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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精彩片段
这些话并非不能说,毕竟她侍寝后的头一天来请安,本就足够惹人注意,她就是不说,妃嫔们也会注意到,也就没什么必要遮掩。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这话说出来还是有人心存不满。
容美人对沈珈芙摆过来的笑脸差点没反应过来,随后僵硬地笑了笑:“陛下喜爱婕妤娘娘。”
“容美人说的是哪位婕妤娘娘呢?这宫里可不止一位婕妤。”说这话的是祺嫔,她惯是个会捧高踩低的主,先前宫里都说兰婕妤失宠的时候沈珈芙就看出来了她这性子。
对于这种人,沈珈芙不打算表现得太好欺负,以免被轻而易举地看低了去。
不待容美人说话,她轻轻看了过去,面上的笑容淡下去:“祺嫔娘娘说的这是什么话,陛下特意给嫔妾赏赐了仪仗,祺嫔娘娘为何非要提起让嫔妾听了不高兴的人。”
她这话不算客气,毕竟谁都知晓祺嫔说的是兰婕妤,虽然兰婕妤是乐女出身,出身不高,但腹中尚有皇嗣,未有孕前也正得圣宠,等腹中皇嗣生下来,可说不准哪日就坐上了高位。
但她们又仔细一想,也不怪玉婕妤会听了不高兴,毕竟之前兰婕妤在她生辰那日还把陛下截去了,让玉婕妤讨了个没脸。
也就是如今这殿上没兰婕妤在,如若是在,她们倒想看看好戏。
祺嫔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对兰婕妤的不喜,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她,瞪她一眼,悻悻地闭上了嘴。
皇后似有倦意地摆了摆手,对她们的话没放在心上,兰婕妤的事情确实让沈珈芙失了脸面,她也不好为人争辩什么,对沈珈芙如今的话没表现出训斥之意。
“好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就散了吧,早些回去。”皇后说罢,等着众人起身告退。
沈珈芙走在后面,她准备去一趟寿康宫。
仪仗经过的路段恰好又看见了容美人,她也是走这一段路,瞧见沈珈芙的仪仗经过,她没说什么,倒是她身后的许美人皱起眉来。
“嫔妾看着,玉婕妤像是要去寿康宫。”
许美人是惠妃娘娘宫里的,得了宠又骤然失宠,自不会甘心接受这种落差,她本该跟着惠妃一起回去的,此刻却说想去御花园走走。
容美人看破不说破,对她在御花园晃悠的举动笑而不语,听了她的话也只是跟着点了点头:“毕竟玉婕妤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太后娘娘喜爱玉婕妤。”
真是好命,生得这么好,家世也这般好。
两人虽然不说,但心中多多少少都有羡慕。
仪仗上,沈珈芙总算能弯一弯腰身,松松精神,去一趟凤仪殿请安反倒让她更累了。
到了寿康宫,太后在殿内听着人通传,朝着一旁的周嬷嬷笑笑。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一进大殿,沈珈芙行了礼。
太后笑眯眯地叫她快起来,如平常一般让她近前来坐下。
“哀家刚刚还在说你今日要不要来这儿呢,果真叫哀家猜得没错,你惯是个挑不出差错的孩子。”太后说着,看看她,也瞧出了沈珈芙今日的不一般。
沈珈芙被她们看得面红耳赤,又偏偏不好说什么,遮遮掩掩地喝着茶。
太后知她脸皮薄,没多说什么,怕沈珈芙累着,只寻常说了几句话就让她回去了。
一棵硕大的榆树下,帝王身着沉黑的玄色衣衫,发上戴银冠,侧身挺拔,如刀削般雕刻的俊美脸庞上依旧透露着那股浅淡的威严和漫不经心。
他手上执着白子,不带迟疑地落下了棋子,偏过头,看着缓步过来的沈珈芙,没有率先开口,而是等人走近了,看清她今日的打扮才慢条斯理道了一句:“到朕这儿来。”
在他对面与之对弈的是一个年迈的僧人,他手执黑子,却没有落下棋子的意思,而是收了回去,静静等着。
沈珈芙走了过去,站在祁渊身边的位置,喊他一声:“陛下。”
这局棋是进行不下去了。
祁渊看了一眼退回来的方瑜,沈珈芙有点心虚,默默侧身挡了一下,装作乖巧又欣喜地问:“陛下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还是来了。”
祁渊顺势抬起她的手,捏捏她的手心,说:“朕闲的。”
沈珈芙被这话一噎,没吭声了。
“你那手里攥着什么呢。”祁渊瞥到她另一只手上攥着的稍稍露出来的小木片,问。
沈珈芙赶忙交了出来,嘀咕着:“是姑母叫臣女去求个签,臣女还没来得及看。”
求签?
