“我家小子今天吃了三大块番薯,吃的肚皮圆滚滚,孩子这都多少日子没吃上一顿饱饭了。
吃饱了才能好好的活命,这韵娘就是救了咱们村里人命的菩萨,谁再敢说一个晦气,我孙三凤第一个不饶他!”
“我也是。”
“我也是!”
“咱们要是因着栓子吃番薯中毒,都不敢碰那东西,说不定这个冬天得有人家卖儿卖女,甚至饿死都有可能。多亏了韵娘懂得,还亲自试了,让咱们吃上了能饱肚子的番薯。
韵娘可是咱们全村的大恩人,谁敢欺负韵娘一下,说韵娘一个不字,咱们上河村的绝对不干!”
“不干,不干!”
沈韵用力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让眼睛看起来更红了些。
“当不得大家这么夸赞我,我沈韵没有啥别的本事,可有一日真的有了本事,也绝对不忘了叔伯婶子们对我的厚爱……
容我先去家里喝口水歇一歇,半个时辰后,咱们在这里,我教大家育种,三天后咱们就开始种番薯。”
“好!好!好!”
村民们一阵欢呼,大家就都散去了。
沈韵回到家中,在那小木床上躺着歇息,这一天可累死她了。
不过,为了早点过上舒服的日子,她还得赶紧拼一拼。
要睡着的时候,她想起了山洞里还有个受伤的男人呢,没去给他送吃的,不会饿死了吧?
沈韵想着想着就睡着了,也把要饿死的人给忘到脖子后面去了。
王家村
王秀才家乱了套。
王婆子跟王淑娴被沈韵母女俩伺候的日子太久了,以至于她们俩现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
就是烧个火,王淑娴都把门帘子给烧着了。
要不是王秀才赶紧泼了一盆昨晚没有倒掉的洗脚水,整个房子都得被烧了。
就更别提做饭了。
因着米缸面缸都被沈西沈北放了畜生屎进去,所以都要不的了,被王淑娴都给扔了。
她前脚扔了就被人捡走了。
笑话,那可是米是面啊,过过筛就可以吃了,再说了那个米不过是沾了畜生屎,多洗几遍也不是不能吃。
偏偏她矫情的很,一点不要,全扔了,王婆子差点没心疼死,那可是快十斤的大米白面啊。
“你个败家玩意儿,没了米咋吃饭?啊?咋吃饭?”
王淑娴不以为意的道:“再去县里买就是了。何苦要吃那膈应死人的东西?”
想到那些米面,王淑娴又干呕起来。
就是那大灶上的锅,洗了十几遍都还觉得有羊屎味儿说啥也不肯用那锅做饭吃。
王婆子骂人的话就没停过嘴。
“买,拿啥买?沈韵那个不下蛋的破落户可是拿了咱家十两银子走,十两啊!一家人一年的嚼用了。
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呜呜呜……娶了个媳妇不下蛋,下堂了还叼我一大口,这日子没法过了啊,我的老天爷啊……”
正在看书看的头晕目眩的王世杰本就饿的肚子咕咕叫呢,听到他娘的哭嚎声,顿时心烦的放下了手中的书。
掀开被烧了一半焦黑的门帘子,皱着眉头一看,锅灶都是冷的。
“娘,您不做饭,又在闹什么?”
“做饭?咋做饭?米跟面都让那个小娼妇给毁了,还咋吃?”
“那就去买面买米啊,总不能因为沈韵做了那一档子事,全家 的饭都不吃了,不吃饱肚子,我还怎么读书?
不能好好读书,如何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娘,我现在可是秀才了耶,秀才啊,有的人到死都考不上秀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