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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颜华完结文

宫佳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子车景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股清泉缓缓在心间流淌,短短四个字,犹如珠翠在玉盘中碰撞出开天劈地的炸裂,让她不由得一怔。“什么?”尚颜华下意识的询问。“名字。”依旧是那声音,看似和善的话语,偏偏是骨子里透出冷冽的音色,简练短促的话语有着孤绝的气息,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巧言善辩的人。这让尚颜华想到了一句话:我一人独立于天地间,万物不侵!但是在刻意地寻找时,这人又恢复了原本清清淡淡的模样,矜贵霸气荡然无存,恍若幻象。尚颜华看着他,轻声念:“子车景行。”子车这个姓氏在宇林国京城堪称凤毛麟角,也只有贵为恭亲王的子车氏而已,可是却未曾听闻恭亲王府有一位眼盲的公子,尚颜华瞧着他身上月牙白的衣物,不知名的锦缎,虽不是上等品,却也是富...

主角:尚颜玉尚颜华   更新:2024-12-16 19: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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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尚颜玉尚颜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锦绣颜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宫佳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子车景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股清泉缓缓在心间流淌,短短四个字,犹如珠翠在玉盘中碰撞出开天劈地的炸裂,让她不由得一怔。“什么?”尚颜华下意识的询问。“名字。”依旧是那声音,看似和善的话语,偏偏是骨子里透出冷冽的音色,简练短促的话语有着孤绝的气息,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巧言善辩的人。这让尚颜华想到了一句话:我一人独立于天地间,万物不侵!但是在刻意地寻找时,这人又恢复了原本清清淡淡的模样,矜贵霸气荡然无存,恍若幻象。尚颜华看着他,轻声念:“子车景行。”子车这个姓氏在宇林国京城堪称凤毛麟角,也只有贵为恭亲王的子车氏而已,可是却未曾听闻恭亲王府有一位眼盲的公子,尚颜华瞧着他身上月牙白的衣物,不知名的锦缎,虽不是上等品,却也是富...

《重生之锦绣颜华完结文》精彩片段


“子车景行。”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一股清泉缓缓在心间流淌,短短四个字,犹如珠翠在玉盘中碰撞出开天劈地的炸裂,让她不由得一怔。

“什么?”尚颜华下意识的询问。

“名字。”依旧是那声音,看似和善的话语,偏偏是骨子里透出冷冽的音色,简练短促的话语有着孤绝的气息,看得出来,这不是一个巧言善辩的人。

这让尚颜华想到了一句话:我一人独立于天地间,万物不侵!

但是在刻意地寻找时,这人又恢复了原本清清淡淡的模样,矜贵霸气荡然无存,恍若幻象。

尚颜华看着他,轻声念:“子车景行。”子车这个姓氏在宇林国京城堪称凤毛麟角,也只有贵为恭亲王的子车氏而已,可是却未曾听闻恭亲王府有一位眼盲的公子,尚颜华瞧着他身上月牙白的衣物,不知名的锦缎,虽不是上等品,却也是富贵人家才能用得起的,应当是在府里不怎么受宠。但是,到了这份上,他竟然只是为了刚才她的一个称呼纠结吗?不就是误以为他姓景吗?喊一声景哥哥怎么说都是他占了便宜吧!!

“唉!算了,我陪你等吧。”尚颜华好心在他旁边站定,刚刚说出口,就听到惜离从里头叫了一声:“小姐。”紧接着就抱着一个包袱走了出来。

“小姐,办好了,我们回…这。”惜离连忙伸手将尚颜华往自己的方向拉着走了两步,附耳悄声说:“这不是咱们进门的时候看见的那位公子吗?小姐你怎么和人家凑在一块了?”边说还边用怪异的目光打量起尚颜华来。

“怎么?担心你家小姐被美色所惑,一时头脑不清醒把人抢回府去?”尚颜华嗤笑,她有那么肤浅吗?

