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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些黑暗的日子。
爹挡了上头某贪官的路,被冤枉罢官。
昔日的好下属污蔑他贪污供奉,肆意在府上抢夺。
爹卧病在床、奄奄一息时,我们却连药钱都凑不齐。
我在外辗转数日,吃了好些闭门羹。
听说裴盛已在吏部任员外郎,我连夜去求他。
“能借我些银子吗?爹生了重病,我实在走投无路了。”
他从我十岁就到了我家,以义子的身份相伴多年,也算青梅竹马。
他早跟爹说过,待他升迁,就娶我为妻。
可眼下,他冷漠的让人意外。
“哦,这不是知府大人自己做错事造的孽,与我何干?”
我呼吸一滞,所有委屈喷薄而出:
“他是你义父啊,你不念一点旧情的吗?”
“当初若没有我家救治,四处帮你求医问药,你早就不在人世了。你读书入官,哪一处没有我爹的庇护?他被贬都生怕连累你。”
“如今我只是同你借治病的银子,你都不肯么?”嘶哑的质问带着崩溃。
他依旧居高临下,冷冷看着我。
“想用救我一命买一生富贵啊,算盘打得可真好。”
我的心被揪的越来越紧。
“他不过看我有用,算留我当了几年奴才,我也做了不少事。”
“可我遭了多少白眼和训斥呢?你这个千金又何尝将我放在眼里?”
从未料到,我们的善意竟然成为扎向自己的利刃。
满腔悲愤又慢慢在这真情假意的迷局里消散。
他背过身去:“生老病死都是天定,何必徒劳?”
“再者,实不相瞒,他的结局也有我的推动。”
我终于死心离开,回首时,只觉得茫茫然大厦将倾。
父死,母殉,我为妾。
他却怨我:“你凭什么背弃我选择别人?”
毫无人性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