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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殿下只因我心动如欢关夕颜后续+完结

棠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皇宫。宴席散后,顾炎亭气呼呼的来到了皇后寝宫。皇后好脾气的倒了杯茶递给他,“陛下!”顾炎亭接过茶一饮而尽,突然冷森森笑道:“不过一个昭华罢了。”皇后也坐在了他身旁,“陛下,此次赐婚可是有不舒心之处?”皇后心知,顾炎亭答应赐婚是为了羞辱夜尘染,若不是关夕颜刚从乡下回京,恐怕……此刻在宫中的就不是关桂桂了。顾炎亭拉起了皇后的手,拇指摩挲着,看着林杉杉眉眼间多了一丝柔情:“杉杉,你想多了,并没有,不过一个乡下女子罢了。”皇后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又倒了杯茶,笑道:“那就不必忧心了,臣妾瞧着关夕颜也是十分舒心,赐婚倒也不错。”“只是……陛下,臣妾一直没有自己的皇子,后宫的闲言碎语……”皇后递给顾炎亭茶的时候,试探性的抱怨了一句。听到皇子二字,...

主角:如欢关夕颜   更新:2024-12-15 2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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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如欢关夕颜的其他类型小说《摄政王殿下只因我心动如欢关夕颜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棠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宫。宴席散后,顾炎亭气呼呼的来到了皇后寝宫。皇后好脾气的倒了杯茶递给他,“陛下!”顾炎亭接过茶一饮而尽,突然冷森森笑道:“不过一个昭华罢了。”皇后也坐在了他身旁,“陛下,此次赐婚可是有不舒心之处?”皇后心知,顾炎亭答应赐婚是为了羞辱夜尘染,若不是关夕颜刚从乡下回京,恐怕……此刻在宫中的就不是关桂桂了。顾炎亭拉起了皇后的手,拇指摩挲着,看着林杉杉眉眼间多了一丝柔情:“杉杉,你想多了,并没有,不过一个乡下女子罢了。”皇后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又倒了杯茶,笑道:“那就不必忧心了,臣妾瞧着关夕颜也是十分舒心,赐婚倒也不错。”“只是……陛下,臣妾一直没有自己的皇子,后宫的闲言碎语……”皇后递给顾炎亭茶的时候,试探性的抱怨了一句。听到皇子二字,...

《摄政王殿下只因我心动如欢关夕颜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皇宫。

宴席散后,顾炎亭气呼呼的来到了皇后寝宫。

皇后好脾气的倒了杯茶递给他,“陛下!”

顾炎亭接过茶一饮而尽,突然冷森森笑道:“不过一个昭华罢了。”

皇后也坐在了他身旁,“陛下,此次赐婚可是有不舒心之处?”

皇后心知,顾炎亭答应赐婚是为了羞辱夜尘染,若不是关夕颜刚从乡下回京,恐怕……此刻在宫中的就不是关桂桂了。

顾炎亭拉起了皇后的手,拇指摩挲着,看着林杉杉眉眼间多了一丝柔情:“杉杉,你想多了,并没有,不过一个乡下女子罢了。”

皇后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又倒了杯茶,笑道:“那就不必忧心了,臣妾瞧着关夕颜也是十分舒心,赐婚倒也不错。”

“只是……陛下,臣妾一直没有自己的皇子,后宫的闲言碎语……”皇后递给顾炎亭茶的时候,试探性的抱怨了一句。

听到皇子二字,顾炎亭垂眸喝茶的一瞬顿了顿,才轻抿一口放下,搂着皇后的肩膀,揉在自己怀里。

下巴抵着皇后的额头,“你是朕的皇后,是朕一生唯一之所爱,旁人都比不上你。不论有无皇子,你都是朕的皇后。”

简而言之,朕的皇后,只能是你。

这话似柔情蜜语,换做哪个女人听了不感动。

顾炎亭眸光冷冽,面上蒙上一层雾霭。

怀中的女子紧紧闭了闭眼,僵硬的躺在他的怀里,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着,险些掐出伤痕。

不久就有婢女禀告,小皇子生病了,贵妃请陛下前往看看。

顾炎亭只好拍了拍皇后的手,以示安慰,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杉杉望着他的背影,克制了好久好久,眼眶还是红了。

身旁的婢女玉檀都忍不住说道:“娘娘何必如此委屈求全,若是在相府,何须委屈至此。”

林杉杉怒拍桌子,厉声呵道:“住口,这话不要再让本宫听到了。”

“是。”

林杉杉是相府的嫡女,京城世家子弟的梦中情人,一朝嫁入皇家,便再无人敢觊觎。只因皇室不得触犯。

……

摄政王府。

夜尘染早已猜到关夕颜心中的想法,回到府中就让程一将之前的流言再散布一番。

第二天大清早,大街小巷,茶馆书局,都在讨论摄政王的婚事。

更有说书的编成话本流传出去,戏院也是明里暗里说着摄政王是断袖。

坊间都觉得摄政王娶定远候府的嫡小姐是为了掩人耳目,掩饰自己是断袖的事实。

还有人说他身边的护卫就是他的心上人,这不,朝中大臣想巴结摄政王的,纷纷向程一送礼。

程一捧着一堆礼物,顿时有点懵:我啥时候这么讨人喜欢了。

程二程三程四纷纷磕着瓜子来找程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关夕颜也听到了坊间的流言,心下不免有些怀疑。

又让暗阁去查,结论:摄政王的确有断袖之癖!而且,摄政王是在下面那个。

关夕颜终于放心了。听到下半句噗嗤一笑,拍着桌子笑了半天,看着冷冰冰的没成想还是在下面那个?!

