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煜凤九颜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宫报仇,皇帝疯狂求怜爱全文小说萧煜凤九颜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一蓑烟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煜嘴唇似刀,眼眸压制着愠怒。先前皇后送的那药好用,他便让太医院研制,但至今没有成果,只因缺了几味重要药材。本以为皇后真有那么好心,原来她在这儿等着。用药胁迫他!“好”得很呐!萧煜脸上透着股薄情。“她还说了什么。”赵黔的额头上都是汗。“皇后说,您多犹豫一瞬,皇贵妃就会多疼一刻。“您若是不答应,她就是毁了那药,也不会交给您的。“还说……纵然君子一诺千金,可还是圣旨更可靠,要您光口头答应还不成,得……得下旨。”赵黔手脚发软。完了!皇上不会杀了他吧?听完赵黔所言,萧煜脸色阴郁,如同那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凌霄殿鸦雀无声。永和宫这边同样气氛凝滞。掌事孙嬷嬷惨白着一张脸。这下真完了!皇后娘娘先是欺君说没药,而后又威胁皇上宠幸……她都不敢想,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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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嘴唇似刀,眼眸压制着愠怒。
先前皇后送的那药好用,他便让太医院研制,但至今没有成果,只因缺了几味重要药材。
本以为皇后真有那么好心,原来她在这儿等着。
用药胁迫他!
“好”得很呐!
萧煜脸上透着股薄情。
“她还说了什么。”
赵黔的额头上都是汗。
“皇后说,您多犹豫一瞬,皇贵妃就会多疼一刻。
“您若是不答应,她就是毁了那药,也不会交给您的。
“还说……纵然君子一诺千金,可还是圣旨更可靠,要您光口头答应还不成,得……得下旨。”
赵黔手脚发软。
完了!皇上不会杀了他吧?
听完赵黔所言,萧煜脸色阴郁,如同那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
凌霄殿鸦雀无声。
永和宫这边同样气氛凝滞。
掌事孙嬷嬷惨白着一张脸。
这下真完了!
皇后娘娘先是欺君说没药,而后又威胁皇上宠幸……
她都不敢想,皇上会有多愤怒。
曾经有位丞相劝皇上雨露均沾,当天就被赐死了。
掌事嬷嬷恨铁不成钢般,实在忍不住了。
“娘娘,您想要皇上的宠幸,也不能这么干啊!难道您要一辈子用药逼着皇上和您……和您行夫妻之事吗!”
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莲霜也是满脸忧愁。
可她相信,娘娘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而且,娘娘才不会给自己求宠呢!
只是要那暴君雨露均沾而已。
这些话,即便说出来,也没人信。
其他妃嫔们得知这消息,聚在一起,像是炸了锅。
“听说了吗?皇后娘娘趁火打劫,用治疗头疾的神药威胁皇上呢!”
“皇后可真让我等长见识了,如此卑劣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我就知道,她大婚那晚主动献药,没安好心!”
“还是凤家女有本事,入宫前就想好怎么承宠了,就是不知道,这恩宠,她受不受得住。皇上只怕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消息传到慈宁宫。
太后转佛珠的手一顿。
“皇后真这么说?”
桂嬷嬷重重点头。
“太后,老奴可从未见过如此行事的贵女!这……这实在有损皇家颜面啊!
“而且皇后难道没为凤家名声想过吗?强行求宠,简直是……”
太后长叹了口气。
“糊涂啊!”
看来皇后是想赌一把,打算母凭子贵。
也不知凤家是怎么教她的,做皇后做成这样,闻所未闻!
一盏茶后。
圣旨到了永和宫。
莲霜跪在自家娘娘后头,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听完那圣旨的。
只恍惚地获悉——皇上答应了娘娘的条件!
掌事孙嬷嬷也是满头雾水。
皇上不仅没有降罚,还答应了皇后?!
转念一想,一定是皇上太在乎皇贵妃,这才受了胁迫。
皇后娘娘真是好生歹毒啊!
宫人宣完旨,便催促凤九颜。
“皇后娘娘,圣旨已下,药,您该交出来了吧?”
凤九颜淡然道。
“自然。”
他们拿了药,便赶紧折回凌霄殿。
凤九颜也屏退了其他人,只留莲霜一人伺候。
莲霜吓得腿还是软的。
“娘娘,您这么做,实在太冒险了。”
凤九颜无所惧怕地开口。
“关心则乱。皇上若真的宠爱皇贵妃,再苛刻的条件都会答应。”
莲霜舒了口气。
“一直听说皇贵妃有头疾,奴婢一直以为是她承宠的手段,没想到是真的!您大婚那晚,她以头疾发作为由抢走了皇上,奴婢还当她装的呢。”
皇贵妃患有头疾一事,凤九颜很早以前便知道了。
那时她刚随师父师娘入军营,参与了南蛮一战,获得战利无数。
他正欲发作,其中—位嬷嬷问。
“老奴斗胆,敢问皇后娘娘是否时常跳舞,又或者骑马?”
莲霜赶紧回答:“是!是!”
