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疑惑怎么突然变得好安静,淡淡的声音就从头顶上方传来。
“父亲,这位就是母亲带来的妹妹吗?”
虞晚一阵恍惚,她怎么觉得这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没错,她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阿晚。”陆震霆见虞晚傻愣着不动,估摸着被自家儿子给吓到了,站起来调和冷下的气氛。
“阿晚,快,见过你兄长。”
虞晚思绪回笼,转身惯性点头:“大哥好。”
陆衍见对方始终低着头,只能瞥见一截如玉的脖颈,眸色莫名一暗,尾音微微上挑,带着一丝训人的压迫感。
“妹妹这是不喜欢我吗,为何不抬起头?”
陆衍的话一出,屋里所有人面色一变,阮氏刚要起身去看女儿,陆震霆按住她,微微摇头。
虞晚红润的小脸顿时白了一层,心中腹诽这位世子脾气真怪,难怪胆大的二姐姐都怕他。
她为了不让继父夹在中间难做人,紧闭双眸,鼓足勇气抬起头,语气一顿一顿,比刚刚大了许多。
“大,哥,好!”
陆衍清冷的眸子闪了闪,漫不经心地提问:“妹妹为何双眼紧闭,是怪为兄长相吓人吗?”
虞晚觉得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看一眼咋了,他又不会吃了自己,干脆睁开了双眼,脸颊染上一层粉,猫眼般的眸子还不习惯光亮,习惯性地眨了眨,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合在她的脸上。
她微微仰头,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陆衍棱角分明的下颌,削薄紧抿的唇,再往上是高挺的鼻梁。
越看虞晚心头的怪异感越深,为何,为何世子长得好像一个人,她的目光继续往上慢慢看去,直到与一双深如古潭的黑眸对上。
她瞳孔猛地一缩,下一秒只觉得头晕目眩,假的,一定是假的,世子怎么可能是梦中那人,于是虞晚又华丽的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的前一瞬,虞晚看到对方修长的双臂将她抱起,靠在他宽厚的胸膛,意识消散的更快了。
“大夫,我女儿这是怎么了,这个月都晕倒两次了。”阮氏抹着泪哽咽道。
大夫和上次的太医一样的话术,虞晚身体没毛病。
陆衍这个当事人站在一旁,目光徐徐落在虞晚身上,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他何时得罪了这姑娘,为何见了他两次,每次都晕,难不成他长得真有那么吓人,恰好陆云棠的吐槽钻入他的耳中。
“大姐姐,定是大哥把阿晚吓坏了,大哥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凌厉感,别说阿晚了,我都害怕。”
陆云棠刚说完就感觉到陆衍锐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完了!阿晚,对不起了,姐妹先走一步。
“大……大哥,我都是瞎说的,我母亲喊我回家吃饭呢,我就先走了。”
陆震霆睨了一眼儿子,冷哼道:“等阿晚醒来,记得同她道歉。”
显然他也认为是儿子把虞晚吓晕了,阮氏闻言,赶忙劝阻,面上还带着歉疚。
“夫君,阿晚晕倒估摸着是上次落水的后遗症,前段时间也晕了,与世子何干,一家人道什么歉。”
陆衍面色更冷了,眉梢拧紧,薄唇微微蠕动,却什么也没说,深深地望了眼床上的虞晚,转身直接离开。
陆云舒也觉得哥哥做的有些过分,阿晚这么可爱的妹妹,为何要吓她呢。
“母亲,哥哥不是有意的,他性子冷淡,待谁都是如此。”
阮氏从母亲口里了解过这位世子,不过弱冠之年,就在大理寺担任要职,屡破奇案,深受皇上赏识,日后女儿嫁人后还得多仰仗这位兄长撑腰,可不敢第一天就得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