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国了第二天,我又遇上了严川泽,他在我家门口蹲一晚上,头发被露水打湿。
他站起来,疲倦的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死死盯着我。
“我找了你六年……”他一字一顿,像是把话嚼碎了再吐出来。
看到这一张脸往事历历在目,我没有给他好脸色:“见到了?
你可以走了。”
他刚伸出手却愣住了,看着我垂下的右手,嗓音沙哑,“你的手……还好。”
我颤颤巍巍用右手努力比出一个中指的手势后无力垂落。
六年的治疗只能让我做到这样。
他却没有生气,眼眶红了,上前一步要握住我的右手。
我向着旁边挪开一步躲开。
“我对不起你,当初要是……”我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冷冷道:“知道错了那就别老在我面前晃悠,你要是真觉得抱歉,当初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坐牢呢?
在这时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觉得好笑吗?”
他脸色惨白,我懒得再和他说。
我正要关上门,他那只白皙的手按住了门框。
“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好不好。”
他的脸上堆满乞求和卑微,可我只觉得恶心。
我重复道:“我不需要。”
严川泽脸颊留下热泪,使劲摇头。
“严川泽你非得把事情弄成这样嘛!”
我拔高了嗓音,脸色难看地盯着他。
“六年前你们对我的伤害已经足够大了,我不愿意去想,不代表我真的能放下仇恨和你同处一个地方!”
严川泽看着愤怒的我,一时间愣在原地。
我眯了眯眼说道:“难道你觉得当年折断我的一只手还不够?”
“来!
把这只手也掰断。”
我伸出左手,静静等着他。
他似乎被我发疯的模样吓到了,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踉跄后退两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一个劲的道歉,仿佛重新认识我一样。
他走了,想回头却又不敢。
我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想笑又感觉自己刚刚像个神经病。
我也没想到回国一趟,能遇上严川泽更没想到还遇上了许娇。
我坐在茶水间,听着隔壁越来越耳熟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
稍稍打开门的一边,就看见穿着保洁服的许娇正在和同事聊天。
六年的时间,生活似乎磨平了她的傲气,她的脸上没有那时的明艳和嚣张。
牢狱之灾让她干瘦得有些吓人。
现实的刻薄终究在她的身上应验,打碎了她嫁入豪门的梦。
我不想和她面对面接触,回了办公室。
当天,许娇就收到了一份离职报告。
我可没有那么好心,还能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