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阿爹仕途顺畅,对我的要求却愈发严格。我是伏家嫡长女,他觉得,我也该像那些世家女一样,诗词歌赋,管弦乐器,样样精通,才能不让他丢面子。
那晚,他对着我的脸研究许久,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放弃了让我以姿容出色成名的路子,卯足了劲培养我的才情。
可是阿爹,他忘了,初时为官,因他不知变通,被贬到了松阳做县丞,松阳可不是个好地方,民穷地偏,百姓食不果腹,逼得落草为寇,饿殍满地,连衙门都只是草草用宣纸写了“松阳县衙”几个大字贴在了斑驳木门上。
那应当是阿娘此生最艰苦的时光,却是我为数不多的好时光,我出生在松阳,早已与松阳的市井气息融为一体,毫无顾忌肆意玩闹,没有夫子在我背不出书时狠狠打我手掌,也没有琴师在我弹错节律时罚我不许用晚膳。
不会有人,会在伏梨回京后,盛名之下,两厢对比,大肆议论伏家长女伏姜,相貌平平,无才无貌,懦弱无能。
阿爹阿娘更不会,因着对伏梨的亏欠,对她百般纵容溺爱,轻视于我。
我一向乐观,人活一世,不必拘泥在世人的眼光中。
伏梨一袭白衣出现在琼林宴上,绝色风姿,天赋异禀,诗词歌赋出口成章,很快在上京都打响了名头。
我想,她勤奋好学,博览古今,得盛名,自是应当,那我便安稳做个废柴好了,伏家有她在,阿爹夙愿能了,我怎么活不是活。
可这一切在皇太孙在游湖宴上对她一见钟情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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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孙对她情深不已,屡次求娶,她哭哭啼啼说,皇家无真情,她更愿回归江湖自由自在。
外公听说消息,提着剑杀到伏府为她撑腰,“阿梨不在你们身边长大就不疼她,阿姜是长女,要嫁也该是她。”
最终的结果是,一杯加了料的茶水,圣旨上的名字变成了我。
因为我年长,活该我倒霉。阿爹阿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以全族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