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
刘老汉抬头看看天：“这苦，能熬到啥时候？”
远处传来一声嘹亮却带些颤抖的鸡鸣，不知哪家老母鸡正下蛋。风从村边的荒地吹来，带点干燥的土腥味。三人沉默，这种沉默里包含太多说不出的酸楚。劳作难，挣钱难，守家难，人心更难安定。
第三章 老屋前的交谈
回到村中那条主巷，巷子狭窄，两旁是黄泥墙的老屋，有的墙面剥落露出砖块。刘老汉领着两位老伙计回自家屋前的小空地坐下。几块石头围出一个临时坐墩，一棵低矮的酸枣树在旁边顽强生长。
村里的其他几位年长者也陆续聚来。黄大叔来了，背稍直，脸颊削瘦，双眼深陷，手里拎着根木棍当拐杖。他坐下呼了口气：“昨夜我翻老账本，算来算去，这一年没多少盈余。”
刘老汉递给他一支烟，黄大叔摆手拒绝：“医生说我咳嗽厉害，少抽些吧。”
王婶看了看黄大叔：“你身体一直不好，这看病的钱上哪来？前年听说你家大儿子在城里开餐馆不错，还能不能寄点钱回？”
黄大叔苦笑摇头：“前阵子餐馆生意也难做，这一两年经济不景气，租金贵、客人少。我儿子电话里说他也在硬撑。”
陈叔挠挠头：“你看，这里日子难，外头也不轻松。真是四面不是。”
刘老汉抬眼望向远方，一片农田早已荒废，杂草蔓延。不少青壮年走了，老人和孩子留守。一旦劳动力减少，地也种不好。基础设施落后，政策补贴虽有，却有限。贫穷像盘藤蔓，缠住大家的脚。
“有人说，村子将来会变成度假民宿，有旅游开发。但我看那些话只是画饼。”王婶冷笑，“这路都坑洼不平，谁来玩？要真的改善，还不是要钱要人。”
黄大叔咳嗽几声：“我倒不指望大富大贵，只希望有基本生活，房子别塌，吃得饱，孩子别饿着。我孙子还在上小学，课本费也涨了。”
刘老汉沉沉地叹：“教育是条出路，可投入太大，家里钱不够，孩子要用功。可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