“咦?原来小姐没有这个心思啊。”惜离笑着拍拍胸口吁出一口气,也不管此时尚颜华变成猪肝一样的脸色。

“你敢打趣我!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尚颜华看见这小妮子嘴边的笑意就明白了她是故意的抬手戳戳她的额头,重新走回子车景行身边。

“姑娘回吧,我一人无碍。”子车景行准确的捕捉到尚颜华的方位,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是散碎的光芒,天籁之音在耳畔响起,令人神往。

“尚颜华,我的名字叫尚颜华!公子独自出门多有不便,下次还是留个下人在身边为好。”尚颜华郑重其事地强调自己的名字,明明知道他出门是带着下人的,故作不知也只是为了提醒他,出门在外多提防周边的人。

“……”

但是尚颜华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回应,面前的人没有任何言语,依旧静静挺直腰杆站立在旁侧,没有要同尚颜华聊天的打算。尚颜华不禁暗自在心中翻白眼,人倒是长得不错,可惜这脾气却是古怪,明明自己是好心,这人却连句谢谢都不说,让人有一种多管闲事的错觉(真相了),如果碰上脾气不好的,指不定怎么想呢!

尚颜华叹气,继续道:“你这脾气往后讨不得好,别人帮了你怎么也要说声谢谢吧,不然以后别人可就不会帮你了。”

“……”

尚颜华气馁地垂下头,这个人还真是一个闷葫芦,她都暗示的那么明显了,说声谢谢有那么难吗?等等!尚颜华看向子车景行,发现这个人对自己的话完全没有表情,这是不是说,他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差点被人骗了?尚颜华重新打量起面前的人,真的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与刚才自己出门时的神色没有分毫差别。

“你…我是说刚才那个人他…”

“陌生的声音。”子车景行的神色明摆着话里有话,尚颜华很快就领悟了其中的真谛,也对,谁会和一个陌生人走呢?所以,他是在说就算没有自己,他也不会傻傻的上当受骗,也就更加不需要去感谢自己的“帮助”了?

尚颜华发现这个人真是端的好本事,性格一点都不讨喜,总有气得人想要跳脚的功力,尚颜华抽抽嘴角,随后忍下怒气,如果她真的因为一时意气离开,那些人重新回来,他一个人肯定不是对手,毕竟最开始帮忙的时候她也不是为了他的道谢。

“本姑娘大人大量,不会把你的无礼放在心上,但是…”尚颜华一个转折,飞快地揪住子车景行的衣袖,紧跟着迈上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踮起脚尖试图凑到他的耳边,偏偏身高差距太大,无法弥补,尚颜华这才愤愤不平地停在他肩膀的位置,悄声道:“这不能掩盖你这人欠揍的本性。”说完才得意洋洋地松手,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钻石般璀璨的光芒,哪怕明知道他看不见,尚颜华也将他当作了普通人来对待。

子车景行忽然就轻轻的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寡淡的笑容,一刹那晃花了尚颜华的眼,“说出这种话,姑娘的礼仪也不甚高明。”

哪怕是恶毒的话都掩盖不下他声音的风华,但从音质上客观来说,这真是天籁之音,可惜就可惜在内容,足够让人食不下咽!尚颜华几乎想当众给他一拳,奈何自己的教养决不允许这么粗鲁的事情发生,但是面纱下那张美丽的脸颊此时因为气愤已然微红。

“想不到公子原来如此伶牙俐齿,之前本姑娘倒是担心的有些多余了,如同公子这样的妙人儿,哪怕真的着了道儿,那也是到了最为适合公子的去处才是。”尚颜华旁敲侧击就差没有直接说出:公子您就是天生的楚馆小爷。

遭受到这等侮辱的子车景行并没有动怒,看得出是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贵族子弟,但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不那么让人受用了。

“比之姑娘,在下德薄能鲜。”子车景行好似是怕气不死尚颜华,非常适当的谦虚起来,只不过这会儿谦虚…怎么看都是挑衅吧,尤其是搭配上他那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表情,完全可以将糟心的点放大十倍!


“要出去也不是不行,可是这两日风头正盛,父亲还在气头上,要是被发现了,连我也要挨骂,不如等两日吧。”

尚文浩听见尚颜华的话,暗淡下去的眼眸立即亮了起来,恢复了平日的光彩,“真的?不许反悔。”

“当然啦,我向来说到做到。”

有了尚颜华这句话,尚文浩高兴得要跳起来,“那你好好吃饭,我先回去睡了,这日子过得可真慢,真希望一觉睡个几天。”

