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瑶傅怀义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林玉瑶傅怀义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月桦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陆江庭支支吾吾的说:“方晴可能是觉得,我要是结了婚,顾着自己家里,我就不能对他们母子多照顾了。”易云硕:“……”他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知道啊。易云硕不理解。“既然你知道,你怎么还这么干呢?”“我是想告诉她,不管我结不结婚,他们母子有困难我都会帮忙。”易云硕:“……”好么,看来是他多管闲事了。离,这婚离就对了。他陆江庭要是不肯离,他帮那姑娘告到部队去。……第二天,易云硕大清早的,饭都没吃就跑了。跟傅怀义约好要去爬山来着,说他们早就说好的。其实就是看不下去了,早点跑路。他到的时候,傅怀义刚起床,正要刷牙。看到他后,易云硕像看到了亲人。“幸好这附近就这一家招待所,不然我还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呢。”傅怀义没理他,继续刷牙。易云硕也掏出...
《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林玉瑶傅怀义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这……”陆江庭支支吾吾的说:“方晴可能是觉得,我要是结了婚,顾着自己家里,我就不能对他们母子多照顾了。”
易云硕:“……”他以为他不知道,原来他知道啊。
易云硕不理解。
“既然你知道,你怎么还这么干呢?”
“我是想告诉她,不管我结不结婚,他们母子有困难我都会帮忙。”
易云硕:“……”好么,看来是他多管闲事了。
离,这婚离就对了。
他陆江庭要是不肯离,他帮那姑娘告到部队去。
……
第二天,易云硕大清早的,饭都没吃就跑了。
跟傅怀义约好要去爬山来着,说他们早就说好的。
其实就是看不下去了,早点跑路。
他到的时候,傅怀义刚起床,正要刷牙。
看到他后,易云硕像看到了亲人。
“幸好这附近就这一家招待所,不然我还不知道上哪儿找你呢。”
傅怀义没理他,继续刷牙。
易云硕也掏出牙刷来,一边找牙膏一边道:“真没想到陆江庭是这种人,你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说他跟那姑娘感情好,以后补偿她。
但是吧,他知道方晴这么做就是不想让他们结婚,他知道你懂吗?都知道了,还借钱给她,搞得自己结不了婚。”
傅怀义冷笑一声,还是没说话。
易云硕找到牙膏了,挤了一块,又去接水,然后继续说:“他还说了,方晴这么做,是担心他结婚后不再对他们母子多照顾。他呢,这么干,是想告诉方晴,不管他结不结婚,他都不会不管他们母子。”
“哈,那姑娘还真说对了,以后结了婚陆江庭还得继续帮方晴母子,对方晴母子有求必应。
一辈子那么长,对人家姑娘的补偿我看是不会有的,拉着人家姑娘一起受罪我看倒是有可能。”
易云硕开始刷牙,不再说话。
傅怀义刷好了,才道:“所以你也看不下去了?”
易云硕含糊不清的应着。
傅怀义:“那咱喜酒是吃不上了,二十块钱省了。一会儿咱们去国营饭店吃顿好的去?”
易云硕忙不迭的点头。
……
早饭后,陆江庭这不要脸的,还真的去村里小卖部买了两包水果糖,拎着去了林玉瑶家。
不过,林玉瑶这会儿没在家。
家里只有林大为在,正在铲圈里的鸡屎。
陆江庭找了一圈才找到林大为,弯着腰喊他,“叔,您正忙呢,玉瑶呢?”
正奋力铲鸡屎的林大为:“……”
知道是那个狗东西来了,他铲起一铲子鸡屎就向他挥过去。
“滚。”
陆江庭身手不错,愣是让他躲过去了。
“叔,我知道我不对,我来给玉瑶道歉。我会补偿她的,一辈子那么长,将来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她。”
“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给我滚。”
林大为直接拿着铲子从鸡圈里出来,给他一滑铲。
奈何技不如人,滑铲直接滑了出去,还被人家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林大为气得一口唾沫吐过去。
“谁叫你来的?我让你滚听不懂?”
“叔,我真知道错了,你要打我能解气,你就打我吧。但铲子不行,能铲死人。”
林大为摇摇头,道:“我呸,打你还嫌脏手。我不打你,你也别想再跟玉瑶有什么将来。我告诉你,这婚离定了。”
看他态度坚决,陆江庭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酒席咱们还办,只是不能办二十桌了。只办个三五桌的,请近亲来吃个饭,您看成不?”
“不成,别说三五桌,你就算办三五十桌也不成。”
林大为又扯了旁边的扫把过来,“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陆江庭看到林大为激动的模样,心想现在是没法正常沟通了。
玉瑶也不在,他先离开再说。
从林家出来,他问了旁边的邻居。
邻居说:“大早上的就看到玉瑶和她娘出门了,不知道是走亲戚了,还是进城里去了。”
难怪没看到她。
“行,谢谢你了。”
陆江庭又拎着两包水果糖回去了。
到家里他爹娘就问:“怎么又拎回来了?他们说话肯定不会好听,你忍一忍,好好把人哄一哄。”
陆江庭咕咚喝了一大口水,道:“玉瑶没在家,听邻居说她和她娘大早上就出门了。”
“啊?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我下午再去吧。”
“唉!也行吧。”王翠兰看了看桌上的糖果,说:“江庭,你记得态度要好点啊,毕竟这事儿是你不对。玉瑶是个好姑娘,你可别错过了。”
“娘,我知道了。”
此时,林玉瑶和她娘叶莲已经到了镇上,今儿到镇上,主要是去退结婚用的东西。
这婚她不打算结了,能退的就退,实在退不了的算他们倒霉。
她们到各店里与人家纠缠了半天,说尽了好话,成功退了好几样。
剩下的实在退不掉,叶莲挑挑拣拣看了看,说:“咱们拿回去,回头看哪些能用,给你大哥过年娶媳妇用,应该损失不大。”
损失肯定有的,但遇上这事儿也没办法。
如果不及时止损,以后损失的只会更多。
眼看都到中午了,叶莲拉着她往国营饭店走。
林玉瑶看着那匾额,“娘,干嘛呢?”
