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夏初陆怀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江柚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才彻底接受了灵泉水带给她的这番翻天覆地的变化。空间和灵泉水,俨然是姜夏初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她发自内心感激的这一切,很快,脑海里又有了新的想法。“既然灵泉水有着养颜美容和治疗伤口的功效,那我何不直接用它们来洗澡?”这个空间里面,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恒温的。京城深秋时节,总是会刮大风,吹的人浑身发冷,总得多穿点厚衣服才行。但空间里面的情况,却是截然相反的。这里不仅气候温暖如春,就连泉水的温度也正好适宜。不仅可以直接饮用,就算是不烧水,直接拿来洗澡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姜夏初又一鼓作气的回到浴室里找了几只大桶出来,开始一桶又一桶的往屋子里运水。很快里面的浴缸就全部都填满了,她这才回到了这个温馨又舒适的小屋里面,开始洗澡。身体浸泡在泉水...
《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这才彻底接受了灵泉水带给她的这番翻天覆地的变化。
空间和灵泉水,俨然是姜夏初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她发自内心感激的这一切,很快,脑海里又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灵泉水有着养颜美容和治疗伤口的功效,那我何不直接用它们来洗澡?”
这个空间里面,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恒温的。
京城深秋时节,总是会刮大风,吹的人浑身发冷,总得多穿点厚衣服才行。
但空间里面的情况,却是截然相反的。
这里不仅气候温暖如春,就连泉水的温度也正好适宜。
不仅可以直接饮用,就算是不烧水,直接拿来洗澡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姜夏初又一鼓作气的回到浴室里找了几只大桶出来,开始一桶又一桶的往屋子里运水。
很快里面的浴缸就全部都填满了,她这才回到了这个温馨又舒适的小屋里面,开始洗澡。
身体浸泡在泉水之中的一瞬间,姜夏初只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和毛孔,像是一下子舒展开来似的,整个人都舒服轻松了不少。
她都不记得自己上次能够像这样舒舒服服的洗个澡,是在什么时候了。
能够保持干净整洁,谁又会想要整天邋里邋遢的呢。
姜夏初分开手指充当梳子,一下下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原本干枯毛躁的发丝在灵泉水里浸泡的久了,也得到了滋润,变得乌黑发亮了不少。
感受到身体上发生的变化,姜夏初的心情格外明媚。
只是在低头看到自己平坦的小腹时,她动作一僵,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全无。
这里,本该有一道剖腹产留下的痕迹才对。
女儿岁岁稚嫩可爱的小脸,又一次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来。
姜夏初怀揣着满心的思念,用手指在肚子上轻轻抚过。
这里的皮肤光滑一片,她却仿佛感受到了那种凹凸的触感。
身上其他的痕迹都可以抹除,唯独剖腹产留下的这道疤,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保留,却又无法拥有的。
姜夏初真的很怀念这一切。
虽然那时候生孩子特别疼,姜红艳又不愿意送她去医院,她只能试着在家里分娩。
浑身的冷汗将身下的被褥都浸的湿透,要不是手脚都被人死死按着,姜夏初疼的都恨不得满床打滚。
“求求你们,我不想生了。”
“好痛,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生了。”
看着女儿狼狈哀求的样子,当时的姜红艳死死按着姜夏初的双手,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无动于衷。
被吵的烦了,才勉强安慰上几句。
“是女人都要生孩子的,别人都不喊痛,怎么就你矫情。”
“疼也给我忍着点,本来你就不受陆首长喜欢,再不快点生个孩子,怎么绑住他的心。”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你可得掂量着点,别让他跟你离婚把你一脚踹了,要真到那时候你就死的远远的,我可不会管你。”
姜夏初痛不欲生的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体上的痛楚,远远比不过心上的。
她差点以为自己逃不过这一劫,要直接死在分娩过程中了。
但幸好她命大,不仅自己活了下来,而且还生下了一个可爱又懂事的女儿。
刚开始的时候姜夏初并不爱岁岁,只是想着不能让小家伙沦落到跟自己小时候一样的境地。
又在脑海里把刚才偷听到的信息全部梳理了一遍,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看来我这一趟没有白跑,还是有点收获的嘛。”
虽然孟婉月嫁给了陆怀宴的大哥,但是陆家跟孟家之间毕竟不是本家亲戚。
孟安瑶没有参加陆怀宴订婚宴的资格,也压根就不知道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她是刚才从那些邻居们的嘴里,才得知这桩婚事已经退掉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
孟安瑶高兴的都想直接去百货商店里买几挂鞭炮,好好庆祝一下陆怀宴终于摆脱掉姜夏初了。
那个死村姑人又普通,长得又丑。
要是真被她嫁进了陆家,那可真是莫大的耻辱!
