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乔谢珩的其他类型小说《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乔乔谢珩全文》,由网络作家“小甜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喜娘端来合卺酒,夫妻二人各执一盏,手臂相挽交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观礼的谢家姑娘小子见状皆是一笑,“乔姐姐今日这么好看,三哥哥是不是看呆了?”闻得兄弟姐妹的调笑之语,谢珩抿了抿唇,不自在的别过眼神,试图掩盖已然晕红的耳根。到底还是青涩的少年郎,纯情得很。……头顶沉重的赤金点翠大凤冠,乔乔紧张地呼吸都放慢了;直到谢珩起身离开,前去宴席应酬宾客,她才由衷的松了口气。谢家的三位姑娘即刻围坐到她跟前,又是摸着嫁衣看花样、又是对着凤冠问重不重。二姑娘明英问道:“妹妹折腾了一日,累不累饿不饿?”说话间,就有丫鬟婆子张罗了一桌席面端了进来。乔乔看向三个小姑子,“一起吃些?”三个姑娘今日又是看热闹新鲜、又是帮长辈忙活、又是和别家闺秀闲话,也是一日不...
《糟糕!枭爷被娇软夫人训成狗了乔乔谢珩全文》精彩片段
喜娘端来合卺酒,夫妻二人各执一盏,手臂相挽交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观礼的谢家姑娘小子见状皆是一笑,“乔姐姐今日这么好看,三哥哥是不是看呆了?”
闻得兄弟姐妹的调笑之语,谢珩抿了抿唇,不自在的别过眼神,试图掩盖已然晕红的耳根。
到底还是青涩的少年郎,纯情得很。
……
头顶沉重的赤金点翠大凤冠,乔乔紧张地呼吸都放慢了;
直到谢珩起身离开,前去宴席应酬宾客,她才由衷的松了口气。
谢家的三位姑娘即刻围坐到她跟前,又是摸着嫁衣看花样、又是对着凤冠问重不重。
二姑娘明英问道:“妹妹折腾了一日,累不累饿不饿?”
说话间,就有丫鬟婆子张罗了一桌席面端了进来。
乔乔看向三个小姑子,“一起吃些?”
三个姑娘今日又是看热闹新鲜、又是帮长辈忙活、又是和别家闺秀闲话,也是一日不曾好好用些饭食,听乔乔这么说,这才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几个姑娘都是自幼相熟的,彼此一点也不外道。
说罢,就围坐在一起。
就着各色肴馔,几个姑娘都吃了半碗饭。
晚间睡前不宜多食,此乃惜福养身之道。
用过晚饭,漱口盥洗,婆子们将席面撤了下去。
明英问婆子:“按规矩,三夫人是不是该沐浴更衣了?”
那婆子乃谢府的家生子,知道这几个姑娘自幼一处,感情要好,这会应该是想说说话。
便笑道:“三爷宴客还得有些时候,姑娘们若要说话,就快些,一盏茶的功夫,捡要紧的说说,反正今个儿以后三夫人就是咱们家的人了,有多少话说不得?”
几个姑娘便长话短说。
三姑娘明薇笑道:“今日真是好热闹,但阵仗忒大也有不好,太琐碎累人了,怎样?嫂子这会脖子酸不酸?”
乔乔这会刚卸下头上的凤冠,将将松了口气,“酸,感觉脖子都要断了,今儿一整日我都没敢乱动,全身感觉都僵着了。”
四姑娘明惜笑道:“等三哥哥回来了,让他替你好生揉一揉。”
乔乔是新嫁妇,闻言顿时羞红了脸,“又胡说。”
明薇笑道:“并没胡说,三哥哥最是个规矩的脾气,家里的兄弟姊妹没有敢不顺他意的。可闺房中,夫妻间,姐姐可别纵着他。”
乔乔心中原也是这么想,她与谢珩并不相熟,如今做了夫妻,少不得互相磨合、互相迁就。
谢珩是王公之子,身份尊贵;但她崔家的女儿,也有自己的傲骨,断没有上杆子的道理。
看了眼外面的时辰,乔乔身边的周嬷嬷道:“夫人该前往净室沐浴更衣了。”
谢家三个姑娘闻言纷纷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不忘戏言让乔乔谨记,千万莫要顺顺迁就谢珩。
乔乔笑了笑,随即由周嬷嬷和丫鬟秋荷搀着去往净室。
虽说女方身份尊贵,不必以色侍人、摇尾乞怜。
可新婚头一夜,为着圆房的好看,女方这边往往是有不少小心机的。
说白了,新婚夫妻培养感情,能从哪里开始?当然是洞房花烛夜。
若是连洞房之夜都不和谐,那还何谈以后?
