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时半夜惊醒,我总觉得有无数蝴蝶在黑暗中拍打翅膀,而它们的翅膀,都是用蓝染麻绳编织而成。
#2
今夜的月格外苍白。
我站在泰和大厦顶层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金融城。
三年时光，像一场精心设计的逃亡。
我在商界攻城略地，将版图扩张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连续收购了五家画廊，又将它们尽数关闭。
所有人都说这是多元化布局，只有我知道这不过是一场徒劳的遗忘。
但命运最擅长的，就是重复。
“还在工作？”
一双手从背后环住我。
林媛的香水味淡得几乎察觉不到，却总让我想起某种似曾相识的气息。
她是我的新婚妻子，金融界新锐，一个完美的商业伴侣。
我转身想给她一个晚安吻，却在月光下瞥见她腕上的胎记。
那是一个模糊的蝶形印记，以前从未在意，今夜却让我莫名心悸。
它似乎在月光下微微跳动，像是某种生物的脉搏。
林媛点燃了一支檀香，说这能让人心静。
香雾在玻璃幕墙上氤氲出奇异的光晕，恍惚间我看见一只蓝色蝴蝶从烟雾中穿过，翅膀上似乎缠绕着某种熟悉的纹路。
我猛地转头，却只看见月色如水。
这一夜，梦里全是蓝色。
我回到了798的那间画廊，一切都与三年前别无二致。
但那些装置艺术却全都活了过来，像流动的水银，不断扭曲变形。
走近细看，每一件作品深处都藏着蓝色的绳结，像某种神秘符号在缓缓律动。
最深处的展厅里，一个人影背对着我。
她穿着我最熟悉的那件黑色连衣裙，转身时却是林媛的脸。
她手中捧着一只古老的水晶碗，碗中盛着的不是水，而是流动的月光。
“该履行诺言了。”她说，声音却是两个人的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