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果我们在山里迷路了，就吹响哨子，她一定会听见，然后来带我们回家。
我把小哨子揣进怀里，心想她要是我的母亲就好了。
于是我偷偷叫她，阿娘，阿娘。
我和齐越也成为了要好的朋友，他真的太瘦了，不像我这般壮实，看起来总是病怏怏的，我经常告诉他，我长大以后要做将军，打败所有的敌人。他总是笑着摇头，说他只想好好活着。
真是个没有理想的人。
阿娘和齐越在我家住了很久很久，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只是在记忆里，母亲和父亲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总能听到母亲嘶吼着什么狐狸精一类的话，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时间过的很快，我和齐越都成长起来了，他还是那么瘦弱，而我已经有了更为健壮的体魄，大家都说我是将军之相。我像父亲一样喜欢打猎，经常带着齐越去后山寻找野猪和野鹿，虽然他好像不怎么喜欢去。
阿娘依旧是我家的下人，也依旧对我很好，只是我总能留意到她眼睛里的疲惫和委屈，以及经常会出现在手腕上、胳膊上的淤青和伤痕。
如果不是母亲在那个寒冬的夜晚对我的召见，也许生活就会这样平静地延续下去。
那是阿娘他们来到家里的第十年，大雪纷飞的严冬，我十八岁的生日前夕。
我半跪在母亲的房间里，不敢抬头看她，即使我已经挺拔健壮，也依旧畏惧这个女人，就像我父亲一样。
母亲冷若冰霜，看着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下人，她说出来的话让年轻的我如坠冰窟。
母亲要我杀了阿娘，撕烂她的嘴。
她说我若不依，只要她向那已经脑子不清楚的皇帝谗言几句，皇帝就会像打发狗一样把我和父亲发配北境，冻死在雪山里。
我回头看了看温暖的屋子外面呼啸的风雪，我害怕了。
我他妈的居然该死的害怕了。
我怕我会像那年雪灾冻死在大街上的尸骸一样，我怕我会变成父亲口中被清洗的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