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粟阳裕丰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粟阳裕丰行大结局》,由网络作家“papa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四十八章我们,和离吧赵家。赵今安呆坐在房间里。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她看着屋外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印出斑驳的光圈,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周怀信,他一袭白衣,义正言辞的说:“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她想起了在月季花下,他拿着斧头,虽然双手颤抖,却依然将他保护在身后。她想起了他书房里那幅画,以及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想起了他掀开盖头欣喜的笑颜,想起了他温柔的抱住她,轻声唤她“今安”。她还想起了,在周南丰的连篇谎话面前,他目中的怀疑和审视。想起了他踌躇着说:“今安,要不你先回房。”以及面对周南丰的责难,他连反抗都不敢。……三天。整整三天,她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赵延、李氏、赵明钰轮流来看了她好多次,劝慰的话说了...
《和离后,我成了第一女皇商粟阳裕丰行大结局》精彩片段
第四十八章 我们,和离吧
赵家。
赵今安呆坐在房间里。
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
她看着屋外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印出斑驳的光圈,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周怀信,他一袭白衣,义正言辞的说:“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她想起了在月季花下,他拿着斧头,虽然双手颤抖,却依然将他保护在身后。
她想起了他书房里那幅画,以及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
想起了他掀开盖头欣喜的笑颜,想起了他温柔的抱住她,轻声唤她“今安”。
她还想起了,在周南丰的连篇谎话面前,他目中的怀疑和审视。
想起了他踌躇着说:“今安,要不你先回房。”
以及面对周南丰的责难,他连反抗都不敢。
……
三天。
整整三天,她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赵延、李氏、赵明钰轮流来看了她好多次,劝慰的话说了一箩筐,她只是笑笑应下。
她不知道,那笑实在比哭好不了多少。
刚开始,她是带着希望的,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周怀信都是爱她的。
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所以,他一定会来,会给她一个交代。
可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她开始怀疑,开始焦虑。
为何周怀信迟迟不来?
是周南丰不许他来?还是自己高估了他的感情?亦或是他已经厌倦了自己,厌倦了在自己与父亲间的纠缠?
若是他真的不来了,她要怎么办?!
第三日傍晚,李氏再次走进赵今安的屋子。
房内冰冷安静,没有点蜡烛,昏暗的光线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如梦似幻,是坐在床头的赵今安。
梅儿连忙进来点上蜡烛,红着眼唤了声“夫人”,便退了出去。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去宽慰自己的小姐了,只希望夫人能有办法。
有了光亮,房内的一切都真实起来,赵今安的面容也清晰起来。
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眼中尽是麻木,瞳孔空洞,没有焦点。双手紧紧环抱着双腿,好像这样才能给她安全感。
李氏忍不住拿帕子拭泪,她那神采奕奕的女儿,怎的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她走过去握住赵今安的双手,刺骨的寒冷,仿佛她整个人都是一块冰。
“安儿!我的安儿!你……你这是何苦啊!”热泪涌出,滴落在赵今安的手上,啪嗒作响。
赵今安如梦初醒,好半晌目光才聚焦,她看着泪眼朦胧的李氏,扯出一个苍凉的笑:“母亲,放心,我没事儿。”
李氏悲不自胜,她宁愿赵今安哭出来,宁愿她大闹一场,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强颜欢笑,折磨自己。
那周怀信,本以为是个良人,却不想,结婚才半年,就将自己的女儿伤成这样!
这三天,周怀信一直没有来,赵家也是一直低气压,所有人都郁郁不安。
李氏这次来,是想劝赵今安忍一忍的。
她看着女儿如此痛苦,实在是心疼得不行。
可作为女人,她深知这个世界的残酷,一个结婚半年就被休的女人,闲言碎语就能将她压的抬不起头!
她的女儿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受得了这个!
况且,除开周南丰这个父亲,周怀信其人还是没有大毛病的。
“安儿啊,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不要憋着,有话就告诉娘啊!”
