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延没有回答司慕，他轻笑了一声，随手把毛巾扔进水盆，溅起的水花弄湿了桌子。
看到司慕刚才的反应，他就知道这个红痕的来历绝对不是他想的那样。
但是某人不说实话，他就想逗逗她。
站起身弯腰靠近司慕，他不顾手上的水珠，把手撑在司慕背后，低头逼近司慕的耳朵。
“你觉得我是谁？”
容璟延侧着头，看着司慕，眼神中满是笑意。
司慕红了脸，想起很久之前听到的一句话：桃花眼最是惹人勾魂。
他的眼睛似醉非醉，含着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给人朦胧而奇妙的感觉。
不过，这和平日的容璟延可一点都不一样，她现在要怀疑是不是见容璟延的次数太多了，她才会做那种梦。
“容璟延？”
“嗯？”
富有磁性的声音传进司慕耳朵，脸红得更厉害了。
司慕深呼吸长出一口气，用平静的语气道：“你没病吧？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你就这样动手动脚。我倒是没看出来，青铭宗的尊主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她不讨厌，但不理解，也不想。
容璟延离开司慕，站直了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继续说。”
“你说过，你知道我拜师另有意图，所以就是默认了我可以做其他事，我有保护隐私的权利。”
“这一次烟城出事纯属意外，我很感谢你能在百忙之中出手相救。不过上一次我也救了你，也算抵消了，所以我不欠你人情。”
“再说一句，我可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救我，你没把我当徒弟吧？你如果想利用我，我也可以用我的方式利用你。”
司慕认真看着容璟延，最后问了一句：“你有心上人吗？”
“嗯？”
容璟延沉默了，他哪里想到司慕会问这种问题。
有心上人不假，而且心上人还在眼前，只是，现在不能说。
刚恢复的记忆影响了他的心智，前世的记忆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容璟延看见司慕依然满心欢喜，仿佛又回到的年少满面清风的时刻。
但，这一世，他只能做一个过客而已。
他终究会死，甚至可能会在她正当最好年纪的时候离开。
所以说，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吗。
司慕见容璟延沉默了好久还不说话，心里猜了个大概，小声道：“既然有心上人，就和我保持距离。不然对你对我都不好。”
容璟延抬起眸子，眼神里多了一份哀伤。
司慕心里不知为何很堵得慌。
“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是……”司慕有些紧张的摆弄着手指，犹豫了一会儿，说，“你的心上人，还在世吗？”
容璟延愣了一下，随后转身，背对着司慕。修长的背影在熹微的晨光下略显寂寞。
司慕低下头，原来自己猜对了。难道自己长得真的和他心上人很像？
她当然看不见背对着她的容璟延脸上一点寂寞之色都没有，反而眉眼间都是笑意。
本来容璟延还在担心自己能不能在去世之前帮助她，没想到她的思维这么跳脱，竟然能想出“心上人去世”这种事情。
容璟延迅速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回过头对司慕说：“你不要想那么多。痕迹的事，如果不想让我帮忙，就下床自己弄。把热毛巾放到痕迹上，热敷一会，再抹上药。”
司慕有些惊讶容璟延态度的变化，不过没有想太多。
“我还是回我的房间吧，这里不太方便。”司慕下床，准备拿走热水。
容璟延这次没有阻止，反而叮嘱道：“如果不想被误会，在痕迹消失之前最好不要出房间。”
“嗯。”司慕浅浅地回了一声。
……
司慕的房间和容璟延就隔了一个楼梯口而已，她走了几步就到了。
拿出镜子，司慕看到脖子上的痕迹，有些烦躁。
顾挽清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慕可以理解为他精神不正常，各种思维不断跳跃，最后精神失常，想要求死。
因为魔念的控制，他自己杀不死自己，只能用悬赏的方式。
但一次悬赏两个人，而且能让巫七揭榜，绝对是紫金级别，那他的钱是哪来的？
“小妮子，顾挽清还没死，听我的，你还是把他救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