尚颜华看着尚文浩蹦蹦跳跳走了,不禁摇头,往后自己也要多说说他才好。

天空灰蒙蒙的好像蒙上了一层纱,时候太早,天将亮未亮,太阳还躲在云层里不肯出来,树林里一片寂静。秋日的凌晨,连鸟叫虫鸣都不再有,只有偶尔的露珠滴在树叶上的啪嗒声。

树林中,一袭白衣背手而立,如墨般的发丝随风飞扬,晨雾环绕,清雅卓然,恍若谪仙般遗世独立。

“公子。”

清泠的女子声音打破了寂静,惜零静静立于子车景行身后,生怕破坏了这一副朦胧美景。

“嗯。”子车景行转过身来,眼眸漆黑深沉,如一潭深水,望不到底。

“公子,奴婢这几日在小姐身边,并无发现她有什么意图,她也并不知道公子的真正身份,不知公子接下来有何指示?”

惜零对着子车景行毕恭毕敬,她是子车景行安排进相府的。与尚颜华的相遇让子车景行感到意外,怀疑她是故意接近自己,意有所图。正值相府为尚颜华招募伺候的丫头,子车景行便安排惜零进入相府,查查尚颜华的目的,顺道探探相府的底。

“此事不必再查,往后你待在她身边好好伺候保护她。”

子车景行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惜零摸不着头脑,不久前明明还说着要好好探探尚颜华,怎么今日就变成要好好保护她呢,不过自家公子的不容反驳,惜零也只好恭顺地应了。

“还有一事。”子车景行冷冷开口,眼眸沉了几分,“昨日你说看出马车车轮是被人故意毁坏,我已让玄风查清楚了。左侍郎的儿子左渔阳买通相府车夫故意将车轮破坏,想趁此接近相府千金,攀附权贵。你找个理由将此事告诉她吧。”

她?指的是尚颜华吧?惜零彻底地犯糊涂了,怎么不过一日,公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处处帮着尚颜华,她昨日看着那毁坏的车轮就觉着有问题,没想到只是和公子提了一句,他就马上派人查清楚了,昨日更是……脑海中想起昨日马车中的欢声笑语,那可是她多年来第一次见自家公子笑得那么开心,那是真心实意的笑容,毫无半点掩饰伪装。

“是。”

惜零低头回答,一抬眼,子车景行已没了踪影,只余下雾气迷蒙。

阳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雾去人散。

窗透初晓,尚颜华梳洗完毕正要吃早餐,却见惜零拿着一个油纸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慌张。

“怎么了?”尚颜华还在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眸中显露疲惫,一看就是还未清醒。

“小姐。”惜零见到尚颜华故作镇定,将手中的有油纸包递上,里面是热腾腾的烧饼。

尚颜华迷离的眼眸亮了几分,接了烧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惜零你真是深得我意。”

她吃得狼吞虎咽,惜零连忙为她到了一杯水,“小姐,慢慢吃,小心噎着。”

“你刚刚怎么回事,急匆匆的,好似有人追着你似的。”惜零一进门,尚颜华就见着她与往日淡然的神色不同,甚至还故意装作镇定的样子,举动异常,好像想掩饰慌张,却又不擅长。

“奴婢……没事……”惜零欲言又止。

这副样子怎么会没事,尚颜华顾不得吃烧饼了,她自觉上辈子懦弱无能,一事无成,重生之后早就决定这一世必定不能再碌碌无为,一定要做出些让人称道的事来,这其中就包括了多管闲事。

“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本小姐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即便满嘴满手的油,也不能阻止她的正义凛然。

“不、不是。”惜零低着头,一只手紧紧捏着另一只手,足见她的犹豫。

“你再不说我可要罚你了。”尚颜华无奈以惩罚相要挟。

惜零连忙摆手,“奴婢说,适才奴婢为小姐买完烧饼回来的时候,在相府后门听到有人低声说话,心里想着应是府上的下人,正要过去打个招呼,却见是昨日的马车车夫与一个奴婢不相识的人说着话。”

抬眸见尚颜华听得认真,惜离继续说道:“奴婢不小心听到他们的谈话,那个不认识的人拿了一袋银子给车夫,还嘱咐车夫不许让别人知道那件事,否则左公子不会放过他的,车夫接了银子回了句请左公子放心,奴才一定守口如瓶,然后两人就散了。奴婢心想着他们是不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心里害怕。”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尚颜华看着惜零紧张的样子,全然没有怀疑,只是眉头紧蹙,抿嘴沉思,左公子,该不会就是左渔阳吧。

