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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帝深宠,锦绣天下无删减+无广告

锦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苑苑成长在一个父母相爱的环境中,父亲虽有妾室,妾室却无所出,也无争斗,这也算是叶苑苑长了见识了。她回到自己院中,却见房内灯火通明。骆启霖正坐在自己房内,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叶苑苑默默坐过去,替他倒酒,陪他喝酒。毕竟是自己身边人,发生这样的事,想必他也是不好受。“兰江月……”骆启霖嘴角含了一丝笑,“她以前不这样。她……刚进来的时候,温柔贤惠,事事照顾得周到……”叶苑苑轻轻地笑了一下:“女人的贤惠,大都是装出来的。谁不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会愿意,与很多女人共享所爱之人?”骆启霖无奈地笑笑:“怪我咯?”叶苑苑轻轻捏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也怪她。谁让她,爱上的是你呢?今日是太子,他日是一国之主,后宫注定佳丽无数。她该想明白才是。”“...

主角:骆启霖骆琪琰   更新:2024-12-03 16: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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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启霖骆琪琰的其他类型小说《夜帝深宠,锦绣天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锦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苑苑成长在一个父母相爱的环境中,父亲虽有妾室,妾室却无所出,也无争斗,这也算是叶苑苑长了见识了。她回到自己院中,却见房内灯火通明。骆启霖正坐在自己房内,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叶苑苑默默坐过去,替他倒酒,陪他喝酒。毕竟是自己身边人,发生这样的事,想必他也是不好受。“兰江月……”骆启霖嘴角含了一丝笑,“她以前不这样。她……刚进来的时候,温柔贤惠,事事照顾得周到……”叶苑苑轻轻地笑了一下:“女人的贤惠,大都是装出来的。谁不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会愿意,与很多女人共享所爱之人?”骆启霖无奈地笑笑:“怪我咯?”叶苑苑轻轻捏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也怪她。谁让她,爱上的是你呢?今日是太子,他日是一国之主,后宫注定佳丽无数。她该想明白才是。”“...

《夜帝深宠,锦绣天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叶苑苑成长在一个父母相爱的环境中,父亲虽有妾室,妾室却无所出,也无争斗,这也算是叶苑苑长了见识了。

她回到自己院中,却见房内灯火通明。

骆启霖正坐在自己房内,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

叶苑苑默默坐过去,替他倒酒,陪他喝酒。

毕竟是自己身边人,发生这样的事,想必他也是不好受。

“兰江月……”骆启霖嘴角含了一丝笑,“她以前不这样。她……刚进来的时候,温柔贤惠,事事照顾得周到……”

叶苑苑轻轻地笑了一下:“女人的贤惠,大都是装出来的。谁不愿意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会愿意,与很多女人共享所爱之人?”

骆启霖无奈地笑笑:“怪我咯?”

叶苑苑轻轻捏起一杯酒,一饮而尽。“也怪她。谁让她,爱上的是你呢?今日是太子,他日是一国之主,后宫注定佳丽无数。她该想明白才是。”

“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如果苑苑嫁给了骆琪琰,成为了瑞王妃,会怎样?苑苑会是个贤惠的王妃吗?”骆启霖斜着眼睛,笑笑着着叶苑苑。笑中有深意,眼中有深情。

叶苑苑亦是失笑:“说不准。世事难料,我不知道,我会是怎样一个瑞王妃。”

骆启霖却是握住她的手:“但是,现在的叶苑苑,还是从前的叶苑苑吗?如果瑞王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你是否还愿意嫁给她?”

说完,他像是怕她的回答,伤了自己的心,便又急急加了一句“苑苑,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不必背负父母之命。你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叶苑苑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宽厚而温暖。他确实,在一定程度上温暖着自己的心。嫁给瑞王,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心愿?叶苑苑知道,她在第一次见骆启霖之后,便动摇了自己的心。那时的她,对这种动摇视而不见,每日还是傻呵呵数着成婚的日子。那现如今呢?

骆启霖看着烛光下的叶苑苑,肌肤吹弹可破,白皙得似夜明珠像在发光,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他不禁又轻声问:“苑苑,如果……如果我不是太子,你是否愿意……”

叶苑苑却是笑了,那微笑说不出的柔媚细腻,眼如星辰,眉如墨画,唇若点樱,若有若无的诱huò着他。

他向着叶苑苑唇上的那一抹红润慢慢靠近,慢慢靠近……

两个人越靠越近,呼吸带着兰香,洒在彼此的脸上。

叶苑苑却是突地避开了,她站了起来,脸上表情复杂,似失落,似无奈,似惆怅。

“殿下,殿下你始终是殿下,如果你不是太子,那么我现在,便不会站在你眼前。”

骆启霖怅然若失。是的,正是自己的太子身份,她才会刻意地靠近自己,辅助自己。他没有忘记,她最终的目的,也只是替叶氏翻案而已。

只是,如若有一天,他天下在手,许她为后,她愿否?