叶莲说:“咱娘俩上饭店吃饭去。”
“啊?这多贵啊,咱们买块肉回家里去,全家都能吃上。”
“肉咱也买,馆子咱也下。”叶莲拉着她笑道:“你大哥昨晚上塞给我的钱,他特意说了,叫我带你去下顿馆子,说把不开心都吃进肚子里去。你看,你大哥给我二十块呢。”
林玉瑶一脸感动,心想还得是自己的亲人是真对自己好。
也不知道她之前是不是被陆江庭下蛊了,对他那么上头。
因为她死活要嫁陆江庭,弄得爹娘在陆江庭爹娘跟前都矮一头。
“娘,你们对我真好。”
叶莲一边给她倒茶一边说:“傻丫头,我可是疼了三天三夜才把你生下来,不是让你去别人家里受气的。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她把茶水推给她,道:“快喝些水,走半天了,嘴巴都干了。”
“哎,娘,你也喝。”
傅怀义:“……”
“滚犊子。”
“哎,你别生气呀,这有啥,不光你想,我也想。”
“啧啧,上次那个采茶的就挺好看的。”
“所以你为了看人家采茶摔断了腿?”
易云硕:“……”
“没断,只是扭伤了,你别污蔑我。”
有区别吗?
傅怀义都懒得说他。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机房,这才刚进去,就有人喊傅怀义。
“傅哥,刚才有你电话。”
“嗯,谁打的?”
“不知道,听声音是个年轻姑娘,我让她过十分钟再打来。”
有年轻姑娘找傅怀义,其他人都没多想什么。
但傅怀义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冒出陆江庭的媳妇来。
老想人家的媳妇,他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
原本说等十分钟,实则他等了快二十分钟电话才又打过来。
“喂,哪位?”
听着那声音,是傅怀义没错。
可他一问哪位,倒是把林玉瑶给难住了。
她和他说过她叫什么名字没有?
要是没说过,她说她是林玉瑶,人家都不知道她是谁。
莫非她得说,她是陆江庭那个谁吗?
那得多膈应。
她支支吾吾没说出口,对面突然开口了,“林玉瑶?”
林玉瑶:“……”
他怕被别人听见,用手遮挡了一下,嘴唇靠得近,声音压得很低。
这声音好像直接吐在她耳廓里。
林玉瑶莫名的有些心慌,轻嗯了一声。
“我是林玉瑶,傅同志,上次说的事,还算数吗?”
“当然,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也不知道,我来南城了。”
“你来南城了?”傅怀义很是惊讶,“你在哪儿?”
“我在陵乡街这边……”她和他简单的说了下大概位置。
对面的人立马清楚了。
“下午六点,你在街口的百货店门口等我。”
“啊?”
“就这样了,现在有事就挂了啊。”
不是……
对面不等她再说什么直接就挂了。
打这电话都花了两块钱,肉疼得要死。
人家都说要忙了,她又不能再打过去,只能等六点去街口赴约。
可是……那个时间陆江庭估计来了,她要怎么避开陆江庭去见傅怀义呢?
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不能让陆江庭知道。
傅怀义要帮她,她总不能连累人家。
傅怀义挂了电话回到座位,易云硕就伸长了脖子过来问:“谁呀?”
“没谁。”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隔着三排的位置,陆江庭正把键盘敲击得噼里啪啦的响。
他这是赶着把活儿干完了早些出去吗?
傅怀义握了握拳头,开机,准备给陆江庭找点活儿干。
其实他与陆江庭不光是战友,还是同学。
他们是为国防部培养的特殊人才,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吃住都在一起。
对彼此非常的熟悉,所以给对方找点活儿,也不算难事。
眼看着快到下班的时间,陆江庭发现他负责的部分运行不起来了,一脸懵逼的盯着不大的显示器。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结症所在,就是需要时间解决。
旁边一战友拍拍他的肩膀,“江庭,你还不关机啊?”
“不了,我还有一会儿。”
“那我们先走了。”
“嗯。”
大家都陆续的关机了,只留他一个人在机房里。
傅怀义离开后直奔自行车棚。
易云硕:“哎,你干嘛去啊?”
傅怀义没理他,找到自己的自行车后,动作利索的上跨上去,骑着自行车踩得飞起。
连易云硕的声音都追不上。
“他干嘛去呀?这么急。”
“谁知道?”
“你不是跟他很熟吗?你都不知道吗?”
“他没说。”
……
林玉瑶提前了一个小时就从出租房里出来了,然后在百货店对面的巷子里盯着。
她的想法是,她不能立在百货店门口等,万一没等到傅怀义,反而等到了陆江庭怎么办?
幸好有傅怀义在,不然她真不知道陆江庭会对她做什么。
她不安的看向傅怀义。
傅怀义看了地上的陆江庭,淡定的对林玉瑶说:“先开门,把东西放屋里再说。”
林玉瑶点点头,拿出钥匙来把门打开,让傅怀义把东西都放进去。
陆江庭狼狈的爬起来。
林玉瑶以为,两人又得动手。
不想陆江庭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脸颓废的看着他们。
目光在二人间扫了七八遍,最后落在林玉瑶身上。
“玉瑶,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报复的话,你成功了。”
林玉瑶:“……”
“你找他来气我,真是气到了。我现在很难过,也很后悔。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再见方晴母子,大不了我以后每个月给他们一些钱,这辈子都不再见他们行不行?”
林玉瑶:“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爱见不见,我不在乎。”
陆江庭痛苦的抓了抓头发,说:“你别说气话,我认输了还不行吗?我都答应你了,以后一辈子不见他们,还不够吗?”
林玉瑶:“那你准备给他们多少钱?”
陆江庭:“……”
他就这么一说,还没想过。
想了半天,他才低声说:“方晴现在开了发廊,以后赚的比我还多。我随便给一点,当是补偿。”
“随便给一点是多少?”
陆江庭:“……”
不等他回答,她又说:“如果她的发廊关门了,赔钱了呢?”