昨日她就觉得事有蹊跷,怎么会那么巧合上一世到皇城寺上香,马车车轮坏了,遇见了左渔阳,这一世还是一样的情景,而且她明明已经改了日子,还是遇到了他,这根本不是缘分,而是有人刻意安排。看来左渔阳一直暗中盯着她,探听她出门的日子,然后假装偶遇。

尚颜华暗暗叹息,自己上辈子真的是傻透了才着了左渔阳的道,他只不过是一个侍郎的儿子,如果能够攀上她这个相府嫡女,将来自是锦绣前程。可能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使他毁了计划,无法靠着相府往上爬,他才会那么对自己的吧。

这次她的确是想通了左渔阳的心怀不轨,但唯一没想到的是,自己府上的人竟然被他收买,跟着别人来暗算自己,真是无法无天了。

“走!”尚颜华再无心吃早餐了,拿着帕子将油腻腻的嘴和手都擦干净了,气呼呼地用力一拍桌子就往外走去。


温柔的语气让尚颜华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整个人也不再如初见时那般冷凝,即便知道只是演戏,也让人一动。看着他伸出的手,她随即反应过来,小手握了上去,心里安定许多。

“姑娘,可否给在下一个理由?”左渔阳眼见尚颜华就要上去子车景行的马车,依然心有不甘。

尚颜华正要上去,见他还不死心,转眸瞟了他一眼,眼里是无尽的冷漠与疏离:“公子非要一个理由的话,很简单,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可公子却这般急切殷勤,不禁叫人害怕,怎能轻易相信?”

“这……可姑娘也不认识他,又为何要跟他走,不怕此人心怀不轨吗?”

心怀不轨?尚颜华不禁冷哼一声,到底是谁心怀不轨,他也有资格说别人吗?

尚颜华不再理他,拉着子车景行的手上了车,站着帘布之前故意一声娇呼:“景行,此人好不讲道理,再纠缠下去天就要黑了,我们快回去吧。”

景行……子车景行挑眉,嘴角微微扬起,听起来还不错,“颜儿说得是,闲人莫理。”

嗯?尚颜华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这样叫是不是太亲近了些,可是他脸上早已恢复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她只好进去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原来是认识的人,左渔阳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眼神已不似方才柔和,紧紧握着拳头,恨意闪现,尚颜华,你一定会是我的。

马车驶过凹凸不平的路面,车里摇摇晃晃的,里面坐着的几个人安静得出奇,只有时不时的环佩碰撞声使得气氛不是那么的尴尬。

尚颜华透过帘布的缝隙盯着外面的风景,却无心欣赏,她仔细回忆着上一世相遇的情景,心下疑惑,怎么她改了来上香的日子,结果还是会遇到左渔阳呢,是真的巧合,还是……

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这一切或许跟本不是巧合,无论她哪一天来皇城寺,结果都一定会遇到左渔阳,因为这是安排好的!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她上辈子是多么的傻,从一开始就是被人设计!她真的不敢再想象,这件事不会就此罢休的,她一定要查下去。

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袖子,尚颜华转头一看,惜离的小手正在自己的衣袖上拉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睫毛扑闪扑闪的。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小姐……”惜离问得小心翼翼,“刚才您为何执意不肯坐那位公子的马车?”明明那位公子的装扮看起来更得体,一眼就能瞧出是官家子弟,马车看起来也更舒服,可是自家小姐为何却选了这个呢?

惜离的话打破了沉静,子车景行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这个问题微微抬起了下巴,嘴角勾出不易察觉的弧度,他也想知道尚颜华的回答。

尚颜华看出了惜离心中所想,可自己总不能告诉她是因为上辈子被左渔阳害得凄惨,所以这一世才要离得远远的吧。

她一声轻叹,握住惜离的手语重心长:“不要被别人的外表迷惑了,你看刚刚那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说得忿忿不平,铿锵有力,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可爱至极,子车景行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嘴角悄然绽放的笑意更深。

“可是,他只是想帮我们啊,跟这位公子一样。”惜往眼睛瞟向子车景行,声音放得更小。

子车景行早已敛了笑意,淡然而坐,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着前方。

尚颜华顺着惜离的眼神也瞟了他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那时的确只是想躲开左渔阳,无论是谁的马车她都会上的,她宁愿冒着被别人欺骗的危险,也不想再看到左渔阳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这位公子至少我们上回见过,还一起吃过饭,相比那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是不是更好一些。”她现在只能这么说了。

