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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寄人间剑满山全文免费

李煜不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洒脱的人。”“怎么看?”“你好像除了种稻就没有其他在意的事了,比如修行,比如姑娘。”“姑娘?”“花间派也派了人去,那儿的姑娘就是禅子看了也会心动。”“大师兄,你可真会说笑,禅子是何等人物,会喜欢女色?”“你才刚入修行界,里面的八卦可多了。不信的话,一会到了我指给你看,有苏幕遮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小和尚,小和尚到哪,那苏幕遮也一定到哪。”“可是……师兄,一会究竟是多久?你……太慢了。”“噗!”解右春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呸”的一声狠狠吐掉嘴里的尘土。冬季干燥,这一路上的灰尘自他脚下扬起,就有大半没有落下,全被他吸了进去。当然,这绝非自愿。新来的小师弟本来一心只想着种稻,可谁知道他突然中了什么邪,嚷嚷着要去看诗碑大...

主角:谢晋贾有名   更新:2024-12-17 16: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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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晋贾有名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寄人间剑满山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李煜不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洒脱的人。”“怎么看?”“你好像除了种稻就没有其他在意的事了,比如修行,比如姑娘。”“姑娘?”“花间派也派了人去,那儿的姑娘就是禅子看了也会心动。”“大师兄,你可真会说笑,禅子是何等人物,会喜欢女色?”“你才刚入修行界,里面的八卦可多了。不信的话,一会到了我指给你看,有苏幕遮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小和尚,小和尚到哪,那苏幕遮也一定到哪。”“可是……师兄,一会究竟是多久?你……太慢了。”“噗!”解右春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呸”的一声狠狠吐掉嘴里的尘土。冬季干燥,这一路上的灰尘自他脚下扬起,就有大半没有落下,全被他吸了进去。当然,这绝非自愿。新来的小师弟本来一心只想着种稻,可谁知道他突然中了什么邪,嚷嚷着要去看诗碑大...

《我寄人间剑满山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洒脱的人。”

“怎么看?”

“你好像除了种稻就没有其他在意的事了,比如修行,比如姑娘。”

“姑娘?”

“花间派也派了人去,那儿的姑娘就是禅子看了也会心动。”

“大师兄,你可真会说笑,禅子是何等人物,会喜欢女色?”

“你才刚入修行界,里面的八卦可多了。不信的话,一会到了我指给你看,有苏幕遮在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小和尚,小和尚到哪,那苏幕遮也一定到哪。”

“可是……师兄,一会究竟是多久?你……太慢了。”

“噗!”

解右春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呸”的一声狠狠吐掉嘴里的尘土。冬季干燥,这一路上的灰尘自他脚下扬起,就有大半没有落下,全被他吸了进去。

当然,这绝非自愿。

新来的小师弟本来一心只想着种稻,可谁知道他突然中了什么邪,嚷嚷着要去看诗碑大比。自从小师弟提出来一个什么杂交理论后,府里的先生们便没有一个闲着。送小师弟去看诗碑大比的任务很自然跳过了所有扶摇以上的先生,落到了这唯一的大师兄身上。

因为,他跑得最快。

所以,小师弟骑上了他,南下天成。

解右春将背上的宋承平向上托了托,这是他修道以来最累的一次。

“你连姑娘都不在意,怎么会特别关注那个叫什么谢晋的小子?”解右春有些不解。

“我想和他炫耀一下。”

“炫耀什么?”

“开天辟地,我先他一步。”

解右春不用回头看都能感受到少年话里的喜悦。

少年人的得意,有时候就是这么单纯,而他这位做大师兄的,能怎么办,宠着呗。

“那你就抱~紧~~了~~~~”

解右春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风声里。

而这边,谢晋也终于知道了,何谓望天门开!