那嬷嬷了然于心,又继而对着萧煜禀告。
“皇上,此等情况不多,奴婢们在宫中所见,皆是少时养在闺中的娴静女子,是以内壁都完好无损。
“但像皇后娘娘这种,也偶有遇见,舞蹈和马术,—旦过激,便会或多或少地损坏女子内壁。
“是以老奴才有此—问。”
萧煜冷声问。
“只需回答朕,皇后是否清白。”
两位嬷嬷皆点头。
“回皇上,虽内壁有损,但皇后娘娘并未行过人事。这点,奴婢们十分确信。”
她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同为女子,十分了解宫中女子的艰难,是以绝不会放过溜奸耍滑之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个清白女子。
萧煜眉宇间的厉色有所减退。
这时,凤九颜穿好衣裳,走了出来。
她的脸色平静如常。
可突然,她朝萧煜跪了下去。
“臣妾恳请,今夜验身之事,不叫他人知晓。否则哪怕臣妾清白之身,也难挡人心猜疑!”
萧煜依然沉着脸。
“即便你真的清白,宫中流言已经传出,这是你招惹来的祸事,若不能平息此事,朕,依旧会废后。”
“臣妾认为,应彻查散播谣言的始作俑者!”
萧煜对她这个请求并不意外。
但是……
“这谣言,你查得清么。”
刘士良也认同皇上这话。
而且皇贵妃都撂挑子,查不清了,皇后又能查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凤九颜抬起头来,正视着萧煜,决然开口。
“查不查得清,也请让臣妾—试。”
萧煜的脸色有些微变化,不似先前那般冰冷。
“皇后就不怕,查不出结果,反倒让这脏水更浑么。”
凤九颜坦言。
“怕。但更不甘心。臣妾不愿为着莫须有的罪名,向那些造谣生事者妥协。”
她这话,触动了萧煜内心深处的弦。
若是母妃当初也能如她这般想,或许就不会……
萧煜随即起身,眼底携着些许深意。
“好。朕便解了你的禁足,让你查。皇后,莫要让朕失望。”
左右他也不愿看到谣言愈演愈烈,影响皇室声誉。
……
紫宸宫。
萧煜睡得极不安稳。
久违的梦魇重现,吞噬着他、撕扯着他。
脖子上的“银线”渐渐浮现。
他的天水之毒发作了!
半夜,萧煜猛然坐起身。
他身上都是冷汗,—双眸子凌厉逼人,透着淡淡猩红。
用了好—会儿时间,他才慢慢平复下来。
旋即掀开帐幔,视线落在了悬挂着的九节鞭上。
已经过去十二天了,那刺客—直没消息。
她是不准备来给他施针解毒了么。
转念—想,她不来也好。
见到她,他只会想起那晚的事,只怕会忍不住杀了她。
……
阖宫都知道皇后在调查谣言—事,却不信她能查出谣言的始作俑者。
毕竟宫里这么多人,哪能查得过来呢。
皇贵妃得知此事,冷然—笑。
“真是大言不惭。本宫就看看,她能查出个什么来。”
人言可畏。
皇后想堵上所有人的嘴,太妄想了!
但,不到三日,永和宫那边就有消息了。
“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查到谣言的始作俑者,请您过去—趟。”
萧煜来到永和宫,看到院子里跪着许多人。
他们个个低着头,瑟瑟缩缩的。
“皇上。”凤九颜站在门边迎他,穿着—身青蓝色的便衣,未施粉黛,却也明艳动人。
萧煜只瞧了她—眼,冷着脸进入殿中。
凤九颜恭敬地跟上,到了里面,便开门见山地向他禀告。
回到新房,先前还耷拉着脸、不苟言笑的掌事嬷嬷,立刻命人备水,伺候娘娘沐浴。
她挤开莲霜,对着凤九颜眉开眼笑。
“娘娘,这么多年,除了皇贵妃,皇上就没宠幸过别的妃嫔。您可是头一个呢!”
莲霜站在一边,对这嬷嬷颇有微词。
先前也不见她这样殷勤伺候。真是拜高踩低。
果然,在宫里,女人的地位都是靠皇上的宠爱,否则尊贵如皇后,也会被怠慢。
掌事嬷嬷说了许多,凤九颜都没有搭理。
她冷漠地吩咐,“都退下,内殿有莲霜一人伺候即可。”
……
内殿清净下来后,莲霜担忧地询问。
“娘娘,皇上能来,固然是好事。
“可您这样做,不是和皇贵妃闹开了吗?
“夫人说,我们在宫里得低调,不要树敌。尤其是皇贵妃……”
“母亲也是这般教导薇蔷的吗。”凤九颜倏然出声,嗓音清冷,眼神蕴含凌厉。
她对于这等教养方式,并不苟同。
毕竟师父师娘对她的教诲,都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只活一回,就得痛痛快快,不留遗憾。
其实,母亲也是按照凤家一贯的规矩,去教养自己的儿女。
凤家望女成凤,要求苛刻。
家族中的女子,琴棋书画的各样造诣上,不能输给外人。
还得持守贤良美德,在外有好名声。
薇蔷不止一次写信倾诉,她很羡慕自己,可以随风自在。她并不想入宫当皇后。
现在想来,若薇蔷真的入宫为后,怎么禁得起宫中这些人的搓磨?
莲霜是凤府为数不多、知晓凤九颜真实身份的人。
她十分机警,下意识地关上窗。
“娘娘!隔墙有耳,该忘的,您就忘了吧,切莫再提起了。”
凤九颜从容笃定。
“他们离得远,听不见。”
她是习武之人,能感觉到别人的气息。
若是连这点修为都没有,她从军前、行走江湖那两年,都不知死几回了。
凤九颜性子直,不讲究那些弯弯绕绕。
“我今夜去凌霄殿,是假借送药之名,实则探查那处的防守。”
莲霜小心翼翼地问,“防守?娘娘,您想做什么?”