……
崔夫人是过来人,为着女儿的以后能充分拿捏女婿,可谓准备充足,全让周嬷嬷记在了心里。
净室中,白玉浴池中热气袅袅,水面撒着一层玫瑰花瓣,周嬷嬷又拿起高几上一黄色琉璃瓶,拔下瓶塞,往浴池中滴了两滴香露精油。
秋荷和秋香搀着乔乔迈进浴池,热水氤氲,鼻间满是芳香宜人的气息,一日下来的琐碎疲倦尽化解在此刻。
秋荷拿着一只木舀,舀起热水,秋香拿着绢帕,一个浇水、一个擦洗。
周嬷嬷则是将事先准备好的水红色寝衣整理出来,挂在屏风边的高架上。
随即,又拿出香粉,待乔乔从浴池中出来,擦干身子后,坐在一侧的长榻上,由着周嬷嬷亲自,为其敷上香粉。
这香粉乃是崔氏女子代代相传的秘方,可使肌肤润白如玉、细腻光滑。
做完这些,秋香拿着寝衣伺候主子穿上。
乔乔瞥了眼那寝衣,当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难为情道:“嬷嬷,这也……”
周嬷嬷替其绞干头发,正在用蘸着玫瑰花水的牛角梳替其梳头,闻言笑道:“姑娘不必害臊,新婚之夜的寝衣原该是这样。”
乔乔咬着下唇眼,几乎不敢直视,羞赧道:“这,这与不穿有何区别嘛?”
周嬷嬷意味深长一笑,随即上前亲自伺候乔乔穿上那件红色轻纱制成的寝衣。
衣料轻薄软滑,隔着水红色的薄纱,雪白的肌肤、浑圆的胸脯,柔软的腰肢,若隐若现,比不穿来得更加勾人动心起念。
一览无余的薄纱,偏又在胸前、臀间等处,绣了大片盛开的海棠,遮住了要紧的地方。
而越是这般若隐若现,半遮半掩,越是能让年轻气盛的男子欲罢不能。
周嬷嬷在乔乔耳边低声叮嘱了好些,乔乔深吸口气,脸色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悲壮。
周嬷嬷一时哭笑不得,怜惜之心泛起,不由得多说了两句,“姑娘且宽心,只要熬过初次,姑娘亦会得趣。”
这话差点没让乔乔整个身子都烧起来,“嬷嬷别说了,我都晓得。”
外间内室的床上已收拾妥帖,乔乔被丫鬟簇拥着从净室出来,坐在床沿等待着新婚的丈夫。
周嬷嬷将避火图册递到乔乔手中,乔乔硬着头皮,在两个贴身丫鬟和周嬷嬷的注视下翻阅起来。
“姑娘可别只顾着害臊,若是不仔细看,等会要吃亏的。”
乔乔欲哭无泪,脸颊烧红,几欲滴血般,将那小小的一本避火图册翻阅了两遍。
这时,外头忽地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着便是小丫鬟的行礼声,“三爷。”
是谢珩回来了。
周嬷嬷连忙将乔乔手中的避火图册收在自己袖子里,又扯过一件粉色的缎面寝衣给乔乔穿上,毕竟这般活色生香的美景,须得在芙蓉帐中瞧着才效果更佳。
做好这一切,周嬷嬷安静的侍立在一侧,屏声静气,面容恭谨肃穆。
晨曦的第一缕晨光洒向大地,照在宁公府各处的院子。
丫鬟婆子们早已起身,擦地,浇花,洗衣,做着自己本分的活计;
厨房的厨娘们更是忙得热火朝天脚不沾地,准备着各房主子们的膳食。
乔乔是在院外枝头鸟雀的叽叽喳喳声中,缓缓睁眼醒来。
腰间有个不容忽视的力道搂着她,她自然知道那是谁。
谢珩睡眠很浅,身边人稍有动静,他就能察觉,“醒了?”