高门比之太府,双阙浮于太清,从金乌之中立,而作两条飞桥,横空而上:一条御龙以翱游乎,一条乎登凤而抱云。从银河襟台廓兮,彼钩栏乎吊鲲辰。解天星之皓荡,鸿阁从此訇然开。 临宣明以睥睨兮,在乎云扬四海;莅帝城以俯瞰兮,来乎风起八方:云扬四海,东视扶桑之境,西观洋夷之江,南望鲛海,北觑乌原,对天横此剑兮,壮矣!休矣!风起八方,上下混浊之世,左右龙凤之姿,前瞻大道,后靠人间,天门何其壮兮,休矣!美矣!金鸣远扬,大任骤乎天降。嘉文章于鼓瑟兮,齐乐府之铿然;佐王车于丹墀,恩及太史之列侯。群才来萃,诸英同协,理应看我:桓文标于青云兮,惟蓝霞共盛;掌泰山于广袖兮,岂足永寿于日月。 仰兮,大风从此为我起;听兮,神鸾从此为我鸣。伏铜雀腾蛟,安得宁乎天地?震终古而未央。

天门中开,世界与我,只一步遥。

十年一届的诗碑大比,果真不虚此行,门开日出的壮丽足以燃起少年们的一腔热血。

谢晋回头,正好看见顾渔落座。王季新死后,白帝城内事务便暂时交由文殿处理。赵小眉则拉着苏幕遮立在顾渔身后,一个劲的朝谢晋这边挥手,指了指小和尚,又指了指身边的苏幕遮,直弄得苏姑娘满脸通红,倒是小和尚眼观鼻鼻观心,嘴里叽里咕噜念着什么。

及至望天门全部敞开时,全场已然鸦雀无声。除了四圣宗等这样的大教外,天成周边的小门派与散修也来了极多。只广场上看得见的,就多达万人。

万人观海,谢晋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人间何其大!一郡之地,便有观海者万,那大夏十九郡,又岂止十九万?

可谢晋再想到眉岭九莲寺遗址里的情景,便再也震撼不起来了。

只坂垣弘毅携十万忍者军就拼死了九莲,那东桑其余呢?鲛人呢?西殿呢?北原呢?

纵使大夏不可敌,也做不到举世同伐。

如此看来,这万人观海,在天地间,也只是大道里一个小小的缩影。大浪淘沙,最后能登临太上的,只怕是这万人中才得二三。

短暂的寂静过后,广场上一应修士顿如决堤之水,纷纷涌入望天门中。

虽有万人,但以望天门之大,只消片刻,便已进去了大半。

“咻!”只听声旁一阵声响,本来波澜不惊的明镜小和尚陡然消失在谢晋眼中,还不等谢晋追赶询问,便察觉到一束凌冽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忒!呆子!你怎么把那小和尚放跑了?”赵小眉上来就对着谢晋脑袋敲了下去。

谢晋来不及躲闪,被狠狠挨了一记,有些幽怨地看了过去,谁知赵小眉也不理他,拉着苏幕遮跑到望天门前,“姐姐,你先进去,找你家小和尚去。”

苏幕遮捂嘴偷笑,毫不示弱:“怎么?要去收拾你家小郎君?”

“呸呸呸!”赵小眉将苏幕遮一把推了进去,就径直向宣明台走去。

“你不进去?”谢晋捂着脑袋上的包,疑惑问道。

“我家后花园,有什么好去的。”

这话说得,着实有些……谢晋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记得幼时父亲书本极多,还有几本是西殿人写的,里面有个词倒是极适合形容——

老凡尔赛了。

“喂!呆子!”赵小眉已走了稍远,却又猛然回头叫住了谢晋。

谢晋回过头来,看着少女笑起的眉毛,想要问她什么事,少女却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少年愣在原地片刻,将要转身,神经却陡然一紧,心有所感地向一边望去。

武平昭,松井四郎!


青云山方圆十里,山峦起伏,密林连嶂,远远望去,真似青云一般,欲从人间起。

夏英摇摇头,思绪翩浮,不由的脚下也慢上几分,看着江雪带着胖子蜿蜒爬上山顶,迷迷糊糊地凑到他旁边,吐气微醺:“才刚醒来,还没来得及喝一碗姜汤就听胖子说你自己跑到了这。”

夏英尴尬地拍掉膝盖上的泥巴,想要掩去一路的坎坷。

江雪大大咧咧,哪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最好面子,“一杯两杯大步走,三杯四杯扶墙走,五杯六杯墙走我不走,怎么?这一座大山还能给你跘了一脚?”说完,不忘用力跺跺脚,似要踩塌青云山,给二当家出气。

夏英只是撇撇嘴,不知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愿回答。

胖子小心地附到夏英耳边,不识趣地问道:“二当家,今天还要做功课不?”