“我要亲手杀了她。”
“什么!”莲霜惊得捂住嘴,防止自己太过激动喊出声。
娘娘竟然想刺杀皇贵妃!
冷静下来后,莲霜赶紧劝她,“不行啊娘娘,这太冒险了!”
凤九颜颇为认真地点头。
“确实冒险。不愧是宠妃,那凌霄殿的防守格外严密,廊檐两处还设有机关。目前还找不到缺口。我需要再去几趟,才能摸透。”
莲霜紧张地吞了口唾沫。
“可是娘娘,夫人说……”
凤九颜目光一冷,“你先前那话说得很对,该忘的,就得忘了。”
莲霜:我的娘娘,奴婢也不是这个意思啊!
凤九颜看向她。
“我不勉强你。你若也想为薇蔷报仇,就与我一道行事。
“你若怕了,不敢与我同谋,就当做我什么都没说过。但我要做的,你也不可透露给他人,否则,我会杀了你。”
她身边的人,可以使不上力,但是不能拖累她。
莲霜的额头冒着汗,心里七上八下。
内心挣扎了许久,脑海中浮现着凤薇蔷的温柔笑靥,她微微闭上眼。
“娘娘,薇蔷小姐曾将奴婢当做姐妹一般,她被害得那样惨,奴婢也很难过。若能为她做些什么,奴婢也能无憾了!”
凤九颜收回视线,眼神依旧平静如止水。
“既然选了,就别后悔。”
莲霜平复了心绪后,又有新的担忧。
“娘娘,今夜圆房,皇上定然知道您是完璧,转头皇贵妃也知道了,怀疑您,该如何是好?”
凤九颜倒是不担心这个。
“一来,皇上是一国之君,万万不会将床笫之事随意说出口,尤其是说给自己的宠妃听,白白惹得她心中不快。
“二来,即便皇上说了,贵妃也不会信,只当是男人好面子,哪怕妻子不贞,也要强行咽下苦水。亦或者怀疑我们动了手脚。
“无论是何种结果,皇贵妃都不会在这件事上大张旗鼓地查,这是在公然打皇上的脸。”
莲霜言:“可大婚前,皇贵妃就……”
“大婚前,我还不是皇后。大婚后,我的身份便在那儿了。”
莲霜恍然大悟。
“这样,就不怕皇上过来了。”
但,她们等了许久,眼看着到了子时,暴君还没来。
凤九颜穿着暗红色的丝绸寝衣,坐在新床边,面上表情始终如一。
“他不会来了,我们安置。”
“是,娘娘。”莲霜内心愤愤不平,皇帝也说话不算话吗!
凤九颜随遇而安惯了,很快睡了过去。
后半夜,身上突然压来一个人,粗重的喘息,粗鲁的举止,直接要来解她腰带。
她顿时警觉清醒,本能地抽出枕头下的匕首……
黑暗中,那人扣住她手腕。
她正要反击,响起一道低沉狠戾的声音。
“皇后,这是想弑君?”
薇蔷还活着!
凤九颜攥紧了那字条,手捏成拳,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双眸微阖。
她等不及想见薇蔷。
次日,晚。
凤九颜一身轻装,悄然离宫。
宫外一偏僻巷口停着辆马车。
驾车的青年见到她,立马跳下车行礼。
“属下吴白,参见少将军!”
吴白是她的心腹之一,从军营一路跟着她来到皇城。
她入了宫,便将吴白安排在凤府,让他暗中捉拿那些欺辱了薇蔷的山匪。
没想到,吴白给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薇蔷在何处。”凤九颜克制着情绪,低声询问。
吴白掀开轿帘,“属下这就带您过去。”
路途中,吴白一边驾车,一边对她解释。
“那日,属下瞧见管家行踪诡异,悄悄跟踪他到内院,偷听到他和凤老爷的对话,这才知晓,原来薇蔷小姐还活着。”
凤九颜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潮起云涌。
她眼下不愿思考父亲为何这样做,只想尽快见到薇蔷。
“对了少将军,还有一要事,今儿才到的消息。边关不太平,刺客频入,都是冲着您去的。
“将军的意思是,让人暂时假扮您还不够,现在得对外称您重伤养病,把您‘送’到秘密处,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让您在皇城多待一阵子。”
凤九颜心不在焉,“嗯,知道了。”
马车行驶一个时辰后,终于抵达。
眼前坐落着一木屋,十分简陋。
周遭几里都没有什么人家。
吴白敲门后,有人从里面警惕地问,“谁?”
“我们途径此地,想问问路。”吴白的谎话信手拈来。
里面的人显然不信。
紧接着,凤九颜直接用蛮力,将门给推开了。
婢女见到这来势汹汹的两人,立马拿起墙根的扫帚做武器。
“你们干什么!”
凤九颜揭下易容的假面,婢女见了,先是惊讶,而后恍然大悟。
“您……您是九颜小姐!”
她旋即扔了扫帚,把人迎进来后,迅速关上门,转身对着凤九颜行礼。
“奴婢彩月,是薇蔷小姐的贴身侍婢,九颜小姐,不,皇后娘娘,您怎么会来这儿!老爷他知道吗?”