“是这样没错,可是那位公子看起来很和善,还主动要帮忙,应该也是一个好人。”

惜离边说还边点头,气得尚颜华都想把她扔出车外了。

“他哪里像一个好人了,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笑里藏刀,厚颜无耻,两面三刀……”尚颜华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惜离的脑袋,几乎是把毕生所学的不好的词都用了出来。

惜离愣愣地看着她,瞬间觉得自己的思想被颠覆了,她明明看着挺好的啊,怎么到了小姐眼里就成了这副样子,难道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还是小姐的……

这一长串的形容让平时不太喜欢笑的惜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她们两人的样子,真是有趣。

惜离仔细想着问题出在何处,转眼看到一直很安静的子车景行,茅塞顿开,“奴婢知道了,定是因为那位公子长得不如这位公子。”

一句话说得子车景行再也藏不住笑意,这个小丫头跟她的主子还挺像,有趣有趣。

“你这丫头就知道胡说,你家小姐是那么肤浅的人吗?”尚颜华直接赏了她一个爆栗。

惜离捂着头一脸委屈,“小姐,奴婢说的是事实啊,那位公子的确是长得不如这位公子嘛。”

呃……事实好像是这样没错,尚颜华抬眼瞧着子车景行,他的容貌气质修养,每一个方面都不知道要比左渔阳好上多少倍。

她呆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现子车景行俊美的脸上隐隐的笑意,尚颜华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原来你也喜欢别人夸你。”

子车景行发觉她在和自己说话,眉眼舒展,笑意浓浓,声音却依然清冷,“这是人之本性,更何况,她说得有理。”

其实他也有些不明白尚颜华为何如此不喜欢刚刚那个男人,但肯定与长相无关,难道她看出了什么,那个男人有问题吗?

有理?尚颜华撇嘴表示不满,明明什么都看不到,还如此笃定自己长得比别人好看,这个人是不是太自信了些?

一时间,马蹄阵阵,车内欢声笑语不断。


“老爷,您就不要置气了,我看颜华也只是一时贪玩,才会忘了时间,人平安回来就好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柳烟朱唇轻启,声音娇媚动听,宛似黄莺歌唱。

可这声音在尚颜华听来却像一根针扎在耳朵里,分外地不舒服。她低眉垂首,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攥着,心里清楚得很,左相快要消弭的怒气定会在柳烟的三言两语中再次回升。

果不其然,左相稍缓的眉头再次皱起:“贪玩最易误事。”

其实尚颜华能够一改往日不出深闺的作风,趁着风轻云柔的天气出去走走,左相还是欣慰的,只是尚颜华今天回来得着实有些晚了,让他十分担心,再加上百无聊赖的等待,自然会有怒气。

尚颜华看得出父亲的担心,自然柳烟也看得出自家老爷并不是真的在生气,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枕边人,左相的脾性她了如指掌,不过同时,怎么样能让左相发火,她也是手到擒来。

“颜华啊,不是二娘说你,贪玩不打紧,最重要的是在外头不能坏了规矩。要是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家知道堂堂相府大小姐玩得忘了回家,指不准给安上个败坏名节的名声,那别的不明因果的人定要说是我们相府对姑娘管教不严了,到时相府和老爷的面子要往哪搁。”

柳烟轻晃着美人团扇措措有词,表面上是苦口婆心地劝着尚颜华,但是字字句句戳得左相脸色大变,官场之人,最重视从来都是名声。

“的确是要罚,以免日后酿成大祸。”

左相在朝中混迹多年,官场向来如深水般不见底,人心难测,他倘若不小心翼翼,如何能得立足?何况树大招风,朝中想要将他从丞相这个位置上拉下来的人数不胜数,他怎能不防?

不守规矩可大可小,他要是不小惩大诫一下,恐尚颜华下回再犯,不过尚颜华大病初愈,他又不太忍心罚她。

“相爷,二夫人。”

此时惜离和黄嬷嬷紧赶慢赶总算到了,两人一进门便不敢大声喘气,额角滴下的汗也顾不得擦,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给相爷和二夫人行礼。

相爷正在犹豫,二人来得倒是时候,他看向惜离:“小姐忘了时辰,难道你也忘了吗?”