她轻轻抚摸着赵今安绸缎般细腻的青丝,看着她的眼睛,柔声劝解:“我知道,你气周南丰的胡言乱语,恼怀信对你的不信任。不过依我和你父亲看,怀信是个好孩子。与你白头到老的,是怀信。说句不好听的,他父亲还能活几年?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其实这些,赵今安何曾没有想过!
她本不想计较太多,可那周南丰不仅羞辱她,败坏她的名声,更是要逼着周怀信休妻!
若是自己放下这件事,那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令人恶心的脏水要往她身上泼。
而且,就之前诸多事情看来,周怀信根本就是被周南丰左右的。
现实往往残酷。
她不想自己以后生活在家人的尔虞我诈间,不想被琐碎的争吵磨成一个怨妇。
她清楚的知道,若是这样,那自己与周怀信之间的感情也会寸寸瓦解,最后两看生厌!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成亲之前,她以为,凭着周怀信对她的爱,凭着她对周怀信的了解,他们二人定能琴瑟和谐。
然而独独算漏了一个周南丰,在周南丰面前,赵今安什么都不是。
“娘,若是我和离了,你会怪我吗?”赵今安声音暗哑,不安的注视着李氏。
李氏先是一愣,否定道:“我怎么会怪你!我是你娘,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你的!”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透过朦胧的泪光细细打量赵今安的双眼:“可是安儿,你知道和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知道和离后的后果是什么吗?你…能受得了世人的非议吗?”
赵今安点头:“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
勺儿就是前车之鉴。婆家到处说她是扫把星、克夫命,街坊邻里无一不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还有小混混想打她的主意。
若不是赵延,勺儿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可是赵今安不怕,因为她有爱她的家人。
别人怎么说她都无所谓,只要她的家人信她、爱她、支持她,那就足够了!
李氏唇瓣蠕动,还是忍不住劝道:“安儿,这可开不得玩笑,你可要考虑清楚啊!”
赵今安望了一眼漆黑的窗外,依旧没有周怀信的消息,今晚还没过呢,说不准一会儿他就来了。
她怀抱最后一丝希望,冲李氏点点头:“我会好好考虑的。”
又是一个不眠夜。
这晚,孤独、失望、痛苦犹如一只只饿兽,将她一点一点蚕食殆尽。
次日,阴雨绵绵。
赵今安唤来梅儿替她梳妆,她要去周家。
镜子里的人,一张瘦小苍白的瓜子脸,红彤彤的双眼下是两道深深的青黑,嘴唇干裂,面容憔悴。
梅儿一边小心翼翼的梳头,一边忿忿不平:“小姐,你还去周家干什么,你不知道,外头……”
似是说漏了什么,梅儿连忙捂住嘴。
赵今安蹙眉:“梅儿,外头怎么了?”
见隐瞒不过,梅儿只得如实交代。
原来,外面关于赵今安的流言,已经传开了,都说她不敬长辈、不守妇道!
不用说,定然是周南丰干的。
赵今安冷笑,这么卑劣的手段,为的不就是赶她走么。
放心,我会遂了你的意,周怀信,我们,和离吧!
第八章 说亲
晚上,赵延和李氏的卧房里。
“什么?谢瑾宣要求娶安儿?!”李氏听到丈夫跟他讲的话,便觉不可思议!
“你小声些!”赵延神色也不好,他压低声音说:“今日谢隆兴与我说的时候,我也很是震惊。”
“可他谢家不是老跟咱们对着干吗?上次有人来闹事,多半也是他家干的,这为什么会求娶安儿啊?”李氏疑惑的说。
“我也不知道。今日谢隆兴一大早就到铺子上等我,我去了之后就与我说,他家谢瑾宣正是到了成家的年纪,但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家。他之前见过安儿,知道安儿及笄了,觉得他们两甚是般配,便问我的意思。”
“那老爷你怎么回的他?”李氏急切的问。
“能怎么回,我并没答应,也没拒绝。我只说现在安儿刚及笄,还没考虑婚事。再说,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还是得问问安儿的意思。”
说完,他看向妻子,缓缓道:“要不,你去探探安儿是什么意思?”