啊哈哈哈哈哈!!!此时摄政王府内穿着蟒袍的程一满院子追着程二疯狂撕打,我艹你大爷的,凭啥让老子在下边。

夜尘染心道:这回总能相信了吧!想到这里斜暼了程一一眼,脸不红心不跳道:“程一,这月月钱双倍。”

程一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其他护卫扛起来起哄着请客,程一为了活命只好答应。

暗暗骂着:“势利,如此势利,哼!”

郊外。

午后,阳光暖暖的,郊外的枫树依旧枝繁叶茂,带着些许温柔的风,褪去了冷意。

关夕颜应邀去踏青,临走时在如欢的劝告下才换成了湖蓝色衣裙,关夕颜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闺秀风范,偶然间也会遇见世家公子小姐,也一一点头示礼。

很讨他们的喜欢,对关夕颜赞不绝口。

很快,夜尘染也来了。郊外附近瞬间清场,即使是世家子弟也行礼离去。

关夕颜不禁纳闷,摄政王是豺狼?还是虎豹?

怎么见到他就都走光了,这要是让他们听见必然会说摄政王殿下可是比豺狼虎豹还是可怕几分。

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的就是他。翩翩公子倒是不假,谦和有礼和他可没有半点关系,对女子更是毫不留情。

户部侍郎家的姑娘是出了名的花痴,某次宴席见过后,分分钟抛弃了之前她觉得的天下最帅的美男子顾炎亭,这不天天跑到摄政王府告白,闹得满城风雨,气的户部侍郎追出来逮她。

夜尘染终于在这天忍无可忍派人将这姑娘丢回侍郎府。

没错,就是用丢的,听说这姑娘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呢!

想到这里,关夕颜不由得一笑,眉眼弯弯的看着夜尘染。

夜尘染也是低头淡淡一笑。

两人双目相对,彼此眸光中闪烁,各有各的意思,此次踏青也有各自的目的。“真没想到殿下会赴约啊!”关夕颜头一歪,浅浅一笑,多了几分俏皮。

再看到夜尘染的衣着,笑容有点僵硬,谁能告诉他夜尘染怎么也穿了湖蓝色。

有叛徒吗?

夜尘染摸摸鼻子,掩饰自己的心虚,“与未来王妃踏青,本王不甚欢喜。”

不远处,揪着如欢不放的程一苦兮兮的看向马车,他能说自家王爷让下人搬了几箱子各式各样,各形各色的衣服吗。感情就是为了和未来王妃穿同色系啊!

摄政王到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周身气质也是非常人所及,双眸似一股深潭,没有一丝波动。

他眉眼间夹杂着一丝不耐,可以看出他并不爱出来踏青,却还是耐着性子赴约。

可以面上浮着一层冰霜,让不少女子望尘莫及,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焉。

怪不得伤了京城万千少女的心啊,果真是冷冽无情。

关夕颜心道:也只有他敢将户部侍郎的千金丢回去了,或许成亲过后,又多了她一人。

在此之后,谁也没有料到,不过一时的玩笑,却一语成谶。

想到这里,关夕颜会心一笑,“那就多谢殿下的喜欢了。”

“不过殿下也别失了分寸,人前做戏,人后互不相干。”关夕颜压低了声音靠近了夜尘染耳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夜尘染呼吸一紧,喉咙吞咽了一下,随即泰然自若道:

“姑娘所说也是本王所想,不如约法三章?”

关夕颜内心骂了夜尘染一百遍,他奶奶的,你个断袖还在乎这?!

似乎是听到了关夕颜的内心,夜尘染冷哼一声:“可别想着辱骂本王。”

说着又靠近了关夕颜几分,一字一句道:“你要明白一件事,本王并不是非娶你不可!”

说完勾唇冷冽一笑,满眼都是残忍,无情,这就是齐国的摄政王殿下。

关夕颜的心嘎啦一声,还是抬起头理直气壮:“殿下想说什么?”

夜尘染背过身子向前走了几步,“约法三章!”他说话的声音带有磁性,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就能让人心神荡漾。虽面无表情,却让人感到说这话的人的心中的傲气,

也是,摄政王殿下是千万人跪拜的王,本就不是池中之物,有这样的傲气。换句话说,如若不是他不想,这齐国的天下是姓顾还是姓夜可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这天下于他,唾手可得。

关夕颜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神,还是抬步向前,“殿下想说便说吧。臣女绝不会辱了殿下的清白之身。”

后面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关夕颜内心画个圈圈诅咒你,诅咒你……你…算了。

夜尘染背对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紧接着款款道来:“一,不许对本王有非分之想;”

关夕颜嘴角猛抽了抽,脸都快黑了,你个断袖还担心我对你有不轨之心?!这话是我对你说才对吧!

关夕颜两根手指朝嘴角一戳,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是自然,殿下放心。”

“二,不许与外男过多接触;”

“额……这是什么道理?”