骆启霖没有问,他害怕拒绝。

又或许,等到那一天,再问罢。

“兰妃的事,殿下应该怎么处理?”叶苑苑转移了话题。

骆启霖叹口气:“我明日便入宫见父皇,此事事关皇嗣,父皇是一定要知道的。”

叶苑苑又重新坐下,气氛仍旧暧昧却不尴尬。

“苑苑说着不在乎,却愿意管我妃子之事。我竟不知道,苑苑什么时候跟孟玉瓒这么好了。”骆启霖是带着点调侃的语气说的。叶苑苑在乎他身边的女人,他毕竟,还是有些隐隐地兴奋。

叶苑苑笑道:“玉瓒姐是个知礼识大体的人。倘若兰妃……殿下可以考虑将她扶正。”

骆启霖又笑:“喏,说了不管,现在还管着谁是太子妃来了。苑苑管的事还挺多。”

叶苑苑也笑了。

次日,骆启霖便进了宫,将事情之来胧去脉前前后后都报与骆晗听了。

当然,他略去了所有关于叶苑苑的事,所有叶苑苑发现的事,他将功劳都揽在自己和所带的太医身上。这也正是叶苑苑提醒他要注意的。

骆晗摇摇头,骆启霖这孩子,与自己年轻的时候何其相像!都太过看重儿女私情!他长叹一口气:“朕的长孙……就这样没了。”

“不过啊,启霖,孩子没人,可以再要……”

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身边的太监赶紧上前轻拍着他的背。


黄皓身为宰相,自己的女儿又是新立皇后,岂会有这样的把柄不抓的道理,所以范如烟并不担心自己孤军奋战。此时的范如烟无法顾及骆启霖的想法,她的所有心思都用在如何赶走苑苑身上,因为这个女子的身世让她很自然的想起了韩姬。

叶苑苑原本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世家女子太多,往往连名字都记不清,叶安居当年虽为大理寺卿,可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官员,而且此人并不喜欢结交党羽。

叶安居的女儿叶苑苑也并非与皇亲结交慎密,时常出入皇宫的世家女子,所以平时并非如同黄氏姐妹那般誉满京都,只是隐隐的听过世间人说叶氏女有姝色,但是这样的话听多了也只当是传闻,传说才貌双绝的女子太多,可真正风华绝代的只是一代出一个而已。

范太后对苑苑的所有记忆都在寿宴献舞这件事情上,那日西域大宛国派来特使祝寿,大宛国能歌善舞,尤其是献舞的女子妖艳夺目,舞姿非凡,服装也是新奇亮丽,令宫中的舞伎黯然失色。

“你们的舞蹈也不过如此,都说你们地域宽广,美女如云,看来美女一般,连跳舞也不如我们大宛国!”

被大宛的特使如此嘲笑,当时的范后是尴尬的,堂堂一朝宫中竟然拿不出几个像样的舞伎来,“听闻在座都是世家的贵族小姐,你们汉人都讲究色艺双绝方可称绝代佳人,可有人能与我大宛国的舞蹈一决高下?”

方才大宛热烈的舞蹈让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虽说众位世家小姐都是会跳上一曲的,不过都是为了怡情,为了调情,登不上台面,况且面对挑衅,要有把握吸人眼球,不然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反而会被贻笑,丢了人,日后如何对得起在京都的声名。

“看来,中原出美人,风华绝代倾城之色都是假的!连个舞都不会跳!还说什么泱泱大国!”说罢,大宛使者们哄笑起来。

笑声还未停,一个少女从天而降,只见她好似御风而来,足尖轻踏柳枝、荷叶、湖面,翩跹立于殿下,广袖流仙半遮容颜,向当时还是皇后的范如烟缓缓施礼。

身姿柔软、动作轻盈,那仅看得清楚的一双秋水之眸让范后突然间就想起了韩姬,“民女叶氏苑苑愿献舞,恭祝太后寿与天齐!”声音清冷却又似冰山下的寒玉,温润清灵,手臂落下,露出一张绝色容颜,清丽无双。

“准!”范后回了回神,脸上带笑,不管怎样,总算有人有勇气打破僵局。

叶氏女善舞,却胜在会轻功,衣袂飘飘好似御风而起,她的舞蹈很奇特,并非是常见的舞蹈,身姿、手势很有西域的风情,却又不同,后来范如烟才知道,这舞蹈取自于敦煌壁画——飞天,果然如同仙女飞天。

齐胸的襦裙已经随风贴敷于身体,勾勒出曼妙的曲线,披帛纷飞,霓霓如虹,随行动云浮飘动,她画着梅花妆,额前是用朱笔描绘的一朵梅花绽放,朱唇鲜艳、肤白胜雪,气质清冷如莲,却随一双清泓流转美目的映衬下,勾魂摄魄。

