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母体的瞬间,便是女人大功告成的日子。
可这话就像高中班主任跟你说“到大学里你们就轻松了”一样。
对于有些女人,这恰恰才是苦难的开始。
在她们最脆弱、最敏感的时候,被照顾的主角往往只有孩子。
如果孩子也得不到重视,那么她们的伤害更加翻倍。
这也许就是我在这当护士的意义,也是这个地方教会我的东西。
坐在灯光幽暗的走廊长椅上,我的手犹自在发抖,一杯热咖啡递到面前。
熟悉的男声响起,“你刚才很勇敢。”
垂眸没接,我起身要走,却被他先一步闪身拦住,层层缠着绷带的胳膊显得有些讽刺。
他眼神稍黯,眼底染上内疚,“你也理解理解我好吧!如果你这辈子再记不起来呢?”
总不能要求你等我一辈子是吗?
我被气笑了,“所以我放你自由啊,对你来说,现在跟半年前没两样,想跟谁继续跟谁呗!”
杜云深显见着眼尾变红,眼睛急切地眯紧。
“但你明明知道,有选择的话我最想跟的还是你!”
“那是你的事,我有洁癖!”
绕过他要走,肩膀却被大力锢住,“你生气是因为在意我!然然别闹了好吗,我会弥补的!”
“不稀罕!放开!”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啪!
我气得快要失去理智,狠狠甩他一记耳光,“杜云深!你有病吧!我现在都嫌你脏!”
13
那晚我歇斯底里吼完离开时,杜云深仍双手僵在原地愣愣望着我。
仿佛对我的话产生了强烈过敏,墨色眸底没过一层泛光的水泽,眼角若有似无地发潮。
可我真的不在乎,从第一次跟岳娇娇滚在一起时,他就应该想到这种结果。
隔天周一,在护士台跟同事闲聊,听她抱怨上午杜医生查房很不对劲。
“平时那么严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