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要遭报应的。
听说姜夏初现在毁容毁得厉害,脸都破相了,纯粹就是她活该!
孟安瑶早就不爽这个贱蹄子很久了。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皮,每天赖在陆怀宴身边不走。
明明陆怀宴也不过只是稍微对她好上那么一点而已。
他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出于陆老爷子的要求,所以才会对姜夏初好的。
要换做是她,早就识相的守好自己的定位,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惹的陆怀宴和陆老爷子生气。
这个姜夏初倒好,整天蹬鼻子上脸的,真以为自己算是老几了。
也不看看以她那副尊容,到底配不配!
孟安瑶想到这里都气得厉害,差点要控制不住脸上温和的假面,冷笑出声。
“就是可惜今天举办订婚宴的时候我不在,要是能亲眼看看姜夏初现在的样子就好了。”
“她毁了容的样子,一定特别精彩。”
当然,她最想看到的,还是陆怀宴满脸嫌弃,对姜夏初避之不及的样子。
他们两个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完全没有任何走到一起的必要。
姜夏初是踩了狗屎运了,才能够有跟陆怀宴扯上关系的机会。
她也不过是仗着自己这个所谓未婚妻的身份,才能够站在陆怀宴的身边。
孟安瑶恨她恨的要死,从很久以前,就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了嫉妒。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姜夏初是陆怀宴的娃娃亲媳妇这件事,谁要是敢当着她的面提起,她非得大发雷霆不可。
平时跟孟安瑶玩的一群小姐妹都很怕她,对她的话马首是瞻。
孟安瑶为此还特别给她们下了个命令,不许身边的人说起任何一个关于姜夏初的字。
不然以后就再也别想加入她们这个小团体,等着被排除在外吧。
她丝毫不为自己霸凌的行为感到愧疚,反而还有些沾沾自喜。
“那个乡下丫头本来就不配跟我们这种人相提并论,这都是她应得的!”
而且孟安瑶还想起来,以前上学的时候,她一直都有在学跳舞。
那时候姜夏初很穷,家里条件特别不好,连饭都快吃不起了,整天跟个低贱的老鼠一样。
不自己找个阴暗的角落藏好,居然还敢过来偷学。
每次孟安瑶跟其他人在教室里上舞蹈课的时候,只要一扭头,就总能看见姜夏初站在窗户外面不起眼的地方,静静地看着。
孟安瑶嫌弃她嫌弃的要死,就是碍于自己妈妈也在学校里任职,这才没有去把姜夏初给赶走。
但心里的鄙夷,却丝毫没有因此减少。
刚起来,那腰就疼的厉害,她气的不行,一边捂着腰,一边指着姜夏初骂道:“你个死丫头,家里被偷的一粒米都不剩了,你还有脸在这里唠闲嗑!?”
“听说你还想着报文工团呢,你顶着这张脸去参加考核,你可真是心比天高,敢跟那些人比,赶上去丢人啊?你不要面子,老娘还要呢!还不跟我回去!气死我了!”
说着,姜红艳眼里有些猩红。
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的身影还是在电视机屏幕上。
那个女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仅身段好,脸也长得好看,唱歌跳舞都特别厉害,是人人都羡慕的女人。
那女人在电视上闪闪发光的时候,她却穿着一身的粗布麻衣,站在小卖部的门口,用别人的电视机看她。
想到此,她心底对姜夏初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她姜夏初就该跟自己一样,永远在底层,只能看着别人发光。
她紧紧攥着拳头,死死地瞪着姜夏初,怒声骂道:“你压根都不是这块料,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跟老娘回家!”
