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里。
她感到平静，然后她漫无目的的想，想到黎平，想到今天的晚餐。
归巢的鸟掠过车流，在张远的身上落一道影子，转瞬便消失不见。
五 候鸟
“我也喜欢看飞鸟，”黎平平静的听她说完，“最早开始关注鸟群是在很久之前…大概还在读小学。有天下午我读到一张报纸，确切说是报纸报页，上面有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一张死去的鸟。
它闭着眼睛，翅膀棚着，好像扎进了汽车雨刷里。
新闻的标题是，天气转暖，大量飞鸟死于撞击高速行驶的汽车的挡风玻璃。…后来想了想，那是我第一次接触死亡。”
顿了顿，黎平继续说下去：“当时的报道说，这种现象叫，鸟撞。有时候他们还会撞上飞机，造成更大的伤亡事故。
这些事故让有些人开始反思，到更多的人只是觉得自己很不幸，在出行或者好好待在家里时遇见这种事情。”
张远翻了个身，看着另一张床上的、黎平的背影。
张远想，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带一些困倦和低落。
沉默了一阵后，张远接上：“之前看到有人说，鸟撞是一个很悲伤的行为。其实比起意义上的评价，更重要的是，它们本来应该是自由的。”
“自由听起来是个很遥远的形容，”黎平的声音低下去，“不过很久以前我经常看各种鸟，也画各种鸟。每次它们飞到我视线之外的地方，我都羡慕它们的自由。”
最后黎平收尾：“如果能找到，给你看我高中时候的画画本。睡吧。”
张远嗯了一声。房间没有拉窗帘，月光照进来，她抬起手，伸开五指，从指缝里露出的月光无声的流动。
然后她翻身，闭上眼睛。
日复一日的生活，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饱满了很多。每天黎平下班回家，都能和张远一起准备晚餐。
到了晚上，黎平偶尔会做甜的饮品，分给张远，之后就安安静静的雕刻或绘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