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关上门,转身走过来。
“已有大臣谏言,说娘娘言语无状,有损南国皇后仪态。更有兵部侍郎李元之流,言辞犀利,甚至…”怀柳踌躇不语。
“甚至什么?”
“甚至,直指废后。”
“呵…”我轻笑出声,“皇上呢?”
“皇上已在养心殿发了几通脾气,说皇后体恤女儿,一时失言,却被抓住不放。”
“还不算太蠢。”
“还有这个,娘娘。”
怀柳边说,边从衣襟处拿出一封火碱封着的信件。我仔细看完,连同信封一同扔进火盆。
“娘娘。”
“达腊一行预计正月十六进京,你传信给我阿兄,除夕之前,务必进京。”
“是。”
怀柳一刻也没耽搁,立刻向外走去。
“桃枝,点柱安神香。”
“是…”
桃枝点上香,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皇上那儿…”
“无需回话。”
“是。”
“去吧,我乏了。”
“是。”
七
我昏昏沉沉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天色将晚。我睁开眼的时候,最后一缕斜阳打在窗柩上,我撑起身子。
“阿律。”
“娘娘。”
一个身着玄色衣裤的人,回应道。他整个身子都拢在阴影中,整个人仿佛融入那片黑暗。
“你也该去准备了。”
“是。”
他领了命,转身欲走。
“阿律。”我叫住他,“此番之后,若我还有命活着,定要带我去江南。”
黑色的背影僵了僵,“娘娘,阿律会拼死护您周全。”
说罢,他转身离去。这诺大的椒房殿,便只余我一人。
从寒水院搬回来后,我便不喜多人在前,内殿里进出伺候的,只有桃枝和怀柳。
平日里,我知阿律在,由此心安。此刻,觉得这诺大的殿,仿佛张着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