“不会的。”他直接就说。
林玉瑶:“我说如果,如果呢?如果她的钱赔光了,没有钱生活,你管不管?”
陆江庭道:“玉瑶,没有发生的事不要假设。”
“为什么不假设?你看,我就问如果你都不肯说,你要我怎么信你?”
“你……”他觉得她在钻牛角尖,为了应付他,他只得道:“那就给个最基本的生活费。”
“太笼统了,我要具体数额。”
陆江庭没想到她这么咄咄逼人。
尤其还是在傅怀义这个外人面前。
他觉得当着一个外人聊这些很是憋屈,于是道:“你能不能出去?我和玉瑶两口子谈话,你一个外人在这里算什么事?”
傅怀义冷着脸,拳头捏得比脸还白,一副随时都能和人干仗的架势。
林玉瑶真怕他们又打起来,就说:“方晴不是外人是吧?她是你内人,所以我们结婚这样的大事,她都可以参与进来。”
一提方晴,陆江庭又偃旗息鼓了。
他现在无比后悔,但也没办法。
即便再来一次,他也不能不管方晴。
只是……可能会委婉一些告诉方晴,不能借太多钱给她。
至少,至少要把他和玉瑶结婚的钱留出来,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看向林玉瑶道:“方晴的事,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玉瑶,咱们好好过日子,我给你认错。”
“不要,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陆江庭:“……”
面对她的追问,陆江庭只以为,她只是想要一个暗送具体的数额,然后看能不能接受。
说多了玉瑶肯定不愿意,说少了,以后万一真遇到玉瑶说的那种事怎么办?
一点点钱肯定不够方晴母子生活。
养孩子是很花钱的。
他纠结了半天,说出一个数额。
“我工资的三分之一吧,以后工资涨,物价肯定也会涨。”
呵?
三分一?
她闹这一场,只是从二分之一变成三分之一?
林玉瑶蓦地笑了。
陆江庭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支支吾吾的说:“如果,你……你要是觉得多的话……也可以少一些,但也不能太少,养孩子还是很花钱的。”
听他这么说,林玉瑶蓦地笑出声。
林玉瑶看到陆江庭一脸疲惫的靠在墙上,眼底满是乌青,人也消瘦了不少。
傅怀义说他们最近很忙,看来是真的。
“你别胡说了,我不想跟你过了跟傅大哥没关系,我跟他清清白白的。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自己做错了事,不要赖在别人身上。”
“好好,你说我就信。你喜欢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信你能喜欢别人。是傅怀义那小子不安好心,玉瑶,你这么单纯,你别被他骗了。”
她就听不得陆江庭说傅怀义的坏话。
人家帮她这么多忙,要不是傅怀义,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不要说人家坏话,他比你好多了。”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似的。
“你说什么?你说我在说他坏话,你说他比我好?”
林玉瑶也是气了,直接道:“对,人家没骗我钱,没骗我结婚,没你这么无耻,人家就是比你好多了。”
陆江庭简直要被气炸了,“玉瑶,你说什么?”
林玉瑶看他的样子不对,这一股劲儿过了后,不敢再说不好听的话把他激怒,只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身后就是李红和张倩倩家,林玉瑶退到她们门口的时候,她们的门突然被拉开,李红一把就把林玉瑶拉进去,然后张倩倩砰的一声关上门,锁上。
两人像是早就躲在门口听,就等着关键一刻救她,配合得天衣无缝,动作一气呵成。
陆江庭最近被派出去做任务,本来就累成狗,连轴转,身体早就筋疲力尽。
在对方配合下,他没能抓到林玉瑶。
他站在李红她们门口拍门,“玉瑶,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林玉瑶抵在门后说:“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除了离婚。”
“你……唉!你怎么这么任性?我和你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谈,不要牵扯别人行不行?”
“我不想和你谈,我现在也不想和你有任何接触。除了离婚,你什么都不用和我说,不关我的事。”
这么晚了,很多好事的人都伸出头来看。
陆江庭觉得丢人,施施然的收回手,低声说:“那我改天再来看你,玉瑶,你好好想想,消消气。”
屋里的三人没说话,安静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又过了好一会儿,她们才打开了门。
李红趴在阳台上往下看,看到陆江庭骑着自行车离开了,才松了口气。
“玉瑶,那个男的走了。”
林玉瑶也松了口气,对她们说:“今晚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咱们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住在一起也是缘分。有困难就说,咱们互相帮衬。”
林玉瑶点点头,再次向她们表过了感谢。
“对了,那个男的……真的是你丈夫啊?”
林玉瑶一想到陆江庭就烦躁,她才不想承认他是她丈夫。
于是她道:“我不想和他结婚的,他背着我让人把结婚报告送去打了结婚证,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
啊?
两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你这不是被强行结婚了啊?”
林玉瑶点点头。
“还能这样吗?好可怕。”
林玉瑶看她们好像误会了,又说:“肯定不是随便拉个人都能强行结婚,我和他早就定了亲的,后来他和别人不清不楚,我想退婚。”
她简单的讲了一下经过,她们听后才明白怎么回事。
二人一阵唏嘘。
“那这婚好离吗?”
“可能不太好离。”林玉瑶愁眉苦脸,“再难我也会想办法离,反正我不会和他过。”
“唉!”
她们对她同情不已。
“对了,上次和那个男人打架的是谁呀?”
陆江庭:“……”
“给婶说实话,你要说得好了婶帮你说情去。”
说实话他就犹豫了。
能不帮吗?
一想到王建军为救了他的命,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欠着方晴母子的。
就算对方让他把命赔出去也应该。
“建军牺牲后,晨晨就没爹了。他还那么小,婶儿,你说我能不管他们吗?我要不管他们,我还是人吗?”
大婶儿:“……”
得嘞,她明白了。
大婶说:“你说得也有道理啊,你要转头不认人了,那确实说不过去。但是呢,这是你欠人家的,不是玉瑶欠人家的呀。我要拉着玉瑶去报恩,这事儿说不过去。”
大婶说完就走了,这事儿没得劝。
因为她看出来了,这还真不是几句话能扯得清的,方晴那女人现在没男人了,还不得扒拉着陆江庭一辈子?
