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萍一大家子人仿佛被诺云兮拿刀捅了心窝子。
一个两个从地上爬起身,瞪着吃人的眼睛。
梗着脖子,恼:“奴才!你说谁是奴才?我们都是習安侯府名副其实的主子。
我们在習安侯府住了八年,都是上了诺姓族谱的主子。”
太后的暗探不在,诺云兮该咳还得咳。
她咳了一阵,决定将这群臭不要脸的鼠辈打回原形。
“八年前,妖妇假传太后口谕,逼迫我诺姓族人,将我的名字从族谱上划掉,添上了她与两儿一女的名字。
八年来,那本诺姓族谱,荒谬至极的加上了妖妇娘家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外甥外女的名字。
殊不知,那本划掉我名字的族谱只是副本,正本一直藏在我诺姓族长的怀里。
在我诺姓族人的眼里,妖妇吴萍只是一个妾,她和她的两儿一女这辈子都上不得诺姓族谱。”
诺云兮手指向吴萍,声震大街的讥讽。
“妖妇,我大夷朝律法:妾永远是妾,归为奴。就算转正为妻,也担当不起发妻这个位子。
你谋了数年,未讨到诰命的封号,儿子也承袭不了爵位。足见太后娘娘英明,并未偏袒于你。
作恶多端的妖妇,你已无路可退,若不想被活活打死,尽早自行了断。”
诺云兮冰寒刺骨的眼眸穿透薄纱。
弹射出一道与阳光融为一体,外行人又察觉不到的光束。
直直刺入吴萍极度恐慌又不甘失败的眼睛里。
太后布下的暗探不在,诺云兮动用了师父教的武功绝学。
摄魂挟魄!
吴萍的喉咙骤然间卡进了异物一般,喘不过气来。
她两手掐住自己的脖子。
乌青发黑着脸,痛苦着表情。
嘴里“啊啊”地惨叫。
習安侯府的假主子们惊魂丧魄。
都伸着手去掰吴萍的手,摇晃吴萍的躯体。
“不要去死,不要听那个小贱人的话!我们去皇宫大门外敲登闻鼓,求太后娘娘庇护,助我们夺回習安侯府。”
“没了…一切都没了…我谋划了十七年,弄死了老将军,太夫人,夫人,就是弄不死小贱人。
她的命为何如此之大?总是弄不死…”
吴萍眼神呆滞,嘴巴一张一合。
面部肌肉一点一点往下松弛。
没了灵魂般的她,颓废无力地瘫坐到地上。
“咳…咳…”
戴着幂篱的诺云兮,似乎累到。
轻晃了晃羸弱的身姿。
将手搭在李嬷嬷的肩上,又咳了起来。
吴萍被诺云兮捅了一刀般跳起。
她恶刹刹着五官。
尖锐细长的指甲,突其不意地掐入哥哥吴仁宝的颈肉里。
“小贱人,顶撞祖母,大逆不道,我掐死你?”
“妹…妹子,我…我是你哥。掐…掐不得…”
吹烛之间,吴仁宝如被宰的猪,无力地伸了伸短肥的四肢。
白眼一翻,与赖以生存的習安侯府就此别过,永不相见。
“这妖妇颜面尽失,大势已去,竟然杀自己人泄愤。够毒!”
围观的老百姓俱是一愣顿。
接着便都唏嘘着往后退,腾出场地,给吴萍诛杀亲人。
“老爷…”
“爹…”
吴仁宝的妻子小妾孩子,都扶尸痛哭。
凄厉的哭声唤醒吴萍仅存心底的一点良知。
她盯着亲哥哥的尸体,怔怔着脸,落下泪来。
嘴里却突然发出瘆人的笑声。
“哈哈哈…死的好!再不会无休止的问我要银子。”
“咳…”
诺云兮薄纱掩映的冷眸一掩。
嘴里发出微弱弱的一声咳嗽。
她想从吴萍口中探查肖太后是不是杀她至亲的幕后操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