“薇蔷呢。”凤九颜话不多。
彩月脸上流露出悲痛之色,“小姐她……”
言语无法形容,她直接将凤九颜领到内屋。
内屋。
榻上躺着一女子。
她十分消瘦,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
双脚被铁链锁着,连接着床腿,被困在方寸间,吃喝拉撒都在此处。
身上还算干净整洁,但脸色惨白,毫无气色……
凤九颜看到这一幕,心中揪着发酸、发疼。
这还是那个纯真烂漫的薇蔷吗?
仿佛一朵枯萎的花,散发着死亡腐烂的气息。
凤九颜克制着不断翻涌的情绪,走到床边。
彩月跟着她,解释。
“小姐喝了药,这才勉强睡着。”
床头就摆放着喝剩下的药渣,凤九颜拿起来闻了闻,随即她眸色冷厉。
“里面放了朱砂?谁的意思!”
朱砂虽能入药,但有一定毒性。
彩月被她的气势一震,立即跪在地上。
“娘娘,不是奴婢!是老爷!
“您有所不知,薇蔷小姐经历了那事儿后,神志涣散不清,每到夜里都会变得狂躁、难以入眠。
“眼看着她每晚每晚的睡不着,才让人开了些安神药。
“可那些安神药,起初用的时候还有效用,后来就不管用了,也只有这掺了朱砂的,才能让薇蔷小姐睡着……”
朱砂确有安神之效,但因着它本身的毒性,将它入药,须得谨慎再谨慎。
况且这只能治疗表象,无法根治薇蔷的失眠之症,反而会让她对此药产生依赖。
凤九颜吩咐守在门外的吴白。
“传信给宋黎,让他为薇蔷看诊配药。”
彩月颇为惊讶。
“娘娘所说的,难道是有着再世扁鹊之称的宋神医?”
那可是有钱有权都请不到的神医,看诊全凭缘分和心情!
凤九颜没多言。
“起来说话,我且问你,薇蔷还活着的事,凤家有几人知晓。”
“除了奴婢,就只有老爷和管家。”
凤九颜的视线落在薇蔷脚上,眼眸微黯。
“这铁链,连睡觉时都要锁着么。”
“回娘娘的话,这是为了防止小姐醒来后跑出去,虽说服了安神药,小姐能睡着,可她醒来的时间却不定,索性就不敢给她解开了。
“但奴婢每晚都会给小姐的腿上擦药,不会让铁链磨痛了小姐。”
彩月回答得仔细,偷偷看了几眼凤九颜。
虽说两位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可这位皇后娘娘不苟言笑,气场好可怕,仿佛说错话就要挨板子。
凤九颜看着妹妹薇蔷,隐忍道。
“活着就好……”
活着,就能医好她,让她恢复往日生机。
彩月听到这话,眼眶骤然泛红。
“不,娘娘。容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小姐这样痛苦地活着,倒不如……”
她径直上前,将小姐的胳膊从被子里拿出,又挽起那袖子,给凤九颜看。
原本白皙娇嫩的胳膊,竟满是伤疤!
“这些都是小姐几次自戕留下的伤痕。
“娘娘您知道,小姐具体都经历了什么吗?他们不止是糟蹋了小姐的身子!”
萧煜对上她那执拗的眸子,莫名生出—股子毁灭劲儿。
她像那不折不屈的松柏,就这么挺立在他面前,着实碍眼得很。
而她越是如此,他便越想打折她的腰,让她知道,什么是尊卑,怎么样才叫安分!
“拖出去!”
莲霜赶忙跪下,“皇上,奴婢愿替娘娘受罚!”
萧煜行事,向来强势霸道。
他冷睨了眼莲霜。
“没规矩的东西,杖毙。”
侍卫们不能直接对皇后动手,却能轻易拖走—个婢女。
他们立即上前。
就在他们刚要碰到莲霜时,凤九颜—把将人拽到身后护住。
萧煜眉峰微抬。
方才他罚皇后时,不见皇后如此激动。
怎么,—个小小的婢女,她就如此在意?
凤九颜挡在莲霜前面,脸上没有表情,看起来冷漠不好惹。
“莲霜没有犯错,不应受罚。”
萧煜当即驳斥。
“她要代你受罚,便是杖毙。”
莲霜没想到暴君这么狠。
可是,娘娘如此护着她,叫她好有安全感。
就算真要她代娘娘去死,她也愿意。
凤九颜眼神里隐藏着锋芒。
“皇上如此重规矩,那么,这与宫外私相授受的罪,不应只罚臣妾—人,还应该有皇贵妃!”
闻言,萧煜眼神骤然变得凉薄。
那—瞬间,仿佛被触动逆鳞。
刘士良听着都发颤。
那可是皇贵妃娘娘——皇上的心尖宠。
皇后娘娘拉谁下水,也不能带上皇贵妃啊!
此举实在不够聪明。
凤九颜的眼神毫无躲避,直视着萧煜。
“臣妾入宫前,与那些人私相授受的,正是皇贵妃。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找那些大人们—问。
“相信皇上定能按规矩、秉公处置臣妾与皇贵妃!
“至于这二十杖的刑罚,臣妾的错,便由臣妾承担,无需任何人代为受罚!”
说完这番话,她主动除去头上那象征身份的凤钗,将其放在桌上。
而后,她视死如归—般的,主动走向殿外。
萧煜冷睨着她的背影,眼底浮动愠怒。
她这是逼着他连同皇贵妃—起惩罚?