“韩姬!”范后不由自主的说道,她的气质和韩姬太像,尤其是不笑的时候,皇上就是被她那若即若离的狐媚功夫迷失了心智。

“太后您说什么?”身旁的华姑姑着迷于舞蹈没听清的问道。

范如烟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张脸,总喜欢一袭白衣,不爱笑却笑起来恍若七月骄阳,总是愁容满面,却总令先帝垂爱不已。

“太后!”范如烟再睁开眼睛,已经是延寿宫了,叶苑苑不见了,韩姬也不见了,只有许惠和华姑姑正怔怔的看着自己,方才她出神太远了。

“你先照哀家说的做,其余再吩咐你!你退下吧!”范后有些累了,累的是心,已经心神不宁了。

“太后,奴婢扶您去歇息一会儿吧!”华姑姑看出来范后脸色不好,问道。

范如烟扶着华姑姑的手走向凤榻,她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韩姬,想起她临死前冷漠的脸,和留下的泪,还有先帝痛彻心扉的呐喊。

韩姬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出生只有十三个月,那是一个男孩儿,先帝爱煞了,出生便封为王,普天同庆大赦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一定会将这孩子封为太子,而那时的自己,进宫三载肚子没有一点的动静,也没有一点的宠爱在身。

韩姬产后身子虚弱,因为生产时出血过多,气血不足,不能伤风,先帝便日夜陪同,亲自送汤喂药,嘘寒问暖,连朝政都懒得过问,范如烟每日每夜都在恨,都在嫉妒,都在想方设法将那孩子害死,你夺走了我的夫君,我便要夺走你的儿子!可就是没有时间,那孩子白天夜里都有人陪着,生人、熟人都近不得身。

范如烟心里突然想了一个法子来,她听闻有一种蛇,受过训练后可以闻笛声听指令,既然人近不得身,那就让蛇去解决这个孩子。

还记得那天是七月末,正午时热的如同下火一般,午饭后整个皇宫都在昏昏入睡,守门的太监都窝在阴凉处打盹去了,范如烟将宫外一个养蛇人化妆成了太监混入皇宫,重金买通养蛇人吹笛指使蛇咬伤韩姬的孩子。

一条白色的扁头蛇,带着让人眩晕的白色花纹,悄无声息地蜿蜒前行,吐着信子即使不听,看上去便让人头皮发麻,微弱的笛声在指引着那条蛇向着那孩子的屋子里爬去,越过窗户,爬向床边。

计策是成功的,当日陪在那孩子身边的一个乳母两个宫女都被蛇咬死,她们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脸色发紫,浑身僵硬,只可惜那孩子被乳母死死的护在身下,毫发无损,除了大声的哭喊受了些惊吓罢了,后背都被咬烂了的乳母一直没有放开怀里的孩子。

孩子虽无恙,可韩姬却因为去看孩子的路上见了风复发产褥热三日后离世,范如烟第一次面对被废,也是从那以后,她几乎一直都面临着被废的危机,衣食住行、说话行动,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成为她被禁足或打入冷宫的缘由。

若不是当年老太后临死前永不废后的懿旨,恐怕她已经死上一百回了,也不会坐上太后的位置。

华姑姑在为范如烟脱鞋,软软的床榻一躺上去便好像是掉进了记忆的漩涡,好像躺在永延宫中那冰冷的床上一般,自打韩姬死后,宫里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女人,每一个都很像韩姬,有的是眼睛,有的是嘴巴,有的是声音……数都数不清。

可她们没有一个像韩姬那般受尽宠爱,每一个都是小心翼翼的在模仿,就像卢映雪,她会跳舞,据说舞姿和韩姬很像,便曾经很有心思的去学韩姬常舞的‘秦王破阵曲’,讨先帝的欢心,很显然她得宠了,诞下子嗣,封为丽妃。

范如烟始终也不明白韩姬那样冷冰冰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在记忆里,她是清冷的,颦蹙的娥眉,再美丽也是有着无尽的忧思一般;她不爱说话,甚至面对先帝也是沉默的,自恃宠爱便对皇上若即若离,再多的恩赐和封赏也是欢喜不起来。

倒是死的时候,她哭的很可怜,看着那哭嚎的孩子,在先帝的臂弯里不停地挥动着小手,她哀求着,“求求你,让他活下去!让他活下去!”

从范如烟认识骆晗那天起,韩姬的死是她第一次见他哭,而且哭的泣不成声,声泪俱下,涕泗横流,几乎晕厥,抱着孩子不知所措,直到韩姬闭眼,他的怒号在宫中久久未散。

韩姬离世,先帝也病了,辍朝百余天,甚至满朝文武,世间百姓都在担忧,皇帝是不是就此会随着韩姬西去了,如果真的如此,唯有太后带着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临朝,至于那孩子——那孩子……范如烟睡了,紧皱着眉头有些不安的睡了。

妙龄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小姐,也就是您善良单纯,外面的人都说,那叶氏女最会狐媚男子,当年引诱骆骐骏,现在勾引陛下,居然还痴心妄想成为皇贵妃,眼看着小姐就要入宫封后了,她这不是痴心妄想么!”