声音清润,还带着刚睡醒特有的沙哑和慵懒。
乔乔抬头,入眼便是丈夫冷峻的侧颜。
不说别的,她对这副皮囊是真满意。
俊美又不失男子的英武,不像有的公子,温吞叽歪,瞧着一点大丈夫气概都没有。
感受到妻子专注的视线,谢珩略有些不自在。
昨夜还是害羞的连看一眼都是偷偷的,这会子倒是目不转睛了。
“起来吧,等会还要给父亲母亲敬茶。”
乔乔点头,伸手摸到枕头底下的铃铛,摇了摇。
外间的丫鬟婆子听到动静,这才端着水盆茶盏盂瓶等物进来伺候。
各处的帘帐被掀开,外头的阳光倾洒进来,暖洋洋的。
也就这会的日头还算合宜,如今是夏季,再过几个时辰,日头升上去,可就要热起来了。
新婚第二日,新人还是要穿得喜庆一些。
谢珩穿得一件暗红色绣云纹锦袍,端得是身姿颀长,玉树临风;乔乔则是一身海棠红的妆花交襟襦裙,梳着随云髻,黑光油亮的发髻戴着点翠赤金攒丝正凤、两只珍珠对钗和抱头碧玉簪,戴着一对红玛瑙耳坠。
对镜理好妆容,乔乔起身刚要说什么,却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你怎么进来了?”
不是说好了在外间喝茶等她吗?
谢珩目光从她金光夺目的发冠再到她的脸颊、身上的衣裙,幽幽道:“我以为你是睡着了。”
乔乔一愣,
这是嫌她梳妆太慢让他等久了?
预料之内的事,并不值得气恼,乔乔端着笑脸,道:“时辰不早,该走了。”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出了畅心堂,前去主院宁禧堂。
主院这边,早就是一大家子齐聚,乌泱泱的,极为热闹。
堂下早已铺好蒲团,敬茶的规矩不算繁琐,乔乔做起来行云流水;
宁国公夫妇俩极为大方,出手给新儿媳便是两个大封红,国公夫人裴氏还又额外送了一对红玉手镯。
而后,众人移步到寿安堂秦氏的院中,请礼问安。
宁国公夫妇给秦氏问安后,才告了座。
接着是未出阁的小姐和其他几房的夫人媳妇。
新婚夫妻俩,是最后的。
不待乔乔屈身,秦氏一把将其搂在怀里,“总算是见到了,昨儿个你那些姊妹们去新房观礼,偏我去不得,她们一个个大道理一堆,我横竖就一句话,想看看我们乔丫头穿凤冠霞帔的样子。”
乔乔玩笑道:“无妨,老太太想看,衣服妆奁都还在呢,改明个,我单独穿给您瞧。”
大少奶奶薛氏上前扶着秦氏,笑道:“还说呢,老太太早偷摸自己过去瞧过了,这还是老人家方才自己说漏嘴的,我还说咱们府里的下人是干什么吃的,老太太何时出现的竟都没看见不晓得不成?”
秦氏老顽童似的和身边贴身的赵嬷嬷会心一笑,“山人自有妙计,我要是真被你们给逮住,岂不白活了几十年。”
二太太谭氏也附和笑道:“老太太平日最喜欢崔家丫头,如今可盼着成了自家孙媳,以后,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再不用巴巴的去叫人接来了。”
这话说得很合秦氏心意,“就是说呢。”
秦氏转脸看向谢珩,“珩哥儿。”
谢珩起身上前,作揖恭声道:“祖母有何吩咐?”
秦氏搂着乔乔,叮嘱孙儿,“乔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模样都是拔尖,如今给你做了媳妇,你可要知道分寸。”
“她为人妻,相夫教子,打点内务是应该的;而你作为丈夫,也要体贴,别学外面那些男人,做了个芝麻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也别豆大点不顺心的事回来就拿自己屋里人出气。”
谢珩垂眸恭声道:“祖母教训得是,孙儿记下了。”
秦氏又看向众儿孙,“我方才说得话,不单单是说给珩哥儿听,你们都要往心里去,不管眼下成没成家娶没娶妻,切都要记住——你们男人要闯出天地,离不得你们媳妇在后面打点;你们在外头如何我不管,少在自己媳妇面前耍大爷脾气,你们男子在外谋前程辛苦,娘们在府上打点内外、照料孩子,又哪里轻闲呢?”
