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散。那双总是沉默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柔情。
我问他从何处来，他只说是个流浪汉。那夜他抱着我，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骨血里。
夜深人静时，我们在月下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说着江湖轶事，说着远方风物。有时他会唱一些我没听过的小调，带着几分荒凉的韵味。那些夜晚，我们相拥而眠，仿佛这世间再无他物。
可好景不长。春去秋来，我渐觉无趣。或许是他太过痴情，又或许是这偷欢的日子太过惊心动魄。我开始害怕，害怕这段露水情缘会毁了我的清誉。
我知道他爱上了我，但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为爱痴狂的少女。待到腻了，我便渐渐疏于往来。他托人送信来，我置之不理。后来听说他病了，我也只当不知。
2.
直到那一日。
夫君因贪墨钱粮被弹劾，御前带刀侍卫统领程将军亲自带人来抄家。我站在大堂上，看着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对上了他熟悉的眼神。
是那个被我抛弃的乞丐。
他冷冷地看着我，目光里没有一丝往日的温度。我忽然想起，他从未告诉过我他的来历。或许，他也不是真的乞丐。
此时已距我离开他有两月有余。
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上，已经没之前的温存，只余下一片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