夜尘染转过身道:“免得让人觉得摄政王妃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生性”放荡

“行行行!”话还没说完就被关夕颜挥手打断了,再继续说下去真成千夫所指了。

某王爷一脸为你着想的表情,“本王也是为你着想,毕竟若是有流言蜚语,你只能……”

话未说尽,意思却表达的清清楚楚。

男尊女卑,才是齐国的主流。

两人都十分清楚,就算真有流言,关夕颜堵住悠悠之口的可能性远比自尽大。

关夕颜双手环抱着,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内心早已翻了无数个白眼。

我信你个鬼。

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好脾气的道了声谢。

“三……”说到这里夜尘染停顿了许久。

才道:“本王还未想到,之后再说。”

“好好好。”关夕颜敷衍的回了一句。

关夕颜突然感到左臂疼痛难忍,抬头一看,原来是一支箭刃,她用手捂住伤口,豆大的汗滴了下来,浸湿了发丝。

夜尘染一惊,双眸满是冷冽,充满无尽的杀意。

他当机立断抱起了关夕颜,发动信号,派人去追,刺客应该还没走远。

关夕颜只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疼痛,就没有了意识。

夜尘染抱着她的手都在颤抖,刺客的声响引来了如欢和程一。

这次踏青只能结束了,夜尘染将关夕颜带去了摄政王府。并让程一把南宁王世子拖过来。

没错,就是用拖的。

世子风风火火,咋咋呼呼的来到了摄政王府,“夜尘染,他奶奶的。”

顾如玉破口大骂。完全没接收到程一的提示,还反问一句:“程一,你眼睛有病?要不我给你挖了?免得伤口恶化。”

程一认命的闭眼,口张了张,看口型是:你完了,你小命没了。

如欢看到顾如玉就是一副轻佻的败家公子形象,也没顾得上调侃,着急忙慌把顾如玉拉了进去。

猛然间看见个美人,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夜尘染的一记冷眼扼杀在摇篮里。

“过来看看。”

关夕颜躺在床上,由于失血过多,整张脸白的瘆人,左臂伤口处发黑,很明显箭上有毒。

顾如玉查看了伤口才说:“是无忧。”

说到无忧二字,如欢的手捏的很紧很紧。

无忧是暗阁的毒药,中此毒者如同活在梦境无忧无虑,故名无忧。

在黑市有价无市,看来是有人买凶杀人喽!

夜尘染的眼神越发可怕,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解药给我。”

接过药后,夜尘染小心翼翼的给关夕颜喂下。

顾如玉拿着绷带要给关夕颜包扎伤口,如欢也要接过来给自家小姐包扎,夜尘染一记冷眼扫给程一。

程一立马会意左手揪着如欢,右手拖着顾如玉,不顾两人的抗拒硬生生给拽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如欢心道,既然毒已解,让摄政王包扎也无失大雅,瞪了程一一眼,要不是不想暴露武功,耽搁小姐的大事,老娘早就打的你满地找牙了。

夜尘染包扎好后,深深的叹息,也不知你来京城是福是祸?

罢了,若是福,你来享,若是祸——

我来当。

夜尘染坚定的眼神望着关夕颜,紧紧握着她的手,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次再也不会松开你的手了。”


定远侯府。

“啊啊啊啊,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抱着,他这确定是个断袖?”

关夕颜躺在床上总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却又说不清什么缘故。

如欢陪笑道:“小姐,依奴婢看摄政王作为小姐的夫婿还是挺不错的哦。”

如欢不说还好,一说瞬间点燃了自家小姐的怒火。

关夕颜笑眯眯的看着如欢,笑容要多和善有多和善。

可在如欢看来这简直是恶魔般的笑容啊,如欢闭上眼祈求上天:求求了,大罗金仙显显灵,救命啊!!!

如欢内心苦兮兮,面上笑嘻嘻的接受了她家小姐的怒火,认命般去祠堂面壁思过。

夜间的祠堂阴深深的,不免让人胆战心惊,于是这天晚上过后,如欢整整两天不敢靠近祠堂,生怕里边有不干净的东西。

关夕颜从乡下回到府中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心想:当年母亲难产,她被送到乡下,目前这定远侯府竟是一个妾室越俎代庖管理侯府,她也是时候管教管教奴才了。

关夕颜推开房门,“如欢!”

“小姐。”

“跟我走。”

如欢看着小姐这幅架势,必定是出去惹事,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了,“好嘞!”

路上府中的奴才丫头看到嫡小姐这幅架势,也不敢上前阻拦。毕竟身份悬殊,纵使关夕颜被送到乡下多年,可依旧是府中的嫡小姐,他们——惹不起,也不敢惹。

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花姨娘的华院。

关夕颜看着院子里金碧辉煌,花团锦簇的样子不甚眼红,他妈的,一个妾室的院子跟个皇宫似的。

不,比皇宫更甚。

花姨娘早就知道关夕颜要来找她,慢悠悠的收拾好才带着关倩倩迎接嫡小姐。

关夕颜进去正堂,犀利的眸光似一股闪电射向花姨娘和关倩倩。

“拜见大小姐!”

