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她的家人。
“你老实待着,我去给你找件干净的衣服。”
以往孟言柒偶尔会过来这边待一晚上,所以这里都会常备几套她穿的衣服。
“不用了,果果, 我想回去了。”
云果果微愣,看向她。
“回西山半岛。”
云果果点头:“好,我送你回去,不过先把衣服吹干。”
孟言柒拗不过她,只好同意。
-
西山半岛。
张姨急匆匆下楼,正好看到沈域回来。
见他神色着急,大半个肩膀都湿了,张姨立即跑过来:“二少爷,您回来的正好,太太到现在都没回来,我给她打的电话也显示关机,她……”
沈域脸色凝重:“她今天都没回来过?”
“是,从今早去上班到现在,都没见到她了。”
沈域抄起扔到一旁的伞,转身就走。
他刚走出几步,就看到孟言柒正撑着伞,缓步走进来。
雨水不断拍打喷水池上的石雕盘,水花沿着边缘蜿蜒而下,水池里的水晕染出一层层涟漪,像盛开的水莲花,晕出,扩散,最后消失在水中。
沈域定定地看着她。
孟言柒一步步走过来,最后在他面前站定。
沈域终于回神,见她无事,焦躁的心终于落回实处。
他神色愠怒:“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
孟言柒置若罔闻,扔掉手中的伞,摘下那枚婚戒,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到他手心。
“沈域。”
她抬起头,语气异常平静——
“我们离婚吧。”
气氛凝固,只有雨声清晰可见。
他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道:“把离婚这句话收回去。”
“这是上次比赛的赌注条件。”
“这件事对我来说很过分,我拒绝履行。”
“……”
她说过不太过分的都会答应。
唯独这个不行。
沈域低眉看着手心里的戒指,五指收紧,攥了攥。
最后,他慢慢地松开手。
他抬起她的左手,重新把戒指推进她的无名指中。
孟言柒曲起手指,想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动弹不得。
孟言柒气极:“沈域,你放手!”
男人置若罔闻,无视她的挣扎和抵抗,强行把戒指推进去。
他紧紧握着她的五指,眼里带着偏执,语气却冷静的可怕:“别妄想离婚,除非我死。”
“沈域,你别逼我!”
“孟言柒,你也别逼我。”
“……”
孟言柒狠狠地瞪他,用力咬上他的手臂。
沈域纹丝不动,眉毛未动分毫。
孟言柒尝到了血腥味。
这样的沈域,孟言柒第一次见。
她心跳加速,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担心这婚离不掉。
见直面反抗无济于事,孟言柒痛苦呻吟:“好痛……”
男人剑眉微动,终于松开了些力道。
孟言柒趁机抽回手,迅速用力摘下戒指,往后一扔。
戒指抛至半空,直落而下。
咚——
戒指沉入喷水池中。
“沈域,你困不住我。”
话毕,她越过他进屋。
男人伫立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喷水池里的戒指。
他肩膀微勾,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浸湿他全身。
他像是一棵柏树,被遗忘在无人的角落。
无人问津。
—
孟言柒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张姨正要出去劝沈域回来,看到孟言柒正在收拾东西,也急忙跟着上楼。
“太太,这大晚上的,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搬离这里。”
孟言柒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她拉上行李箱拉链,提起:“张姨,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照顾,以后有缘再见。”
“太太,这好端端的怎么想搬离这里呀?”
“我跟沈域离婚了。”
张姨满脸震惊。
张姨不好过问雇主的私人感情,只能好心提醒:“太太,我知道您现在想迫切离开这里,可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呢,现在离开的话会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