“就是!”华龄都没让话落地,“咱们小姐可是宰相府的千金嫡女,清白尊贵,岂是她那种人能比的!”

黄静嘉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底里却是和妙龄、华龄想的别无二致,她是相府千金,尊贵无比,被皇上钦点为皇后,一个沦落风尘,身世不清不楚的女子,也能撼动得了自己的地位,简直是不自量力。

黄静嘉选了一根白色的羊脂玉簪子,雕着祥云的图案,皇上字云海,自打她知道之后就对一些含有‘云’形的东西格外的喜爱,娘亲还说她这分明就是爱屋及乌。

一想到这里,黄静嘉的脸竟微微发红了起来,再过几日,她就要入宫了,从此侍奉陛下左右,总领六宫,成为整个王朝的女主人。

“嘉儿,今日胭脂用的格外好,面色红润!”黄静嘉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连母亲走到身后都没有察觉,直到母亲说话,她一抬头才从镜中慌忙的看见母亲。


苑苑是个聪明的女子,邱鸿轩心里暗自的想,他自己曾经一度怀疑在处理皇后的案子上他们为何要相信一个身处逆境的弱女子,是瞿浩然和骆启霖的信任让他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好奇,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几经患难、险境,她的勇敢、聪慧都令自己钦佩,可现在,面对荣华富贵宠辱不惊的姿态,才是最令邱鸿轩折服的。

天下那些女子不为能入宫为荣,当今圣上一表人才,权力无双,夺得宠爱就意味着握有无尽的权力和荣华,还有哪些人能够想急流勇退呢!

“别再说我的事情了,穆正仓那边怎么样了,他要是这次在懦弱不前,我们就杀了他,也算是为民除害,一个父母官如此优柔寡断,任恶霸欺凌百姓,无所作为真应该罚罚他!”苑苑一转话题,连方才那一层面具也不见了,而是邱鸿轩最熟悉的态度,独立的像个男子。

“算他命大,见了诉状后,决定明日升堂,亲自审骆勤,而且希望我一同坐堂,到时候你也去!”

苑苑点头说道:“那是自然,以骆勤的狡诈和傲慢,穆正仓是一定降伏不住他的,而且明日他一定会拿出丹书铁券来护身!”

“是啊!”邱鸿轩叹了口气,“他有这个东西,该怎么办?杀不得,也关不得!我们现在没有圣旨,朝廷下旨送过来最快三天。”

“我们不是有尚方宝剑么!”苑苑利剑出鞘,寒光在她白皙的脸上晃出一道三寸长的光晕,“明日我来对付他!”

……

明镜高悬、朱门大开、两班升堂、威武肃静,栅栏外沾满了福州城的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穆正仓朝服衣冠,邱鸿轩也穿上了太尉的朝服坐在右侧陪审,苑苑则一身男装,手握尚方宝剑立在邱鸿轩的身后。

惊堂木拍案,穆正仓提审骆勤,不似一般的凡人枷锁镣铐,衣衫褴褛狼狈至极,骆勤正好相反,绫罗绸缎的穿着侯爷的冠服,手里拿着扇子,身后跟着管家,手里捧着一个极其精致的盒子,想必里面装的就是保命的丹书铁券。

他大摇大摆的进入公堂,按照律法,穆正仓职位不够,不能要求他下跪受审,骆勤相当的嚣张,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反而倨傲的说道:“穆大人,在下身体不适,要求坐着受审!”

穆正仓看了一眼邱鸿轩,只见邱鸿轩摆手示意衙役,说道:“让他坐!”

“邱大人,还有这位假扮太子的小爷,真是多日未见!”骆勤不怀好意的打招呼。

“肃静!”穆正仓再次拍案,“下坐何人?”开始提审。

“福州留候骆勤!”

“你可知传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本侯爷还想讨教穆大人,所为何事升堂‘三司会审’?”他扇子一合指了指邱鸿轩和苑苑。

“还不知罪,来呀!将证据呈上来!”穆正仓吩咐后,联名诉状和账本被拿了出来,在骆勤眼前一示,“你可知罪?”

“本侯爷无罪!”骆勤嘴硬得很,他已经想好了对策,一口咬定自己无罪,并用丹书铁券护身。

“放肆,骆勤你贪赃枉法,克扣修建海堤的赈灾款银,致使海堤不堪一击连累百姓,影响盐业,如此三项重罪,你还不认罪!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穆正仓今日也是殊死一搏,无所顾忌的指责道。

“这些就是证据?”骆勤轻蔑一笑,“联名诉状,这可是民告官,要滚钉板,赤脚过碳火方能成立,还有这账本已经残缺,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

“联名的诉状不是民告官,是钦差大人亲自调查的罪证,告你的也是钦差大人,至于这账本也是钦差大人从你府上所得,经盐案监察使——一个与你同流合污已经招供的贪官所指认,这就是你们的贪污总账,你还有何抵赖?”苑苑上前,看着骆勤说道:“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没准儿还能捡条性命!”