花姨娘和关倩倩行了一礼,关倩倩还不乐意被花姨娘推搡了一番才作罢。只好暗暗瞪了关夕颜一眼。

“大姐姐安。”

关夕颜自顾自坐在主位,双腿吊儿郎当的搭在桌子上。

花姨娘和关倩倩看到关夕颜这种做派,内心嗤笑一声:果真是乡下女子,野蛮至此!

关夕颜托着下巴道:“这位小姐可不要乱攀亲戚,娘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况且离世已久,又何来妹妹啊。”

言下之意就是担不起你这声姐姐,你也不配叫我姐姐。

关倩倩愤愤不平的想要上前理论,还是被花姨娘拽住了胳膊。

“大小姐说的是,倩倩不过是庶女,哪里配与大小姐相提并论。”

花姨娘这番话看似是在附合关夕颜的话,实际上却将关夕颜推到两难境地。若是说是,便是看不上庶女,若说不是,与先前的话可就前后矛盾了,正好打了关夕颜的脸。

关夕颜望着花姨娘笑脸相迎的面孔陷入了沉思,有两把刷子啊,不然也不会让定远侯把亲生女儿送到乡下自生自灭了。

“花姨娘此话诧异,本小姐的意思是与关倩倩不是同一个母亲,莫不是花姨娘曲解了本小姐的意思?”

关夕颜垂眸似乎想到了什么,“听说花姨娘当年可是红楼的清倌人。嗯,也对,才疏学浅是难免的事,教不好庶妹也是在所难免的。”

关倩倩被气的直冒烟,这哪是什么乡下女子,酒楼隔壁茶馆说书的与她相比都逊色几分吧!

一口一个庶女,庶女。

此话一出,不仅表明了自己的话的含义,还暗讽了花姨娘的出身,就差顺带着连关倩倩没家教都说出来了。

侯府众所周知,花姨娘出身青楼,因此即便关夕颜生母逝世多年,她依旧只是个贵妾,一辈子没资格扶正。

府中丫头也是称呼花姨娘为夫人,花姨娘便越俎代庖管治府中多年。久而久之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大小姐此话可不对,倩倩的姐姐关桂桂可是陛下的贵妃。”花姨娘这话是警告也是炫耀。

关倩倩也补上一句:“就是就是,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大字不识一个。”

关夕颜并未理会关倩倩的嘲讽,反倒是对关桂桂来了兴趣。

花姨娘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关夕颜一句话差点气晕过去。

关夕颜看向身后的如欢,“关桂桂?关倩倩?”

“想不到花姨娘良苦用心,倒是提醒自己是一个贵妾,也让两个妹妹时刻谨记自己是庶女,认清自己的身份,摆正自己的位置,倒是挺用心的。”关夕颜一种花姨娘用苦良心的表情,表示她懂她的意思,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花姨娘和关倩倩大脑嗡嗡直响,片刻才回过神来。

桂桂,倩倩,桂?倩?

贵妾?

!!!

花姨娘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咽气,关倩倩也被气的手指着关夕颜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姐,奴婢看花姨娘身子不太好,不妨就由小姐来掌管府中事务吧!”如欢忍着笑意和关夕颜提议。

关夕颜一脸为难,半响后看向花姨娘,“花姨娘掌管多年了,我这突然夺了她的管家权似乎是不太好。”

“可是……”

花姨娘和关倩倩心都绷紧了,关夕颜却是故意顿了顿才道:“姨娘身子不好,我身为嫡长女理应担起这份责。可我也从未处理过此事啊。”

花姨娘内心:我身子好的很,你死了我都不会死,你就放心吧!

花姨娘和关倩倩的手紧紧握在一块,放平了呼吸,以为自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续管家,却没成想……

“小姐,可以请账房先生啊!”如欢连忙献策。

关夕颜一股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连连称赞如欢。

“妙啊!不愧是本小姐的丫头。”

“花姨娘,庶妹,夕颜便告辞了,姨娘可要好好保重身子。”最后四个字关夕颜压重了声音,面上却依旧是笑脸。

关夕颜转身回眸的一瞬,双眸满是冷冽,却转瞬即逝。如欢也是收敛了笑意,面上没有丝毫情绪。

就这样一场闹剧,关夕颜顺利收回了掌家权,即便此事传到外面,也不会引起什么风言风语。

在齐国,可素来没有妾室执掌中馈的规矩。

此事若是传出去,关倩倩的名声可就毁了。

关夕颜知道,花姨娘不敢,不敢用关倩倩的名声来赌。


翌日清晨。

华院内倒是别有洞天,关夕颜寝室外如欢正在数着花瓣,嘴里嘀嘀咕咕道:“叫,不叫,叫,不叫……”

数到最后一枚:“叫!”

如欢叹息一声,认命般走进寝室。

“啊啊啊啊啊!”

“你他妈有病啊!”

须臾,如欢挎着张脸,委委屈屈的走了出来。

关夕颜懒洋洋的伸展双臂,闷哼一声:“哼!吵本小姐睡觉干嘛!”

我就纳闷了,我三个月前让你叫我起床,你就天天叫啊!

关夕颜叹息一声,那丫头也是挺皮的,进来就掀我被子,也不知道是哪个无理取闹的……

嗯……好吧,是我这个无理取闹的主子惯出来的。

洗漱过后,关夕颜随意换了件青色长衫,一头青丝只用青色发带挽住,空谷幽兰之气迎面而来。

这就是旁人所说的,天生丽质难自弃吧!

