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欢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子,那日和他交手的女子也是秦家的,看来这秦府水挺深啊。冰冷的眸子里露出一丝淡漠的兴味。
有些意思。
谢莫欢突然又改了主意,对谢延说道:“秦平先留着,我要用他的命去摸秦家的底。”
谢延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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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身体如何?”昨日在众目睽睽下闹了一出,李氏很晚才回房,今日一早就急急忙忙地来看秦子衿。
“母亲无须担心”秦子衿站起身转了一圈,笑意盈盈,“母亲可知那边如今是何情形?”
“这些年严婆子一直在帮钟敏静办事,一时半会她难以找到如此趁手之人,而林挽如那边”李氏摇了摇头,“昨日回去后她们就院门紧闭。还未探出任何消息。”
“母亲莫要忧心,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秦子衿挽着李氏的胳膊撒娇:“母亲,花朝节就要到了,卿儿想出门一趟。”
“还是坐车出来舒服,总算不用爬狗洞了”菊影大剌剌地靠在软垫上,感慨道。
墨竹看着她,笑着摇了摇头。
“昨日二房和林姨娘吃了大亏,姑娘为何今日选择了马车出街,她们要是知道,又要找姑娘麻烦了。”菊影有些奇怪。
“东西放到王氏房中了?”秦子衿略过菊影的话问道。
“嗯”菊影点了点头,“我让门口的小丫鬟拿给她的。”
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声音越发嘈杂起来。
墨竹推开车帘,探头出去问车夫:“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伸长脖子看了看:“前面好像是囚车在游街。”
秦子衿挑开帘幔向外看去,在人群的缝隙间隐约看到一个老者坐在囚车中,纵然身着囚服,也是脊背挺直,不减风骨。
“是何人?”
墨竹对车夫使了个眼色,车夫将车赶在一旁停下,不一会儿,车夫回道:“回姑娘,听围观百姓说,囚车里是太傅孟怀远。”
孟怀远?秦子衿对此人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好像在府中隐隐听秦青阳提起过,是个挺了不起的人物。满腹经纶,博古通今,为人公正不阿,是难得的清正廉明,亦是当今圣上的授业恩师。
这等人物是犯了什么大错,竟被关进囚车游街?
果然这天子近臣不是那么好当的,在现代,那些个牛逼轰轰的大领导,企业家回到母校,见到老师还要恭敬地说声‘老师好’,而这个时代却是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不过横竖也跟她没关系,她放下帘幔,吩咐道:“调头,绕行。”
突然地面颤动,有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外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菊影好奇地探出头去,瞬间激动地回头连连朝秦子衿招手道:“姑娘快看,是昨天那个长得好好看的宰辅大人。”
这其实就是人类刻在骨子里的爱凑热闹心理作怪,在现代她是个不爱追星的人,能念出名字的明星屈指可数。有一次逛街遇到商场做活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人,都举着手机对着舞台中间的人拍拍拍,她都不知道人家名字,只知道是个明星,却也凑进去看了好一会儿,还拍了几张,发了朋友圈,美其名曰:参与一下。
她虽没时间谈恋爱,但不妨碍她爱看帅哥。
食色性也。
秦子衿向外望去。
一队人马自远处疾驰而来,裹挟着阵阵冷风,气势汹汹。
两边围观的人连连后退,贴挤在两侧,中间硬生生地腾出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