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们都觉得蛋糕虽然丑,但味道还不错。
有人捣捣柳清秋的胳膊问她怎么不吃。
柳清秋靠在座椅上笑笑,
“因为我凤梨过敏啊。”
他还是没记住。
谢知远并不放弃,他每天准时出现在柳清秋家门口,
手中捧的不是鲜花就是首饰。
骂骂咧咧地赶走谢知远,柳母不知道如何处理这堆烂摊子。
“卖完捐掉吧。”
他自己都不心疼钱,柳清秋又何必为他考虑。
处理完工作回家时,柳清秋发现靠在自己家门旁打瞌睡的谢知远。
见到柳清秋,他整个人都恢复了活力。
“清秋,你不喜欢那些俗物的话,我给你钱好不好!”
从身后提出一个纸袋,里面是一沓沓钞票。
柳清秋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把袋子狠狠摔在地上,她讽笑。
“你可以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吗?”
她想要的时候谢知远不给,现在自己避之不及,他反倒凑上来。
“如果钱多得没处花可以去做慈善。”语气顿了顿,
“可据我所知,谢氏这两年的经营情况并不好吧。”
谢知远卑微讨好的神情一愣,眸中带着深不可测的幽邃。
“都是叶悠悠的错,如果不是她,我们今天还会好好在一起的,我错了清秋,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见眼前的女人置若罔闻,他哀求。
“你看我一眼好吗?你走的每一天我都在失眠,家里和公司都乱成一团,你就忍心看我这么狼狈吗?我已经和叶悠悠彻底划清界限了,她再也不能插足我们了。”
“清秋,求你。”
求她。
从前只有柳清秋求谢知远的份。
叶悠悠的错是不可饶恕,可他谢知远也是共犯。
他凭什么清醒地沉沦在两个女人的感情之中,既要又要,又当又立?
眼下的厌恶愈发清晰,谢知远被她瞪得一骇。
“恶心至极。”
“谢知远,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给自己找借口?所有的一切都是别人的错,你自己倒是干干净净。”
“你叫我回去无非是又要奴役我,你曾经一毛钱的工资都不给我,现在跑来装什么情深义重。”
她每说一句,谢知远就后退半步。
“假如叶悠悠没有骗你,我早就被你抛到九霄云外了吧?”
男人退无可退,被柳清秋强大的气势逼到角落。
冷笑一声。
柳清秋真想知道他是如何做到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番话。
她并不需要谢知远的回答,毕竟一个卑劣自大的人说的话根本没有价值。
在谢知远的注视下,她施施然转身离开。
本以为她和谢知远能就此画上句号。
可谢爷爷住院的消息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柳清秋攥紧手机,应了一声。
“好,我会去的。”
挂断电话,她靠在墙上思索。
最后一次见到谢爷爷,是在那场荒唐的婚礼上。
若非他把户口本交给自己,又不知道要牵扯多少麻烦。
况且谢爷爷给她的那笔钱,在她去国外初期的确帮了大忙。
没有他,自己在谢家怕是要吃更多苦。
抛去脑海中不好的回忆,她精心准备了一个果篮赶往医院。
临出门前,柳母让她千万别委屈自己。
“要是光看望谢老爷子我没意见,但谢知远那个妈可不是省油的灯。”
很快,这句话就得到了验证。
从她踏进病房那刻起,谢知远的母亲就开始指指点点,说她对不起谢家,应该继续替谢氏打工卖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柳清秋很佩服谢知远母子身上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
他们总以为靠着身份金钱地位就可以让别人卑躬屈膝。
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出身平凡的灰姑娘。
似乎对他们来说,柳清秋能嫁给谢知远是祖上积德。
谢母的话说得好听些是规训,说的难听就是威胁。
她又没卖给谢家。
清楚地记得,那年冬天格外冷。
破产的谢家挤在她租的小屋内,围着简陋的电磁炉吃火锅。
谢母一个劲儿往她碗里夹肉,那些感谢她的话柳清秋现在都能倒背如流。
可人心经不起考验。对一个人太好,时间久了就会被当成理所当然。在柳清秋看来她和谢母是婆媳,在对方看来,她们不过是主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