不大不小的声音里自有威严,惜离年纪小,被相爷这么一说,吓得浑身发抖,小脸苍白,紧紧咬着下唇,泪水已经在眼眶打转。

“奴婢知错,奴婢愿意领罚。”惜离尽管再害怕,也还记得尚颜华来之前要她不许说出来的吩咐,将错误揽到自己身上。

尚颜华心头一暖,上一世对自己最忠心的就是惜离,这个傻丫头太过单纯,自己怎么也不能让她代替受罚。

“父亲。”尚颜华挺直腰板,眼神坚定,“晚归是女儿的决定,与她无关,要罚就罚女儿吧。”

左相与柳烟具是一惊,若搁在往常,尚颜华必定是忍气吞声,任由相爷责罚惜离,怎么今儿倒是不一样了,不仅替一个丫头撑腰,连平日里的懦弱害怕也是看不出了。

正说话间,帘子轻动,被一个嬷嬷掀开,随后一双月白色织锦绣花鞋踏了进来,一身素白的尚颜玉袅袅轻姿,走到尚颜华的身边,柔柔出声:“父亲,娘亲,姐姐。”

“嗯。”左相微微点头算是应了。

“女儿方才在门外听说父亲要责罚姐姐?”尚颜玉询问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左相,楚楚可怜,“姐姐只不过是久未出府,一时开心,才会回来得晚些,还请父亲开恩,不要责罚姐姐。”

尚颜华看她那可怜模样,心里直打鼓,这个妹妹这样的演技,还真是分不出真情假意,不过尚颜华也明白,这多半也是二姨娘的心计,她和自己亲近,必然是会受益的。

“妹妹不用担心,我做错了事,父亲罚我也是应该的。”既然要演,她就陪她们演个全套。

“颜玉,你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姐姐好,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要是不给个小小的教训,只怕以后要生出事端来。”

柳烟轻飘飘的一句话使得左相又多了几分怒气,“不必说了,该罚的还是要罚。来人,把这个丫鬟带下去打十棍。”

左相指着惜离厉声喝着,立马有两个奴才上来拉着惜离就要走。

惜离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心里头害怕,跪在地上磕着头,眼泪哗哗直流,嘴里不停喊着:“相爷饶命,相爷饶命。”

“父亲。”尚颜华移动脚步,拦住拉着惜离的奴才,“此事女儿可以解释的,恳亲父亲给女儿一个机会。”

尚颜华说的恳切,语气坚定,左相从未见过她这般样子,没了平常的懦弱,多了几分自信,这样的改变已经足够让他的怒火消散,不过他将心里所想隐藏得很好,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那可以挥斥方遒的手轻轻一拨,两个奴才便听话地放开惜离,退到一边。他很想看看今天这个不太一样的女儿还能有什么更让他吃惊的。

“说吧。”

风轻云淡的两个字,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天大的恩情。

尚颜华颔首表示感谢,然后朱唇轻启,细细说道:“女儿只是因着病了几日,缠绵床榻,身子骨难受,才想着出去走走透透气,正好也能添置些物什。本来见天色已晚,东西也都买完了,准备回来,女儿忽然想起父亲这几日食欲不佳,胃口不太好,才临时决定到医馆询问大夫,买些补品回来,丫鬟也阻止女儿,但女儿坚持,她也无可奈何。”

还没等尚颜华说完,柳烟按捺不住,一声娇笑,“天色晚了,可以明日再去,也不急在这一时。”

尚颜华对着柳烟,满脸无辜,“那种想马上尽孝的心情姨娘恐怕不能体会。古人说了,子欲养而亲不待,颜华学了这句话以后便心心念念地想要好好孝顺父亲,真是一刻也就不能等呢。”

柳烟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即便团扇遮着她一半的脸,尚颜华也能从那双妩媚动人的桃花眼中窥到恨意。

柳烟自小就是个孤儿,不幸沦落风尘,后来遇到相府的大夫人柳月卿,也就是尚颜华的亲娘,将她带出青楼,她才有如今这般风光。她没有父母疼爱,自然也没人让她尽孝,尚颜华的这番话实实是像把尖锐的刀子般,狠狠地插到了她的心上。


