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少女羞涩地点头。
“那我轻一点。”
陆远秋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一左一右包住她雪白纤细的脚腕,然后慢慢扭动,感受着骨骼此刻的状态。
片刻后,陆远秋神色稍显轻松地开口:“小事,就是扭到了,肿得也不大,涂点红花油就行。”
说完他站起身,转身在后面的抽屉里寻找着,果真看到了半瓶红花油。
学校里学生扭伤脚腕是常有的事,估计遇见这种情况,校医也就是给对方涂点这玩意。
陆远秋重新坐回到小凳子,将白清夏的右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准备开始上手涂,可下一刻白清夏却将脚收了回去,表情不自然地开口:“我自己涂。”
“big胆!”
陆远秋抬头,朝坐在床上的少女呵斥一声。
白清夏右腿一僵,陆远秋顺势又将她的脚重新拿了回来。
并顺势指责:“特殊情况有什么好害羞的?真服了你们这群小女孩,扭扭捏捏的。”
陆远秋重新将对方的右脚霸道地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还在嘀咕:“我又不会对你的脚做什么。”
可没过几秒钟,白清夏便语气清冷地问道:“涂脚腕而已,为什么要把我整个袜子脱了?”
陆远秋抬头:“我有吗?”
白清夏咬唇质问:“你右手上是什么?”
陆远秋低头看去,发觉自己右手上拿着刚刚脱下来的白袜,左手上则是一只玲珑小巧,悬在半空的雪白玉足。
这脚心真粉嫩。
还没盯着看上几眼呢,白清夏便羞恼地将脚缩了回去,还神情不善地夺回了自己的白袜子。
中间不忘瞪上陆远秋一眼,那嫌弃的眼神仿佛是在打量着一个恶心的恋脚癖。
自己背过身涂完后,白清夏穿上袜子和鞋,背上书包便离开了校医务室。
陆远秋追在后面解释道:“不是,你听我说,我的手有时候是不太听自己使唤……”
白清夏不理他,埋头在前面走着。
二人离开后,校医务室里面的小房间打开,躲在里面的两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校医身后,是一位中年男人,他是高三的年级主任,名叫葛昊。
高三学生们在私底下亲切地称这位年级主任为葛日天。
校医有些无语地开口:“葛主任,看个痔疮而已,学生来了你提上裤子就是了,非要拉着我躲起来干什么?”
葛昊脸色铁青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小吴啊,大白天两个男人在小房间里,我还正巧在提裤子,你觉得学生们会怎么认为咱俩?”
被称作小吴的校医突然表情定格。
……
此时已经放学,白清夏说要回班级学习,陆远秋便放任对方走向教学楼,自己则走向车库,准备提车回家。
等他推着自行车来到校门口时,还是忍不住想起了白清夏扭伤的脚。
这丫头的家也不知道住在哪,远不远,这个情况难道要一瘸一拐地走回去?
陆远秋叹了口气,在车坐上拍了下,无奈转身,重返教学楼。
今天送她回家吧。
来到高三28班的教室窗外,陆远秋缓缓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白清夏并没有在学习。
她在讲台上一瘸一拐地挪动着脚步,拿着粉笔擦,正努力地踮着脚擦着黑板上的板书。
下午第三节课是历史课,而历史老师是个一米九的男人,就喜欢把板书写的高高的,所以白清夏擦的有些吃力。
她努力地举着板擦,右手抬得高高的,校服袖子都向下落去,露出雪白纤细的小臂。
可还是够不到黑板最顶上那宛若狂草一般的板书。
陆远秋的视线默默移向黑板的值日角,上面写着:
黑板,讲台:陆远秋
讲台上,白清夏丧气地垂下胳膊,实在够不到。
她原地缓了片刻,随后深吸口气,嘿呦一声,单脚跳了起来,用力地将胳膊抬起伸直,要去够黑板最顶上!
可就在黑板擦即将触碰到板书的时候,白清夏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只大手,那只大手从她的手中夺过了黑板擦。
白清夏扭头,脚后跟随之落地,受伤的脚腕却让她忍不住往旁边倾倒过去,陆远秋见状连忙抓住她的胳膊,重新将其拉了回来。
少年少女四目相对。
白清夏却宛若做了亏心事被发现了似的,连忙向后倒退,忐忑地开口:“你不是……不是回家了吗?”
陆远秋盯着她,没急着回答,一下又一下地掂着手中的板擦,然后举起来,轻而易举地够到了最上面的板书。
他将黑板擦干净,然后将板擦扔到讲台上。
“怪不得我以前从不擦黑板,老师却从来都没在第二天找过我麻烦,我问你,是不是每次都是你帮我擦屁股?”
陆远秋说到这扶了下额头,纠正道:“额,我是说,帮我擦黑板,不是屁股。”
白清夏将面庞扭向一边,不与陆远秋对视地开口:“不是。”
少女说完,眼神有些“做贼心虚”似的慌乱。
她又抬头匆匆地看了陆远秋一眼,道:“没别的事我要继续学习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下讲台,陆远秋连忙拽住她胳膊:“今天别学了,你脚受伤了,我先送你回家,回家再学。”
“不用你送。”白清夏立即拒绝。
陆远秋皱眉:“那你家住哪?远吗?”
“不远。”
陆远秋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
也说不准白清夏只是不想让陌生人去她的家,毕竟这丫头挺有自尊心的。
所以陆远秋没有强迫对方。
他只是耍无赖地开口:“不用我送也行,但你只能学到六点半,六点半一到必须回家,我就在班里盯着你。”
白清夏转身看他,贝齿轻咬红唇,眼神幽怨:“……那我不学了,现在就回家。”
陆远秋笑着点头:“哎~这就对了嘛。”
等她收拾完了书包,陆远秋便走向教室门口,讲台上这时又传来动静,陆远秋回头看去。
他发现白清夏在认真地清理着讲台上的粉笔灰。
而陆远秋作为值日生的任务,的确包括黑板和讲台两个部分的。
这丫头,还说没在帮我做值日……
这都做全套了。
对方清理完讲台后,这才背着书包走了过来,低着头,表情不自然地从陆远秋旁边快速走过。
陆远秋笑了声,跟在后面。
冰山死傲娇这五个字突然间变得具象化了。
陆远秋推着自行车和少女一同来到学校门口,两人准备分道扬镳。
不过陆远秋还是拍了拍自行车后座道:“要不还是我送你吧,不麻烦的。”
白清夏攥着袖子,表情为难地看着他:“不用了,我爸爸如果看到有陌生男生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