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答应,她瞬间就急了,要挟一般挺着大肚子,“苏苏,我可拿你当亲妹妹一样,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人。”
“硬座车厢又闷又臭,我坐出个好歹来,你良心怎么过得去?”我几乎是气笑了,孩子又不是我的种,凭什么让我个陌生人负责?反驳道,“你是第一天怀上的吗,买票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孕妇吗?”她脸瞬间青红交接,看向我的眼神一闪而过的狠厉。
但不甘心离开舒适昂贵的软卧,亲昵揽住我的手臂,软了语气道。
“那不还是你姐夫抠门,让我出来玩一趟都不容易,哪舍得多花钱买个好的?”又硬拽着我的手抚摸上她的大肚子,“孩子生出来认你做干妈还不行吗,硬座也没什么不好的,还能和小帅哥谈情说爱呢。”
她说的轻巧,坐五六个小时还勉强受得住,再久一点,每一秒都是煎熬。
屁股硌得生疼,头晕眼花上不来气,闭上眼睛还要忍受噪杂的吵闹。
再说,我花了好几倍的钱,凭什么要受那份罪?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笑道,“我家没有乱认亲戚的习惯,硬座那么好,姐姐你自个去享受吧。”
不理会她的大喊大叫,直接连人带行李往外赶。
有几个爱装好人的大妈阻止道,“人家孕妇还大着肚子,你个小姑娘怎么回事?”被我冷冰冰回怼,“这么善良,不如你会跟她换?”几人哑了火,生怕我看不见故意翻着白眼,嘀嘀咕咕着现在年轻人素质真低。
我拉上床帘全当听不见,激动得给家里打去电话。
经历过死亡,再听见爸妈的声音,我险些落下泪来,压抑着哭腔说自己一切都好。
妈妈担忧叮嘱,“出门在外,千万别对人掏心掏肺,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老两口怎么活。”
挂了电话,我累极了般瘫软在床。
夜色降临,车厢里陆陆续续传来均匀呼吸,我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忽然被一道娇滴滴的尖锐女声吵醒,点名道姓就破口大骂:“姓苏的,你还有没有心,杨姐难受的死去活来,你倒在这里睡得安稳?”打开手机,旅行团群聊里已经炸开了锅。
半小时前杨舒就开始了,卖惨自己哪哪都不舒服,有流产的预兆。
“要是你肯把软卧给我,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孩子有个闪失,我该怎么和老李家列祖列宗交代。”
本来以为这已经够离谱了,更夸张的是,几十条回复都在指责我冷血心肠。
而其中骂得最欢的,就是带杨舒找上门来的陈琦。
床帘被一把扯开,陈琦正居高临下喊道,“杨姐这么可怜,你这人怎么没一点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