夏英二话不说,一脚就踹了过去,胖子躲闪不及,提溜一下就滚倒在山道上,脑后传来一声“滚”字,无情碾压,音消人去。

“你何必对他们如此苛刻?”江雪哂笑两声,叼着一根草就坐在他旁边。

“你有没有想过,青云寨总有一天会不复存在,大夏王朝励精图治,广施仁政是不假,可也不殊贵贱,一断于法。这两年你们过的舒坦不过是地方上另有别策,难道你还真带着你这帮兄弟在山上窝一辈子?等着官兵把他们一个个押送到菜市口问斩?”

江雪不置可否,咬着草杆,望着天外发呆。

老生常谈。

夏英苦口婆心,喋喋不休:“你学了一身好武艺,却让春江白雪这样的名字与土匪挂在一块。休说什么绿林好汉,义字当头,将来胖子他们到了地下,见到列祖列宗,总不能只说一句此山是我开的话来。”

江雪狠狠瞪了夏英一眼,恨不得握刀在手,将他砍成七八段。

“阿婆不嫁女,哪得儿孙抱?胖子他们将来若遇见喜欢的姑娘,强抢上山,生几个娃,等娃长大了,怎么滴?继续当土匪?虽然你是大当家,但你也少拿眼神吓唬我。”

夏英一把抢过江雪口中的草杆,自己叼着,讪讪一笑:“杨骥德当初在东北境上将毕生所学传授给边陲将士,你作为继承他衣钵的弟子难道要带着这把饮血桑人的虎头刀威吓大夏的子民?”

江雪恍然诧异,没想到会有人知晓她这把没什么名气的名刀,她看着俊秀随性的夏英顿了顿:“虎头刀已有十年未在世间崭露锋芒,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胖子以前曾多次侧敲旁击想知道这个武艺非凡的大当家来历,可江雪总是摇了摇头,不愿说起,只偶然喝醉听她说起有个师父,是天池郡的武卒,后来死在了边关白山黑水间。

江雪咬紧嘴唇,默认不语,似乎被夏英话语触动,夏英继续道:“到时污了你自己名节不说,脏了这虎头刀不谈,怕是在九泉之下你也无颜再见你师父吧。”

江雪眼神飘忽,转头遥望东北方向。

天池郡有半座山,半条河,山叫白山,河叫黑水。

东桑一国两地,一地在海外,守着一株大扶桑树,一地便是那山水外。

山名白山,只因年年积雪,但山也不白,却因年年积血。

“夫杨骥德者,原名马尚宇,步起白山,生既逢难。然少秉雄心,久藏奇志,抱负图伸,不忍坐视倭人横行,山河更易,遂砥行立名,以杨骥德之名,投笔从戎。但穷凶之盗,恶贯未盈,诡计难逞,阴谋尤甚,有求荣鼠辈程、张、赵、白,陷将士于囹圄,沦丧万重林海。食草吞棉,饮冰渴雪,赴死如归,舍生何惧。 ”

满天星,数不清,东边道,出英雄。

但英雄的故事,往往比“英雄”两字更让人心酸。

“多少事,急断肠。人间远,囹圄近。三尺剑不及,只争一刀。是名取义刀。”

夏英说完的时候,黑暗,已经渐满天空,无数的星光如针如剑,刺破夜幕而来,故事里的角色,成为不折不扣的回忆,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扩散出一种感伤的氛围。

两人仰望星空,格外澄净,那悠远闪耀的星,亦是细碎的泪花……

取义刀。

舍身取义。

生而无价,巍而何崇。

“将军何不降乎?”

“炎黄若降,安有炎黄乎?”

生而为天子的夏英,以为天塌下来就去顶着的只有高人。何谓高人?便是那些开道山、观道海、扶摇万里,竟而太上的修士。

但从他看到这把刀的时候,才知道,高人,岂止于此?