祁渊接过来,看了一眼以后递给了对面的僧人。
那僧人接过后,细细看着签文,看看沈珈芙,道:“姑娘这签是吉签,意为姑娘所求必将如愿。”
沈珈芙朝着僧人欠身,虽不知这是哪位僧人,却也恭敬有礼道:“多谢大师解签。”
祁渊的兴致似乎不大,他起身,也松开了牵着沈珈芙的手,道:“香也上了,签也求了,该和朕回宫了吧。”
“姑母她……”她是和太后一起来的,回去应当也该和太后一起回才对,不过她听着这意思,陛下是要单独带她走吗?
“母后先回宫了。”
那僧人也随之起身,目光柔和,看着二人,有礼道:“恭送陛下。”
沈珈芙跟着祁渊出了门,出了镜光寺才看见外边儿停着的马车,她来时与太后同乘的一辆,现在已经看不见了,停在那儿等着的是另一辆马车。
马车里很宽敞,空间足够大。
还没到出发的时候,祁渊也就没有说话,他将视线落在沈珈芙身上,就只是看着,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还是沈珈芙率先撑不过他的目光,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紧了紧背脊,轻轻开口:“陛下什么时候到的?可曾用了膳?”
祁渊勾了勾唇,敛眸说:“也没多久,大概就在你和外男说话的时候到的。”
沈珈芙面上的笑僵住,默默看一眼祁渊,咬着唇,紧盯着人不放,有些委屈:“陛下冤枉臣女,臣女可一个字都未曾和那人说过。”
“他迷了路,臣女好心为他指路,陛下既瞧见了,怎么、怎么不……”沈珈芙想了片刻也没想到当时祁渊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怎么就偏偏不凑巧叫他瞧见了,看见了又不叫她,知道她也没和那男子说话,还这么说。
难怪她总觉得祁渊神情不对,原来是在给她下套呢。
祁渊点点头:“是,朕忘了,你确实没和外男说话,那你和谁说了话。”
马车内的空间很大,但偏偏沈珈芙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今日是个好天气,下午时阳光从侧面打过来,透过窗,倾洒在马车内,而祁渊坐在内侧,阳光透不过去,气势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祁渊就是在等着她主动说出在大殿上的事。
于是试探着小声道:“臣女在那大殿上碰着了一位夫人,那夫人有些热心肠,拉着臣女说了几句话。”
御辇不是往御书房去的,而是在乾安殿大门口停了下来。
沈珈芙没来过这儿,下了御辇以后就跟着祁渊走,她一个宫人也没带,在这儿也没认识的人,只能跟着祁渊。
祁渊把她带进了殿内。
乾安殿与寿康宫有很大的不同,一踏进宫门,沈珈芙就感觉到一阵浅浅的压迫感,像是无形间的纱帘,一寸寸裹挟着她。
这里过分安静,宫人们一板一眼地站立着,或是上前奉茶,或是弯身行礼,都透着宫规森严四个字。
殿内,沈珈芙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祁渊站在桌案那边,距离她有些远。
虽然远,但声音还是传了过来。
“过来给朕磨墨。”
沈珈芙小步过去,找准自己的位置,拿着墨条开始一寸寸磨。
祁渊在写什么东西,但沈珈芙没敢去看,只知道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有些压得她喘不过气。
“什么时候去镜光寺。”祁渊似乎是随口问了这一句,说话间没有将注意力落在沈珈芙身上。
沈珈芙手上动作不禁停了下来,她扭过头,谨慎地去看祁渊,老实回答:“姑母说,等凉快些就去。”
她之前为了去镜光寺还去求了祁渊,不过那时候她知道祁渊并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所以去求祁渊也不过是顺势而为,他们谁都没在意,转头她就去求到了太后面前,只有太后才会答应她。
现在祁渊问她这个,沈珈芙答得也颇有些小心。
祁渊停下了笔,侧过身,毫不客气地说她:“你倒是会耍小聪明。”那时候求他恩典的话只怕也是随口说的,转头就去找了太后。
沈珈芙心虚地低下头,看着地上靛青色的织金宫毯,一声不吭。
“七日后,朕安排人送你们去镜光寺。”祁渊的话不是在和沈珈芙商量。
沈珈芙有些奇怪,下意识追着问他:“陛下也会去吗?”