谁嫁他谁倒霉,条件再好都没用。
她是没闺女,她要有闺女,她也不愿意。
“哎,婶儿……”不是说好帮我说情吗?
陆江庭摇了摇头,继续往林玉瑶家走。
一抬头,就看到林玉瑶站在院门口。
刚才的话她可能听到了?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向林玉瑶走去。
“玉瑶,那场爆破要不是建军,死的就是我了。所以我要不管他们,我就太不是人了,你说是不?”
这样的话,上辈子她听了无数次。
这是事实,她没办法反驳。
“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林玉瑶点点头,“我能理解你。”
可惜,她不愿意自己的一生被他拖入泥潭。
但这话她没说。
因为她决定跟他去军区,要弄离婚的事。
陆江庭还以为她终于想通了,高兴得不行,“玉瑶,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随军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林玉瑶点头,“好啊,什么时候走。”
陆江庭顿时心花怒放,“好好,我们后天就走。我去买票,今天就去买。”
林玉瑶没吱声,只问:“你有钱吗?”
陆江庭:“……”
“我……我想办法。”
最后是陆江庭找他大姐借了些钱,当然,钱虽然借到了,却也被他大姐和大姐夫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千多块呢,给了外人,不是他们的也心疼。
不骂他才怪。
等他买好了票,林玉瑶就收拾好行李跟他一起去了火车站。
双方父母都来送了,林玉瑶的爹娘对陆江庭一家自然没个好脸,一直在交代自己女儿各种话。
叶莲小声的和她说:“钱你拿好,自己在外租房子住,千万别让他占了便宜。”
“离婚没事,你把身子守住了,就不算二婚。万一他想用强的,你就找组织上,听到没有?”
林玉瑶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
“娘,你已经说很多了,我都记下了。我给你们说的,你们记下没有?”
“记着了,你说让你大哥换工作的事。”
“是的,那个煤场太危险了,你看新闻上,报纸上,多少塌方的呀。”
“那也得干到过年,干到过年能多拿两个月工资。”
“行,干到过年就别干了。”
林玉瑶想着过年不会出事,记忆中,是在大概明年三四月?
等她回来,陆江庭的爹娘也交代得差不多了。
他们又拉着林玉瑶说:“玉瑶,你俩好好日子,追债的事就交给我们了,你放心,那一千多块钱肯定能拿回来的。”
不过是忽悠她的话,前世没办酒席她也跟陆江庭去随了军,陆江庭的爹娘根本没问方晴要钱。
因为陆江庭交代了他们,那钱是当给王建军的。
后来,她在家属院里怀孕了,到了过年,陆江庭就把她送了回来。
之后她就再也没去了,倒是生意失败赔了个底朝天的方晴带着儿子去投靠了陆江庭。
他花钱给他们母子两租了房子,那孩子上小学了,就在军区上的,谁叫人家是烈士之后呢。
陆江庭一有空了就去方晴家,帮着她忙前忙后。
方晴屁大点事都叫陆江庭,陆江庭几十年如一日般随叫随到。
他们倒是更像一家人。
而林玉瑶,生了孩子后,在老家坐月子。
孩子稍大一点了,陆江庭的爹又病倒了,他娘的眼睛也越来越看不见了。
往后她再没随过军,伺候了他们十几年,两人才相继去世。
那时她美貌不再,与陆江庭的感情也早就淡了。
陆江庭不提随军的事,她也不再奢求。
她要守着上学的女儿,守着女儿创业。
这一蹉跎,就一直熬到陆江庭退休。
往事不堪回首。
她把脑袋伸出窗外去看爹娘,却还看到方晴带着她儿子盯着他们。
真是晦气。
随着火车越来越远,亲人的影子也变得模糊起来。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林玉瑶才收回视线,拉下车窗。
她和陆江庭坐的是两人位,她坐的是靠窗的位置,陆江庭靠过道。
看她不再往后看了,陆江庭才开口跟她说话,“玉瑶,你饿不饿?”
林玉瑶:“……”刚上车就饿,没吃饭吗?
她不想跟他说话,用脖子上的丝巾盖在脸上,偏过头去睡觉。
火车要坐三天三夜,一路上陆江庭对她各种嘘寒问暖,她都置之不理。
眼看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陆江庭去打水之际,对面的大妈看不下去了。
“小姑娘,你对象对你不错呀,一路上一直在关心你,你睡觉他都在旁边守着,自己都不敢睡的,你怎么一直对他没个好脸?”
林玉瑶:“他把家里的钱,包括我的嫁妆都拿去给别的女人了,我能给她好脸?”
啊?
大妈惊讶不已,“真的?”
林玉瑶不吱声,闭上眼睛继续睡。
眼看陆江庭回来了,大妈也不问了。
她反复的打量他,眼瞅着这小伙子长得人高马大的,这张脸也帅气。
这么精神的小伙子,对媳妇还好。要不是犯了大错,哪个媳妇舍得给他冷脸?
想来是真的。
下了火车后,陆江庭就带着她坐上了公交车。
他所在的军区在东部一个发达城市,转几趟公交车就能到地方。
不过,陆江庭并没有直接坐到家属院,而是拉着她在附近的一个镇子下了车。
听他这么说,林玉瑶才收了。
“谢谢你啊。”
“没事,快走吧,一会儿更晚了。”
林玉瑶收了唬人的玩具枪就骑车走了。
傅怀义一直站在路灯下看着,等她远得看不见才放心往回走。
这一晚,傅怀义失眠了,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她全身被汗水浸湿的样子。
夏天的衣服薄,紧紧的贴在身上,白皙的肉若隐若现。
好不容易睡着,他还做梦了。
梦到她全身湿透在自己身下压抑的哭,哭得婉转动听。
更刺激的是,他还梦到陆江庭就在隔壁床睡着。
一边害怕陆江庭听到她压抑的哭声,又一边希望他听到,故意弄得她出声。
那种刺激感,罪恶感,刺激着他全身的神经。
终于,那种刺激感达到了巅峰,大坝决堤,洪水倾泻而下。
这时,隔壁的人在拍他的头。
“喂,哎……”
在梦里,是陆江庭在拍他,陆江庭好像终于发现他被子里还有其他人。
傅怀义一个激灵,直接吓得醒过来。
熟悉的宿舍,熟悉的人。
傅怀义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隔壁,易云硕趴在床头,“阿义,你没事吧?”