说着,她伸手就要拉住姜夏初的胳膊,却没想到,被她灵活的躲开了。
见她还敢躲,姜红艳气得更狠了,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骂,“姜夏初,你别惹老娘,现在家里因为你,被闹得鸡飞狗跳!”
“给你寻摸了那么个好人家,你还给我闹退婚,现在家里还被偷了,什么也没有,人家给的彩礼钱也一分不剩了!你妹妹现在也进医院了,老娘连医药费都掏不出来了!”
“你就是个扫把星!有你这个女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家里如今出了这么多档子事,全都因为你,以后你老娘喝西北风,你喝东南风啊!?”
姜红艳的话说的特别难听,听得方映秋和林青黎都忍不住紧缩眉头,气得直冒火。
这些个事情,哪里跟姜夏初有关了?若非是她何依然先动手,先欺负了夏初,她怎么会还手?何依然又怎么会受伤?
那婚事也是被逼的,退婚不是很正常?
家里进贼这事,更怪不上姜夏初了,难不成还能是她找的贼?
扫把星、倒血霉这种话,都能用在自己闺女身上,这姜红艳也真是个神人。
这种人,还期望着子女对她好吗?
呸!不给她戳两刀都算是大孝子了。
如今还想给人拉回去当牛做马,送出去换钱,简直是异想天开。
姜夏初面上毫无波澜,只是眼中满是讽刺,平静地听她说完了一切,直接怼了回去:“无论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留给你们自己喝吧。”
姜红艳被她这一句怼的脸通红,支支吾吾半天:“你!”
姜夏初却是不紧不慢地抬眸看向她,反问了回去,“我怎么了?你要说,这些年你的偏心是假的吗?”
“我读小学的时候,你给何依然买了最新最漂亮的本子,我却只能用她以前用完的本子,拿橡皮一点一点地擦掉,这是假的吗?”
“你每天都偷偷给何依然的书包里塞果子,你以为背着我,我就不知道了吗?”
“她有喝水的杯子,你却只给我一个被热水烧的变形了的塑料瓶,这也是假的吗?”
“家里最大最漂亮的房间是她的,我却只能住不见光的杂物间……”
“我那床,你觉得能被称作是床吗?三块床板子一拼,板凳还是高低不平的,我每天睡着,身上都被硌出好几道印子,这些你关心过吗?”
想要在舞蹈这方面取得成就的人,可必须得有天赋才行。
就凭姜夏初这三脚猫的功夫,浑身瘦得跟个芦柴棒一样,真以为自己有能力,靠偷学就能学会跳舞?
她可别把别人的大牙给笑掉了!
“算了,淡定一点,反正丫头现在已经跟陆大哥退婚了,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过来碍眼。”
“以后就当她不存在,让她滚得远远的就行。”
孟安瑶将心情彻底平复下来,心里又有些暗暗的得意。
她可是妈妈亲手调教出来的学生,想要考进文工团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到时候她再想点办法,让妈妈帮忙托关系,跟陆怀宴分到同一个军区。
这样一来自己就天天都能够看到他了,在想跟他发生点什么,那机会还不多的是。
-
姜夏初抱着那恨不得要比脸大的碗,大口地吃着热乎乎的面条,别提多满足了。
方阿姨的手艺很好,哪怕是一碗简单的热汤面,都做的格外好吃。
方映秋看着姜夏初吃得香喷喷的模样,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只觉得格外地心疼她。
这在何家到底是吃了多少的苦?那群天杀的,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尤其是那姜红艳,胳膊肘总是往外拐,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好,对养女却特别好,偏心都要骗到十里八乡外去了。
越往后想,方映秋就越觉得心疼。
一旁的林青黎撑着脸看着姜夏初,想抬手摸一摸她的脸,又心疼地将手撤了回来。
这么大的一道伤口,不知道当时夏初会有多疼。
而且一个正在爱美年纪的小姑娘,却毁了容,她心里怕是要难过死了。
林青黎看着,眼睛泛红,强忍着眼泪。
她从桌上的盘子里夹出一个大鸡腿,直接放到了姜夏初的碗里,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笑嘻嘻地道:“夏初,再吃个鸡腿,好好地补补身子!”