谢家众儿郎异口同声道是,媳妇太太们面上皆露出悦然熨帖之色。
做媳妇的日子,本就比不上闺中做姑娘时。
要相夫教子,要晨昏定西,还要操持家务;
而这其中最怕的,就是再摊上不明事理喜欢磋磨人的婆婆和不知体贴一味充大爷的丈夫。
好在,谢家如今的这位老太君极是明事理,也当真心疼女孩,不管是儿媳女儿,还是孙女孙媳,只要是个敦厚老实人,老太太都不吝啬于给予庇佑。
当然,若是些心术不正、一门心思拜高踩低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
按照规矩,新媳妇进门第二天的这顿早饭,是全家主子齐聚的第一次团圆家宴。
婆婆在上,这种场合,媳妇都要伺候茶饭。
但因秦氏宽宥,裴氏和谭氏也不好摆婆婆的款儿,甭管私底下怎么样,面上都是一副宽容良善、对儿媳妇视若己出的模样。
所以这会子家宴,一家人也都围坐一起,自有丫鬟婆子放箸捧饭、伺候左右。
世袭家族,规矩使然,食不言寝不语,自来如此。
便是丫鬟婆子们,也是屏声静气,提着小心伺候。
饭毕,宁国公及有官职在身的谢家子弟,都各自出门做事去;只几个至今未有功名、或是年纪尚小的少爷,或是留在府中休息,或是出门和自己素日交好的别家公子玩乐。各人有各人的去处。
男人们能随意出门,女眷却不行。
谢家三个未出阁的姑娘,皆是承欢在老太太秦氏身边,或描鸾绣凤、或读书习字、或抚琴对弈、或插花品茗,世家姑娘,品味自是不俗,日常的消遣也是极为高雅。
再说,谢珩和乔乔二人;
吃过早饭,秦氏留小两口说了会话,就让二人回畅心堂。
乔乔本想留下再陪秦氏说笑一会,秦氏却笑道:“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的,不多熟悉熟悉亲近亲近,哪里能为我耽搁?快家去,日后你在我跟前说话玩笑的日子可多着呢。”
一番打趣,说得乔乔面红耳赤,谢珩亦颔首不语。
二人只得回了自己的院里。
闻得动静,乔乔自从床上起身,秋荷秋香上前伺候主子穿衣理发,净面净手。
丫鬟们才将捧盒中的菜肴放好,院中就听得一阵说笑声。
人未到、声先闻。
“我今儿来蹭三少奶奶顿午饭吃,不知三少奶奶嫌不嫌弃?”
周嬷嬷等闻得是大少奶奶薛氏,乔乔妆点才毕,忙迎了出来。
刚走到廊下,就见薛氏一身宝蓝色对襟妆花褙子,梳着百合髻,簪着一枚硕大的金凤点翠步摇和两支红宝石金钗,鬓发后的后压步摇更是极品的蓝田芙蓉玉打造,流光溢彩,周身上下珠光宝气,不外乎是。
乔乔福身见了一礼,笑道:“什么风把嫂子吹到我这里来了?”
外面日头大,薛氏走来,额角冒出密密的一层汗,手中拿着蓝绡帕子不住的擦汗。
乔乔见状忙将人引进屋里,里头有冰鉴,进去便是凉爽适宜,和外头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薛氏舒坦了,道:“才伺候太太用过午饭,偏你大哥有公差,不回来,我一个人吃也是无趣,来你这找你做伴,可别怪我不请自来啊。”
薛氏嫁到谢府已有六七年,乔乔来谢府玩耍这些年都是她招呼,薛氏是个脸热心也热的,管家又是把好手,且最能体贴老太太的心意,知道老太太早看好了乔乔做孙媳妇,所以早在乔乔还以崔家姑娘身份做客谢府的时候,就对其十分的周到。
乔乔呢,很喜欢、也很敬服这个有才干又貌美的大嫂子,时不时还会让人给她捎些新奇东西来。
两人没成妯娌前,已有旧谊,更何况眼下?
丫鬟婆子们布菜,两位奶奶坐在炕沿两侧,炕床的长几上摆满了各色的肴馔。
眼下就她们妯娌俩,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二人一面吃、一面闲聊,内里伺候的皆是彼此的心腹,也不怕什么隔墙有耳。
薛氏:“听门房小子说,三爷出门了?”
乔乔便明白了几分,“嫂子莫不是怕我心里不痛快,特意来宽慰我的?”