李氏犹豫起来:“安儿昨日才行了笄礼,我可不愿她这么早嫁出去。再说这谢家在生意上可是我们的对头,我也不愿安儿嫁到他家去。”
她想了一下,接着说:“不过安儿也可以看亲了,你也看看哪家有好儿郎,为安儿留意着。”
赵延点头应下,他同样不希望赵今安嫁给谢瑾宣。
虽说谢瑾宣是个有能力的,但谢隆兴却是个有心计的,他家还有婆母,听说也是一个厉害人。
“明日我便去问问。”
次日,赵今安正在绣花,梅儿打起帘子唤她:“小姐,夫人来了。”
赵今安忙放下针线,迎上来扶着母亲坐下,亲自倒茶:“母亲今日没去铺子上吗?”
李氏挥挥手,伺候的下人退下,方才缓缓开口:“安儿,母亲,母亲有话要问问你。”
赵今安见母亲一脸严肃,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事?”
李氏叹了一口气,便将谢家来求亲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赵今安陷入了沉思。
“安儿啊,你父亲和我都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愿意嫁给谢瑾宣吗?”李氏望着女儿,眼神复杂。
赵今安思考了一阵,才缓缓开口:“母亲,女儿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要听父亲和母亲的。不过谢家来求亲可能目的并不单纯。”
李氏奇道:“这怎么说?”
“首先,咱们与谢家可以说是对头,之前颇有龃龉,按理说他们家是不会想跟我们家扯上关系才对。
再者,这个谢瑾宣我常听得父亲提起,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模样性情也好,那么以他的条件,可以求娶很多大家闺秀,又怎会选择我。”
李氏点头赞同:“安儿这话不错。我和你父亲也不希望你嫁到他家去,不管他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父亲和母亲都是不好应付的人,我们怕你吃亏。那这件事我们就不提了,让你父亲去拒了他们。”
接着,李氏又拉着赵今安的手,笑着说:“不过安儿,你既然已经行了笄礼,那么也要准备相看人家了。我已经叫你父亲去看看哪家有好儿郎了,你自己有没有心仪的人呀?”
听到这话,赵今安羞红了脸:“娘!女儿哪有什么心仪的人!再说了,女儿还小,您忍心让我离开您?”
看到女儿的娇羞模样,李氏乐得哈哈大笑:“终究是要嫁人的,我们慢慢挑,挑一个好的。”
知道女儿并不想嫁,赵延便请谢隆兴来到天香楼,在包厢里,一边与谢隆兴敬酒,一边说女儿太小还要再留几年。
而谢隆兴却并未退让,他执意要求娶:“老弟呀,你是不知,我那儿子是真的看上你家今安了,为了让我来求亲,他整日是茶饭不进啊!现下已经瘦了一大圈!若是他知道求娶不成,怕是命也没了。”说着,谢隆兴竟然掩面哭了起来。
这样一来,赵延若硬说不嫁,倒成了杀人凶手了,这让赵延进退两难。
“谢老哥呀,安儿这刚及笄,我与夫人着实舍不得呀!过一年,再过一年再谈吧。”赵延想着,在一年内定要给赵今安找一个如意郎君。
第二日,赵延和李氏就分别去了几家亲友家拜会,并让他们留意是否有好儿郎可以婚配。
不几日就有了消息。
这日,赵今安的小姑赵姝来了,她拉着李氏和赵延说:“宇深那儿有个学生,名叫周怀信,刚及冠,已过了院试,学问极好,品行可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
这周怀信我也见过,确实是个谦谦君子,他家只一个父亲,人口简单。”
李氏先喜道:“既然你和妹夫都说好,想必确是个好的。”
赵延却问道:“既然如此,为何现今还未婚配。”
乾国男子二十及冠,女子十五及笄,女子及笄后方可议亲,而男子十七便可议亲,所以这周怀信二十还未议亲,确是奇怪。
赵姝回道:“我正要说呢,这周怀信虽说是个君子,可他家确实穷困,就连给宇深的束脩都难凑够。用宇深的话说,这周怀信是有为官之才的,相信来年的会试一定能过,可好一点的人家不愿嫁,差一点的他父亲又看不上,这才耽搁了。”
听赵姝如此说,赵延沉吟片刻,方才说:“这样,明日我去妹夫那拜访,先看看这个周怀信再说。”
第二日,赵延满脸笑意的回来了,吩咐赵大、赵二看好铺子,便拉着李氏回到屋里:“那周怀信我见了,确实不错。呵呵。”
李氏忙凑过去问道:“是吗?怎么不错了?”