她家夏初一米六多快一米七的个,却只有八十多斤,可想而知平日里过的什么寒酸日子。
这胳膊细的像是杆子似的,身子单薄得厉害,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疼。
姜夏初胃口不算大,一碗热汤面下肚就已经吃饱了,她刚准备放下碗,紧接着便看到了一个大鸡腿被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姜夏初低头看了眼自己吃的有些圆鼓鼓的肚子,又看着碗里的鸡腿,刚想说自己吃饱了,就对上了方阿姨和林青黎期待的目光。
一旁的方映秋将另一个盘子也推到了她的眼前,笑着道:“夏初啊,在阿姨家不用客气,一会儿吃完鸡腿,再吃点水果。”
姜夏初循着方映秋的视线看去,一小盘水果被切的整整齐齐,摆在了盘子中。
姜夏初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吃不下了,但心里却特别的温暖。
她在家没有感受到的那些爱,没想到在这感受到了。
而且方阿姨和青黎都是发自内心地对她好,将她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的。
她将手里的碗放下,笑着看向二人,攥住了方阿姨的手,温声道:“青黎,阿姨,我知道你们对我好,但我真的吃不下了,而且我下周还要参加文工团考核。”
“这次的考核,我一定要拿下,所以不能再吃了,一会吃完起来消化一下,我还打算练习一下,拉拉腿呢!”
“青黎,你一会儿也来跟我一起,你练练嗓子,我们现在要管住嘴,形象最重要!再怎么说,也要坚持到考核。”
结果那个眼瞎的姜红艳,满心都是那个心肠歹毒的何依然,从来没关心过夏初。
她有时候都怀疑,那姜红艳到底是审美畸形,还是单纯的眼瞎。
夏初长得这么漂亮,她每次却只知道夸何依然,贬低夏初。
那何依然,非要让她想一个词出来,她也只能说一个“能看”,哪里能和姜夏初的脸蛋比?
况且夏初的身材也特别好,虽然瘦,但该有的地方是一点不缺,腿比她何依然的命都长。
她不知道,姜红艳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能昧着良心说她丑。
想着这些,林青黎就气的厉害,冷哼了一声,一把挽住了姜夏初的胳膊,“夏初才是最漂亮的!比何依然好看一百倍一千倍!”
方映秋听到自己女儿的话,也赶忙点头,在一旁弱弱地表示自己的想法:“我也这么觉得,夏初是最漂亮的。”
姜夏初看她们俩这副像是护犊子一般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配合着点头,“好好好,那谢谢青黎和阿姨夸我了。”
林青黎笑着,“不是夸,是实话。”
三人围在桌前说说笑笑,林青黎还时不时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喂到姜夏初的嘴里。
没一会儿,院前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咚咚——”
几声敲门音特别的重,敲得大门都在抖,可想而知使了多大的劲。
听到这动静,院里坐着的三人都拧起了眉头。
还不等人去开门,透过大门,就传来了姜红艳尖细的嗓音,“死丫头,还不给老娘滚出来,你个杀千刀的,我知道你在这躲着!”
“老娘这次非得收拾你不行,家里没人,你倒是享受了,跑出来瞎混,家都被贼偷光了!”
姜红艳扯着嗓子直吆喝,“你还不快点滚出来!?还要我喊多久!你个不孝女!”
听到了这一番话,方映秋震得耳朵都有点疼,她揉了揉耳朵,脸上当即就覆上了一股子怒火,一下就听出了来人是谁,气的不行,撸起袖子就要起身。
“杀千刀的,我这门,都要让她给敲烂了!”
林青黎听着这骂的越来越重,也气的不行,黑着脸也要跟着方映秋一起上。
只有姜夏初不紧不慢,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有唇角还带着点弧度。
她起身,将二人给拦了下来,笑着道:“阿姨,青黎,你们坐这里歇着吧,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解决就好。”
听到她这番话,方映秋脸上有些不放心,伸手拉住她,“夏初,真的能行吗?”