杨骥德虽不能道,但取义刀已胜于道。

天欲堕,赖以拄其间的,从来就不是山,而是一片丹心。

夏英江雪举着灿烂星光,徐徐下山,山下尤闻: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大家应该都能猜到了,江雪的师父原型取自杨靖宇,这两天没有更新,总觉得文字太过苍白,不足以写出那段可歌可泣的往事。愿我后人,有曲项向天歌之志,不负先烈。)


谢晋揉了揉眼睛,看着登天塔安然无恙,自嘲了两句:“真的是打架打累了,眼睛都是花的,这登天塔怎么会塌呢?”

殊不知……

宋承平“哎哟”一声,跌坐在地上,樊子不以为意地继续剔牙,古人谓:“天定胜人,人定亦胜天”,可樊子不信这个凡人小子能靠撞撞出一条路,夫子的弟子可没有这么傻。

九层楼到八层塔间的楼梯口,有一块无形障壁,看不见,却摸得着。

这样的墙壁有一个坏处,那就是让你永远看得到对面,却也只是看看,更何况,这样没头没脑的撞,连自己撞的是什么都看不见,更加令人心酸,也十分牙酸。这让樊子剔牙剔得也十分烦躁。

尤其是他每抻进一次牙缝,就能听见少年骨头咯吱的声音,格外刺耳,这时候,已经不止是牙酸了,还有牙酥。

当然了这骨头的咯吱声还十分小,小到宋承平都没有听见。

“这小子固执得可怕!”樊子终于没有耐心去等了,他将那根稻杆扔了下去,刚好拦在宋承平身前。

“你不修行,不通道法,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进来,但如果这样撞下去,别说登顶,就是八层楼你都上去。”

宋承平扶着稻杆,他知道樊子说得对,除非他修道,或者用师父的稻杆敲开这方无形墙壁。

但他不信。

“请教樊夫子,何为道?何谓道?”

两个问题,一字之差,却天差地远。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樊子不假思索。

何为道?问的是道。何谓道?问的是名。樊子相信,世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答案了。

宋承平仰头看着半空的樊子,他抹了抹嘴角,笑道:“道可道?名可名?非常道?非常名?我有一问,不知前辈可敢听?”

“你可讲来。”这是属于樊子的自信,来源于夫子弟子,老子再传的自信。

“道若不可道,名若不可名,是否非常?”

“道常无名,朴。”樊子刚说完便微微愣住,原来这小子不是要来辨疑,而是让他来肯定,这样他就再没有阻止的理由。

因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

“你就这么相信道?”

“不是道,是我的道。”宋承平十分肯定。

“你没修道,何来的道?”

“敢问老子有道之前修道乎?”宋承平躬身一拜。

樊子也对着虚空做礼:“修。”

“敢问夫子有道之前修道乎?”宋承平再拜,

“修。”樊子亦再行礼。

“无道修道,有道修道,我如何没修?”

樊子有些郁闷,这小子比姓袁的还要榆木疙瘩!这修行的事,哪那么多弯弯绕绕是是非非,夫子说他愚钝,可他觉得,眼前的家伙,比他更愚笨。

“你我若同世,夫子一定不喜欢你这样的弟子。可能我会比你好一些。”

“我若与你同世,我亦是夫子。”

“你!”樊子气急败坏。

“夫子有道,我亦有道,夫子修出一条儒道,我也修出一条农道!”

“农道?从神农制耒耜、种五谷,到许行修饥谨,救灾荒,还有墨子、杨朱……至今也只有农家,而无农道,你凭什么敢大言修出一条农道?”

“凭我一个梦。”

“什么梦?能让你不惭?”

“禾下乘凉梦。”

“什么?”

“禾下乘凉梦。”

樊子看了几千年人间,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荒唐的梦。“呼……”长长吐了一口不存在的气,虽然只是一丝神念残留,但也经不住这样的突然,这样的突然,与他而言,

“好他妈荒唐,好他妈爽快!”

樊子眼睛冒火似地盯着宋承平,之前所有的焦躁在这一刻被一股热情点燃,火焰里,似见千年前向夫子问稼景。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樊迟出。子曰:“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弟子樊迟再请学稼!”樊子从未有过的认真,对着虚空深深行礼。

“吾不如老农。”

樊子转身对着宋承平一拜:“请学稼。”

宋承平凝神望他,低首躬身回礼:“吾亦不如老农。”

“儒”字影虚空显化,夫子双掌叠放,掌心朝内,左手在外,右手在内,身躯微微前倾。

“至圣哉!”