赵延心情大好,悠哉悠哉的喝了一口茶,才回答:“我去妹夫那里时,那周怀信正在做文章,他侃侃而谈,言辞有理有据。见到我便谦逊的行礼拜见。他写的文章妹夫也拿给我看了,字迹工整,行文潇洒,确实有才。”
“那模样如何?”
“甚是清俊。我看比谢瑾宣有余。”赵延摸了摸嘴角的两缕胡子,接着说:“我看这周怀信不错,可以让他和安儿相看一番。”
第二十一章 他没有生病
不多时,梅儿就带着叶大夫回来了。
“叶大夫,这么大晚上的,麻烦你了!请快看看吧!”赵今安迎上去,给叶大夫行礼。
叶大夫忙放下药箱:“不妨事不妨事,病人在哪呢,快让我看看。”
赵今安将叶大夫引至床边,周怀信退到一旁,梅儿端来凳子让叶大夫把脉。
叶大夫坐下,刚搭上脉便神色古怪。他看了床上满脸痛苦之色的周南丰一眼,皱了皱眉,闭上眼睛诊了一会儿。
“大夫,我父亲这是怎么了?”周怀信紧张的问。
叶大夫沉思一会儿,道:“容我再诊一诊。”说完便又搭上脉开始诊断。
“啧!真是奇怪,从脉象上来看,应是无事的呀?!”看完脉,叶大夫满脸疑惑,他又查看了周南丰的眼鼻和舌象,依旧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
“叶大夫,您看这是怎么回事啊?”
叶大夫站起身,对着赵今安和周怀信一揖:“赵小姐,公子,从我的诊断来看,令尊应是没有病的。”
周怀信急切的问:“那为何会疼痛难忍呢?”
“这,我也不知。或许是我医术不精,你们另请名医来看看吧!”说着,叶大夫就去拿药箱准备告辞。
赵今安连忙上前拦住:“叶大夫,您的医术是最好不过的了,要不您再看看?”
叶大夫眼角撇了一眼床上的周南丰和在旁边细声安慰的周怀信,轻声道:“小姐,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我已经认认真真诊了好几次了,确实没病。你若不信,便再请大夫来看罢!”
赵今安也看了一眼床上的周南丰,神色复杂,她没有再拦叶大夫,只命梅儿拿了诊金,让赵三用马车把叶大夫送回去。
“怀信,要不我们再找一个大夫来看看吧?”
周南丰听说要再找大夫,立即嚷道:“算了算了,刚刚叶大夫不是瞧了吗,他都说了,我没病,你们放心吧。这会儿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周怀信想:现在已经是四更天了,要找大夫可不容易,况且父亲现在既然已经好些了,明日一早再去请大夫也不迟。
于是他便对赵今安说:“现在太晚了,明儿一早再去请大夫吧!累了这么久,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在这儿守着父亲。”
“这怎么行!”赵今安还没说话,周南丰便大叫起来:“儿呐,你可是马上要参加会试的人啊,怎么能不休息呢!”说完,他的眼睛便看向赵今安。
赵今安愣了一下,接口道:“是啊,怀信,父亲说得对,你去休息吧,我在这儿照顾着。”
周怀信想再说什么,周南丰连忙道:“是啊,你快去休息吧,有今安在这儿呢,放心吧!”