“没事。”他声音很哑。
“那你怎么一直在哼哼?”
傅怀义:“……”
“你要不舒服别忍着呀,实在不行咱们去大医院吧,小诊所还是不行。”
“嗯。”他随口应了句,就拉了毯子来把自己裹紧。
湿哒哒的,真的好不舒服。
……
本来他昨天已经好了,今天能正常训练工作。
却不想,大清早的易云硕就已经给他请假了。
不但给他请假了,还给他自己也请假了。
傅怀义抿着唇看着他,眼神有些冷。
易云硕道:“你这么看我干啥?我也是为你好,你不能连自己命都不要了吧,别太拼。”
“你帮我请假,为什么不提前问问我?”
“你昨晚上觉没睡好,一直在哼哼,早上也起不来,你让我怎么弄?”
傅怀义:“……”他早上起不来,确实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但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没叫你是想让你多睡会儿。”
傅怀义一时无言。
“我跟头儿说,你病得厉害,昨晚上睡觉都难受得直哼唧呢。”
傅怀义的身份不简单,他要真病出个好歹来可不得了。
要是换了别人老请假,指定得挨骂。但傅怀义不一样,他们的头儿答应得很干脆。
“我把你的情况和他说了后,他说让我赶紧带你上大医院去看看。”
傅怀义嘴角狂抽,脸都黑了。
易云硕浑然不觉,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要好些了也快换衣服吧,你这病可不能再拖了。”
“不去。”傅怀义冷冷的说。
“这怎么行呢?”易云硕说:“头儿说了,要看你的病历,你要不去那就是我撒谎,你这不是害我嘛。”
“我已经好了。”
“啊?你好了你昨晚哼唧啥?”
傅怀义:“……”
“那你也得去看看,阿义,哥,傅哥,你要不去头儿得骂死我呀,算我求你了。”
傅怀义无语。
已经这样了,被误会病了总比被误会那啥好了。
行吧,换衣服。
易云硕坚持拉着傅怀义去医院挂号,抽了血。
“是有些感冒,不过你应该用药了吧?”
“是的。”
“拿的什么药我看看。”
傅怀义把药给他看。
看完后说:“这药挺好的,再接着吃两天就成,我就不单独给你开了。”
“谢谢。”
“小伙子还没结婚吧?”
傅怀义:“……”
“嗯,怎么?”
那老头摸着胡子笑笑,“年轻人,适当的释放下挺好的。”
嗯?
傅怀义耳根红了。
“哈哈,别不好意思,谁年轻时都一样。”
傅怀义黑着脸,转身就走。
“哎,等等我。”
啊?
二人一脸震惊。
他们真没想到陆江庭是这种人,能糊涂成这样。
落着这么漂亮的媳妇不好好守着,跟一个寡妇纠缠不清。
他怎么想的?
易云硕怒骂道:“这个陆江庭,还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敢乱搞男女关系。你放心,这要是真的,他俩都完了,组织上对乱搞男女关系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这时候抓得可严了,她也知道。
可恨上一世的自己太软弱了,又诸多顾虑,始终狠不下心。
当然,主要是这两个人也知道利害关系,从来是打着照顾战友遗孀的名义交往,就算有实际性的出轨行为也不会让人知道。
等到了后来两人光明正大的在楼下跳广场舞时,陆江庭都退休了。
而那个年代对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根本不会怎么样,谁会关心两个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
傅怀义问:“你有证据吗?”
傅怀义比易云硕要冷静一些。
一问证据,林玉瑶又蔫儿了。
她的证据只是大家传出来的话。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他是组织上培养出来的特殊人才,只是几句闲言碎语怕是不行的。虽说组织上对这种事不会容忍,但是也不会随便给他定罪。”
林玉瑶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找证据的。”
就他俩这档子事,拿到证据是早晚的事。
说话间,她听到了门外叶莲焦急的声音。
“对,叫林玉瑶,请问她住在哪间病房?”
“八号房。”
“谢谢了。”
不一会儿叶莲就冲进来了。
身上还沾着不少泥,看来是刚从地里下来。
一看到林玉瑶躺在床上,手上还扎着针,就心疼得不行。
“玉瑶啊,你这是咋的了?”
林玉瑶说:“娘,我没事。”
“他们说看到陆江庭把你背走了。”
“是啊,我晕过去了。”
“好好的怎么晕了呢?”
“我……”她看了一眼那两个看戏的,有些不好意思。
在母亲的注视下,支支吾吾的说:“我和陆江庭吵架被他气晕了。”
众人:“……”
“天爷啊,陆江庭这个杀千刀的。他人呢?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醒来就没看到他。”
叶莲深吸一口气,说:“我问问医生去。”
叶莲气势汹汹的冲出去,没一会儿,又气势汹汹的回来,“这杀千刀的连药费都没给你交,听护士说筹钱去了。我呸,我看他是找个借口跑了,不管你了。”
林玉瑶张张嘴,其实她想说,陆江庭可能真没钱。
他有点儿钱都被方晴挤干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
他筹钱?不知道他会去找谁借。
叶莲一转头看到了两个熟人。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易云硕抬起受伤的腿说:“阿姨,我脚摔伤了。”
叶莲:“哼,活该。”
易云硕:“……”
那陆江庭说是去筹钱,可筹到林玉瑶水都挂完了也没看到人影。
叶莲生气的说:“我就说他是跑路了吧,他不会回来了。玉瑶,你坐着歇会儿,我去交钱。”
叶莲到外面去问,却被告知钱已经交过了。
“啊?交过了?”
“是啊,就你们隔壁的小伙子交的。”
叶莲:“……”隔壁两个小伙子,不是陆江庭的朋友吗?