姜夏初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道:“阿姨,我会解决好的,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听到她这么说,方映秋和林青黎才算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那你小心,别让她欺负你了,我们在旁边看着。”
姜夏初点了点头,直接转身大步走到了门边,将落了的锁拿下来,打开了大门。
门外的姜红艳还在猛猛地敲门,使劲地推开。
结果猝不及防的门就开了,她没反应过来,踉跄了好几步,一下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她嗷嗷直叫。
“噗——”
林青黎正在院子里看戏,第一眼瞧见的就是这一幕,忍不住轻笑了一声,默默地给姜夏初竖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她的夏初。
这么一摔,估摸着姜红艳的老腰最少得疼三天,而且还没理挑姜夏初的不是。
姜红艳疼的龇牙咧嘴,听到林青黎的偷笑声,气得脸通红,等了半天姜夏初也不来扶自己,只能骂骂咧咧地扶着墙自己爬了起来。
想到这,姜夏初心里的那颗石头也彻底地放下了,再也不要因为姜红艳给自己徒增压力。
从今往后,她就当脱离了这个家。
既然姜红艳满心满眼只有何依然,那她也就当从未有过妈妈。
反正她姜红艳向来都是以她这个女儿为耻,从来不正眼看她,总是各种诋毁辱骂。
司清音搭在桌上的拳头逐渐攥紧,又在空间内待了一会儿后,就打算出去了。
毕竟她现在还是得装一装,至少要装到文工团的考核,不能让家里人发觉到什么不对劲。
-
姜夏初趁着何大垣和姜红艳还没回来的时候,回到了家中,自己的那间杂物间内。
“嘎吱——”
杂物间的门瞧起来年头都很长了,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上面还落了不少的灰,擦也擦不掉的灰。
那门破落不堪,风一吹怕不是就要倒了。
姜夏初手握着上面的门环,莫名觉得酸涩,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杂物间内,一边堆放着各种杂七杂八的物件,有废了的破桌子,还有各种的大包小包,全都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
在这一堆拥挤的物件中,惨兮兮地摆着张“床”。
用床来形容这东西,姜夏初都觉得有些不对。
两三块破落的木板,底下搭着两个长椅,上面铺着层薄薄的褥子,还有一床补丁的被子。
寒酸到没有枕头,床头只摆着件她穿着小了的棉袄,叠了两下,也就当是她的枕头了。
怎么看怎么可怜。
杂物间内一片昏暗,连灯都是快要坏了的样子,光暗的很,开了就跟没开似的。
这房间内,只有一扇小到离谱的窗户,约莫只有个小半米,还不是迎着太阳的。
而且这窗开的格外高,姜夏初每次要开窗时,都要找个椅子踩上去,才能够着。
常年见不到光,平日里无法透气,所以一进门,姜夏初的鼻息间就萦绕着一股浓重到呛鼻子的霉味。
刚从空间里回来,突然又闻到这股子熟悉的气味,姜夏初缓了一会儿才适应。
她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身侧的手下意识地就攥紧了衣角,长吐出一口浊气。
家里光线最好的房间,是何依然的。
那房间有个很大的窗户,还是对着阳光的,很宽敞,连床都是姜红艳请了村里的木匠打的,足足一米八的大床,是她在家里时,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姜夏初落座在那张凄惨的小床上,看着一旁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面上有些纠结。
她的东西不多,全都整齐地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姜夏初拧着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
片刻后,她站起了身,抬手刚拿起一件衣服,那衣服眨眼间就突然不见了。
姜夏初一愣。
很快,她就明白了,这衣服是让她收进了空间里。
既然如此,那就好解决了,她直接三两下将东西全都收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这处狭小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破破烂烂的木板床,和一堆杂物。
姜夏初本来想就这么离开,但出门之前,忽然想到自己要想一个人在外面生存,身上没有钱会寸步难行。
她是有积蓄的,只不过都被姜红艳以为她好的名义,全部都收走了。
这些钱,全都是姜夏初在学校里面舍不得吃穿,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省下来的助学金和奖学金。
陆怀宴性格向来冷清,不爱多跟别人来往。
要是换做平时,他早该走了。
姜红艳还以为这下子自己终于能够安心的去报个公安,却不想话都说完了。
陆怀宴居然还在门口杵着,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夏初不在,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有点事情耽搁了,没能按时出席,订婚取消也是应该的。”
“既然夏初已经做出选择,提出要退婚了,那就麻烦你两口子准备一下,把彩礼钱全部交给她,算是退婚的补偿。”