周怀信不好说舍不得赵今安,只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他走后,周南丰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捶背,折腾得天都蒙蒙亮了,方才说:“今安呀,今天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我没事儿了,心口也不疼了。”
赵今安再三确认后,才在梅儿的搀扶下离开了东厢房。
她身上还穿着喜服,此刻已经累得像是要散架一般。
刚出门,梅儿就忍不住撇嘴抱怨道:“小姐,我看这周老爷就是故意的,你瞧他说那话,什么姑爷是要参加会试的,怎么能不休息!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让你不要休息来照顾他嘛!”
“住嘴!现在可不是在家,你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赵今安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又道:“还有,以后不许叫周老爷,就叫老爷!”
梅儿低下头,委屈的说了一声“是”。
赵今安何尝不知自己这公公今日有些奇怪,但自己已经嫁给了周怀信,那就比不得做小姐时自在,有些事少不得要忍耐一二。
赵今安回到正屋,周怀信已经起床收拾好了,正准备去东厢房看看情况。见赵今安回来了,便拥了上去柔声说:“真是辛苦你了!你快歇息一下,我去看看父亲。”
“我走时父亲已经好了,心口也不疼了。你去看看也好。”
周怀信点头,在赵今安额头留下一个吻,便出了门。
梅儿连忙给赵今安更衣,伺候她歇息。
躺了不到一个时辰,赵今安便起床了,这是她为人妇的第一天,不好睡懒觉。
再说了,她也不放心周南丰,需得去看看。
而且还得敬茶呢!
穿着一身软银轻罗百合裙,简单装扮一下,赵今安便又来到周南丰所在的东厢房。
在门外,周南丰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她毕竟还年轻,又是个大小姐,这些做不到也是情有可原,我不怪她。”
赵今安脚步一顿:这是什么意思?
她走进屋子,周怀信背对着赵今安坐在床边,周南丰坐在床头。他看到赵今安进来,连忙笑着叫她进来:“今安啊,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啊?”
“是呀,你该多休息一下的,我在这边呢!”周怀信站起来,拉住她的手。
“我放心不下,想着过来看看父亲,是不是再请一个大夫。”
周南丰欣慰的说:“难为你想着!我已经没事了,不用请大夫来了。”
又说了几句话,周怀信便想带着赵今安回房继续休息,周南丰却叫住了他:“怀信啊,虽说吴先生许了你两日假,但眼看几个月后就是会试了,依我看你还是去书塾跟着吴先生多做些文章吧!今安是个明理的,她定也是这么想的。”
“这……”他们正是新婚燕尔,哪里会想分开!
不待赵今安开口,周南丰又说:“时日长着呢,可不能耽误了前程呀!”
周怀信只好去了书塾。
晚上,下人退下后,周怀信抱住赵今安:“我们该完成昨天没有完成的仪式了。”
他闭上眼,正准备吻上赵今安红嫩的唇。
“小姐!姑爷!不好了!老爷又不舒服了!”梅儿的声音又从门外传了进来。
赵今安与周怀信一同来到东厢房,只见周南丰如昨日一般,捂住心口痛苦的呻吟:“哎呦!哎呦!”
“父亲!这是怎么了?”周怀信焦急的问道。
“回姑爷,老爷刚刚还好好,一躺下便开始心口疼了。”六子是这次新买的下人,专门伺候周南丰的。
“梅儿,叫赵三去请大夫!”赵今安不容分说,立刻吩咐去请大夫。
然而大夫来了之后,得出的诊断结果与叶大夫一致:周南丰并没有生病。
“怎么会没有生病?!我父亲都痛成这个样子了!难不成会是装的!”周怀信气极,朝着大夫大喊道。
赵今安忙命梅儿将大夫送走,她轻轻拍着周怀信的后背:“你别生气,我们再找大夫来看。”
床上,周南丰心虚的看着大夫离去,嘴里时不时“哎哟”一声。
第四十九章 各自珍重
赵今安脸上铺了厚厚的粉,才把眼下的青黑盖住,又抹上胭脂,换上华服,终于看上去像个人样了。
她先前向赵延和李氏请安,说明了自己的决定。
李氏红了眼眶,赵延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说:“安儿,你想好了吗?如果真的想好了,我们会支持你的!”
