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还没明白他的意思,突然有吵闹声从前厅处传来。
“怎么了?”秦昭看向身边的小厮。
小厮转身跑了出去,好一会儿,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是大夫人,大夫人在前厅闹起来了。”
“母亲?”秦昭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这两日已有不少人来秦府拜访,外人太多,秦子衿拿过一张面纱戴上,和齐灼一起向前厅走去。
“说是户部侍郎的夫人赵氏今日携女儿前来秦府拜访,大夫人见赵家姑娘聪慧可人,甚是喜爱,就唤下人将她妆奁里的那根白冰翡翠簪拿来,想要送给赵姑娘,结果,那根簪子却不翼而飞,众目睽睽之下大夫人遗失御赐之物,若此事传扬出去,便是对皇室大不敬。大夫人心中着急,令所有下人四处翻找,最终在二夫人贴身服侍的严婆子处寻得了那支簪子,眼下众人都在前厅呢”小厮一边走,一边把刚刚探听来的消息说与三人听。
“那严婆子倚仗自己是二夫人的贴身婆子,终日趾高气扬,甚至不将我们姑娘放在眼里,这下可好。”菊影一脸幸灾乐祸。
“不放在眼里?”齐灼低低地重复道,看了秦子衿一眼。
秦子衿目不斜视。
今日前来秦府拜访者众多,不仅有户部侍郎家的,还有大理寺的,以及其他贵族世家。三人到了前厅,只见严婆子涕泪横流地跪在地上,已然说不出话来。
秦子衿环顾四周,秦钰依旧没有出现。
“如今人赃俱获,你还有什么话说?”李氏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她今日一身藏蓝暗花锦缎,发髻间是一枚莲花珍珠簪,簪子上的东珠又大又亮,圆润泛着萤光。身为主母,李氏的质问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跪在地上的婆子。严婆子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她颤抖着嘴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李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她继续说道:“你这贼人,竟敢在我府中行窃,真是胆大包天!拖出去杖毙。”杖毙二字如重锤般击打在严婆子心头,她突然大喊:“大夫人饶命,不是奴婢偷的,是,是白樱拿给奴婢的。”
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林姨娘闻听此言,脸色骤变。她尚未开口,身后的王婆子便怒声斥责:“你这贼婆子,死到临头,还敢信口胡言。”
说完,她自知失言,偷瞄了林姨娘一眼,赶忙噤声。
“秦府的奴婢都是如此没有规矩?胡乱插嘴的?”大理寺卿的夫人掩嘴一笑。
林姨娘狠狠地瞪了王婆子一眼。
“白樱?”李氏出声吩咐道:“去把白樱带上来。”
白樱被带上来时,还一脸莫名其妙,在看到地上的严婆子时,突然脸色一白,瘫软在地。
在座的都是人精,见到她的表现,不用多说,众人心中已然明了。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地上的两人时,林挽如身边的小丫鬟悄悄溜了出去,秦子衿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白樱,这个簪子是你拿给严婆子的吗?”李氏轻抬下巴,身旁的丫鬟将簪子递到白樱面前。
“我我”白樱见到这种情形已然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脸哀求地望着林挽如。
林挽如抬手轻抚额间碎发,瞥了白樱一眼。
仿佛领会到某种暗示,白樱连忙摇头,“回大夫人,奴婢不认识此簪,更不知严婆子为何诬陷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