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也许换来了她的一丝清明,我得到了喘息的机会逃出了屋子。
可如今阿娘死了,院子也没了,合欢树也没有了。
这里没有人爱我了,这里也没有我所爱了。
我看向阿花,同她说了在这村子里的最后一句话:
“阿花,我要走了。”
我从破烂的小口袋里拿出了那个小拨浪鼓,放在她的手里。
然后转身离开。
口袋里还剩什么呢?
几个铜板,和我的自由。
我开始一路乞讨,将自己装扮成小男孩的样子,这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左右是多挨几顿打,再痛又能有多痛呢。
流浪途中,我遇到一个好心的姐姐。
她被家里人卖到人牙子手里,卖到京城里给大户人家当丫鬟或者通房。
当时我因为同人抢食快要被人打死了,她在车上看见我,出于不忍,求那牙婆子救我一命。
这些都是姐姐同我讲的,她说的轻松,可我知晓定是不容易的。
牙婆子怎么会听一个被卖到自己手里的姑娘的话。
可当姐姐把饼子放在我手里时,我忽然觉得被卖了也没什么不好。
在哪里受苦不是受苦呢?总比死了要好。
那时我十岁,唯一的信念就是两个字:
“活着。”
后来我同姐姐被卖到了京城,那牙婆子要将姐姐卖到窑子里去,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于是我同姐姐说,我们逃吧。
我身材瘦小,那绳结和笼子根本困不住我。
我钻了出去。
于是又是一把大火。
姐姐牵着我的手逃,可这次的火烧的不够大,牙婆子带着手下追了出来。
就在那时姐姐松开了我的手,然后同我说:
“青溪,姐姐走了。”
“你要记得,一定要活下去。”
然后姐姐回了头,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