赵今安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赵延和李氏本想陪着赵今安一起去周家,可被赵今安拒绝了。
这是她与周怀信两个人的事,就由她自己去结束吧!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从马车上下来,便被一股股寒风顺着袖口攀上背脊,之后游走于四肢百骸。
真是冷啊!
就算撑着伞,就算穿着厚厚的衣服,也抵挡不住那刺骨的寒意。
轻轻扣响院门,来开门的还是黄妈。
一见到赵今安,黄妈又惊又喜:“小姐!你……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那周老爷是拼了命的不让姑爷来找你啊!我的亲娘诶,他都撞柱子了!”
接着便一面走,一面噼里啪啦的将周南丰与周怀信间的争执讲了个清楚。
“小姐,这几日姑爷关在书房里,是不吃也不喝,人都瘦了。他也很是伤心呢!”
赵今安心头一动,她没想到,周南丰竟然如此不讲理,真的用性命来要挟周怀信。
难怪他没有来!
思及此,赵今安心中先就动摇了几分。
“他……还在书房吗?”
黄妈点头,引着赵今安朝书房走去。
赵今安推门而入,梅儿和黄妈关上门,留在门外,他们对看一眼,无声叹息。
一进门,赵今安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周怀信。他形销骨立,面色惨淡,双眼无神的看着书桌,连赵今安进来也未曾发觉。
赵今安缓缓走近,目光一扫,书桌上放着的竟是那幅她的画像,“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已知”。
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酸楚袭入胸腔,将五脏六腑都染得酸软不已。
“周怀信……”
周怀信迷茫的抬起头,目光一下子就定在了赵今安身上!
“今安……”他低声喃喃,绽出一个冬日暖阳般的笑容,但紧接着,这笑容便顷刻凋谢了。
他自嘲的轻笑:“是我的幻觉吧,今安怎么可能会回来,她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了。”
接着,他又笑了起来,眼中有光,带着无限的向往与追寻,看着赵今安:“幻觉也好!幻觉也好!”
赵今安哽咽难语,原来并不是只有她一人难受,原来并不是只有她一人心伤。
“怀信,是我。你……”赵今安轻声唤他,可却不知说什么,只五味杂陈的看着他。
周怀信轰然站起身,他不敢置信,面前的人竟真的是赵今安,一瞬间万般情绪涌上心头,要将他淹没。
“今安,真的是你?!不是我的幻觉!”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去触摸赵今安,仿佛赵今安是一个易碎的泡沫。
然而伸到一半,这手却缓缓坠落,他哪里还有资格!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赵今安和周怀信俱是一愣。
“你先说吧。”
“你先说。”
又是异口同声。
赵今安尴尬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周怀信也是干咳一声,半晌才出声询问:“你,还好吗?”
赵今安复杂的看了周怀信一眼,她想说一点也不好,可最终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
周怀信如释重负:“那就好。”
只要她安好,他怎样都无所谓。
他深深望着赵今安,视线不停的抚摸她的眉眼、她的青丝、她的唇,这是他深爱的女人啊!
可他却要离开她了。
他说:“我们和离吧。”
赵今安呼吸一窒。
尽管之前赵今安也做好了要和离的打算,可得知周怀信是被周南丰以命相逼,这才没有来找她,她便动摇了。
当她见到形容枯槁的周怀信时,她只想问问他,究竟是她重要,还是他父亲重要。
她想问问他,愿不愿意相信她,和她一起去抗争一次。
她没想到,他竟然说“我们和离吧”,她没想到,他是真的听了周南丰的话。
她还没做出反应,屋外就响起了吵闹声,紧接着房门被大力撞开,周南丰冲了进来。
他一看到赵今安,立马咬牙切齿:“好呀!你还敢回来!还想祸害我儿子不成!”