语毕,一道璀璨亮光冲天而起,浩浩荡荡,大道气息瞬间无限蔓延,覆盖整个登天塔。

宋承平看到,樊子周身星光璀璨,如同繁星照河,慢慢凝成一条小溪,旋转八方,只一会,就占满了第九层。

塔外,谢晋几人看着登天塔,他们不知道宋承平要花多久才能登顶,但隐约间,又觉得有些不对。

“几人是否觉得,这塔有些异样?”谢晋捉摸不定,对明镜他们问道。

“是感觉有些不对,但说不上来。”明镜小和尚摊了摊手,其余几人也皱眉遥望,气息凝重。

谢晋看了眼贺新郎,他知道,只有他能看出端倪。

似乎是感受到了谢晋的目光,贺新郎微微一笑,“真的挺有意思。”

“什么挺有意思?”

“这塔,要炸了。”


《烂柯经》云:

夫万物之数, 从一而起。 局之路, 三百六十有一。 一者, 生数之主, 据其极而运四方也。 三百六十, 以象周天之数。 分而为四, 以象四时。 隅各九十路, 以象其 日。 外周七二路, 以象其候。 枯棋三百六十, 白黑相半, 以法阴阳。 局之线道, 谓之枰。 线道之间, 谓之罫。 局方而静, 棋圆而动。 自古及今, 弈者无同局。《传》 曰: “日日新。 ”故宜用意深而存虑精,以求其胜负之由, 则至其所未至矣。

有诗曰:

斧烂柯销局未阑,天风吹鹤下瑶坛。

满盘黑白轻翻转,袖拂苍梧玉佩寒。

谢晋意登道山,以观沧海,入眼处,皓阳千里,云海无尽。三百六十一子,合万有一千五百二十星,落于天地,真可谓磅礴也。

“以棋盘为地,以子为天,人能尽数天星,则遍棋势。”

谢晋以指代剑,以剑御星,司天日月星辰之行,而造四序代谢。

“少年不识棋,但见剥剥琢琢更相围。少年不识星,但见腷腷膊膊还如棋。一剑递来一剑着,剑剑乾坤藏策奇。习之剨然悟,复思阅千秋。”

“这剑意……”谢晋低吟,若有所思。

……

冠剑宗广场上,钟离空与巧儿爷爷都已被接待客房休息,马一乘却心有所虑来到那位老人身前。

“老祖宗,这少年……”

秦琅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那这小姑娘……”

秦琅还是摆了摆手,只是看着脚下趴在天阙上睡着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

“天有所漏,地有其缺,亦喜,亦惜,亦喜亦惜啊。”

马一乘不明所以,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老祖宗既是登上道山的仙人,却从未传下一篇修行法门,只让这些弟子日月习剑,就连他,也从不晓得其中原因。既然没有上过山,那老祖宗的话,他理所当然没有听懂。

就在这时,正在闭目领会“问烂柯”的谢晋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神如星辰凝望,似星光满怀,却又是那样的平静。

谢晋没有想到,甫一睁眼,便是看到了入门时从垂冠石里出来的老妇人。

老妇人微微一笑,伸手虚引,也不看座,也不请入厅堂,就这样盘膝而坐,道:“后生可畏。”

谢晋拱手一礼,也不矫情,跟着席地坐下,顺手取出一件外套,轻轻地盖到巧儿身上。

“冠剑法三十六式,式式为我所创,独那一招问烂柯,乃是先夫所造。你能来到这里悟得其中奥妙,也是我们之间的一桩缘分啊。”

“晚辈不才,只领会其中一二,已觉得三生有幸。”

“这是个人缘法,无关幸运。”秦老夫人转头看向巧儿,继续说道:“你此番来意,一乘已和我说明。这小姑娘,老婆子我十分喜爱,可也不瞒你,老婆子实力有限,教不了这孩子。”