毕竟男人就算长得再人摸狗样,你也不会知道他是不是正直。

尚颜华也不是恐婚……好吧,也许她就是恐婚。

尚颜华来到前厅的时候,左相和公公正客气的聊天。双方都态度谦和的互相恭维。

朝廷里聪明的大臣都知道讨好有权势的太监,因为太监常年在宫中伺候皇上和皇后,而且有的大臣女儿入宫,自然要多多请管事太监关照。

不过看得出来左相是真的开心的。

尚颜华跟李公公寒暄几句带着尚颜华打算进轿子,远处跑来两个人,正是柳烟和尚颜玉。

尚颜玉打扮精致,急匆匆的赶过来,柳烟叫住站在门口的尚颜华,对左相说,“相爷,让玉儿跟着去涨涨见识吧。”

“这样也好。”

于是尚颜玉就和尚颜华一起上了自家的轿子,公公上了宫里的轿子。

皇宫依然气派,虽然来过很多次,但是尚颜华还是不敢随意乱走,皇宫太大,怕迷路。尚颜玉顾及庶女的身份自然要跟在尚颜华身边。

来到皇后宫里的时候,萧天麟也在,尚颜华和尚颜玉一起对着皇后娘娘行礼,礼数周到,但是皇后娘娘却皱了皱眉头,“哪个是尚家嫡小姐?”

皇后娘娘虽然三四十岁的年纪,但是好像是刚新婚的少妇,面色红润,眼含秋波,白皙的皮肤水嫩水嫩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大大的桃花眼,配上长长弯弯的睫毛,别有一番风味,唇畔丰盈饱满,俨如一颗通红的殷桃。

但是这话问的真的是很不客气,丝毫没有给尚颜玉面子,尚颜玉脸色顿时有点不好看了,尚颜华上前,规矩的回到,“是臣女。”

皇后给尚颜玉难看也不是没有道理,萧天麟贵为皇子,娶妻当然也要从嫡女中选择,尚颜玉是个庶女,就算嫁给萧天麟最多也只能做妾。

“果然是蕙质兰心的女孩。”皇后满脸笑容亲和的看着尚颜华,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你过来,本宫好好看看。”

尚颜华乖乖的走过去,心里却乱成一团麻,皇后对她这么亲切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不相信高贵的皇后娘娘招她进宫就是为了叙旧的,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在皇后面前不能造次,所以尚颜华只是忍着。

皇后娘娘和尚颜华聊了很久,都没有搭理尚颜玉,尚颜玉很是委屈,她满脸热诚的看着九皇子萧天麟,但是对方好像并没有感受到她的视线,只是盯着尚颜华眼也不眨。

尚颜玉心里更加憎恨尚颜华,在确定周围没有人看她之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尚颜华,似乎要用眼睛杀死那个和皇后聊的热火朝天的女子。

聊了一个时辰,皇后终于笑着看了尚颜玉一眼,温和的说道,“你是尚颜玉小姐?”

尚颜玉一阵激动,连忙应道,“是的。皇后娘娘。”

“看样子年纪也到了快及笄了。”皇后仍旧笑的温和,但是却带着点点疏离,“以后看中哪家的公子就告诉本宫,本宫给你做媒。”

一句话说的尚颜玉哑口无言,半晌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脸色却像吃了苍蝇一般难看。她可怜兮兮的瞥了一眼萧天麟,但是对方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她的视线,只是开玩笑似的说道,“母后爱做媒,请两位小姐谅解。”

尚颜华淡笑道,“怎么会,有皇后娘娘做媒,臣女和妹妹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真是个嘴甜的好姑娘,就是万一本宫做了媒你莫要拒绝才好。”

尚颜华听到这话,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只是不确定皇后的意思,所以顺便试了试,没想到倒给自己找了麻烦。

没过一会儿,皇后就流露出了她跟尚颜玉说话的目的,“我就暂且叫你玉儿吧。”

尚颜玉连忙说道,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掩饰不住,“是,皇后娘娘。”

“看着也是个玲珑的姑娘,你跟我去厨房逛逛,看我蒸的梅花糕好了没。”说完又转头看着尚颜华,“你陪太子聊聊。”

尚颜玉的身子瞬间僵硬,看着尚颜华的目光满是恶毒与幽怨。不过到底是个好戏子,只是瞥了一眼便移开目光,除了尚颜华自己,没有人看见尚颜玉的眼神里的杀意。

皇后娘娘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尚颜华有机会和萧天麟独处。

但是,她真的不需要这样的机会,不仅拉仇人,还有可能得罪九皇子和皇后。

所有人都被支开了,屋里只剩下萧天麟和尚颜华,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两个人都久久的不说话。