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裳,都能穿出与众不同的气质,如欢不由得看呆了。

谁让她家小姐这么好看呢!

只见女子关上房门,回眸一笑,明眸皓齿,让人看的心神荡漾。

“如欢。”

如欢狗腿的跑了过来,“来嘞!”

关夕颜不免觉得好笑,“你,刚刚扰了我的清梦。”

关夕颜一本正经的道。

某女坐在躺椅上,悠哉哉的看着如欢:“本小姐听你狡辩……”

似乎是觉得狡辩这个词不太妥当,又道:“听你解释。”

如欢缩在一角:“小姐,不是你让我叫你的吗?”

关夕颜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如欢。

我可是三个月前让你叫的,你这听指令的脑袋反射弧这么长的吗?

“小姐,小姐……”如欢扯着关夕颜的衣袖。

“好了好了,说正事。”关夕颜定了定神色。

如欢也松开了衣袖:“小姐,昨夜的事如欢已经通报到暗阁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关夕颜愣了愣,“昨夜就说了?如何说的?”

如欢也想到了关夕颜所顾虑的事,“小姐放心,如欢说的是侯府昨夜潜入刺客妄想刺杀侯爷。”

关夕颜这才松了口气。

在齐国,女子地位低下,她虽是侯府嫡女,可名誉清白也是至关重要。

一旦外头有个风言风语,世家子弟是断不会娶侯府女子为妻,侯府子弟也无法与世家小姐定亲。

简而言之,女子声誉有所损害,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哪怕洗刷冤屈,也毫无意义。

这就是齐国的男尊女卑。

关夕颜看着这破败的院子,再回想昨日花姨娘的华院,那叫一个奢华,想想就觉得不公。“如欢,想换个院子吗?”

如欢:“想啊!就这院子,就这?”

我在阁中的住处不知比这儿好了多少倍。

关夕颜浅笑:“那就……找侯爷要个说法。”

齐国男尊女卑,嫡庶有别,很是严格。

在世家门阀是断不会出现宠妾灭妻,苛待嫡女的事件。

因此只要关夕颜提出来,关无名无论是想与不想,他都得尊重关夕颜的意见。

只要她想,一个妾室罢了,发卖出去都没人敢说闲话。

没等关夕颜去大堂找说法,管家便带着一群奴才丫头过来了。

手里都捧着各式各样的衣物首饰,关夕颜随意扫了几眼,慵懒道:“李管家,这是何意?”

李管家拱手道:“奉侯爷之令,请小姐准备明日的宫宴。”

管家言行举止大方,对嫡小姐恭恭敬敬的,礼数做到了极致。一众奴才丫头也是心惊:管家对花姨娘都没这么恭敬过的。

看来嫡小姐老爷也是很看重的,毕竟是和发妻的女儿,多年未见,肯定想好好补偿补偿。

李管家又道:“这些奴才丫头都是伺候小姐的,若是有不满意的一并发卖就是。”

关夕颜看着李管家和善的面容总觉得有点不真实,但还是点头收下了。

一众奴才丫头跪下:“拜见小姐!”

“起吧!”关夕颜懒懒的回了一句。

管家也道:“小姐若是无事,老奴就告退了。”

关夕颜刚想说退下吧,身后的如欢戳了戳关夕颜,关夕颜会意道:“李叔,不妨换个院子吧。”

李管家道:“侯爷有令,府中一切事宜均由小姐做主,换个院子罢了,小姐想住哪儿就住哪儿。”

关夕颜道:“府中哪处院子最好呢?”

李管家想了想道:“夕院是侯爷为小姐准备的,也是小姐出生之地。”

母亲的住所?那便住吧。

关夕颜看向一众奴才:“劳烦各位了,把这些都搬到夕院吧!”

李管家看着关夕颜欲言又止,还是转身离开了。

小姐对侯爷是心存怨恨的啊!

众人听到小姐这样说话都觉得受宠若惊,在世家子弟中,鲜少有人对下人以礼相待的。不时常打骂就感恩戴德了。

思及于此,众人对关夕颜的印象好了不少。恭恭敬敬的把东西搬到了夕院,还自请打扫了夕院。

等关夕颜带着如欢进到夕院时,夕院已然焕然一新。

如欢惊叹道:“哇哦!小姐,侯爷准备的不错哦!”

关夕颜会心一笑,入目所及清新俗雅,低调又不失奢华,可比花媚儿那花团锦簇的华院好多了。

李管家来到书房,将刚刚的事一一禀告给侯爷。

关无名一阵叹息:“夕颜对我这个父亲还是有怨气。”

李管家在一旁宽慰着,“小姐以后会明白侯爷的良苦用心的。”

顿了顿又道:“当年的事,侯爷当真不与小姐说吗?”

关无名握着的毛笔紧了又紧,“她若知晓,必定会报仇,可是如今已不是花媚儿这么简单了。”

李管家叹息道:“夫人的身份来历不明,侯爷可知小姐一入京城将会处于何等境地?”

“不管如何,她是云烟的女儿,也是我关无名的女儿,不会如此没有出息。”

“而且,你不想看看此局何解吗?”