她现在看他俩的眼神,跟看陆江庭没差。
回来后,叶莲就生气的质问,“是不是你去交的钱?”
傅怀义:“嗯,刚才帮我朋友交钱,随便就一起交了。”
易云硕:“你哪来的钱?”
“送礼的钱不是省下来了吗?”
“就二十块钱啊,你那二十块钱这么多天还没花完呢?”
傅怀义冷眼盯着他,就看你闭不闭嘴吧。
叶莲冷笑一声,“哼,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演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老娘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以为我看不出来?拿去,老娘不差你们这两个钱。”
说罢,她掏出十块钱丢在傅怀义身上,然后扶着女儿就走了。
傅怀义:“……”
林玉瑶心想还要找人家帮忙呢,这弄得她挺尴尬的。
但见到自家老母亲一脸凶相,也没敢帮他们说话,带着歉意笑了笑就走了。
她们一走,傅怀义就瞪着易云硕。
易云硕缩了缩脖子,弱弱的道:“我没说错吧?”
傅怀义眼睛里快飞出刀子来,冷哼一声,“哼,你没错。”
他直接把十块钱丢在了易云硕身上,转身就走了。
易云硕:“哎,你上哪儿啊?”
“回招待所。”
“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要上厕所。”
“你单脚跳。”
易云硕:“……”
……
其实叶莲母女刚出医院,就见到了拿到钱的陆江庭回来。
叶莲讥讽的骂了他一顿,把自家闺女塞上自行车后座就走了。
陆江庭见状,也骑上自行车追过去。
但一直追到林家大门,林玉瑶都没再理会他。
叶莲倒是骂了他一路。
陆江庭自知理亏,只一遍遍的解释,“我真的没有不管玉瑶,我只去筹钱了。你看,这是我借来的钱。娘,你拿着吧。”
他把钱塞到叶莲手里,叶莲直接给丢到地上。
“谁要你的臭钱?哼,我可没那么大福气当你的娘,别乱喊,省得毁了我闺女的清誉。”
陆江庭:“……”
“玉瑶,过几天我就回部队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呸,你想得美。”叶莲直接拿扫把打他,把他赶走。
在医院的时候林玉瑶没说,回到家里,林玉瑶才泣不成声的对叶莲说,陆江庭那个王八蛋给上头打了电话去,让他们把结婚证都办下来了。
叶莲听后整个一仰倒。
“什么?还是给办了?”
林玉瑶点点头。
叶莲气得不行,骂骂咧咧的说:“我怎么说来着?跟陆江庭交好的没一个好东西,那个,那个收信的人不是答应过你,把资料都寄回来吗?陆江庭打个电话去就给办了,这不是那啥?出耳?”
“出尔反尔。”
“对,出尔反尔。”
林玉瑶闷闷的不说话。
叶莲看她这般,拍拍她的肩膀说:“不怕,又没办酒席,就算领证又怎么样?结婚了还能离呢,何况只是领证。”
嗯?
两个战友都惊呆。
这俩是他的岳父岳母?
那这位眼睛都哭肿的村花就是他马上就要结婚的媳妇了?
他们把人家打了,两人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能咋办?
这事遇上了,尽量帮呗!
就当赔罪。
易云硕说:“江庭,是哪个战友借钱?你去把钱要回来,好好结婚。他们家有困难,我们来想办法解决。”
心想:也不知道是哪个战友这么不懂事,再困难也不能把人家结婚的钱借走啊,弄得人家婚都结不成。
老丈人和丈母娘打上门来,多难堪!
陆江庭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傅怀义微微皱眉,看着他又眯了眯眼。
“阿硕,不用了。结婚报告都打了,晚点办酒席也没什么的。”
林玉瑶直接就哭出来,“你个骗子,诈骗犯,我要去告你,骗我的嫁妆。”
啊?
怎么成了诈骗犯?
易云硕说:“嫂子,这话言重了,可不能乱说啊。”
“听我说完,你们再看我是不是乱说。”
林玉瑶开始抹着泪哭诉,“陆江庭说把钱借给战友救命去了,让我回去跟爹娘说,他部队里有紧急任务,等下次回来再结婚。我信了,我真打算这么骗自己爹娘。”
林大为和叶莲一听,脸都绿了。
“你个狗东西,竟然哄着我女儿来骗我们?天呐,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大家都来瞧瞧啊,谁家女婿这么不要脸哄着女儿来骗人家爹娘的啊。”
陆江庭一脸窘迫,面色通红,感觉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同时,心里对林玉瑶十分不满。
自己不过是借点钱出去,她怎么把事情弄成这么糟糕?
这婚还结不结了?
“亲家先别生气,听江庭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江庭:“……”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正在他犹豫之际,林玉瑶帮他开了口。
“他说借给战友救命,可是……可是我看到他并不是把钱给了战友救命,而是借给了方晴开发廊。”
啊?
“方晴?”陆丛问道:“是王建军那个遗孀方晴吗?”
“是的,爹,我是借了给她。”陆江庭又看向林玉瑶说:“玉瑶,我不是都给你解释过了,建军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不管她的遗孀和儿子。”
陆丛点点头帮自己的儿子说话,“玉瑶,建军那孩子确实救过江庭的命,江庭这人重感情,方晴母子有困难,他不能看着不管,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对,这一家子,每次在她不满的时候,他们就这么给她洗脑。
可惜梦的那个自己太能忍,一步退,步步退,一忍就忍了一辈子。
林玉瑶说:“可是他把自己的钱借出去就算了,还把我娘给我的嫁妆一起给了人家,他这个骗子,骗了我的钱。”
“这……”这下陆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林玉瑶继续说:“他根本不想办酒席,他就是想着,反正都打了结婚报告,酒席不办了还能省钱。”
陆江庭立刻反驳,“我没这么想,我想着过几个月,等有钱了,我们再办酒席。”
“过几个月?呵,这才三月,你说的过几个月是过几个月啊?你今年还有假吗?”