萧天麟坐姿端正,人长得也是英俊如斯,不像子车景行那样的清冷的美,而是好像阳光一样温暖的感觉,说话时温柔中带着淡淡的疏离,但是脸部线条却有着一种阳刚美,骨子里透露着王者风范。

尚颜华一边偷偷打量,一边不由得赞叹,果然不愧是皇室的继承人。

半晌才听萧天麟客气的说道,“这茶是南朝进献的龙井,尚小姐可以尝尝。”

尚颜华大方的微笑道,“谢谢。”

“前段时间我听到一个传言,不知是否属实?”踌躇了一下,萧天麟便试探的问道。

“是关于我的?”尚颜华疑惑,这时候说道这个,当然是有关于她的谣言,难道现在市井有在传她的谣言?

萧天麟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个亲和的微笑,眼睛里带着淡淡的期待,“我听我妹妹说,你……有什么志向?”萧天麟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尼姑’两个字说出口。

尚颜华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有些志向,不知九殿下说的是什么志向?”

“哦……没有。”萧天麟怔了怔说道,声音染上了浅浅的失落。

皇后自以为进展神速的约会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进行着。

自从那天进宫回来之后,这几天尚颜华每天晚上努力练功,师父连连赞她,虽然根骨已硬,但到底勤能补拙,功夫也是有些进展。

这天,尚颜华一如既往的在院子里晒太阳,黄嬷嬷走过来,对惜离说道。

“是惜往说有大事禀报。”惜离也有些为难的看着惜往,毕竟他们之前见过尚颜华刚起床时的脾气,谁都不想被殃及。

惜往也犹豫了,她能感觉到尚颜华并不喜欢自己,所以也有些发怵,但是一想到事情如果成了,她就能得到一大笔银子,连忙说道,“真的是很急的大事,有位公子在南厢房等着小姐。”

“哪位公子?”尚颜华连忙问,此刻她已经起身,不知不觉的站在三人身后,闻言便好奇的问道。

惜往有些紧张,话说的不大整齐,“是上次载您回来的那位公子。”

上次载她回来的那位公子,不就是子车景行?他竟然来了。

尚颜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雀跃,连着心脏都跟着跳了跳,她想着,也许是子车景行长得太过妖孽了,所以自己都忍不住心动。

尚颜华跟着惜往往南厢房走着,但是走了一段路,就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有男宾客来了不是小斯来禀报而是在她的院子的小厨房干活的惜往来说?

还有一点很奇怪,男人毕竟不适合和女眷见面,若是要见也是在正厅见面,怎么会去南厢房?

尚颜华想了想说道,“妆仪没有准备,我先回去一下。”说完变往回走。

“小……小姐。”惜往还欲再说什么,但是见拦不住尚颜华也只能作罢。

尚颜华回去的时候惜离是一派的忧心忡忡,见到尚颜华便问道,“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没有回答惜离的问题,尚颜华直接说道,“你先去帮我打听一下,今天谁来府上了。”

“是。”

一刻钟之后惜离回来,脸色不大好看,尚颜华连忙问怎么了,惜离担忧的说,“我看见左渔阳正在南厢房。”

“这就对了。”尚颜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就说这事情不对劲。”

惜离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尚颜华说的‘不对劲’是指什么,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难道惜往故意的?我之前看惜往机灵能干,还觉得小姐误解她了,没想到还是小姐对了。”

尚颜玉坐在梳妆台边,一只胳膊撑在梳妆台上,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惜离,帮我做件事。”

几天后京城闹了一件大事,侍郎左千城的儿子左渔阳因为和左相府的丫鬟私通被皇上流放蛮荒反省。

这件事一时之间传遍京城,成为众人的笑柄。

那日,晾了左渔阳和惜往一下午,等到天黑的时候突然带着惜往去见左渔阳,期间惜往几次想走,走之前几番劝说尚颜华喝了那杯看不出异样的酒,尚颜玉以各种理由推辞。

最后尚颜玉偷偷把酒给换了,左渔阳和惜往纷纷喝了加了料的就,之后的事情水到渠成,尚颜华也不好打扰他们,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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