姜红艳顿时觉得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只不过这次不是眼瞎,而是出现了幻听。
她就没见过像陆怀宴这样的人,退婚居然还不收回彩礼。
再说了,就算是真要给补偿,那也应该给父母,哪有给姜夏初自己拿着的道理。
这钱肯定是不能给的,且不说家里刚遭了贼,何依然还在医院里住着,这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姜红艳不仅不愿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甚至还琢磨着,能不能从陆家那里多要一点。
她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住陆怀宴的眼睛。
他直接开口,断绝了姜红艳提要求的一切可能。
“这件方案我们全家都没有异议,所以不用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办就行。”
“过几天,我会跟夏初联络一下,确认她有没有收到这笔彩礼钱。”
陆怀宴态度这么强硬,看来是已经铁了心。
这门婚事,是非退不可了。
突如其来的双重打击,顿时让姜红艳整个人都感觉头大不已。
再想想自己被洗劫一空的家,更是破防到不行。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所有的坏事都堆到她一个人头上来了。
本来她对姜夏初跟陆怀宴的婚事就不太满意,是看在她嫁到陆家以后,自己也能跟着沾光的份上,才勉强同意的。
却不想现在算盘落了空,婚事要退了不说,陆怀宴还跑过来勒令她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交给姜夏初。
这不是纯纯要她的命吗。
姜红艳压根就舍不得在姜夏初身上花这么多钱,看不惯她过好日子。
更别说自己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全都被偷干净了。
陆怀宴就算是逼着她往外拿,这彩礼钱她也真的掏不出来。
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姜红艳简直都要哭死。
她没了办法,只能一拍大腿,假惺惺的抹着眼泪跟陆怀宴诉起苦来。
“姜夏初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我要是有钱能不给她吗,现在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今天下午家里没人遭了贼惦记,我刚才一回来就看见家里空空荡荡的,连家具都被搬空了,值钱的东西更是一点都没落下。”
“陆首长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这些年来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全都被偷光了,现在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那闲钱给姜夏初啊。”
姜红艳现在只想快点把陆怀宴打发走,然后赶紧跑去报公安。
说不定小偷这会没跑远,她速度快点还能把人抓回来。
只是胡同里的大家住的近,何家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邻居们围在院门口议论纷纷的,听着姜红艳说那些话都忍不住啧舌。
“不应该啊,今天下午胡同里一个生面孔都没有,压根就没见到什么可疑人物,更别说他们就算是偷,也不可能连家具都搬走。”
裴云琛猜测着,这件事情背后一定另有隐情。
好歹发小一场,他再怎么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兄弟打一辈子光棍。
要是陆怀宴跟他媳妇之间的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他自然也得帮着从中斡旋一下。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或许陆怀宴自己还没觉得,但裴云琛可是看得分明。
从小他就没见自己这发小对其他人这么上心过。
陆怀宴是出了名的从小就不喜欢跟女孩子玩,他身边可以接触到的女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从小到大,裴云琛就没见陆怀宴给除了他妈以外的女人送过东西。
二十多年来,姜夏初是第一个例外。
要说这两人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裴云琛打死都不信。
他本来特别看好这两人,还等着他们结婚的时候,自己好给陆怀宴当伴郎呢。
却不想没等仪式提上日程,现在居然就已经闹得姜夏初都要退婚了。
别人怎么想裴云琛不管,首先他自己就觉得有点心气不顺。
裴云琛朝着陆怀宴看了好几眼,欲言又止的喊了声他的名字。
“陆怀宴……”
都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陆怀宴就已经抬了抬手,让他噎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件事你不用管这么多。”
一双深邃的凤眸,在料峭的秋风里显得格外冷峻。
“夏初想要退婚是她的自由,我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更何况,我原本就没打算要跟她结婚。”
裴云琛瞬间瞪大了眼睛,表情惊讶的活像是见了鬼。
“什么叫做你没打算跟姜夏初结婚?”