祁渊点点桌面,示意她继续磨墨,声音冷淡:“朕可不想当着佛祖的面罚你。”
做、做什么又要罚她?
她以为祁渊不会在意的。
沈珈芙的脸轰然蹿上来绯色,她哑然地看着祁渊,紧张巴巴地转过身子继续去磨墨,手忙脚乱地捏住了墨条,一圈圈地在砚台中央磨着。
“从镜光寺回来以后知道该做什么吗。”祁渊看她。
沈珈芙点点头,声音有些闷:“臣女安分守己。”
祁渊对她自己说的漂亮话不置可否,他觉得沈珈芙的确该收收心思,她看似乖巧听话,实则又笨心又野,太后说一句要放她回去她还真有打算回去过她的自在日子。
不过也没关系,起码沈珈芙还知道害怕,没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一直到下午,沈珈芙才被放回寿康宫。
她在乾安殿和祁渊一起用了午膳,吃得她不安心,细嚼慢咽着,等祁渊放下了筷子,她也紧跟着落下筷。
祁渊没有午睡的习惯,但入宫这么久,沈珈芙早已跟着太后的习惯,学会了午后睡一会儿,今日她跟着祁渊去了御书房,祁渊处理着朝政之事,她就在一旁磨墨添茶,虽然没叫她做什么别的事,但单单是站着等候就让她困意翻涌。
她强打起精神,偷摸着看了祁渊一眼,忍住打哈欠的冲动,换了一只手磨墨,不经意轻轻揉了揉眼睛。
她不知道祁渊要让自己磨到什么时候,这砚台里的墨都要满了,偏偏祁渊一点要叫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她只好装哑巴,不吭声埋头继续。
祁渊换了衣裳再回到大殿的时候宫妃们都走干净了,太后坐在上面,暗自瞅着他和沈珈芙,就希望能瞅出点什么来。
但偏偏祁渊面上神情自然,太后从他眼神里看不出什么。
“儿臣还有些事未处理,这便先告退了。”
祁渊转身走了,沈珈芙侧过身子朝他行礼,等人确确实实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珈芙,过来这儿。”太后朝沈珈芙伸手让她靠近些。
沈珈芙乖乖坐了过去。
“哎呀,这眼睛是怎么了?红成这样。”她刚刚离得远,太后没瞧见,现在走近了就一眼能看见她眼眶周围的绯红,明显是哭过。
几乎是下一瞬,太后就料想到什么,抓着沈珈芙的胳膊,问她:“是不是皇帝欺负你了?你只管说,姑母给你作主。”
说到底,太后还是挺喜欢沈珈芙,这么个乖巧的小姑娘时时刻刻伴在她身边,叫她去做什么也都听话去做了,如若真是祁渊对沈珈芙做了什么,太后是定要去找祁渊问清楚的。
沈珈芙轻轻摇着脑袋,老实道:“姑母,其实是今日陛下见了臣女的绣画,对臣女绣的手帕不满意,以为是臣女敷衍他。”
“姑母,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陛下会不会喜欢那样的。”
太后一听,松了口气笑一声,给沈珈芙扶了扶稍稍松下来的簪子,说:“就那手帕绣那么好看他还不喜欢呢?哀家看他就是故意逗你呢。”
“他怎么说的?”
沈珈芙捏着手心,低声:“陛下没说,是臣女说,给陛下重新绣一个更好的,叫他能满意的。”
“陛下答应了。”
太后笑得更舒坦了,忍不住道:“他自小就要最好的东西,为人霸道的很,别人碰一下他的东西都不行。”
“那你就重新给他绣一个。”
沈珈芙说了声好,长睫垂下来。
太后看她长开了不少的脸蛋,嫩生生的,着实好看。
忽然问她:“珈芙进宫多久了?”