毕竟新婚头几天,男方就舍得下女方出门,会被传成没那么中意妻子。
薛氏一听门房传话,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
别的她不知,可嫁过来这些年,谢家几个儿郎的脾性她却是摸透了三分。
尤其是和自家爷们一母同胞的这个三弟。
像一方幽不见底的深潭,谁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更分辨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你觉得大家都喜欢的事,偏他就兴趣缺缺;而众人觉得无趣乏味的事,他却能自得其乐。
薛氏:“你还小,我怕你经不住事,心里难受。”
乔乔摇摇头,“难受倒不至于,嫁过来之前,我心里有准备。”
说起这事,薛氏不免有些好奇,“说起来,当时咱们太太和西院的二太太都想你做儿媳妇,三弟和西院的老二,年龄上都合适,八字嘛,也没人真个相冲的,倒是老太太最后敲定,定了三弟。”
“这是对外的说法,然这里头的门道只怕不少。”薛氏戏谑笑道:“老实交代,这两个人最后定的谁,是不是你自己选的?”
崔家疼女儿是出了名的,婚姻大事,不可能不顾及女儿的意愿。
而人家也有本事,你瞧,谢府,国公府,听着够气派了。
可两房太太都看上了崔氏女,这就得巴巴的亮出自己儿子让人家崔府挑。
世家清流,百年氏族,人就是有这个底气。
乔乔也不藏着掖着,“爹爹是问过我,但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便小时候见过,我对这两人也早就一点都不记得,让我选,竟是不知从何选起。”
薛氏听得越发起劲,“那最后,是谁定了我们三弟?”
乔乔羞涩一笑,“我不知道,不知从何选起,就让爹爹和哥哥给我讲了些这二人的脾性。”
薛氏闻言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幽幽道:“你竟是知道三爷的脾性还选他?”
乔乔笑道:“我哥哥与他算是相熟,知晓他是一人品贵重、行事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爹爹说,这样的人品贵重之人,必定自有底线和担当,再差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薛氏就明白了点,“是啊,一个人品行端正,那不管什么事,他也坏不起来。”
崔家老爷子深谋远虑,是真正耳朵思虑到了女子不易的婚姻处境,意图为女儿谋一个最明亮踏实的康庄大道。
薛氏原本不懂,可她如今也有了承欢膝下的女儿。
养儿方知父母恩,略一思索,便不难揣度出崔世伯的良苦用心。
及此,薛氏玩笑道:“这下我可没得劝了,你自己选的人,就得自己认喽?”
乔乔扑哧笑了声,“嫂子也别小看了我,他只要是个有正经事的,我并不在意他在不在我跟前。”
薛氏:“你就说嘴吧,三爷若真不在意你,你心里能不难受?”
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在外面有天地,花花世界,无奇不有;
而女子却局限在这深宅大院里,除了长辈,孩子,自己,再就是丈夫。
心里来来回回就这几样。
且女子本就比男子重情,即便新婚伊始也盲婚哑嫁,可女子的情谊就是会比男子来得真切又热烈。
男子转个头就能忘的东西,却是大多女子心中顾念不舍之物。
乔乔点头,“嫂子说得这些啊,我都晓得;只三爷的性子在那,我实在没指着他一时变成了把我放心上的。”
“夫妻嘛,少不得多多磨合、互相迁就。我与他这才成亲一日,哪敢奢求一日千里的好事?”
薛氏欣慰笑道:“你就这般豁达,就再好不过;我实是怕你在自己家娇养惯了,冷不丁遇着个不知冷也不知热的,心里憋闷难受。”
乔乔:“嫂子放心,他不知冷也不知热,可我知啊,待我好好调教调教,不出两年,管保就会了。”
这话引得薛氏朗声一笑,“好个崔姑娘,我就喜欢你这烈性!”
