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容七月毫不犹豫的拉住宫司逸的手腕,大步往外冲去。
宫司逸微微垂着眼眸,看着身边那张绝美的倾城容颜,不着痕迹的扬起了唇角,心中忍不住感叹,看来这次被人算计,有意外的收获啊。
两人很快跑到无人的地方,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怎么地,不远处竟然有一辆马车,虽然十分简陋,但是足够他们返回京城。
容七月跳上马车,那利落的姿势更让宫司逸惊为天人,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我的天,刚刚没眼花吧?怎么她的动作如此迅速,根本就不像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啊?
看到他呆萌迷惑的模样,容七月连声催促:“宫司逸,你还愣着干什么?等着那些黑衣人追上来要咱们的命?”
咱们两个字瞬间取悦了他,让他像是个炸毛的孔雀般嘚瑟起来,他手脚并用的爬到她的身边,弯眸笑道:“我陪姐姐一起赶马车!”
容七月拧了拧眉心,在她的下意识里,奶萌王爷是需要呵护的对象,他那般俊美,且又是自小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会赶车这种粗活呢?
她柔声说道:“外面寒凉,你去里面待着,我送你回京城!”
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不容分说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固执说道:“不要小瞧了我啊,我真的可以赶马车!”
手指碰触,他掌心的温暖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瞬间耳红心跳。
毕竟两人刚刚才亲密接触过,即便是出于意外,但是那种肌肤交融之后的渴望会很容易再次升起。
容七月迅速避开他道:“好,那你就赶车吧,天马上就要快亮了,万一赶到百姓出城的时候回去,那丢人就大发了!”
他也十分赞同她的说法,毕竟两人身份太过于招摇,他倒是无所谓,早就傻名在外,可她容七月那是未来的太子妃人选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一颗心突然就堵的有些厉害。
然而,事与愿违,当他们的马车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就见到城门紧闭,不曾有任何士兵守在外头。
宫司逸有些焦急的跑过去拍打城门,哪怕把他的一双手都拍红了,也没人前来应声。
他有些无措的转头看向容七月:“月姐姐,他们为什么不开门啊?我的喉咙都快要喊的冒火了!”
一个恶毒的身影突然在容七月脑海里面冒出来,如果她没有料错,肯定是容西岚那个贱人搞的鬼,她有个闺蜜的兄长好像就是做守门统领。
她眯了眯眼道:“别白费力气了,今天这城门肯定是叫不开!”
宫司逸气的直跺脚:“父皇让他们守着城门,他们怎么能擅离职守?我要找父皇告状,他们简直是太可恶了!”
容七月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出口询问:“你父皇喜欢你吗?”
他那张英俊的小脸瞬间染满了委屈,许久之后,他才紧紧抿着唇瓣呢喃:“我已经很久都没见过父皇了,他总是忙,我想去看他的时候,总被刘公公拦在外头!”
容七月无奈的叹口气,就连她将军府后宅都勾心斗角的,更何况那座皇宫,皇帝是个日理万机的人,如何能记起还有这么个智力缺陷的儿子呢?
他只怕就算想起,也会被人故意打断,让宫司逸这个名字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吧?
宫司逸察觉到她突然变得有些黯然的小脸,忍不住战战兢兢的询问:“月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啦?”
她毫不犹豫的摇头回答:“没有,我只是心疼你罢了!”
她说的漫不经心,但是听到的人却觉得脑子轰然炸响,一股子复杂的情绪灌入头顶,他是有多久没有听说过心疼两个字了?
不,他还有心吗?自幼生活在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暗地方,她的心疼两个字,就像是生生将他那颗已经封闭的心,撕开了两道口子。
他很想伸手去碰触她有些瘦弱的肩头,但是思虑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句话:“月姐姐,这夜里的风太冷了,吹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容七月连忙催促:“你赶紧去马车里面躲着,等城门开了我叫你!”
他主动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
回到幽暗的车厢里面,容七月就蜷缩在角落里面,她实在是太冷了,身上的衣裳也已经破烂不堪,如果明天以这个样子进城的话,只怕会被人笑话的吧?
她危险的眯了眯眼,咬牙呢喃:“容西岚,拜你所赐,今天我的名声被毁,明天我让你成为整个凤栖朝唾弃的女人!”
坐在她身侧的宫司逸耳聪目明,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一双拳头霍然握紧,此番她被算计委身于自己,想必心里是极其不愿的吧?
两人各怀心思,很快天光大亮,城门缓缓打开,不少百姓来往通行,看到一辆简陋马车的时候,都忍不住盯上几眼。
宫司逸驾车进城,却被守门统领给拦住,他疑惑询问:“逸王殿下,你这大清早的进城,马车里面坐的是什么人?”
宫司逸急的脸都白了,他支支吾吾的遮掩:“没有什么人!”
守门统领讥笑一声,他早就得了容西岚的招呼,傻王爷跟将军府的长嫡女在破庙偷情被人捉奸,如今更想把此事宣扬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为了能让傻子和婊子的名声更臭,他不介意再烧一把火。
“快把马车门子打开,我们要例行检查,逸王殿下,你也别恼,最近城中不太平,昨晚上更有几个飞贼,迫的我们连城门都关紧了,万一你被外人利用,末将等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他一步步逼近了宫司逸,犹如铁钳的大手捏住了他的肩膀,狠狠用力,直让他一张脸都变得惨白难看。
“不许打开马车门子,你们不要过来!”饶是如此,宫司逸也依旧展开双臂挡住,丝毫不挪动半步。
守门统领眼底闪过凛冽寒霜,他冷声道:“既然逸王殿下不配合末将例行检查,那就休怪我们不尊礼数!”
就在他要将宫司逸用力甩出去的时候,一道冷肃的声音骤然在马车里面传来:“不过是个小小的守门统领,竟然敢对当朝逸王殿下不敬,你脑袋不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