“你别跟我说,你居然人渣到这种地步,打算把人好好的姑娘给甩了,你还是个人吗……”
陆怀宴皱着眉,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胡说什么。”
“我一直都把夏初当妹妹,只有兄妹之情,当然不可能结婚。”
裴云琛没话说了:“……行,只要你不后悔就成。”
最后这几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的。
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判断失误。
毕竟陆怀宴跟姜夏初之间,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妹情。
裴云琛没少寻思,这两人相处时的样子还挺甜的。
他是真心希望陆怀宴跟姜夏初能够领证结婚、步入正轨。
但这种事情,他说了不算,还得是两个当事人自己同意才行。
只是想到姜夏初那复杂的家庭,裴云琛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
“退婚可以,但彩礼既然都已经给出去了,那就别往回收了。”
“姜夏初真的很不容易,她家里本来对她就不好,这笔钱就交给她,当做是改善生活吧。”
陆怀宴听了这话,表情沉了一瞬。
他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他知道姜红艳的德性。
以前姜夏初小的时候,就没少因为姜红艳的事情哭。
她是真的很懂事,就算是自己被伤的心都碎了,却还惦记着不想惹妈妈烦心。
总是会自己独自一个人,找到个不起眼的地方躲起来哭。
她蜷缩成一团,哭的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样子,真的像极了一只刚生下来就失去了妈妈庇护的小猫崽子。
陆怀宴都见到过好几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姜夏初哭的可能还要更多。
他向来不喜欢姜红艳,也知道这人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好母亲。
姜红艳对姜夏初造成的伤害是全方面的,绝对不仅仅是心理这么简单。
也就是过几天。
文工团,她一定要考上。
可现在她突然变化太大,怕是会引起姜红艳的怀疑。
到时候她指定要多想,跑来质问她。
她攥紧了手里的玉佩,眼中满是坚定。
这玉佩她必须要保护好,决不能落入姜红艳和何依然她们的手中,也决不能被人发现。
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夏初想到这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抬手将方才卡在头上的发卡给拿了下来,将刘海给放下了。
还是暂且先伪装着吧。
她拿起桌上的梳子,重新梳顺了自己的刘海,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眉笔,顺着那道快要愈合的伤疤描描画画,将伤痕画的更深了一些。
画完后,姜夏初看着镜子,总觉得少点什么。
视线落定在抽屉里的眼影盘,姜夏初眼睛一亮,拿出一个小刷子继续加深脸上的疤痕。
不过三两下,那个疤痕周遭瞬间红肿了起来,瞧着更狰狞可怕了几分。
姜夏初这才满意地将东西放下。
这效果不错。
前世,她最羡慕的就是看别人能够将自己画的漂漂亮亮的,打上粉底,涂上口红。
她花了很大的功夫去学习化妆,日日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将这愈合后留下的疤遮住,可总是不尽人意。
当初伤口太深,哪怕已经愈合了,却也还是留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瘢痕,无论怎么遮,都遮不住。
很多次看到镜子时,她都会被自己的脸吓到。
不知道说服了自己多久,她才勉强能跟自己破相的脸和解。
但女孩子总是会有些爱美的,她看到别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时候,总会有些卑怯。
她也是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脸其实根本不难看,遮住那道伤疤,整张脸都没什么缺点。
尤其是她的那双狐狸眼,柔情似水。
毁容前,她就是个大美人了。
厚重的齐刘海藏着她的容貌那么多年,遮的人都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她实际是个美人。
这一切,都是姜红艳的手笔。
也是在那个时候姜夏初才彻底地清醒,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因为姜红艳不喜欢她罢了。
哪怕她再好看,姜红艳看到也不会欢喜。
每次她稍微想打扮一下,姜红艳总会在她的耳边念叨。
“你还不信妈吗?小姑娘留个刘海多漂亮!你以后就留着刘海,别卡起来,听妈的。”
“你化妆干嘛?我养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不务正业,成天收拾折腾自己的吗?”