周怀信紧皱眉头,沉声低喝:“父亲!”
周南丰闻声一挑眉头,下巴高扬,黑痣格外夺目:“来得好!怀信,把休书给她!”
周怀信不语。
周南丰转头瞪着他:“快点呀!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你要是没写我帮你写!”
周怀信只呆呆的看着赵今安,眼中是浓浓的歉意与不舍。
赵今安深吸一口气,然后重重呼出,她心头自嘲一笑:原来我在你心中,终究是抵不过你的父亲啊!
她挥散之前的动摇,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坚定的望着周怀信:“好。我们和离。”
周南丰睁大眼睛,震惊的望着周怀信,显然这与他期望的休妻是严重不符的。他额头上青筋直跳,愤怒正在酝酿。
他的愤怒还没喷发而出,赵今安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周怀信,你对我的感情是真,但这感情却被你父亲压得死死的。你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你生活在你父亲的阴影下,自己做不了半点主!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做你自己?!”
周怀信跌坐回椅子上,他大脑轰鸣,赵今安的话振聋发聩,让他心神俱震。
你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生活在你父亲的阴影之下!
你什么时候才能做你自己!
真是这样吗?
周南丰则是七窍生烟,恨不能上去给赵今安一个耳光。他冲过去,指着赵今安的鼻子,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狐狸精!你还敢挑拨我们父子感情,你,你不得好死!”
赵今安冰冷的目光扫过,带着厌恶和危险,如同看一只咬人的疯狗:“别以为我好欺负!”
周南丰竟被她的目光所慑,下意识的收回手指,往后退了一步。
赵今安不再理会他,只深深看了一眼怔住的周怀信:“我会去找姑父为我们和离作证。这房子你先住着。今后,我们一别两宽,各自珍重!”
之后,赵今安不再留恋,大步走出门去。
第二十九章 你还有我
经过一上午的风波,赵今安一家三口刚囫囵吃了个饭,便听到下人来报,赵今安的小姑赵姝、姑父吴宇深,以及在吴宇深那里学习的周怀信,急匆匆的赶来了。
李氏一见到赵姝,眼泪便又流了下来。“姝儿,你哥哥他……”
“嫂子,你别哭呀!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先告诉我呀!”
赵姝十分着急,听到李氏的话,她的泪水也翻滚起来。
她在街上买菜时听到大家都议论,说是裕丰行惹了官司,掌柜的被抓了,惊得她回家拉着吴宇深就往这边赶。
裕丰行门口的情况他们已经看到了,而事情的具体经过他们却是不知。
周怀信走过去,紧紧拉住赵今安的双手,脸上也是充满焦虑与担忧之色;“今安,我来了。”
赵今安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她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这么久,她不是不伤心,不是不害怕,只是现如今除了她,没人能撑起这个家。
因此她便只能将自己的情绪全都压制下去。
而他简单的一句“我来了”,竟惹得她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吴宇深面色深沉,严肃地说:“好了,都别哭了,快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
李氏与赵姝这才抽抽搭搭的止住哭泣,李氏一边用帕子按着眼角,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今日一早,有…一群官兵…过来了,……”
赵今安稳住心神,见李氏状态不好,便上前一步:“母亲,还是我来说吧。”
见李氏点头,赵今安便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不过关于那本书的事却是略过了。
听完,吴宇深的眉头深蹙:“这事不太好办。”
对于宫里的事,赵家不清楚,而他却是知道一些。吴宇深有一些同窗在朝为官,他们小聚时便会谈及朝廷与皇宫。
这位谢娘娘他听说过,说是皇上近期得到的一位美人,名叫谢牡丹,长得娇艳可人,虽然位份不高,却很得皇上的喜爱。她最爱牡丹花,皇上便将宫里最珍贵的姚黄赏给了她。
朝廷并没有规定说牡丹花百姓不能用,因此用牡丹花做的花样子多了去了,为何偏偏裕丰行这个花样子却犯了事?这谢娘娘深居后宫,她是如何知道市井上的事的?
