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多时,裴可卿乐颠颠地出了定远侯府。
他也没有回家,而是提着糕点盒子进了宫。
一路走,一路还哼着小曲儿。
跟在他身后的陈变回来,将见到的情况详细说了,夏云萝更加疑惑。
“他回了皇城?难道真是谢长怜让他来的?”
皇宫,太和殿。
冯寂在雍华阁守礼回来,就看见榻旁的小几上放着一只熟悉的盒子。
他刚要喊人,留守在殿里的素宣就进来了。
“太子爷,您可算回来了。陛下不是说了您的身子受不了,无需守礼...”
“当年皇祖母替孤说过好话,孤才得以苟活今日,此恩怎能不报?”
冯寂慢条斯理地说着,展开手臂,任由素宣将他一身礼服脱去。
大严寒的天,只多穿了一身礼服,便已经满头大汗。
素宣忙让人抬了冷水桶来,扶着冯寂进去。
“太子爷,夏大小姐又送药丸来了,您看是......”
“放着吧。”
“要不要回礼表示一下...”
“你很闲?!”
“......”素宣无奈地叹了一声,静静退下。
下一秒,裴可卿提着食盒溜进来,躺在榻上就笑开了。
“阿寂,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什么?”冯寂和衣坐在冷水桶里,眯着眼。
“糕点,北疆风味的!”
冯寂清冷的眸子猛然大睁,回过头看向他。
“你又做了什么?”
“别这么紧张嘛!”裴可卿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不过是替你去看了看夏大小姐,她便送了我这个,想着你大约会喜欢,便给你拿过来了!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冯寂无可奈何地闭了眼。
“都说了,不要再去打扰她。”
“你放心吧,我什么也没有说。”裴可卿微微一笑,“阿寂,说起来也有八年了吧,那丫头生的,跟当年可一点也不像,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冯寂静静地听着,良久才开了口。
“她...过得好吗?”
“挺好的。”
裴可卿笑,告诉冯寂想知道的。
其实他这次上门,是想探探夏云萝的情况。
毕竟他是打算背着冯寂对付谢长怜到底了。
但顾忌着夏云萝,让他多有忧虑。
今天一探,倒让他下定决心了。
以他的感觉,总觉得夏云萝对谢长怜似乎过于冷淡了。
按说两人新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但夏云萝竟然连一句话也没问。
比如谢长怜人怎么样啊?守孝礼有没有累着啊?要不要送点衣服和吃食去啊?
毕竟他刚从宫里出来,知道谢长怜的情况。
还有,连一句夫君也没有叫。
反而十分冷漠地直呼其名。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他本想将这些发现告诉冯寂,但想想还是忍住了。
一则具体的情由他还没有查清楚。
二则,冯寂一心只想夏云萝好,听了这种事儿,心里未必会高兴。
“那就好。”冯寂说了这句,便沉默下来。
这殿里本就清冷,他人又坐在冰水桶里。
森然寒气从桶里逸散出来,在日光下氤氲成白色雾气。
裴可卿缩了缩逐渐冰冷下来的指尖,直起身子。
“我走了,糕点留着你慢慢吃。”
以后他还是多去定远侯府走动走动,好歹能得些消息,也让冯寂听个高兴。
几天后,太皇太后的丧礼正式结束,各皇族各自归家,谢长怜母子也回了定远侯府。
都是一向享乐惯了的贵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守礼的枯燥。
当天晚上谢长怜就来了荷香院,想行夫妻敦伦之礼,被夏云萝以热孝中为由拒绝。
谢长怜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说守孝礼重要,便回了梧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