“我倒是问问这位小爷,潜入我侯府行窃,做梁上君子,假扮太子,乃是欺君之罪,我看你这等逆贼,早应该除之而后快,怎么有资格在公堂上出现,我抗议!”骆勤抓住苑苑假扮太子一事不放继续纠缠。“而且钦差大人身份不明,不能证明证据的可靠性,谁知道你这个钦差是不是真的!”

苑苑拔剑而出,当堂展示,“这是先帝御赐尚方宝剑,我家大人就是货真价实的钦差!”又从袖中拿出启霖小匕,“这是太子贴身之物启霖小匕,世人皆知,我就是太子特使,骆勤你不仅犯下三条重罪,还有第四条,对钦差与特使不尊敬,还不快伏法!”

“来人,将骆勤拿下!”穆正仓见骆勤处于劣势立刻下令,抽出令箭扔在地上。

“放肆!我有丹书铁券护身,你们不准伤我!”说着管家拿出了丹书铁券,骆勤捧在怀中,威吓着衙役。见衙役们的确止住了脚步,骆勤突然大笑起来,“我有丹书铁券免死,你们动不了我!”

眼看着骆勤已经无言而对唯有认罪,却又捧出了丹书铁券做护身符,苑苑不能让骆勤得逞,抽出腰间的宝剑,朝着骆勤手里的丹书铁券劈去,青云剑削铁如泥,那书有金字的丹书铁券一瞬间被砍做两段。

没有了免死的丹书铁券,骆勤被衙役按在地上绑了起来,被按着跪在大堂之上,不停地叫嚣着,“你斩断了先帝的丹书铁券,是欺君犯上,要凌迟处死!砍头分尸!”

苑苑执剑站在大堂中央,面对着外面的百姓,举着尚方宝剑说道:“先帝查处贪污,特赐宝剑,上大昏君,下打奸臣,丹书铁券护功臣良将,骆勤此等贪官污吏,鱼肉百姓,不受维护,以此宝剑先斩后奏!”说着苑苑挥剑将骆勤斩于大堂之上。

血溅三尺之外,一阵寂静后,外面的百姓忽然都跪了下来,三呼万岁,苑苑回身看了眼邱鸿轩和穆正仓,二人脸上虽然震惊,可也是欣慰之色,苑苑知道,这大堂之上唯有自己身上的尚方宝剑能够杀得了骆勤。

“咳咳……扰乱公堂、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违逆钦差者已死,快来人拖下去!”穆正仓的反应还算是不错,即刻拍案说道:“退堂!”

走到后堂的三个人心里都明白,就算是手执尚方宝剑,可杀得毕竟是侯爷,而且还有御赐的丹书铁券,恐怕苑苑并不好脱罪。

“现在该如何?”穆正仓眉头紧皱拍了拍手问道,“这侯府上上下下都已经知道骆勤今日被提审,如今命殒公堂,恐怕留候府的人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叶公子你可要拿个主意!”

邱鸿轩自然是比较淡定,他知道就算是苑苑斩杀了骆勤,皇上也会想尽办法找个理由来为苑苑脱罪,更何况这个骆勤本来就是佞臣,只是这样一来,苑苑想悄无声息地离开皇上的视线那就是不可能的了,活着的事情也会暴露。

“这样,骆勤是我杀的,我是钦差,手中又有证据,所以皇上不会怪罪于我,叶公子的事情就不要向外宣扬了!”邱鸿轩给了穆正仓一个眼色,他会意的点了点头。

苑苑建议道:“至于侯府来要人,穆大人你也不必害怕,就直言是钦差亲手斩贪官于公堂之上,想必他家里的人不敢大闹,现在是树倒猢狲散,明天鸿轩上书陛下,想必这件事情很快地就会了结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准备修建海堤事宜,至于其他牵扯其中的官员,就由鸿轩来处理!”

正说话间,苑苑突然觉得自己心口一阵的剧痛难耐,好像是万箭穿心而过,邱鸿轩一把扶住她,忙问道:“你怎么了?”苑苑来不及说话,只是空空的动了几下嘴便昏了过去,邱鸿轩连忙抱起苑苑令穆正仓去找大夫。

“大夫,他情况怎么样?”邱鸿轩只身在房内,除了大夫没有令任何人进入,一则苑苑是女儿身的事情外人还不知道,二则苑苑中了毒,若是被大夫查出来,自己也不好解释。

“情况不容乐观!”那大夫眯着眼睛说道,“这位姑娘身体虚弱,又中了毒,如果再没有解药,恐怕活不长久了,现在毒发的症状还不至于致命,可会折磨她,若是再过十天半月没有解药,她恐怕就香消玉殒了!”