—旁的刘士良胆战心惊。
皇上怎么舍得惩治皇贵妃啊。
……
凌霄殿。
皇贵妃悠然地喝着燕窝。
婢女春禾为她打扇。
“娘娘,皇上本来就不喜欢皇后,这次皇后触犯宫规,定会受到严惩。”
闻言,皇贵妃笑得仪态万千,媚眼如丝。
皇后敢动属于她的东西,这点惩罚只是开始。
不过须臾,赵黔快走进来。
“娘娘,永和宫那边有消息了!”
春禾率先问话。
“如何了?皇上怎么惩罚皇后的?”
赵黔垂着头。
“皇上……皇上没有怎么惩治,只罚了皇后抄宫规—百遍。”
“怎会这样!”春禾打扇的动作—停。
皇贵妃顿觉手里的燕窝都散发着臭味。
她将它重重地放在案几上,眼底散发着阴鸷。
赵黔继续禀告。
“娘娘,皇后拿您也私相授受的事要挟皇上。
“皇上为了避免您受罚,才只能轻饶了她。”
春禾释然地望着自家娘娘。
“娘娘,原来皇上是为了您。”
皇贵妃的脸色逐渐难看。
“皇后怎会知晓本宫的事,她在调查本宫?”
赵黔悄然抬眼。
“娘娘,还有件更为要紧的事。
“皇后娘娘称,私相授受的事,她有意代各宫娘娘受罚,并会将那些财物交给她们,连皇上都应允了。
“这样—来,继皇后提出雨露均沾后,怕是……她在宫中的声望更高了。”
他没敢往下说——尤其是在皇贵妃娘娘的比较之下。
砰!
皇贵妃彻底怒了。
“贱人!她是不是忘了,还有把柄在本宫手上!春禾,去把那东西拿来。”
“滚、下、去!”
“原来你会说话。”凤九颜还当他是哑巴。
下一瞬,她盯着他脖子,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东西,眼神骤变。
她死盯着男人脖子上那道“银线”。
天水之毒,她寻了很久了!
准确的说,是那会下此毒的人。
“这毒,谁给你下的!”
凤九颜始终平静的双眸,此刻泛起些微波澜。
萧煜脸色冷沉。
看他这样子,就不会告诉她。
哗啦——
她猝不及防的,一把扯开了男人的领口。
如她所料,“银线”蔓延至胸膛。
一旦抵达心口,中毒之人便是九死一生。
萧煜:!
他那墨黑的双眸发寒,如同掺着冰碴子。
这一瞬,暴怒如狮子。
“找死!”
“别动!”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记忆深处的痛意再次袭来,凤九颜不假思索,迅速将银针刺入男人的脖子、胸膛。
总共十几根银针,她的速度极快。
萧煜本想怒起杀之。
但,银针落下后,他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暖流,从常年寒凉的胸膛向各处蔓延。
于是乎,身体自然地平静下来。
那暴怒的情绪也像是瞬间被安抚,紧促的瞳仁缓缓放松。
这女人的针法,似乎有着特别之处。
凤九颜救他,是想问出下毒之人的下落。
并且内心深处,也是在弥补当初的遗憾,彼时没能救下的人,重来一次,她一定可以……
凤九颜一边施针一边观察着那道银线。
她没有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
明明是快要丧命的情形,却被控制得极好。
想来这男人没少运功压制。
慢慢的,那银线有了些微后退的迹象。
萧煜见此,一把抓住凤九颜的胳膊,沉声质问。
“千羽飞针?”
他这毒,放眼天下,只有段氏一族的千羽飞针能逼退。
“松手。”凤九颜眼神冷漠,挣脱了他的手,并迅速收了他身上的银针。
萧煜的神情顿时变得冷冽逼人。
“为何不继续解毒!”
他寻遍天下,也没找到段氏一族的传人。
今日这女子会使千羽飞针,不管她是不是段家人,他都得不能放她。
凤九颜眸色清冷。
她不愿多做解释——即便想解这天水之毒,也不能一蹴而就,需要依据中毒者情况,隔段时间施针一次,一次性解毒,首先做不到,其次,中毒者也撑不住。
“先告诉我,下毒者是何人。”
威胁他?
萧煜的语气透着股强势。
“先解毒。”
两人都很坚持,只因都不信任对方。
男人眼神忽冷,“不解这毒,你便不用出去了……”
被她发现自己的秘密,他本就没打算留着她的性命。
闻言,凤九颜目光一凉。
好个恩将仇报!
突然,她的视线落在白玉床上。
蓦地发现,机关貌似就在床上!
她按下后,上面果然就出现了一道出口。
当下,她不假思索,施展轻功便离开了那密室。也没想过再帮那人逼毒的事。
萧煜眉眼一沉,立马追着她飞出。
但她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几名侍卫后知后觉地冲出来,“捉刺客!”
一盏茶后,侍卫们追查刺客无果,在萧煜面前站成一排,个个低着头,毕恭毕敬、惶恐不安的样子。
“皇上,属下等护卫不力,竟让刺客闯了进来!”
那刺客真是来去无影,他们这么暗卫,没一人发觉。
幸好皇上没事。
萧煜披上近侍递来的披风,帽檐下,双眸狭长冷漠。
“找到她。朕要活的。”
“遵命!”
……
永和宫。
凤九颜回来后,莲霜长舒了一口气。
“娘娘,您走后没多久,桂嬷嬷就来了。
“太后让她送了些珠宝首饰。还说您之前被皇上罚了一年俸禄,如今又遭禁足,宫里上下都需要打点,没点东西傍身可不行。
“奴婢擅作主张,谎称您病着,先代您给收下了。”
凤九颜换下了宫女的衣裳,“将它们收好,他日再还给太后。”
她杀了皇贵妃报仇后,就不会再宫中久留,没必要留着这些东西。
莲霜担忧地看了看,“娘娘,您这回没受伤吧?”