“得,我就等着看了,看我们三夫人如何将三爷那铁汉子化成绕指柔。”
乔乔举杯道:“为着我和三爷的婚事,府里一应大事小情都仰仗嫂子操劳,这几日必定是辛苦;也幸得嫂子精干,换做别人,只怕不知生了多少错处,我在这谢过嫂子,也敬服嫂子。”
这番话说得不可谓不漂亮,薛氏管家之才,多少人都夸;然好听的话谁能有个够,再有乔乔这般高明说辞,不仅夸了薛氏,还赞常人都不及她。
薛氏心里哪有不痛快的。
“有什么事,只管找我去;院里缺什么、想什么,也只管让小丫头去找我要;我知道你崔家的女儿手里不差钱,但你如今既嫁了过来,谢府不至于养不起自家的孙媳妇。”
乔乔也只笑道:“等我想着了,自然和嫂子去要。”
妯娌二人好生说笑了一番,后因有管家婆子来寻薛氏,说是后院众姑娘那,起了争执,急请薛氏主持公道。
薛氏闻言,赶忙漱口净手就过去了。
乔乔随之也让婆子们将席面撤去。
秋荷捧了温茶和痰盂上前,乔乔漱过口,也起了好奇。
“嫂子去的这么急,看来事不小啊。”
秋香笑问:“夫人也想去凑热闹不成?”
乔乔:“那可不必;没一个善茬,我去了还不把我生吞活吃了。”
主仆正说笑,忽地廊下窗边传来一道清冽威严之声,
“谁要把你生吞活吃了?”
门外的小丫鬟看到来人,忙打起竹帘,一道端正高大身影徐徐而入。
不是谢珩是谁?
周嬷嬷便连连答应着去了。
薛氏回到畅远堂后院上房,听得丫鬟说大爷正带着娴姐儿在次间玩。
薛氏净手漱口,进了次间,就看到谢琛和两岁的女儿玩得正开心;
娴姐儿手里抱着一个绒布缝制的小兔子,小手捉着兔子的长耳朵凑上去挠谢琛的鼻子。
谢琛呢,长腿随意翘着,躺在那,任由女儿调皮捣蛋。
见薛氏一来,娴姐儿兴奋的叫道:“母亲!”
薛氏坐到榻边,抱起女儿,“又在调皮了不是?”
娴姐儿最亲的是母亲,一看到母亲,就把父亲忘到脑后了,抱着薛氏的脖子不停撒娇。
薛氏被女儿逗笑,“又想做什么呀?”
娴姐儿舔了舔嘴巴,“母亲,我想吃糕糕。”
娴姐儿很喜欢吃牛乳糕,但因为吃甜食害牙,薛氏对她这方面一直管得很严格。
薛氏故作思考,“好像昨日才吃过吧?”
娴姐儿哼唧了声,小嘴巴撅得高高的,“要吃嘛,要吃嘛;吃完我会擦牙齿的。”
薛氏被女儿缠得没办法,只得让丫鬟端来了一盘牛乳糕,小家伙人小鬼大,吃着手里的望着盘里的,黑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女儿可爱,谢琛看着眼底尽是温情。
趁这时,薛氏和丈夫说起畅心堂的事。
谢琛自然也关心弟弟,问题是夫妻间的事,外人怎么好插手?
薛氏就将自己的主意告诉了丈夫。
谢琛当即一口茶水就呛住了,“咳咳咳,你,你这是两头骗啊?”
薛氏啧了声,“什么话?我不都为了两个人好吗?”
“再说,我觉得我这主意挺好的,只要你那边不露馅,我那绝对没问题。”
谢琛就来了脾气,“我也不可能露馅啊,别的不说,三弟绝对是信我的。”
薛氏:“那就这么定了?”
谢琛无奈笑道:“好好好,都依你。”
薛氏:“那成,我这就让人去把三爷叫来,我带着女儿去一趟弟妹那,咱们双管齐下。”
谢琛被妻子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弄得哭笑不得,“夫人呐,不用这么着急吧?”
薛氏瞪他,“怎么不急?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你指不定又因为公务几日不着家呢。”
谢琛再没话说,只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
小厮一路小跑去了畅心堂,给前院的人传话,说大爷有事找三爷。
安顺一听不敢耽误,禀报了上去。
谢珩正在院子里练剑,听到安顺的话,也没他想,擦了擦汗,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畅远堂去了。
横竖大哥不是外人。
而谢珩前脚刚走,后脚薛氏就带着女儿来了。
乔乔在后院听到婆子的通传,连忙穿衣穿鞋迎了出来。
“嫂子。”
娴姐儿喊道:“三婶婶。”
乔乔眼前一亮,“娴姐儿,嫂子今日怎么有空带着娴姐儿来坐坐?”