“她的毒药不是还有一个月才会毒法?”邱鸿轩难以置信的问道。

“每个人体质不同,她的身体虚弱,经不起毒药的侵蚀,所以缩短了毒发的时间,你要早做打算!”

那大夫愈发遗憾的说道:“这姑娘体质虚寒,长时间经受劳损已经伤及内脏心脉,错过了休养的最佳时间,无力回天,日后也是病魔缠身!”

邱鸿轩送走了大夫,看着苑苑若有所思,见她渐渐醒来,即刻换了欣喜的神色,将她扶着坐起来,“大夫说你没什么……大碍,只要调理一番就会好转,只是我们现在得先离开福州回青木岭,去找乔准要解药!”

苑苑方才已经有了知觉,大夫的话她也都听见了,与山羊胡大夫说的八九不离十,自己的身体恐怕不只是解毒这么简单,她浅笑了一下,说道:“鸿轩,我先拜托你一件事情!”


“卑职这就安排轿子!”

“不用了!”苑苑止住了穆正仓,“骑马去便好,轿子不方便,而且行进缓慢,不利于行!”

“好,那卑职这就吩咐小厮备马!”

苑苑一饮而下碗里的汤,只觉得胃中一片温暖,也舒服了不少,回房间换了身衣裳便与穆正仓骑马前往海边。

因为钦差加上总督出行,而且乘快马,街市上暂时的鸣锣开道,行至城门,原本快马加鞭的苑苑突然勒住了马,穆正仓一同跟着停了下来,只见苑苑看着城门楼上贴着的告示出身,上前数步未有动作。

“哦,是卑职的失职,皇上昭告天下册立皇后竟然忘了告诉大人!”穆正仓原本以为叶大人是钦差,这件事情可能知道,又因为今日繁忙,告示一早贴出来,自己也是忘记了。

“朕既登基,业已亲政,四海同极万方朝贺。为四海安定,内外置齐,兹承太后懿旨,册立黄氏为皇后,母仪天下。宰相黄皓之女,秀外慧中、端和礼仁,贞静毓秀,赐宝册玺印封为中宫,宜教于六宫,表率之万国,福泽乾坤,钦此!”

皇榜贴于城墙之上,字字夺目而且刺眼,苑苑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双目发胀,耳畔久久听不到任何的响动,册立新后这件事情她不是应该早有准备的,为何还是如此的痛心?如此的不能自持。

“叶大人?”穆正仓觉得他脸色有些不对,惨白一片,好似眼底含泪一般,见叫他一声没有反应,便又唤了一声,“叶大人?!”

苑苑深深地吐了口气,对着穆正仓勉强一笑,说道:“皇上册立新后是好事,因为新后我认识所以高兴了些,让穆大人见笑了!”

“原来如此,这位黄氏之女立为皇后,可真是福泽非凡!”

“穆大人,我们走吧!”苑苑没有再听穆正仓絮絮叨叨,转身上马,一夹马腹向着出城的方向去了,只是比方才的速度更快,甩开身后的人更远。

苑苑孤身一人策马在前,方才掩饰住的情绪此刻都迸发出来,不知是心痛还是头疼,苑苑只觉得眼前都模糊了起来,心也摇摇欲坠。

胯下的马经受了鞭策便撒欢的跑了起来,忽而苑苑袖中的启霖小匕跌落于马下,苑苑向勒住缰绳,却不料马儿停的太着急,掀翻了前蹄,将马背上的人陷落在地,

“叶大人!”身后的穆正仓眼看着前面的人堕马,赶紧上前,只见堕马的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手边还躺着掉落的启霖小匕。

……

浑身疼痛好似要被车裂了一般,苑苑想翻身却是动弹不得,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便看见床边坐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她反应有些慢的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穆正仓的夫人。

“姑娘你醒啦?”她语气带着欢喜,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通知邱大人和老爷,就说叶姑娘醒了!”

“我昏迷了多少日?”苑苑问道,看样子邱鸿轩已经回来了,而且她是女儿身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已经三日了,邱大人都急坏了,请了城中所有的大夫,总算是醒过来了!”穆夫人很是慈祥,端起了药碗,说道:“快起来将要喝了吧,这几日都是邱大人亲自喂药,你没有意识便硬喂下去!”

苑苑一动,右臂便一疼,穆夫人赶紧扶着她坐起来,说道:“你堕马的时候伤了右臂,还好处理的及时,只要养上百日便可痊愈,日后只要是不拿剑,便没有什么大碍!”

说话间邱鸿轩和穆正仓便进了房内,见苑苑醒了过来,邱鸿轩异常开心,坐在床边细细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穆夫人很有眼色的将穆大人拉了出去,合了门让他们二人说话。

“你感觉怎么样?”邱鸿轩问道,脖子伸得老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苑苑磕伤的额角,“还认得我吗?”

苑苑笑了一下,却是看不出快活来,声音有些虚弱的说道:“自然认得,邱大人风流之名誉满京都,是女子都是知道的!”