陆江庭:“……”没了,为了结婚, 他把今年的假一口气请完了。
林玉瑶:“大家看到了吧,什么过几个月结婚,不过是找的借口罢了。几个月后,他肯定又会说,今年没假了,明年再说。”
说到了陆江庭的心窝子里,他根本没脸反驳。
林玉瑶又说:“到了明年,没准儿我都怀孕了,他又会说,大着肚子不方便,结婚不过就是走个形式,就算了吧。这么一算了,就是一辈子。”
陆江庭:“玉瑶,我没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你这么干了。”
陆江庭揉了揉眉心,“那你说我怎么办?建军救了我的命,我不能不管方晴母子。”
“是,这次你用这个理由让我妥协,骗走我的嫁妆。下次,下下次,他们母子有困难还得来找你。”
“你还得帮,不帮就是要被人家戳脊梁骨。”
“你帮她,就又得逼我妥协。我要不妥协,就是我不懂事。”
“明明是你欠她的,往后这一生,却要让我来帮你还那救命之恩。”
“你这辈子对得起王建军同志了,那你对得起我吗?我一辈子一次又一次的让步,一次又一次的妥协,你拿什么来还我?”
陆江庭震惊的看着她,微微张着唇,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邻居们窃窃私语,聊天的内容都是说林玉瑶的顾虑有道理。
旁边的易云硕干巴巴的说了句,“会不会言重了啊,方晴同志哪能一直找江庭帮忙?”
林玉瑶看向易云硕道:“为什么不能?方晴同志明知道陆江庭回来结婚的,她却选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他结婚的钱加上我的嫁妆都一并借走,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易云硕:“……”
“开发廊什么时候不能开?晚几个月就不能开了吗?偏偏要现在,她什么意思呢?故意不让我们结婚吗?”
易云硕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林玉瑶分析的很有道理,那方晴同志偏要选择这时候把所有的钱都借走就不对。
明知道人家要结婚,找谁借也不能找他借呀。
再说了,还有三天就结婚,晚几天不行?
回头收了礼钱也不少吧,她这么做,就像是故意不想让他们结婚。
“不是的。”陆江庭站出来帮方晴说话,“他们家楼下正好有对老夫妻要卖房子,这是个机会。人家卖得急她才要得急,正好赶在这几天了,并不是她故意要在这几天借钱。”
人群里有一大娘看不下去了,“那就不能找别人借吗?还非得找你。”
“她也没有其他更熟的人,只能找我。”
“呵,我看就是借口。人家是仗着她男人救过你,知道你不会拒绝,才找你的吧?这种事一旦开了口就不得了,以后她有困难还得找你。”
说罢,那大娘又转头对叶莲和林大为说:“我看这门亲结不得,结了你家玉瑶下辈子得受尽委屈。”
“这……那现在怎么办?”
他的同事易云硕推了推旁边傅怀义的胳膊,小声问道:“你有多少钱?要不咱们帮江庭把这事儿解决了吧。”
陆江庭一家一听,都期待的看向易云硕和傅怀义。
傅怀义看了看那眼睛都哭肿的小姑娘,说:“我没钱,身上就路费和打算送他们的份子钱。”
说罢,他掏出了二十块,道:“江庭,要不我先把份子钱给了吧。”
众人:“……”
二十块哪里够啊?
不过人家能送二十块,也挺大方的。
陆江庭尴尬的说:“不用了。”
他看向把脸埋在叶莲怀里的林玉瑶,心想这酒席肯定是办不成了。
不过好在结婚报道早打上去了,她现在是她的妻子。
这波先应付过去,以后再慢慢补偿她。
人生长着呢,总有机会哄得她消气。
退婚谈不妥?
没事。
等那结婚报告拿到手了再说。
林玉瑶直接把爹娘哄回去。
陆江庭的所作所为被两个村的人唾弃,这一壶就够他们一家喝的。
回到家后,叶莲和林大为还十分生气,骂骂咧咧个不停。
“玉瑶,你跟娘说,你是真不想跟他过了,还是一时之气?”
这闺女一直跟在陆家那小子屁股后头转,被他哄得五迷六道的。
她现在突然想通了,他们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
所以骂完之后冷静下来,还得认真问一问。
别现在骂爽了,过两天不生气了,她又贴上去,还非他不嫁咋办?
“爹,娘,我是真的不想跟他过了。”
“你不是一时之气?”
“不是,绝对不是。”
叶莲深吸一口气,说:“好,离,这婚得离,必须得离。只要你说不跟他过了,再难我和你爹都帮你离。”
林玉瑶感动不已,“娘。”
“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离个婚?多大事啊,只要你一句话,娘就帮你干到底。”
这年头离婚的人可不多,他们能这么想真的不错了。
林大为也说:“你娘说得对,反正没办婚礼,也没孩子,离了婚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咱离,不怕。要是等你们办了酒席,再有了孩子,那才叫难。”
在这时候的人眼里,那纸结婚证并不是多重要。
在他们看来,办了酒席,通知了亲朋好友,这才算真结婚。
所以其实就她现在和陆江庭的关系,在大家看来不叫结婚。
林玉瑶吸了吸鼻子,说:“爹,娘,可能没那么严重,不用离婚。”
二人:“……”
“啥?不离婚?闺女,你又犯傻了?”
林玉瑶:“……”他们是误会了。
“不是,我说不离婚,是因为我根本就没和陆江庭结婚,我今儿打了电话去部队把结婚报告拦下来了。”
“啊?真的?”二人惊喜不已。
林玉瑶点点头,“是真的,我留了地址,对方答应把结婚报告寄给我,可能再过十来天就能收到。”
“好好,那太好了。陆江庭那臭小子,还敢拿结婚证绑着我闺女,哼,这下看他咋说。”
“爹,娘,这事儿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
“嗯?怎么?为什么不能说?”
林玉瑶说:“我看陆江庭一家想用结婚证拿捏我,万一他们知道了,陆江庭在其中使什么坏,把那邮信又截了送回去怎么办?”
二人:“……”
“寄出来了还能截?”
“不知道啊,万一他有门路呢?”