“前辈……”谢晋不知所以,就要再问,秦老夫人却轻轻摇了摇头。

“丫头天生神力,应是受道眷顾之人,可奈何有山无道,有河无海。其中原因,你也不用问,我也不知道。能参透玄机的,要么就是太上三境,要么就是你们偶遇的那位老和尚。老和尚既然托你照顾,想必与你有关。”

谢晋听后,摇头苦笑,“非是晚辈不愿,只是一来我境界低微,怕误了她,二来,我还要去往临安,一路坎坷,多有不便。”

秦老夫人呵呵一笑,“不用担心。老婆子既然说喜欢这丫头,那自然也会替她着想。公子年少,不必拘泥一城一地,先去闯荡。这些年中,小丫头就教给老身照看。我虽教不了她修行,可还有其他能教。”

“前辈是说……”谢晋恍然一笑,原来前辈打的是这个主意,“以秦将军的才情,只怕将来又出一位凌烟女将了。”

秦老夫人爽朗大笑,就此起身离去,马一乘则将谢晋带到客房中,稍事歇息。

一晚月明星未息,相偎相伴见长庚。

朝闻道中惊坐起,巅上龙仙一杯擎。

天还未亮,谢晋就已恭恭敬敬地立在房中桌前,不敢有些许心思,生怕这位无声无息现身的师娘又把它读了出来。

白悠悠和扶桑后面的事,谢晋已无从知晓,但既然师娘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是好奇,师娘说的砍树屠狗,结果如何,那棵大扶桑,可还安好?

若不安好,便是晴天。

“师娘,我……”

“你是要问那个小丫头的事?”白悠悠随意瞥了一眼谢晋,旋即伸手一挥,就在谢晋面前比了个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动作。

谢晋认真注视着,越看越觉得大不简单,沉默片刻,心里陡然从中悟出了一个道理——天上地下,师娘最大!

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师娘微眯的眼神吓得噎在喉咙,不能出声。

“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世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白悠悠会心一笑,也不戳破谢晋心思,只是继续说道:“六爻上中下,一世天地人。人间之上有九天,人间之下有九地。九天纯阳无阴,九地纯阴无阳,人间阴阳全功。”

闻言,谢晋忍不住暗翻白眼,自觉的没有接话,继续静听师娘讲解。

“你师父的道在九天,你的道在人间,而那小丫头的道,却在九地。”

“师娘,徒儿……愚钝,既然这样,那丫头我要怎么去教?”

“子曰,有教无类。老君曰,人常清静,天地皆归。”

师娘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谢晋无奈,想再多问点时,师娘的身影就已从眼前消失不见。

“九天?人间?九地?”谢晋揣摩半晌,仍不解其中真意。当初师傅问他道山大何?他想当然地说了句换个人间。

可人间,真有那般容易换么?若换,那人间之上的九天是什么?人间之下的九地,又是什么?

谢晋仰望星空,星如棋布,俯看人间灯火,灯火如星。也许,人间,亦或人,还缺了什么。


“我来。”

声音不大,针落可闻。

所有人齐齐回首,望向最后的角落,那里,一个稍大的年轻人背着一个稍小的少年,稍大的,风尘仆仆,稍小的,惴惴不安。

宋承平默默吐出了最后一个字:“了。”

“我来了”不是“我来”,但这一刻却鹤立鸡群。

“大……大师兄,他们……怎么都看着我们?”

“不是我们,是你。”

解右春背着宋承平一路飞驰,终于在望天门关闭的最后一刻冲到了宣明台下。

“谢晋,那是谢晋!”宋承平看着最后进入的背影一眼便认了出来,却刚好错过。

解右春不理会宣明台上众前辈投来的异样目光,足下一蹬,竟带着宋承平冲进了望天门中。

许是望天门也从来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一个修士背着一个凡人进来,于是,这直冲而来的两人没有让望天门“做出任何反应”便一齐来到了三山脚下。

又一齐走出了三山。

错过了谢晋,也错过了武平昭的惊河之举,甫一来到,宋承平便刚好看到落在人群后面的谢晋,急不可耐地喊将出来,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就连武平昭都有些愕然。

“凡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时候会冒出来一位凡人,可他又很快释然,数千观海都不能奈他何,而况于区区凡人。

谢晋惊诧地看着宋承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仁兄会真的走到了这里。心念一转之间,谢晋快步而出,与宋承平厮见:“宋兄弟,宋兄弟,你是怎么进来的?”