“哈哈,你一醒来就打趣我!”邱鸿轩笑着说道,拿出放在她枕下的启霖小匕,“你也是不要命了,跌落东西再回来找便是,马骑得飞快,猛拉缰绳人肯定会跌落,连男子都驾驭不了,何况你!”

苑苑看着他手中拿着的启霖小匕,便又想起当日她看见册立新后的告示,“有些东西,跌落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她伸手摸了摸匕首,却没有拿。

“你这样如何潇洒离去!既然如此,为何还要隐姓埋名,不让他知道你还活着,你这是自欺欺人,不敢面对自己的心!”邱鸿轩似乎是责问。

“面对如何?不敢面对又如何?”苑苑抬眼对上邱鸿轩的眸子,“知道我活着他就不会另立新后了吗?或许只有我死了,才能真正的看清他对我的心。”

“皇上一直在找你!”邱鸿轩解释道,“知道你失踪的消息,他悲痛欲绝,这次另立皇后……”

“也是身不由己是吗?”苑苑接过他的话,“邱大人,你也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就像他为了皇位可以拖延营救我家人的时机导致叶蓁丧命,为了皇位我只身犯险身死未卜情况下他仍可以另立新后,帝王就是如此,他能为我做什么!”

苑苑说的都对,邱鸿轩无言以对,他起身负手而立于窗前,良久后说道:“只不过你隐匿消息的事情恐怕要瞒不住了!”

“为何?是你告诉他我还活着?”苑苑一激动质问下突然咳了起来。

“不是我,是骆骐骏!”邱鸿轩递过来一杯水说道:“他的探子查出了你的身份,此次出事,也被他知道了,因为当初范太后的事情和代替皇帝远赴福建一事,他记恨你,所以将你活着的消息透露给了皇上!”

苑苑听后突然掀被子下床,邱鸿轩拉住她的胳膊,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走!骆启霖知道我还活着一定不会让我再离开,我必须走得越远越好!”邱鸿轩拉着苑苑的手又紧了一下,苑苑不可置信的看着邱鸿轩,“你难道……”

“皇上已经下了密旨给我,一定要将你留住,他要亲自接你入宫!”邱鸿轩面露难色,“我不能抗旨,也不能背叛圣上!所以我必须留住你!苑苑,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不不能违抗圣命放你离开!”

苑苑突然拿起启霖小匕抵住邱鸿轩,只可惜她的右手有伤,没对峙一会儿便难以支撑败下阵来,邱鸿轩只是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因为伤痛,手臂颤抖的再次将匕首跌落。‘当啷’一声落地的不只是匕首,还有跌碎的苑苑的自尊心。

邱鸿轩看着苑苑跌坐在床上,缓缓地松开手,劝说道:“苑苑,你身体虚弱,伤痛交加,在外流离对你没有好处,如果入宫,经受太医的调理和悉心的照料,想必会康复许多,回去也没什么坏处!何况,皇上心心念念于你,他会对你好,不会委屈你的。”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苑苑别过头闭上了眼睛,邱鸿轩咽下了后半句话,临走前将匕首带走了,他心里不敢保证苑苑会不会一横心就自尽了,所以防患于未然。

邱鸿轩走后,苑苑抱膝坐在床上有些不知所措,她该如何面对骆启霖,接她回去就意味着她今后的日子都要在宫里度过,用一个封号代替她的名字,从此生死都没人再记得她叫什么姓什么,他们之间最后的一点念想都被毁了,这是苑苑最不想要的结果。

生,便要与众多女人分享一个他;死,也是要和不止一个女人躺在他身边合葬,突然想起许多日子前的那个睁开眼睛的早晨,她一睁开眼睛便是他早起好看的脸,一双眼睛似乎只能容下她一个人,相视相望、相对而卧。她宁愿就此离开,让他在心里只记得一个叫叶苑苑的女子,也不愿在他心中变得面目全非。

非然,前朝后宫的压力会让他慢慢的消磨殆尽对自己渴望,到时候凭借着往昔残存的一点情谊,求他还自己一个自由之身,还是不难的,既然如此,她便龙归入海,让这后宫的压力尽快让骆启霖失去对自己的兴趣。

骆启霖聪明得很,怕自己性格太强,所以派来接自己的人是宋离,他是在提醒自己,有太多她心中在意人的性命都攥在他的手中,叶家、宋离、邱鸿轩还有无辜的秦梅雨。

宋离现在已经擢升至御卫总领,虽然还是以前青黑色的官府,可是帽子上已经多了御赐的红线,领口处露出一截白色的官衣,朝靴上原本应该绣着武官常用的启霖,可自打骆启霖出世后,都改作了猛虎图样。

再次相逢,宋离眼中的苑苑有些狼狈,抱膝坐在床上,发未梳、赤着脚、一身月白色的寝衣,脸颊消瘦惨白,相视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却在沉默些许后相视而笑。这一笑宋离明白苑苑心中苦涩,苑苑也明白了宋离身不由己。

“接旨!”宋离没奢望苑苑能够跪下来,她的个性向来如此,直接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学士宋茂行之女宋氏,兰心蕙质、淑慎有加,现召入宫中,立为皇贵妃,钦此!”


