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鱼立刻抬头望他，双眼还泛着些许红，“先生是不是脚疼？我扶你回去。”
阎凛浔盯着他，半晌才缓缓摇头。
也不知是说不疼，还是说不回去。
墨星钰神经虽然大条，但却能感觉到先生不大高兴，他咬咬牙，“今天不泡了。”
待把人扶着坐下后，墨星钰偷偷松了口气，他感觉先生又高兴了。
虽然男人明明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冷脸，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正想着，男人轻轻扯了下他腰间的虎皮。
墨星钰顺势蹲下，“先生怎么了？”
男人轻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墨星钰忍着双腿的异样乖乖坐下。
阎凛浔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拿起先前做好的木鞋，神情认真地套在他的脚上。
很简单的木拖，穿起来刚刚好。
墨星钰站起踏了踏，脸上眼见地高兴起来，“这是先生专门为我做的吗？”
男人点头。
人鱼少爷高兴坏了，先生肯定是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怎么会为他做这个？
他凑到先生跟前，“先生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小人鱼靠得太近，近到阎凛浔能清晰地看到对方卷翘的眼睫毛在轻轻颤动。
小人鱼在紧张？紧张什么？
“先生？”说话间，小人鱼忍不住又靠近了些。
阎凛浔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抵着他的额头把人推远了些，然后用弯刀在地上写字。
——阎凛浔。
墨星钰跟着念：“阎凛浔？”
“这是什么？”
阎凛浔又写。
——我的名字。
墨星钰双眼一亮，“阎凛浔是先生的名字？”
阎凛浔点头。
“阎凛浔……阎凛浔……”小人鱼重复念着，脸上兴奋的神情肉眼可见，“先生的名字真好听。”
大概是被小人鱼感染，阎凛浔眼底也溢出淡淡的笑意。
小星星，也好听。
墨星钰高兴了会，忽然一顿，先生又是送他东西，又是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难道真的是……
小人鱼红着脸，小声：“先生……”
阎凛浔抬头看他。
“先生送我东西，又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很高兴，”小人鱼垂着小脑袋，“但是先生这样，我会误会的。”
误会？男人眼底闪过疑惑，误会什么？
“误会先生不讨厌我，也会误会先生不讨厌我的鱼尾巴……”误会先生喜欢他，也会误会先生喜欢他的鱼尾巴。
这样，他会忍不住变回鱼尾巴，让先生摸。
阎凛浔怔了怔，想起先前小人鱼也问过自己是不是不喜欢他，是不是不喜欢他的鱼尾巴。
男人微微拧着眉，他不知道小人鱼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他……
他微微抿唇，抓着弯刀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
——小星星，不讨厌。
25
小星星，不讨厌……
墨星钰盯着这几个字，心跳骤然加速，浑身血液跟着沸腾，先生喊他小星星……
这是先生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先生说不讨厌他，那……
“唔……”还没来得及细想，脚下忽然失衡，他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然而此刻他压根顾不上有没有摔疼，只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盯着忽然变成鱼尾巴的双腿。
刚才因为过于激动，他的双腿竟然自主变回了鱼尾巴……
望着漂亮的银色鱼尾，阎凛浔愣了半秒，目光转向满脸震惊的少年，眼里带着疑惑。
——怎么突然变尾巴了？
“我……我……”墨星钰双手撑着地，磕磕巴巴不敢说实话，也没脸说。
他可真是太有出息了，先生还什么都没做呢，他就……
偏偏这时候鱼尾巴还像拥有自我意识似的，尾鳍格外欢快地扫了扫男人的大腿，仿佛在向男人发出热情的邀请：先生，你摸摸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