一边将娴姐儿抱起来,乔乔忙将二人引进去,并吩咐丫鬟倒茶。
妯娌俩坐到正堂的罗汉床,对面说话;乔乔抱着娴姐儿逗弄着,娴姐儿也很喜欢这个漂亮温柔的婶婶,在畅远堂无法无天的小丫头这会子乖巧得不行。
秋荷端来了热茶,周嬷嬷从小厨房端来了三碗糖蒸酥酪。
娴姐儿看到简直眼睛放光。
乔乔看着心都化了,“嫂子在家还能亏她一口吃的?”
薛氏:“别提了,怕她害牙,我从不给她多吃甜食。”
听到这话,娴姐儿已经伸出去的小手又缩了回来,虽然眼睛还巴巴的看着,嘴上却很乖,“母亲,我不吃了。”
分明馋的不得了,还要装作不想吃。
这声“大哥哥”叫得清脆动听,让谢珩想起新婚之夜掀开盖头后她的那声“三哥哥”。
不合时宜的念头乍起,被他以太过荒诞为由压了下去。
乔乔数了几件小时候的趣事,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说个大概还是可以的。
谢珩听着那些从她口中吐露出的字句,仿佛他们俩真的是有着无比浓厚的青梅竹马之谊,一时不免有些恍然。
乔乔自己说得陈词激昂,末了,话锋一转,看向某个似乎在走神的男人。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她很不爽的叉腰道。
谢珩看过来。
乔乔哄孩子似的俯身捧着他的脸,认真问道:“你呢?你记不记得一些我小时候的事?”
谢珩作思考回忆状,“记得一些。”
她都零星记得那么多,他比她还大几岁。
乔乔眼睛一亮,惊喜问道:“那你记得什么?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吗?”
父亲母亲可是都说她小时候像画里的仙童一般玉雪可爱呢。
对着她闪着星光的双眸,谢珩点了点头,“记得一点。”
乔乔欣慰一笑,“你记得哪些?”
谢珩想了想,如实道:“你小时候好像很喜欢吃枣泥山药糕。”
乔乔心里哦吼了声,不错不错。
满意的笑容还未来得及扬起,就听到谢珩又说:“你一个人就能吃一碟子。”
乔乔:???
谢珩亲眼见证了妻子脸色十分丰富多彩的一个变化——
由红到白,然后……
然后他就被踹了。
乔乔从来没在短短几瞬的功夫,心情经历过这么大的起伏。
拜谢珩所赐,她这会吃人的心都有了!
不生气不生气!
她深呼吸平复着,转瞬又立刻破功。
她不能理解,她小时候那么漂亮、那么可爱,
结果谢珩这个蠢东西不记得她的娇憨可爱的样子,就记得她能吃了?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啊!
一脚踹开这不会说话又没眼色的狗男人,从他身上下来,她抱着被子滚到拔步床的另一侧躺下,翻了个身背对着,离他离得远远的。
谢珩再没眼色也看出她生气了。
可他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啊,也没有说她不好。
女人真是难以捉摸。
今日事太多,回来又说了好些话,谢珩这会是真觉得有些困倦,见她躺着没再动弹,索性自己也盖着被子睡了去。
不一会,身后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乔乔只想给他踹下床!
……
长辈们就江诗敏和谢瑞的婚事展开了“拉锯”。
涉及到一些早年的姑嫂恩怨,所以这些场合,秦氏都没让家里的姑娘和年轻孙媳妇过去。
连薛氏都没让。
乔乔乐得清闲,就叫上明英明薇明惜三个小姑子,一起在畅心堂的暖阁里摸骨牌。
一局还没结束,薛氏披着一件绯红金色团花纹斗篷进来,手里还捧着一汤婆子。
“呀,外面好大的风,吹得人身上寒津津的,你们几个倒会躲清闲,也不叫上我!”
乔乔:“你这管家夫人,哪日不得有三五十件小事、一二十件小事,谁敢去扰你啊?”
薛氏笑骂:“去去去,少拿我开涮。那些事早就上手生巧了,哪里能绊得住我?”
乔乔:“是是是,什么事能难得住我们大夫人?”
“正好,三妹妹输了我不少钱,正要跑呢,你来替她。”
薛氏扶着明薇,笑道:“哎呦,这可是你正儿八经的小姑子,你这做嫂子的不说贴补,反倒赢得人家的钱来了。”
乔乔笑骂:“少贫嘴,哪个姑娘夫人家的能缺这两吊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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