……

距离关夕颜去摄政王府逼婚已有三天。

此时,暮色渐浓,华灯初上,仲秋之夜。

宫中宴席也如期而至。

此次宫宴虽说是佳节宴席,实则是众位世家公子小姐的相亲会。

若是有心上人可请家中长辈求娶,再请陛下赐婚,是何等的殊荣!

当今陛下顾炎亭正值年少,后宫有皇后和贵妃等人,贵妃育有二子一女,时常到皇后面前挑拨离间。

皇后林杉杉虽是丞相之女,却也是个佛系的,从不理会关桂桂,久而久之,关桂桂觉得无趣,倒也不找麻烦了。

摄政王夜尘染是齐国女子得不到的男人,传言摄政王战场如阎王,日常如冰山。清冷寡欲,至今未婚,倒是前些日子大街小巷都在传:摄政王是断袖一事。

此事一出,让世家小姐避而远之,不敢有丝毫想法了。

再说,就算有摄政王嫡仙般的男子,若非天仙似的女子相配,谁能担得起摄政王妃的名号。

宴席上陛下让大家一切随意,不必拘束。

关夕颜悠悠哉哉的品着美酒,尝着佳肴,安安心心的等待着未来夫婿入席。

关无名在对面看着自家闺女这不雅观的吃相,不禁怀疑:府中还有人苛待她了,怎么就跟个小村姑似的。

关无名一阵扶额,心道:可别被有心人计较就好。

“摄政王到~”门外响起尖细的声音,领头的太监将摄政王带了进来。

“臣拜见陛下!”夜尘染只是象征似的拱手行礼。

顾炎亭固有不满也只能违心让他平身并赐座。

坐席中的女眷若不是家教严格,且陛下也在,必定高声尖叫。

关夕颜应声望去,只见他依旧一袭白衣,和三日前初次相见重合,正坐在关夕颜的对面。他举止文雅,发髻只插一柄玉簪,与白衣相互衬托,剑眉星目,徒添了一抹凌厉。

目光涉及到关夕颜身上的白衣,眼底划过一丝流光。

二人四目相对,夜尘染瞥见关夕颜眉头一挑以及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夜尘染举杯朝向关夕颜,关夕颜同样举杯用眼神告诉他:求婚!求婚!赶紧的!

夜尘染:“这么迫不及待?”

偏偏关夕颜旁边的关倩倩自恋的举起酒杯,自顾自一饮而尽,还以为自己入了摄政王的眼。得意忘形的看向关夕颜,关夕颜莫名,给了她一个关照傻子的眼神,再未理会。

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关倩倩心有不甘可是接收到台上自家姐姐的示意,连忙低下了头。

夜尘染站了起来,面向顾炎亭道:“陛下,臣有一心仪女子,乃定远侯府嫡小姐关夕颜,望陛下赐婚。”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谁让摄政王是断袖的谣言传遍了京城呢!

关无名的酒杯“嗒”一声掉了下来。

世家公子小姐不乏有憋笑的,就连陛下也愣了愣。

心道:朕刚想塞给你个村姑,你就自个儿求娶了,好!正合朕意,此举深得朕心。


黑夜笼罩了整个京城。

皇宫里也有人彻夜未眠。

“怎么搞的,这点事都没办妥……”顾炎亭不满的看向国师。

国师是云游道人,特意被齐国皇帝奉为国师的人。国师看着将近四十,灰色衣衫,左手顺着长须,右手执一把纸扇,有仙风道骨之意。

“不过是个乡下女子。”他不慌不忙,劝诫道:“留她一命便是。”

顾炎亭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眉眼间虽有些许恼怒,态度却还是没有对国师产生不满,反而更加毕恭毕敬了。

“国师辛苦了,下去吧。”

国师微微稽首,退了出去。

黑暗中,国师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黑色掩盖了国师的情绪,路上,有个小太监没忍住好奇抬头瞧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

国师轻蔑的抬眼,出了声:“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话的声音不紧不慢,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小太监的耳朵,却透露着嗜血的疯狂。

小太监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声音哆哆嗦嗦的:“回国师的话,奴才叫小管子。”

国师微微点头,示意他离开。

小管子双手并用爬了起来,好像后面有恶鬼追赶一样,快速逃离了这里。

国师却望着小管子的背影出了神,恍惚间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转瞬即逝,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看错了。

风声呼呼作响,梧桐树被风猛烈的摧残着,却依旧不动如山,牢牢的扎根在地底。

……

次日清晨,皇宫的枯井里捞出一具太监的尸体,那个太监就叫小管子。

关夕颜醒来后,如欢也回到了侯府,神色略显凝重。

“小姐……这次刺杀恐怕……”如欢犹犹豫豫的告诉关夕颜,“恐怕背后有更可怕的人在操控。”

关夕颜早已料到,面上没有半分惊意,“查到了?”

“小姐,并没有。”

线索再次断了,整个刺杀事件没有一点头绪,无从查起,无一所获。却是最引人怀疑的,很明显,背后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如今可以确定的是,此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却不知自己是暗阁阁主。

关夕颜陷入了沉思,如欢再次开口:“小姐,有人想要雪衣出手。”

关夕颜抬眼,“哦,杀谁啊!”

“摄政王殿下!!”