再说,就算这个花样子引起了谢娘娘的不满,但后宫不能干政,她也没办法下令抓人。
更不可能是皇上下的旨意,一来皇上是一个宽厚仁慈之主,不可能因为一个花样子就下令抓人,二来若是皇上的旨意,来的就不会是马克义,至少是京兆尹向盛利或是羽林郎。
那么是谁下的命令抓人呢?
经过一番商议,最终确定目前朝着两个方向努力:一是托关系,看能不能到衙门与赵延见上一面,送些衣物;二是找人打听宫里的情况,看是否有救人的方法。
有了方向,大家便分头行动。
赵姝宽慰了李氏几句,向赵今安和赵明钰嘱咐道:“要好好照顾你们的母亲,你们父亲的事我们来想办法。”
之后吴宇深和赵姝便告辞离开,吴宇深去找他的同窗打探消息。
周怀信见到赵今安隐忍坚强的样子,心疼的不行。
明明是那么纤细柔弱的身躯,却要扛起一个家庭的风风雨雨。
可是,她却没想过派人来找他!
这让他感到有些气恼。
可最终,他只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跟她说:“不用这么坚强,还有我呢!”
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家人自然就是我的家人,家人有事,我怎会袖手旁观?!
我是你的夫君,自然也是你的依靠,你有困难,我当然一往无前。
所以,你不用那么坚强,不用那么独立,你还可以依靠我。
不待赵今安反应,周怀信便快步走出院子,他要去想办法救人。
赵今安愣愣地看着周怀信的背影,有些失神。
他刚刚说“不用那么坚强”,他说“你还有我”。
是呀,他是我的夫君,是要与我共渡一生的人,自然也是与我荣辱与共。
那么,日后她是不是也可以把他当作自己的臂膀,在无法坚持的时候,去靠一靠?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现在出发吗?”赵三套好马车进来回话,他并没有发现赵今安的心不在焉。
“哦,那,出发吧。”
赵今安让赵明钰在家照顾李氏,她带着梅儿要去周荣玲家,毕竟周荣玲的父亲是廷尉。
来到周府,周荣玲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翠儿把赵今安引到屋子里坐下,一面上茶一面解释:“赵小姐,你家的事粟阳城都传遍了,我们小姐刚听到消息就去找老爷了,如今已有一个时辰了。你且喝口茶坐一坐,我去瞧瞧情况。”
原来,不过一上午的时间,裕丰行的事就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蝶儿从门房那边听到了消息就禀告给周荣玲了,她料想赵今安会过来,就留下了翠儿在院子里等着,自己则带着蝶儿去找她的父亲周正。
赵今安坐了一会儿,心里愈加焦躁,便站起身,不住的走来走去。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周荣玲便带着翠儿和蝶儿回来了。
赵今安连忙迎了上去,急切的抓住周荣玲:“姐姐,怎么样?”
周荣玲反手拉住赵今安,将她带进房间,屏退左右,这才将她从周正那里了解到的情况告知赵今安。
赵延被抓果然不是皇上下的命令,下令抓人的是三皇子刘智。
据说是这三皇子设宴时,看到了一位贵妇穿着蝶戏芙蓉的衣裳,深觉这花样是对皇帝后宫的不尊重,便批评了贵妇的夫君一顿,并命京兆尹将制这衣服的制衣行封了。京兆尹接到命令便去封店,然而掌柜却出言不逊,这才被衙门的人抓走。
赵今安只觉一股气冲上脑门,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们这是诬陷!我父亲并没有出言不逊!甚至还跪下求饶了!他们,他们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周荣玲拉她坐下:“你先别急。你现在说什么别人都不会相信的,因为那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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