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听要拆,都想借机变成暴发户。
闹的人多了,还狮子大开口,结果就是拆迁规划真的就是规划而已,最后变成一堆废纸。
尤其是这两年,房地产开发商都瞄准了东城区,这小片区域就彻底被遗忘了。
不过家里这套房加上院子,真要卖的话,也值一百多万。
钱跟一个需要人照顾的老太婆相比,显然钱才是最重要的。
我叹了口气,关了灯躺床上,又拿了两个棉球塞耳朵里。
有那么一刻,我都觉得继续活下去没意思,不如自我了断跟老赵一起走了的好。
但仔细想想,这辈子似乎就没为自己活过,辛辛苦苦把四个孩子拉扯大,都结婚生子了,又操心起孙辈。
老赵活着的时候总说:“时代不一样了,红军脑子不灵活,挣钱不容易;红兵呢,又喜欢耍小聪明,心大眼小,干什么都没耐性,以后只会越来越难过。我们都老了,能帮多少帮多少吧!”
虽然只念叨两个儿子,但老赵没那么重男轻女,红霞跟红艳回来的时候,也让我偷偷给她们拿钱。
红霞的性子随我,执拗的很,说不要就不要,十次有八次都会把钱塞我枕头里,剩下两次是我硬塞给外孙女才作罢。
“妈,您别跟爸一样傻乎乎的,攒了点钱就跟散财童子似的,好歹给自己留点棺材本,万一我爸走您前面了,能指望老二跟老四给你钱?”
没想到,这话会一语成谶。
2
棺材本?
想到这个事儿,我立马翻身坐起来,差点把老腰闪了。
打开灯,翻出记账的本子,我戴上老花镜,拿笔算了一下帐。
老赵虽然没了,但他单位领导来吊唁的时候跟我说过,按规矩单位会补贴半年的退休金,过几天打到老赵卡里。
三万多,对我来说不算小钱,再加上单位送的礼金,五万多了。
银行还存了点,担心生病住院没应急的钱,零零总总加起来,差不多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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