“别怪妈,妈是为了你好,化妆品对身体不好,用了脸上起疹子的,你这皮肤本来就不好,还想再严重吗?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治!”
“你妹妹的化妆品?她那是皮肤好,能可劲地折腾!妈哪偏心了?再说了,你跟她比什么?她是你妹妹,你这做姐姐的,你就不能让着点她吗?”
“你别在这跟我闹脾气,那都是她自己攒着钱偷摸买的,我又不知道,你要有本事,自己赚钱去买啊。”
“别喊我妈,我没你这个女儿!”
“……”
耳畔不停地回响着当初姜红艳的话,姜夏初眼里的冷意愈发的浓厚。
想起这些话,她心就格外的冷寒。
当初她还因为姜红艳不喜欢她而心伤,如今重活一世,也算是彻底想开了。
既然她不喜欢自己,那她又何必傻傻地上前,讨不愉快?
她甚至还尝试着提过,想要再重新拍上一张全家四口人都有的合照。
姜红艳听到这话,抛给她的却只有不耐烦的眼神,和一句敷衍。
“不就是拍全家福没带上你吗,至于这么矫情。”
“再说这事也不能怪我,还不是因为你在学校里住校,所以拍照的时候才没带上你的。”
“待会你爸回来以后可别叫他听到你这些话,再拍一次照片多贵啊,你也不看看你值不值得费这个劲。”
这些话像是重重的巴掌一样,姜夏初明明没有挨打,却还是有种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
姜红艳说这些话的时候,何依然就站在旁边听着。
她本来就不喜欢姜夏初,这下有人后妈撑腰就越发得意了,还故意说一些话来刺激姜夏初。
“照相馆可漂亮了,里面什么样的衣服都有,某些人又丑又贱的,才不配进去这种高等场所。”
“这张合照可一定得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让大家看看我们的生活过得有多么幸福才行。”
“就是希望我朋友们来找我玩的时候,发现姜夏初不在这上面,可别把她当做咱们家的仆人。”
姜红艳不仅没生气,反而还跟着笑。
当妈的做到她这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姜夏初用力闭了闭眼睛,将这些过往从脑海中驱散出去。
对这个所谓的家,也彻底没有了最后一次留恋。
反正自己的东西不多,她打算今天晚上就直接离开。
只是刚一打开房门,外面一阵冷风吹过,姜夏初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凉的厉害。
刚才回来的时候太急,她只换了身衣服,都没顾得上冲个热水澡,就匆匆赶去订婚宴那边了。
这样子下去,迟早会感冒的。
姜夏初赶紧去烧水,想要先洗个热水澡再说。
氤氲的雾气很快在厨房里升腾起来,模糊了窗户上的玻璃。
姜夏初搬了个小板凳过来,抱着自己的双腿,盯着灶台上的火发呆。
琢磨着自己想要好好洗个澡,怎么着也得装满好几个开水壶的热水才能够用。
不多时,锅里的水就冒起了雾气。
姜夏初站起身,想要把锅灶里的火弄得大一点,加快速度。
却不想动作之间,一直好好的戴在她脖子上的玉佩,顺着领口掉了出来。
那抹浓郁的翠绿,看起来格外的沁人心脾。
姜夏初下意识将其握在了手里,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刻的字印。
这么多年来,她得到的唯一的好东西,也不过只有这半块玉佩。
虽然不知道它的具体价值,但姜夏初一直都特别珍爱它。
当初唯一一次动过打算,也不过是想要把它送给自己的老师。
她的老师不仅是个特别有学问的人,而且还会跳舞。
有次学校文艺汇演,老师穿着裙子跳民族舞的样子,漂亮的就像是镜子后面贴的那些明星照片。
姜夏初只看了一眼,就深深的着迷上了。
汇演结束后,何依然和她的朋友们找准机会一溜烟跑走了。
姜夏初被迫留下来,替他们打扫卫生。
独自站在舞台上时,她想起了老师站在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
忍不住抬起手,跟着模仿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被去而复返的老师给撞了个正着。
姜夏初至今还记得,她心虚地低下头,尴尬到满脸通红的样子,简直像极了一个笨拙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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