沈珈芙心中咯噔一下,抬眸看一眼她,下意识回:“回姑母的话,快五个月了。”
太后了然般点了点头,五个月,时间也不短了。
她没再说什么,轻轻拍了拍沈珈芙的手,叫她先下去休息。
沈珈芙退下了。
她一回去就叫人重新去选了绣布来,自己一针一线地再绣一次。
“姑娘之前故意把手指戳破的伤还没好呢。”锦书把东西拿来,又害怕沈珈芙又戳伤自己,有些犹豫。
沈珈芙安抚她:“没事,我又不是傻的,戳出来做个样子的,一点也不疼。”
这都是绣的第三条手帕了。
沈珈芙这次可谓是绣的小心翼翼,生怕哪里没绣好到时候被祁渊瞧见了拿捏她。
到了七月初,赵淑仪才被解了禁足,她的肚子大了,禁足这么久也没见她脾气变得好一些,天气热,连带着她也燥得很。
霜月提议叫她来这荷花池周围转转,刚坐下没多久,转角那儿就来了几道身影。
“娘娘,是兰婕妤。”霜月瞧见了人,同她道。
巧得很,两个有孕的宫妃撞上了,还没对上眼就开始暗自较着劲儿。
兰婕妤也瞧见了赵淑仪,她勾了勾唇,轻轻上前去,施施然行了一礼:“给淑仪娘娘请安。”
赵淑仪的肚子比对方还要大一些,她的位份也比兰婕妤要高,这个礼受得一点也不含糊,见兰婕妤弯膝盖做得还算标准才不咸不淡开口:“起吧。”
说到底她还是看不起乐女出身的兰婕妤,一个小小的乐女,能得天恩怀上皇嗣已是幸事了,但她估摸着兰婕妤的胃口大着呢,只怕是还想亲自养着皇嗣。
她的位份距离主位也就一步之遥,看似容易跨过去的一小步,实则谁也不知陛下究竟会不会给出这个恩典。
“妹妹这一胎瞧着不大显怀呢。”赵淑仪说着,瞅了瞅她的肚子。
兰婕妤不经意拿起手帕轻轻掩着唇,语气带笑,轻道:“娘娘不知,太医说嫔妾纤瘦,孕相不显,还叫嫔妾多多进补呢。”
这话说出来没问题,但问题在于她是当着赵淑仪的面说的。
赵淑仪的身形本就稍显圆润,有孕之后更是管不住嘴,比她之前胖了些许。
宫妃们没少暗地里笑话她,但也没人当着她的面说这话。
果不其然,这话音一落下,赵淑仪陡然发怒。
“果然是卑贱的伶人,你就是生得这一张惯会说话的嘴勾引陛下的是吧——”
兰婕妤最在意的就是旁人提起她的身份,被赵淑仪一说,她也冷了脸,却比赵淑仪明显聪明许多,就站着不动弹,似乎等着赵淑仪动手。
一旁的霜月急急忙忙劝着赵淑仪,要拉着她,没成想没拉住。
只听啪地一声——一记巴掌狠狠落到了兰婕妤的面上。
兰婕妤捂着脸,再看过来时眼含泪花,捂着肚子往后跌到了身后的宫人身上,泣不成声:“嫔妾自知身份比不上淑仪娘娘尊贵,但到底是怀着皇嗣,娘娘怎能如此?”