“看来前路坎坷,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苑苑看了一眼邱鸿轩说道,“不只有冤家路窄,还有鸟兽匪盗,都说邱大人功夫了得,在下有幸见识了!”

邱鸿轩饮尽杯中的茶,坦然的起身,说道:“放心吧!你跟紧我就是了!”

苑苑拿起手中的尚方宝剑警惕的看了一眼林子方向,天色已经大亮了,他们也该赶路了,不管前面有什么,这条必经之路他们都得走。

青木岭——果然名不虚传,青木参天,散发着湿润的泥土之气,林深不止去处,若不是苑苑备下了罗盘,单凭横冲直撞,在这里是一辈子都出不去的。尤其是过了游山玩水的风景绝佳之处后,里面未经开发的路更加的难走了,虽是有旅人踩出来的小路,可却是蜿蜒崎岖,行路踽踽。

“我听着过于安静,小心行事!”苑苑看了眼邱鸿轩,只见他少了平日里的顽劣痞气,脸上全是严肃的神色,手始终没离开过腰间的剑把。

忽然间,林中一阵响动簌簌而来,越发响的厉害,好像是地都跟着摇动,邱鸿轩拉住苑苑的手臂向后急速的褪去,没一会儿便见冲出一头野猪来,凶猛异常,面目丑陋,鬃毛刚硬的立了起来,向两人飞奔而来,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

苑苑推了一把邱鸿轩,二人施展轻功踏了一下树干躲过了野猪的冲撞,却是一前一后的将野猪困在中央,苑苑拔出腰间的宝剑,没有阳光却依旧是寒光刺目,那野猪似乎也是受到了剑气的影响,有刺耳的哼唧了几声,而邱鸿轩早已经拔剑而出,准备杀猪。

邱鸿轩向苑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野猪吸引到自己一边,由他来攻击,毕竟野猪皮糙肉厚,还有着坚硬的钢毛,若是苑苑力气小,没有用剑刺穿,恐怕会有性命危险。

苑苑提剑,剑身寒光晃向野猪,剑气挑衅下,野猪朝着苑苑飞奔而去,只见苑苑一跃而起,精准的用剑插进了野猪的眼睛,顿时庞然大物一甩,将苑苑甩了出去,野猪跌在地上痛苦的扭动,而苑苑则施展轻功,在地上滚了一下重新站了起来。

邱鸿轩看准时机,提剑跃身刺穿了野猪的心脏,拔出插在野猪身上的宝剑后,邱鸿轩扔给了苑苑,脸上是一抹笑意,赞许与欣赏,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冷冰冰的姑娘,邱鸿轩就看得出,她身上有的不只是从容,还有果敢和勇气。

“好!”突然林中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苑苑与邱鸿轩相背而立,循环四周,没一会儿便发现二人早已经被包围了,只见高耸的柏树枝桠上站着一个个的人,一个手上戴着碧色翡翠扳指的男子从林深处走了出来。

一边鼓掌一边说道:“精彩!果然是精彩,二位真是武艺高强!”这番架势,这副形容,苑苑和邱鸿轩都猜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老汉口中的山匪。

面前的山匪与平日里见到的莽夫大汉有所不同,当家的是一个年纪不过弱冠的年轻男子,头上戴着一副黑纱斗笠,一身黑袍,手上的白玉戒指雕成貔貅的样子,身材颀长并不魁梧,倒是有几分潇洒不羁,他的喽啰们都是青色的衣衫,轻纱遮面,若是目力不好之人,恐怕难以看得出林中早有众人埋伏。

邱鸿轩拱了拱手,说道:“我二人今日过青木岭,叨扰各位绿林好汉,在下身上有金银五百两,若是各位不嫌弃,望笑纳,我兄弟二人好过岭赶路,还请各位好汉放行!”

对方带着斗笠看不出神情来,邱鸿轩与苑苑对视了一下便颇有诚意的拿出银票来,他们二人休息时茶亭的老汉说了,林中山匪只是要钱罢了,既是如此为了不耽搁时间,邱鸿轩选择破财免灾,而且自己只身带着苑苑,这么多人动起手来,他不能保证自己与苑苑全身而退,与其如此不如忍一时。

可是戴着斗笠的人似乎并不为金银所动,他一抬手,几个身着青衣的喽啰交叉相向而跃,霎时从天而降一张大网来,将苑苑与邱鸿轩网了进去,那网越收越紧,最后将他们牢牢捆住,“将他二人抬回去!”戴斗笠的人发话,苑苑与邱鸿轩便如同将被处死的牲畜,被抬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你不是聪明过人么,再不想个主意,你我就要被绑票了!”邱鸿轩一边挣扎一边小声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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