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阿姨的儿子叫闫年,比我大一岁。
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希望他延年益寿、平平安安。
果然是我妈的闺蜜,起名套路都差不多。
不过,在我的印象里。
闫年明明是个胖丁,谁知道十年后变得这么帅!
这能怪我没认出来吗?
下一瞬,我又想到了梦里对闫年的调戏。
搞了半天,我的春梦对象。
居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竹马。
还好。
还好是梦啊。
在知道闫年不是什么奇怪的陌生人后,我们的聊天逐渐放开了很多。
得知他在国外这几年,不仅治好了自己的病,还进修成了非常优秀的神经外科医生。
我莫名有种自豪感。
两位长辈聊起了孩子小时候的趣事。
现在还记得,小余儿第一次见小年的时候,抱着他亲了好几口呢。
我脸红地不敢看闫年,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记得!
这时温阿姨也来帮腔。
是啊,小年没生病前长得像个粉雕玉砌的小童子,也最喜欢小余儿这个妹妹了,还说要娶你当小媳妇呢。
话说,咱们两个孩子的名字,不也是起了个年年有余吗?
哈哈哈。
听到这,我脸更红了。
什么?
还有这层意思?
以为我妈就是选了个好彩头呢。
整个客厅洋溢着欢声笑语。
我偷偷瞥了一眼闫年,他正听着两位长辈聊天。
狭长带笑的眼眸,体贴又温柔的模样。
不知怎么。
心跳,又变得好快。
我和闫年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说是青梅竹马,不为过。
因为激素类的病症,导致他小时候很胖。
胖得连眼睛都看不清,所以少不了被其他小朋友欺负。
每次闫年被几个小朋友围在一起推搡时,我都会挺身而出,将那些小不点赶跑。
哪怕是上了初中、高中、大学。
只要有他的地方,必然有我。
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但只要我瞧见他露出缝隙的眼睛里,那亮闪闪的崇拜和依赖。
我就什么都不顾了。
记得在机场,他离开的那一天。
我十八岁,他十九岁。
其实早就知道,人与人总有分开的时候。
只是我以为,和他不会。
于是那天,我的哭声盖过了机场播报的电子声,我妈怎么劝都劝不住。
进入通道时,瞥见他的唇一张一合。
可惜我不会唇语。
看不懂他说了什么。
自此,失去了联系。
没想到再一见,却过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