“今日之事,嫔妾合该上禀皇后娘娘,但求皇后娘娘为嫔妾作主——”
“你个贱人,尽会装腔作势,分明是你自己激怒本宫!”赵淑仪怒不可遏,赶忙就要上前去给她个教训,这次霜月拦住了人。
她们就在御花园闹起来,这来来往往的宫人们不少,有些个已经赶忙去禀报皇后娘娘了。
没一会儿,皇后身边的夏堇姑姑过来传二人去了凤仪殿,总算是没让这闹剧在御花园中继续下去。
沈珈芙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皇后那边已经处理妥当了,毕竟是赵淑仪率先动的手,而兰婕妤又是一脸无辜的模样,皇后叫赵淑仪回去抄写十遍佛经静静心,也算处置了。
兰婕妤并不满意,当夜就趁着祁渊来之时告了状。
第二日,一道圣旨送去了锦瑟殿,降赵淑仪为修仪,禁足锦瑟殿。
这才刚出来没多久又被禁足了,更甚的是,这次还落得个降位的下场。
沈珈芙像是听人说乐子一样听着这些事,听完以后她沉默着继续绣手帕,她得抓紧些绣好给陛下送过去,久了陛下只怕是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的态度并不强势,但偏这一步步的举动叫人就是瞧见了也不敢违抗。
锦书锦柔想跟上去,奈何刘秉和挡住了路,她们也知道了陛下的意思是不让别人跟着。
无奈只得看着她们姑娘被陛下带走。
沈珈芙跟着走到了偏殿自己的房间里,宫人们愕然看着这一幕,倒有人反应的快,将房门关上。
安静的房间内,沈珈芙被祁渊抵到软榻上坐下,她两手撑在身后,不可控制地往后仰,衬出一股柔弱姿态,偏那双眸子明亮,对上人时,满眼的不服气。
沈珈芙在祁渊面前一直表现得和小白兔似的,饶是祁渊明知这是一只小狐狸,那也是沈珈芙自己露馅儿被看了出来,像今日这样,完完全全不掩饰,还是头一回。
她瞪了祁渊一眼,立马又收回了目光,不去看他。
祁渊问她的第一句话是:“朕送的生辰礼你可收到了。”
他没有挪开步子,依旧挡在沈珈芙面前,叫她起不了身。
沈珈芙面上挂起熟练的乖巧神情,说:“陛下的生辰礼和大家送的一样,都叫宫人收起来了,臣女还没看呢。”
祁渊沉默了起来,看她满面乖巧,伸出手,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她的眼。
沈珈芙的视线被黑暗遮挡,什么也看不见,离得近了,她能闻到祁渊身上的龙涎香味道。
她想伸手掰开祁渊,手覆了上去,还没使力,触到一点温热,急急忙忙抽开。
“朕送的和别人一样?”祁渊靠近她,反问她,呼吸几乎都要打在她耳侧,“哪里一样。”
左右不过是些挑不出毛病的东西,还能有哪里不一样了?
沈珈芙默默想着,又急于脱身,找补说:“不一样,陛下定然同别人不一样的,陛下待臣女好,陛下送的东西自然也是最好的。”
“既然是最好,那又为何不看。”
沈珈芙撑在后背的两只胳膊都开始酸疼了,她视线被挡着,看不见祁渊的神情,也失了判断力,只说:“宴上人多眼杂,臣女忙忘了。”
祁渊闷声笑了笑,他挡着沈珈芙的视线,沈珈芙也看不见他笑容里的深意。
眼眸上的手掌终于松开,沈珈芙恍惚一瞬。
“珈芙,你又敷衍朕。”
沈珈芙的手终于是撑不住了,她伸出手抓住了祁渊的衣裳,在倒下去的时候也拉着祁渊压了下来。
她发髻上的散发胡乱垂下,耳上的红玉耳坠贴在纤白的颈侧,混乱之间,意图侧身躲过什么。
祁渊抓着她的胳膊带回来,起身的举动漫不经心。
他坐到一旁去,等沈珈芙慢悠悠起身的时候说了话:“朕送的是一道圣旨。”
沈珈芙的动作霎时间停滞住,她仿佛想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望向祁渊的目光带了些许无措。
是圣旨,是册封她的圣旨。
那时候她瞧见刘公公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拿了个承盘,上面摆了个木盒子,但那时候她全然没想到里面的东西会是圣旨,想来刘公公自己也不知道,若是那时候她叫人拿出来,刘公公那时就宣旨了,也不会有太后那么不高兴,嫔妃们那么看不起她。
沈珈芙咬了咬唇,不知道说什么。
她张了张口,声音很小地喊了一声陛下,明晃晃带着缠人的意味,手也轻轻拽了一下祁渊的袖子,吞吞吐吐地问他:
“陛下、那陛下再写一道圣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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