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没有办法,何味是我从诞生来,唯一爱过的人,所以我顶着麻木的身躯,奉献出自己的全部,换来了何味的保命药剂。
清醒后,他并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命人把我丢到医院自生自灭。
院长看着满身伤痕的我,轻声询问,“值得吗?”
我那个时候一直在点头,五脏六腑疼到抽搐,但心里想的是。
值得啊,我爱上一个人,他犯了很多错,但我爱他,所以我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护他一世无忧。
院长没有开口,他只是静静的陪着我,悄悄抹眼泪。
时间过得很快,我死了三年,这三年我从没有后悔过,可现在,我悔了。
何味没有心,卑鄙恶毒,烂在泥里的一直都是他,我真不应该为他死,他凭什么啊?
凭什么在我死后如此践踏我的家人。
静谧的夜里,雨越来越大,何味拥着夏鑫离开。
远远的,两人特别般配,互相依偎,我麻木的跟在他身后,去接受自己的因果。
到家后,何味寸步不离的陪在夏鑫身边,照顾她,安慰她。
夏鑫特别自责,哭的肝肠寸断,一巴掌接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阿味,你让我去死吧,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花敏就不会去世,是我横在你们之间,毁了你们的爱情。”
“我该死,我不配为人。”
夏鑫的力度很大,不一会她的脸颊便高高肿起,这可吓坏了何味。
他把人死死按在怀里,拍着她的脊背。
“陶花敏罪有应得,你别伤害自己。”
看啊,六年感情,与一句话相比,永远都比不过。
何味强撑起精神,抹去那一闪而过的伤心。
夏鑫趴在他怀里,满脸恶毒,但声音却是带有哭腔。
“那公司怎么办?
没有花敏,你的事业就全完了。”
他们记得我的贡献,也记得我做下的一切,拼命抓着不肯放手。
何味深思许久,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陶花敏死之前的最后一支药剂用在了我们身上,要不然用我的血试试?
只要试验能成功,公司便能起死回生。”
想的多美好啊,夏鑫的脸色一僵,显然她意识到自己的谎言漏洞了。
当初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所以那支药剂她没有吃,她怕产生其他副作用,偷偷丢了。
现在何味都愿意以血研究,她要是不表示,当初的乖巧和善解人意都将烟消云散。
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形象,夏鑫虚弱一笑。
“不,用我的血,我怎么能允许你伤害自己,当初那支药我也吃了,如果一定要有人牺牲,我希望那是我。”
夏鑫深情款款的望着何味,两人情不自禁吻上,我背靠着墙,已经说不出任何话。
那天晚上,何味争论许久,以压倒性言论赢了夏鑫,划破自己的手腕。
屋外雷电交加,我看清夏鑫的脸庞,她就差将蠢货二字打在何味身上,匡他交出所有。
第二天清晨,夏鑫起的很早,她摸了摸何味脑袋,又亲亲他的伤口。
“血本我带走了,你身体不好,又损失那么多血量,好好补补身体,公司的事情都有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何味很信任她,到底是我带出来的徒弟,学了我不少技术。
可他们唯一没算到的,是系统。
每一支药物的研究,我都借用了系统的力量。
所以我不在,这个公司能支撑三年才出事,已经算何味有本事!
夏鑫走后,何味才敢抬起脑袋。
这是我们的婚房,一砖一瓦都是我亲手设计。
何味也明白,所以他一点点摸遍整栋房子,眼泪不停往下落。
家里的设施照常如旧,就连我办公的东西都没有变化,但死了就是死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想到这些,何味把我的东西收在一块,止不住的颤抖。
“陶花敏,你别怪我,是你自己太自私,想要活人研究,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别怪我。”
我真的很想把何味脑袋撬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豆腐渣,不然他怎么那么蠢,别人说什么信什么。
但我更明白,这一切都源于偏爱。
因为偏爱,所以只在意他的说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