嗯,他们觉得也有道理。
“好,那咱现在不说。别人要问起,我就说我们会想办法离婚。”
傍晚时分,在煤场工作的大哥回来了。
看他浑身黑得只剩两只眼睛在外头,顾不上脏兮兮的一身,就问林玉瑶的情况。
“爹,娘,我怎么听说你们今儿打去妹夫家了啊?”
“是的,那狗东西该打。”
“出什么事了?”
林大力把事情经过简单的和他说了一下。
大哥林刚叹了口气说:“这亲退了也好,要不是小妹喜欢,我就不愿意小妹嫁他们家去。”
“别看陆江庭个人挺优秀的,但是他们家负担太重了。”
“他是他爹娘的老来子,他才二十多岁,他爹娘一个六十了,另一个也快六十了,两人身体都不好,等着人去伺候呢。”
“他虽然有两个姐姐,但咱们这里的习俗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姐姐得照顾她的公婆,哪里会管自己爹娘?这担子以后还不是小妹的。”
林大为抽了口烟,点点头,“是这个理儿,那陆江庭平时在部队里,一年就回来这么几天,是指望不上他的。你小妹要真嫁了他,怎么着也得把公婆熬走了才有好日子过。”
“哼。”叶莲说:“别看他们两个病怏怏的,我看少说也得活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我闺女最好的十年去当伺候人的老妈子啊?他们想得美。这亲退就对了。”
林玉瑶低着头,脑子清醒后,发现家人说的句句在理。
就这样的条件,她之前怎么就对他那么上头呢?
幸好有那个噩梦警示,她清醒了,不然一辈子就完了。
“之前是我不懂事,脑子糊涂了,现在我不会了。爹,娘,大哥,你们放心,我肯定不跟他过。”
“好,你这么想就对了。”林刚本来想拍拍她的肩,一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收了回来。
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先洗手去,险些把小妹衣服弄脏。”
看着大哥转去后院,她心里五味杂陈。
那梦里的事,是不是全真的呢?该不该全信呢?
如果是真的,那大哥明年会死,会被埋在煤洞里。
可他今年过年就得结婚,他死的时候孩子还在嫂子肚子里。
不成,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得劝大哥在出事前换个工作。
……
这一晚陆家注定是个不眠夜。
际丛看林家不像是开玩笑的,一直劝着陆江庭去把钱要回来,先把婚结了再说。
陆江庭的母亲王翠兰也是这个意思,一直劝,可他都不听。
“你们不用再说了,哪能刚借给人家又去要回来?别说这钱是借给方晴,就算是其他不相干的人,我也不可能把刚借出去的钱要回来。我要是去要了,你让人家怎么说我?”
所以她藏起来,要是陆江庭路过,就当没看见,等傅怀义来了再出去。
她提前一个小时过来,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看到了傅怀义。
穿着一身军装,骑着自行车停在百货店门口。
高大的身影压在自行车上,那自行车瞧着有些可怜。
傅怀义看了看时间,与约定的时间还差二十几分钟,他也不急。
把自行车停下,顺便在店里买了盒口香糖。
放刚进嘴里,就看到林玉瑶从对面走过来了。
第一次见她,她眼睛都哭肿了,还对着他又抓又挠,凶狠得很。
但她很是狼狈。
第二次见她,她是被陆江庭气晕了进了医院。
一脸病容,面色苍白,我见犹怜。
这是第三次见她。
四月的夕阳金灿灿的,她整个人都镶上了一层金边。
走得近了,才看清了她。
穿着花布衣服,乌黑浓密的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与南城的时尚女青年比起来,她看着有一些土。
但她长得好,唇红齿白,明眸善睐,这白皙的皮肤能透出夕阳的光来。
这样的她,比他见过最时尚的女郎还要好看。
傅怀义嚼着口香糖愣在原地。
“傅同志,您来得真早。”
“也不早了,你更早。”
傅怀义拿着剩下的口香糖,尴尬的伸手,“你要不来一块?”
林玉瑶:“……”
她轻轻摇头,“不用了,麻烦你了,还专程跑一趟。要是方便的话……我请你吃个饭吧,咱们边吃边谈。”
“好啊。”
她早就看好了,对面那条街有家饭店有二楼。
让人家帮忙,她请人家吃个饭是应该的,就去前面那家店的二楼。
现在还不兴加班,一般工作都是朝九晚五。
所以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他们去的时候根本没有位置。
弄得林玉瑶很不好意思。
等在这里肯定不行,因为陆江庭快下班了,要是被他看到多不好。
傅怀义看出她的局促,大概也猜到了她的顾虑。
“要不换个地方吧?”
林玉瑶点点头,“好啊。”
可是……她对这里不熟啊。
他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我对这里比较熟,我带你去个安静的饭店?”
安静的饭店?好啊。
“行,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长腿一跨骑上自行车。
“上来。”
挺不好意思的,但此地不宜久留,她只犹豫了一瞬就坐上了自行车后座。
这里只是一个小镇,路上破破烂烂的。
傅怀义骑得飞快,还要躲避行人,以及别的自行车。
抖来抖去,拐来拐去,感觉随时都会被抖下去。
前面一个大坑,她真的险些被抖了下去。
吓得她急忙抱住前面的人。
两人的心都砰砰的跳。
林玉瑶是一个是吓的。
傅怀义可能不是吓的。
“啊?对不起啊。”林玉瑶急忙松了手。
傅怀义张张嘴,嗓子有些黯哑。
“没关系,这路有些不好走,你还是抱着吧,别一会儿给你摔下来。”
她就算担心摔下来也不抱,只轻轻的拽了点儿他的衣服。
只是,随着这路抖得厉害,越抓越紧。
他可怜的军装原本很平整的,都被她抓皱了。
也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很快到了乡村公路,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进入另一个镇子。
也可能不是镇子,反正比陵乡镇看起来好得多。
傅怀义径直带她到一间,看起来有点儿高档的餐厅。
林玉瑶下意识的就握住了自己的斜挎包。
爹娘大哥牙缝里给她抠出来三百块钱,还不知道要用多久呢。
这饭店里吃一顿,怕不得十块八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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