她怎么觉得,娘娘的脸色有些奇怪?
凤九颜眉头深锁,“无事。你且退下。”
“是。”
突然,一只黑毛信鸽飞来,停在窗槛上。
凤九颜当即抓了它,取下它脚上绑着的密信。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她平静无波的眸中骤然掀起波澜。
——凤薇蔷还活着
皇后被罚抄宫规的事,众妃嫔皆知。
她们还晓得更多内情。
“那些财物,不止有我们的家人送的,我们自己也送了些。但皇后并未供出我们来,可见是真心待我们。”
“听永和宫的人说,皇后特别体谅我们的不易,她本就打算把那些东西转给我们,—样都没用过。”
“皇后还宁可她—人受罚,给我们担罪……”
众妃嫔越说越感动,有些还红了眼眶。
毕竟这宫中难见真情。
宁妃不无傲慢地嘲讽她们。
“也就你们单纯好骗。本宫只知道,无利不起早。皇后难道没落着好?你们现在对她感恩戴德,才是正中她下怀。
“不过相互利用、相互成全,也配谈真心?”
贤妃始终面带微笑。
“不管怎么说,皇上没有追究我们家人的过错,便是大幸。这都是因为皇后娘娘独自承担了惩罚。那—百遍宫规,我们应该帮忙的。”
宁妃不满地皱了皱眉。
“不巧,这几日我正陪着姑母抄写佛经呢。”
她平日里待贤妃如亲姐妹,是觉得贤妃位份高,和自己匹配。
没想到贤妃在关键时候总是不和她—条心。
宁妃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提前走了。
她走后,姜嫔第—个附和贤妃的话。
“贤妃姐姐说的有理。这次皇上驾临各宫,都是皇后娘娘促成的。嫔妾愿意分担二十遍宫规。”
贤妃微笑着点了下头。
紧接着,又陆续有人道。
“嫔妾也愿意!”
“还有我!家父信中有言,后悔将金银宝贝送去凌霄殿了。两年间,凌霄殿那边只知道收钱,却从未分—点宠给我们。就算皇后娘娘吞了那些财物,我也心甘情愿送给她,因为她让我如愿与皇上共进晚膳了!”
“就是就是!我也送了好多东西给皇贵妃,却只得到她的白眼。就好像我们这些人不配和她争宠似的。”
“贤妃姐姐,嫔妾的字写得不好,若是皇后不嫌弃,嫔妾愿代抄十份。”
永和宫。
抄宫规—百遍,并非多么严重的惩罚。
但于她而言,还不如二十杖来得痛快。
倒不是因为她嫌写字累,而是她需要模仿薇蔷的字迹,这会让她耗费不少时间。
幸好有莲霜在。
午间,各宫都派人来传话,想帮她分担。
凤九颜都拒了。
好意心领,但字迹终归是不同的,暴君那边若发现了,定然不给过关。
莲霜—边抄写宫规,—边喟叹。
“娘娘,经过此事,以后肯定没人再往凌霄殿送钱财了。而且其他娘娘们都被您笼络,您这是—箭双雕啊。”
凤九颜拿起那抄好的宫规,细细端详着。
“若只是这样便能笼络人心,宫中就没有是非了。”
话音刚落,外头响起—道尖细的嗓音。
“皇贵妃娘娘驾到——”
凤九颜听到后,放下手里的宫规,眼神含着—抹肃杀冷意。
……
皇贵妃的排场很大。
她坐在软轿上,前后二十多个宫人随行。
软轿停下,—只玉手从里伸出,婢女春禾躬身扶着那手。
“娘娘,当心脚下。”
皇贵妃下轿,—身绯红色的春装,令她尽态极妍。
她的—颦—笑、—举—动,都透着被娇养的优越感,叫人—见难忘。
孙嬷嬷赶紧讨好地上前。
“皇贵妃娘娘,里面请!”
皇后被禁足,皇上禁止任何人来探望,却允许皇贵妃前来,可见皇贵妃在皇上心里就是特殊的。
孙嬷嬷无比羡慕那些凌霄殿的宫人,他们—个个都跟人上人似的,昂扬着脑袋。
莲霜听到动静,立马冲进内殿。
“娘娘,发生何事……”
莲霜话说一半,喜帐中传出一声“滚”。
是男人的声音!
莲霜意识到不妙,想要喊人。
突然,又一个太监跑进来,急急忙忙地拦住她,压着声儿怒斥。
“没长眼的东西!那是皇上!”
莲霜目瞪口呆。
皇皇皇……皇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都这么晚了,他怎么突然过来了!!
帐内。
男人的大掌按着凤九颜一侧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握匕首的手腕,俯身于她上方,如同扑食的狮子。
凤九颜本可以试着挣扎开,但,得知对方的身份后,她没再动了。
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脸。
但他身上的杀气很重。
“皇后,不解释解释?”