“杀谁?”关夕颜再三确认。

妈的,谁活的不耐烦了接这活儿。这不是刺杀啊,这是送死。

“传我令,这活儿就不接了,最近若有人想要雪衣出手,莫论因果,拒了便是。”

“是。”如欢领了口令就下去了。

关夕颜右手扣着桌子,一声又一声的敲着,眉眼间满是烦闷,不耐。

最后深深叹息一声,右手无力的垂下了。

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想了很久,关夕颜才决定出去。不管怎么说也是合作共赢,还是去摄政王府知会一声为好。

关夕颜蒙上面纱,翻过定远侯府,越过街上的行人,从摄政王府后门摸了过去,一跃而过。

站立在原地片刻,关夕颜突然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转身一看。

顿时石化。

夜尘染静静的躺在座椅上,剑眉星目,少许微光洒在他的方向,如沐春风十里,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在这一刹那,她突然有了种摄政王应该很好相处的错觉。

没错,就是错觉。

关夕颜不紧不慢的扫视着他,瞧他跟个大爷似的坐在那儿,倒像是恭候多时。

再看周围,一排四人的护卫分成两队站在摄政王身后,想来就是程一二三四了。

程一看着关夕颜气定神闲的模样没有太多惊讶,反倒是其余三人,仗着夜尘染背对着他们接头交耳,讨论的不亦乐乎。

“来了?”夜尘染睁开了双眼,一双桃花眼足以魅惑人心,仿佛深陷沼泽中,无法脱身。

关夕颜定了定神,才道:“殿下知道我会来?”

“恭候多时。”

片刻之前,程一从定远侯府回来就告诉了夜尘染,所以他才知道关夕颜会来。

听到他的回答,关夕颜不禁正视起来,未卜先知吗?看到一旁的程一,关夕颜的眼底划过一丝嘲讽,也有一丝了然。

“殿下何必如此行事。”

夜尘染眉头一挑,眼底划过嘲弄,“哦?姑娘觉得本王应该如何行事。”

看似是在询问,实则是想说本王如何行事与你何干吧!

关夕颜内心马勒戈壁。

关夕颜还是说了来意,“有人要找暗阁的人刺杀殿下。”

“这就是我的来意。”

夜尘染正襟危坐:“嗯。”

关夕颜:……

殿下,刺杀哎,刺杀!!!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记错刺杀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淡定呢?

似乎是猜到关夕颜心中所想,“自本王摄政以来,想杀本王的数不胜数,最后,都死了。”夜尘染向关夕颜解释。

语气十分淡然,好像是在叙说别人的故事,一股事不关己的模样。

位高权重且深受百姓爱戴,身为臣子,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功高却不能盖主,可位高却也得忠诚。

高高在上如夜尘染,绝不屑于效忠一个齐国皇帝,他若是想,大可一统天下,受万民跪拜。

可此举会得罪齐楚两国,届时定会产生战乱,引起百姓恐慌,万民将背井离乡,无家可归。

更甚者,身首异处,尸骨无存,碑牌都不会有名字。

夜尘染一向深得民心,绝不会视百姓于不顾。

所以,他甘愿俯首称臣,弃了唾手可得的天下。

只为国泰民安。

关夕颜想到这里,对夜尘染也有几分敬佩,“如此,小女便放心了。”

关夕颜恭恭敬敬的拱手向夜尘染稽首行礼。

这礼,是敬佩,也是仰仗,感激。

夜尘染抬眼看向她,玩味的说:“怎么?关心我?”

在旁人看来轻佻的眼神,夜尘染做着却没有丝毫轻浮,反倒更加吸引人了。他坐了起来,垂眸张了张唇,流露出危险又迷人的笑容。

关夕颜毫不让步的仰起头,唇角微微勾起,眼神里满是夜尘染自作多情的意思。

“殿下多想了,小女只是怕……”顿了片刻,同时拉出一句长音,“担上克夫的名声。”

一如昨夜的克妻之名,关夕颜原句还了回去,挑屑的看着他。

只见夜尘染目光微不可察的闪过嘲弄,脸瞬间黑了,“放心,在你克本王之前,本王先克你。”

关夕颜一愣,“……”

眼珠转了转,闪过一丝流光,摄政王殿下还挺可爱啊!

关夕颜珍重的拱手低头行礼,“殿下,臣女告退。”

谁能想到面下的她绷着嘴强忍着笑意,都快绷不住了才走的。

话落,关夕颜不等夜尘染有所反应,就径自走了出去,悄悄的回到了夕院。

看着关夕颜离开的方向,夜尘染无可奈何的一笑,摇了摇头。

夜尘染转头一看,背后的四个护卫绷着嘴,程一没忍住偏过头噗嗤一笑,看着夜尘染冷冰冰的眼神,立马站直了。

然后,程一自觉的去了厨房,劈柴。

另外三个蹲在一旁,毫不掩饰对程一的嘲笑,看到程一埋怨的眼神,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程一苦兮兮的,耷拉着脸,握着斧子,用尽力气劈柴。

我特么是被他们掐了一把啊,不然我怎么会笑呢。

呜呜呜……


关倩倩听说关夕颜被摄政王抱进了府中,火速散布谣言,整个大街小巷都在传定远侯府的嫡小姐生性放浪不羁。

“听说了吗?定远侯府的嫡小姐进了摄政王府。”

“啧啧啧,还未出阁就到外男家待了一夜。”

“也不知这一夜是什么滋味啊!”

