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垃圾,对,垃圾,就像二十年前,被自己的父母分别扔下的垃圾。
为什么要用扔呢?本来想开两局狼人杀游戏的何备祯,揉了揉自己拱了两天的油头,扔下了手机,把自己扔回床上,赌气般的瞪着天花板,在想这个“扔”字。
六岁的何备祯走在窄长逼仄的街道里,这片叫作贫民村,据说是之前战乱时期一个将军攻打到此地,见此地聚集了大量流离失所的难民,就召集本地商贾富户筹措银钱,在车站附近的空地,建立了当时的棚户区,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难民和流民,有人建议将军给这个片区起名“难民村”或者“贫民街”,将军说,众生平等,我等该平等博爱不可如此轻薄,遂起名“平民村”。但是从记事起,何备祯就觉得包括自己在内的这整个街道都充斥着捂不住的市侩味道,任凭经年冲刷,依旧浓烈刺鼻。
进门的当口,听到一声脆响,可能是茶杯也可能是饭碗的破碎声,那时候太小,也分辨不清,进屋后看到一片狼藉,妈妈坐在地上,长发凌乱,衣领歪斜,爸爸背朝门口,所以何备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依旧能从他的身形和周身的戾气感受到他的怒火。之后,便是和以往的打闹一样,间歇且持续,在何备祯的脑海里,汇聚成一出鼻梁架着豆腐块的折子戏,随着脑海里锣鼓喧天,爸妈化成戏中的武生,你来我往,演绎的逼真投入。演出高潮,当然要配以观众热烈的掌声叫好声,所以,那年,那次,何备祯笑的满脸璀璨,跳着脚鼓掌。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爸妈的愤怒,逐渐转化成愕然,随后,在妈妈的脸庞逐步放大的时候,何备祯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来,脑子里出现黑白电视机里的那种雪花画面,再后来,就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液体进入血管流经全身的冰凉。
当何备祯出院后,家里就再没看到过爸爸,听邻居说,做生意赔了好多好多钱的爸爸去了大城市赚大钱去了,再后来,好多要债的来家里堵门,家里能用的物件,越来越少,除了因为老寒腿走路有点颠的爷爷,就是刚上学的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