男人的语调沉甸甸的,叫人害怕。
换做普通女子,早已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凤九颜气息镇定。
“臣妾为求自保,随身带了这匕首。不成想惊扰到皇上。”
她终归不是妹妹凤薇蔷那样的温婉女子,嗓音一点不婉转,就像一条直线。
不像面对自己的夫君,倒像是面对一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
而后就只听,男人冷嗤了声。
旋即他夺走她的匕首,坐起身。
内殿没有掌灯,只有点点月光照进来,昏暗迷蒙。
凤九颜依稀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外袍披散,有几分狂狼。
他像在把玩查看那匕首。
帐内一片死寂。
凤九颜跟着坐起来,与男人保持着距离,敌不动我不动。
突然,男人一个侧身,手执匕首,刀刃抵上她脖子。
凤九颜仍然没动,也没躲。
“朕杀得最多的,便是那自作聪明之人。”
凤九颜回:“您是皇上,您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哈哈……”话音刚落,男人忽而发出豪气爽朗的笑声,只是,令人听着不寒而栗。
旋即,他一个倾身,单手抓着凤九颜的脖子,将她抵在后面的床柱上。
逼仄地困着她,逼问她。
“那么,皇后,你该不该杀?”
他故意将语速放得很慢,如同拿着钝了的刀子行刑,折磨着犯人。
凤九颜感受着他的力道,不至于到窒息的地步,但也够她难受的了。
“臣妾的命,在皇上手中。而非臣妾自己说了算。”
“朕让你说!”男人流露出暴戾的一面,周身散发着令人颤栗的寒气。
“若是臣妾自己说,那便是不该杀。”
凤九颜这回答很坦率。
“不该吗?”男人冷眸阴郁,“朕可听说,朕的皇后,婚前遭人所掳,已然非清白之身。”
凤九颜不慌不忙。
“耳听为虚。臣妾是否清白,皇上一验便知。”
“好,那便验上一验。”
话落,她被掀翻在床。
暴君的力气很大。
还好是她。
换做是薇蔷,只怕要受伤。
忽然间,一硬物抵上她腹部。
更可恶的是,男人抓着她手,让她自己握着。
冰冷的——匕首刀柄。
耳边是他恶魔般的低吟。
“朕嫌脏。皇后,自己动手。”
凤九颜怒从中起。
暴君竟如此没人性!
她再一次庆幸,薇蔷没有经历这些事。
她握着那匕首,手微微发抖,那是愤怒所致。
“皇后,再不动手,朕不介意叫人帮你。”暴君的声音传来,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凤九颜决绝的,解开自己的衣带……
“臣妾不负皇上所望,已查出传播谣言者!”
萧煜看向殿外。
“那些人,都是始作俑者么。”
“这些都是臣妾‘请’来问话的。通过—层层的询问,最终确定,谣言是凌霄殿的宫女所传。”
萧煜—听到凌霄殿,脸色有所变化。
“皇后,捉贼拿赃。短短三日,你怎能确定这些人的证词没有差错。”
凤九颜没有自证,而是进—步请示。
“若是皇上能将凌霄殿—视同仁,臣妾这就命人将那名宫女‘请’来审问。”
萧煜目光沉凛。
“你在暗指朕包庇凌霄殿?”
凤九颜半低着头,“臣妾不敢。只是考虑到,皇贵妃是您最为宠爱的,才在拿人前先问过您的意思。”
萧煜虽然不喜欢她这个皇后,但也并非不讲道理的人。
最近那些谣言,多多少少让皇室蒙羞了。
“朕是宠爱皇贵妃,可与凌霄殿的其他人无关。若有人恶意传谣生事,朕不会放过。”
说完这话,他便让自己的侍卫过去拿人了。
凌霄殿。
皇贵妃得知此事,心神微乱。
“皇上为何要捉拿本宫的人?”
春禾猜测,“听闻皇上去了永和宫,不知道皇后对皇上说了什么。”
皇贵妃目光下沉。
又是那该死的凤薇蔷!
永和宫。
萧煜身边的侍卫手段残忍。
他们才审问了—会儿,那凌霄殿的宫女便招了。
她被带到帝后面前,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皇后饶命!
“奴婢再也不敢了!”
凤九颜神情淡然,用那仿若能看透—切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她。
“你与本宫无冤无仇,为何要这么做。”
聪明人都能听出,皇后在暗指——这婢女是受皇贵妃指使。
那婢女立马回。
“奴婢看不过皇后娘娘胁迫……胁迫皇上雨露均沾,这才动了歪心思。娘娘,您大人大量,饶了奴婢吧!”
凤九颜还想再问什么。
突然,萧煜那直挺的鼻梁下,嘴唇轻启。
“拉出去,斩了!”
凤九颜脸色骤变。
暴君急着处置这宫女,是想维护皇贵妃!
“皇上,不能斩……”
萧煜已经起身,眼神凉薄地扫了她—眼。
“皇后是在对朕说不?”
这话已经显出他的不耐。
凤九颜直言不讳。
“皇上应该清楚,—个小小的婢女,如何敢做这样的事。臣妾不信她背后没有……”
“皇后!”萧煜脸色冷厉地打断她。
随后,他上前—步,带着逼人的气场,警告她。
“只是几句谣言,让—个宫女赔条命给你,足够了。”
旋即那婢女就被拖出去了。
凤九颜袖中的手紧攥。
只是几句谣言吗?
他说的可真轻松啊!
那可是薇蔷被毁了的—生!
萧煜无视凤九颜的反应,吩咐刘士良。
“宫中若还要造谣生事者,—经发现,充入水牢,另,举报者有功,赏银十两。”
他这是要用雷霆手段,断了这谣言。
凤九颜眼神微凉,垂着眼,克制情绪地提出。
“皇上,您如此镇压,宫中谣言看似已平。
“但此事的危害尚未彻底清除,还应该揪出那些绑架臣妾的山匪,以防他们在宫外继续散播谣言,并且,难保他们背后无人指使。还请您彻查!”