说到这句的猥琐男子擦了擦快要流下的口水,让人不胜恶寒。

由于赐婚的圣旨未下,坊间并不知道摄政王求娶关夕颜一事,故而流言四起,这些嘴碎的大爷大妈们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了。

但很快,这些流言就被人扼杀在摇篮里。

程一和李管家暗中带人处置了那些带节奏的人,逼问之下有个小流氓才说是一个小孩子给他们钱让他们说这些话的。

小流氓哆哆嗦嗦的从胸前掏出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纸上的污言碎语比实际说出来的还要过分。

看字迹也是小孩子的字,想来幕后者是买通了一个孩子所抄写下的。

而那张纸却留下了痕迹,上头有些许胭脂。而京中女子,唯有一人会做这种下作手段。

关倩倩。也只有她能干出这不入流且伤害性为零的事。

夜尘染也让人将关夕颜送回去了,出于考虑,是从后门送回去的。

而夕院外,关倩倩顶着烈日跪在地上。

如欢看见是一个白眼加一个潇洒的回头自顾自走了,关倩倩在原地气的一抖一抖。

关夕颜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揉了揉双眼,视线才清晰起来。

“如欢。”声音听着有点沙哑,但还是有点俏皮灵动。

“小姐!”如欢忙端来了茶水。捧着茶杯让关夕颜喝下。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但总算没那么沙哑。“如欢,去查一下暗阁接的指令。”

自家的毒药竟然用到阁主身上,我特么……

挺倒霉的哈?

关夕颜冷喝一声,讽刺的笑了,“没想到入了京城也有人想要我死。”

“小姐……”如欢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自家小姐,只好遵令退下。

“慢着。”关夕颜想了想,又喝住如欢,

“参与此次刺杀者,一律派去南山。”

如欢口张了张,还是没说什么,小姐果然是自家小姐。

“是……南山?”

“嗯。”

“挖矿还是挖煤啊?”

“都挖。”关夕颜咬牙切齿道。

……

如欢临走前也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是夜尘染救了他,虽说没有他自己也能解毒,可还是欠了他。

关夕颜的心情有些复杂,这样一来,就欠他一个人情了。怎么还呢?我就乖乖守好他和程一的小秘密吧,还有他是下面那个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定远侯府书房,一个茶杯在花媚儿旁边摔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也溅到了她的手上,有好多星星点点的小红点。

“说,是不是你?”

花媚儿跪在地上颤颤抬头:”侯爷,妾身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关无名怒气冲冲:“你还敢狡辩,夕颜入京不过几日。何曾招惹过什么仇家,除了关倩倩知道今日踏青,你告诉本侯还有谁?”

花媚儿都快哭了,谁他妈上赶着刺杀她啊,她能有多值钱。

“侯爷,妾身没有啊。”

花媚儿咬咬牙,紧闭双眼道:“妾身承认,那谣言是妾身的手笔,可是这刺杀我确实毫不知情。”

听着花媚儿肯定的保证,并不像是说谎,关无名不由得狐疑起来。

初次入京,并无仇家。能有谁?

关倩倩仍然跪在夕院外,揉着膝盖顺带恶狠狠地盯着门上夕院两个字。不就是散布了点谣言吗!至于吗?

烈日当空,娇生惯养的女儿跪了好几个时辰,也都撑不住晕过去了,侯爷亲自下令,路过的婢女奴才没人敢管。

关夕颜打开门,看见关倩倩晕倒在门外,有些惊讶,问清缘由后唤来婢女扶她回去。

关夕颜也很清楚,凭关倩倩和花媚儿两人没这个胆子雇杀手的。才没有过多为难她们,她们无非是觉得自己抢她们的地位罢了,如此,我不抢便是。

可关无名上赶着对她好,这我就没办法了吧!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书房外,关夕颜想了想还是上前敲了门。

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门开了,看着眼前这个两鬓斑白的父亲,关夕颜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夕颜,是爹不好。”

关无名满是自责。

“不关父亲的事,只能怪心怀不轨人。”

看着女儿如此懂事,关无名欣慰的一笑:“云烟看到你如此懂事,必会很欣喜。”

不知怎么,关夕颜的神色有些暗淡,低头一看,手心有一层薄汗。

“外边的流言我也止住了,往后有什么事跟爹说。”

“你要记得无论如何,爹永远站在你身后,定远侯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出嫁后,摄政王若敢欺负你,爹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

关夕颜噗嗤一笑,笑着笑着眼眶有点湿润,这只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偏爱。

“爹!”

这声爹很真诚,实实在在的想喊一声爹而已。

关夕颜莞尔一笑,星星眼仿佛点亮了整个世界,满眼散发着光芒,笑容逐渐灿烂。

“好了,别笑了,真够难看的!”

一盆冷水泼来,关夕颜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又来了个暴击。

关无名悠哉悠哉的道:“你娘比你笑的好看多了。”

看着父亲笑容可掬,也不忍心打破这个幻想,附和着说道:“是是是,娘亲自然比我好看。”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书房外的朝霞,也逐渐从云端坠落。

关夕颜抬眸看向天边,看着朝霞,此时在摄政王府的夜尘染也在同一时刻抬起了头。

同一时间,两个人,不同的地方,同一片朝霞。

冥冥之中,皆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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