宋承平自和谢晋在横山路上相逢谈心,虽然相会时短,但倾盖如故,意气相投,一个翻身就从解右春背上翻了下来,上前就给谢晋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正要张口说话,就被谢晋一把拉到最后。

“老哥,现在不是叙旧时候,你先避在这里,莫要被伤。”

宋承平一时心暖,这位一面之交的知心竟是第一刻就要护着他周全。

一众观海都不识宋承平是何许人,但背他而来的人,却是认得的。

“送府,解右春。”

这一位的到来,分量较之禅子、王澹斋他们只高不低,若是以往,那九层塔上的名额只怕又要少去一个!

但今朝今日,以那位之能,别说登塔,便是渡河,也怅然无望。

如此想着,再一看宋承平一副文弱儒雅的模样,再也没有放在心上。

解右春简单和旁人了解了一番,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旁人想的是如何渡河登天,他想的却是河岸那人意欲何为?

如果,他只敢用如果,如果那位不是太上,哪怕是谪凡,集这里四五千观海之力,也就未必怵他。可万一……

退是退不出去了,要想走出望天门,只有进登天塔才行!

解右春与禅子几人对望一眼,尤在犹豫,宋承平却听了谢晋的描述后,朗声一笑。

“谢兄,岂不闻水能覆舟亦能载舟之事乎?”

宋承平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惊醒谢晋,亦惊醒了解右春与禅子他们。

谢晋朝白家存和归马逸二人轻轻挥手招来,抱拳说道:“两位师兄,这位是我性命相关的兄弟,凡人之躯,经不住那些道法,还请两位师兄保护一下。”

白家存素来精明,知道谢晋他们将做一搏,拱手回道:“师弟放心。”

见宋承平已有人保,禅子几人面面相望,豪气勃发,心意全都了然于胸。

“我来!”

这一喝,是真的我来,意气干云。

谢晋一步上前,明镜禅子、王澹斋、珍珑、解右春、梅、苏幕遮亦同之。

七人来至岸边,停步观河,浪头汹涌,巨波翻天。

“还有我,还有我!”

七人向后望去,只见宋承平用力向前拽着,身后的白家存却一手扶额不敢去看,一手拉着宋承平的衣领,任宋承平如何拉扯,也不能令他移动分毫。

在这紧张时刻,看见如此一幕,便是醉醺醺的王澹斋也忍不住仰面失笑。

“刺啦!”一声,就连宋承平都想不到一向力弱的他今天竟把衣襟都给扯裂,白家存一时没做反应,就被宋承平一个猛扎冲到谢晋几人身旁。

解右春有些宠溺地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到他身上,轻轻说道:“莫嫌师兄衣服脏。”

宋承平咧开嘴,笑道:“这样少年侠气的事,你们不带我,便是不讲义气。我虽然是凡人,但我也带了宝贝。”说完,宋承平从怀中抽出一根粗壮稻秆,在几人眼前晃了晃,“这是师父送的。”

听到是袁老给的,解右春多少有些放下心来,但又始终忧心,盯着少年脸上的灿烂,终于一摆手,笑着说道:“这样的年纪,确实要不枉侠气。”

于是,八人面朝波涛,谢晋言曰:“今为争渡而来,不见扶摇而过,方显各家本事,如何?”

其余七人曰:“可!”

谢晋即以木剑投水,自立其上。解右春却是脱下一双布鞋投水,苏幕遮飘带翻飞,明镜佛珠轮转,王澹斋投觞取水,珍珑纵横无限,梅结手成阵,宋承平则将稻杆投入河面,即似剑仙御剑而行,又似达摩一苇渡江。

八人乘风逐浪,立于潮头,忽高忽低,却掩不住少男少女的英姿风采。

宋承平是第一次用修士手段,兴奋不已,他朝着谢晋大声问道:“谢兄,今日此举,以何命之传天下?”

谢晋撞碎一朵浪花,朗声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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