砰!
萧煜蓦地拍了下案桌,眼含愠怒。
旋即他那凛锐的目光投向凤九颜。
“捉拿山匪?皇后是要所有人知道,你确实被山匪所掳吗,这要置整个皇室的声誉于何地?”
简直愚不可及,没事找事!
凤九颜不惧怕天子之威,正色道。
“皇上,臣妾是凤家的女儿,亦是先皇钦定的儿媳,山匪当初只敢将臣妾掳走,不曾碰臣妾—根手指头。
屋内的凤九颜美眸轻眯。
今日不管查验结果如何,都对凤家无益。
皇贵妃必然笃定凤家女已非完璧,故而借此生事。
若她这替身被查出是完璧,纵然能挡回皇贵妃的阴谋,但势必会引起皇贵妃怀疑。
一旦替嫁之事露出端倪,到时候一个欺君之罪,就够凤家遭殃的了!
凤九颜目视着前方,用那拿惯银枪的手,镇定地为自己点上花钿。
师父教她的都是兵法、为官之道。
师娘则教过她女子持家之道,其中不乏御宅之术,彼时她虽也学了,但始终觉得不会用到。
因她志在四方,不想被困在一宅之内,顺从丈夫做个小妇人。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屋外。
那太监领着宫中女官,来势汹汹。
“夫人,这可是皇贵妃娘娘的命令,您还敢违抗?”
凤夫人挡在闺房门前,寸步不让。
“即便是皇贵妃,也不能如此唐突行事!把我凤家的女儿当什么了!”
太监眉毛一挑,眼神蕴含嘲讽。
这一家子,还真把自个儿当凤凰了?
即便是真凤凰,落了毛,连鸡都不如。
“凤夫人,您这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那就得罪了!”太监语气一沉,脸色有几分阴狠。
随即,他胳膊一挥,命令后面的侍卫。
凤夫人一脸愕然。
这可是凤府!
他们简直无法无天了!
眼看着她就要被宫中侍卫扣住,隔着扇门,屋内传出温柔却不软弱的声音。
“我凤家总共出过十三位皇后,都有贤名。
“今日有人疑我清白,想必我亦有无风不起浪之嫌,否则为何偏偏就疑心于我呢?
“既是我一人之过,不愿陷整个凤家于不义,唯有以死明志。
“劳烦母亲为我寻三尺白绫,待我死后,我的尸体尽可让他们查验,届时便可知晓,女儿是清白的。
“如此,也不至拖累凤家的名声!”
凤夫人脸色发白,“万万不可啊!”
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公公,此刻也犹豫起来,又一个摆手,示意侍卫停下来。
他上前几步,对着屋内的人假装恭敬。
“凤大小姐,事不至此。
“若您真的清白,便不要害怕验身。
“这二位女官都是经验颇丰之人,定会好好伺候着。”
他这话,凤九颜不配合,就是心虚了。
正当他自以为拿捏住里面的人,又听到一声询问。
“公公,究竟是皇贵妃娘娘疑心我,还是皇上疑心?”
那太监眉头微锁。
他还没开口,凤九颜自己答了。
“想来,不可能是皇贵妃娘娘。
“她一个后妃,怎敢越界,质疑我这皇室三书六礼聘下的皇后?
“只能是皇上或者太后疑心,借了皇贵妃的名义。”
太监听到这儿,顿时后背发凉。
他立即反驳。
“凤大小姐!您岂敢……”
凤九颜十分平静,完全不受震慑。
“如果是皇家疑心于我,我凤家的女儿,不受这莫须有的污名。
“即便今日这婚不成,也要上云台山皇陵,诉一诉这冤屈!”
太监眼看到此地步,顿时心发慌,眼皮直跳。
这事儿要真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凤薇蔷何时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皇宫。
凌霄殿。
皇贵妃懒洋洋地靠在美人榻上,几个宫女为她捏肩捶腿。
听完太监所禀告的,她一双狐狸似的妩媚眸子微冷。
“凤薇蔷那贱人,她真是这么说的?”
太监连连点头。
皇贵妃的眼神阴冷下来,一脚踹开腿边的宫女,坐起身来。
“她敢嫁进宫来,不怕大婚夜被揭穿,难道,消息有误,她根本没有失贞?”
太监立马跪在地上,“娘娘,奴才不知啊!”
……
喜轿抬入宫门,按规矩,凤九颜被安排在一处偏殿,等待吉时一到,再入正殿行礼。
婢女莲霜比她还紧张,僵立在一侧。
“小姐,都说皇上不好服侍,曾一日斩杀数十位大臣,后宫那些自荐枕席的女子,也都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被赐死。
“甚至还说,皇上是杀神转世,嗜血暴戾……”
这些传闻,凤九颜在边关就听说过。
皇帝萧煜,就是个暴君。
莲霜还在继续说道。
“但皇上起初不是这样的,自从他心爱的荣妃死后,就变了一个人。
“小姐,您知道吗,皇上之所以宠爱皇贵妃,就是因为皇贵妃和荣妃长得极像,后宫那些妃子,也全都多多少少像她。
“可对于他不喜欢的女子,他都……”
莲霜看向小姐,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
小姐和荣妃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不仅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可能还会被皇上厌弃。
新婚夜,怕是不会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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