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婉宁谢泊淮的女频言情小说《携崽死遁,疯批权臣跪求当爹叶婉宁谢泊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叶婉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明刚过,细雨绵长。叶婉宁从马车上缓缓而下,云芝替她打着伞,犹豫道,“姑娘,您可要想清楚,这门一开,您和姑爷就没回头路了。”“敲门吧。”叶婉宁的薄唇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回头?她想得不能再清楚了。她今日,就是特意来抓奸!小厮“砰砰”敲门,不一会儿,有婆子开门,没好气问“是谁”。云芝上前拿出房契,“我家姑娘是这处宅院主人,今日特意来收回宅院,还请你们速速搬离。”婆子大抵是不识字,对着房契看了又看,眉头紧皱地小跑回去,随后有位妙龄少女跟着出来,看到叶婉宁,眼尾颤颤,刷地落下眼泪。“婉宁妹妹,你这是?”许竹苓期期艾艾地望了叶婉宁一眼,拧紧手帕。叶婉宁没动,再看到许竹苓,目光冷冷,“这处宅院是我当初借给周钰的,现在我想收回,你也不必如此看...
《携崽死遁,疯批权臣跪求当爹叶婉宁谢泊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清明刚过,细雨绵长。
叶婉宁从马车上缓缓而下,云芝替她打着伞,犹豫道,“姑娘,您可要想清楚,这门一开,您和姑爷就没回头路了。”
“敲门吧。”叶婉宁的薄唇扯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回头?她想得不能再清楚了。
她今日,就是特意来抓奸!
小厮“砰砰”敲门,不一会儿,有婆子开门,没好气问“是谁”。
云芝上前拿出房契,“我家姑娘是这处宅院主人,今日特意来收回宅院,还请你们速速搬离。”
婆子大抵是不识字,对着房契看了又看,眉头紧皱地小跑回去,随后有位妙龄少女跟着出来,看到叶婉宁,眼尾颤颤,刷地落下眼泪。
“婉宁妹妹,你这是?”许竹苓期期艾艾地望了叶婉宁一眼,拧紧手帕。
叶婉宁没动,再看到许竹苓,目光冷冷,“这处宅院是我当初借给周钰的,现在我想收回,你也不必如此看我,让你住这两年,真是我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她与周钰是娃娃亲,后来周家败落,叶家秉持道义,没有悔婚。在周钰上京赶考时,还出钱出力。后来周钰高中状元,许竹苓来投靠,说是周钰表妹,叶婉宁看她可怜,便让许竹苓借住在此。
谁曾想,这两人哪里是表兄妹,竟是一对奸夫淫妇。
上辈子,周钰借着叶家根基,在官场站稳脚跟后,便过河拆桥,陷害叶家到满门抄斩。
至于叶婉宁,则是被周钰幽禁后院,得了脏病,名声尽毁。
她还记得,临死前也是这么个雨天,许竹苓扶着孕肚来看她,笑容得意,“妹妹还真是有骨气,硬生生撑了那么久。你要见夫君?可夫君不愿意见你啊。”
那会的叶婉宁,只知道周钰与许竹苓早有首尾,却不知道叶家是周钰所害,更不懂自己的脏病是周钰故意为之。她以为周钰被蒙在鼓里,想要在闭眼前见周钰一面,拆穿许竹苓的蛇蝎面目。
但许竹苓看着她,笑得更畅快了,“妹妹还真傻,你是不是觉得,夫君误会了你,其实你没有红杏出墙,是被人陷害?对,你确实没有红杏出墙,你的脏病是夫君让人故意去妓院找来妓女的衣物,只有你名声毁了,他才能名正言顺休了你,还不影响他的声誉。”
“至于叶家,那也是叶家活该,夫君要上位,就得给右相看到诚意,叶家一直和右相不对付,叶家便是夫君给右相的投名状。”
许竹苓看叶婉宁愣住,低头摸着隆起的小腹,“你看,你输了,我赢了。我现在是周家主母,枫哥儿成了周家长子,往后你的位置,都会由我来代替。妹妹,你安心去吧,用你的死,再成全夫君的名声一次。”
一个眼神,两个婆子走向叶婉宁。
叶婉宁却突然大笑,癫狂的样子让人不敢靠近,她满身脓疮,婆子们都怕被传染,迟疑地停住。
“可是许竹苓,你真的赢了吗?”她颤着腿,朝许竹苓扑了过去,没等婆子们反应过来,手中的碎瓷片猛地朝许竹林脖颈划去。
瞬间,鲜血迸出。
许竹苓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捂着脖颈倒下。
叶婉宁已经用尽力气,瘫坐在地上,耳边的咒骂越来越模糊,真是可惜了,没让周钰一起下地狱,实在让人遗憾。
等她再次醒来,发觉自己重生了,离婚期还一个月,还可以挽回一切,一番谋划后,带着人到了这里。
“妹......妹妹,你这是何意?”许竹苓怯怯抬头,微风吹湿她的鬓角,更加楚楚可怜。
叶婉宁冷笑,“三日前,你上我家和我祖母说了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妹妹你别误会,我是怕你多想,才想着去和叶老夫人解释一番,我与表哥清清白白,绝无男女之情!”许竹苓言之凿凿,甚至举手发誓,“或许是叶老夫人多心了,我一个弱女子,靠着你和表哥才不至于流离失所,怎么会想拆散你与表哥?”
顿了顿,她似乎不甘心,却还是直直跪下,“无论如何,惹妹妹生气,便是我的错。我不该去找叶老夫人,更不该让你们误会,求你别赶我走,我是浮萍一样的人,离了这里,只剩死路一条了。”
宅院虽僻静,却也有人经过。
他们在门前说话,闹出了动静,有人停下观看。
附近的街坊都认识许竹苓和叶婉宁,瞧她们这样,有人开口,“叶大姑娘,你也是个没了爹娘的,怎么这般铁石心肠?我看许姑娘好得很,平日里见谁都是客客气气,怎么到了你嘴里,便十恶不赦呢?”
“就是,叶大姑娘你的心胸也太狭隘了!”
“哎,真是可怜啊,没爹没娘的孩子,就容易被人欺负。这事咱们不能做事不管,今日你们叶家不说出个所以然,咱们就去官府说道说道!”
......
有人帮许竹苓说话,就有帮叶婉宁的,“这处宅院本就是叶家的,叶家想收回就收回,许竹苓白住还住出道理了吗?”
但很快,这人就被其余人讨伐,“你也太缺德了,叶家又不缺一处宅院,何至于把人往绝路逼?”
......
眼看围观人争吵起来,好在叶婉宁早就料到这一幕,给云芝使了个眼色,云芝飞快扯下许竹苓腰间的钱袋。
叶婉宁打开钱袋,拿出一枚玉佩展示给众人,“我叶家是不缺一处宅院,但我好吃好喝地供着许竹苓,她却觊觎我的未婚夫,这枚玉佩便是物证,谁家表妹贴身带着表哥的玉佩呢?”
这话一出,众人噤口。
附近的街坊都清楚,是叶婉宁收留了许竹苓,现在好心没好报,反而养出一个狐狸精,当即有妇人捡石子丢向许竹苓,“不要脸的贱货,做出这种亏心事,就该把你抓去沉潭。亏我方才还帮你说话,呸,真是瞎了我的眼!”
人群议论纷纷,全在骂许竹苓恩将仇报。
许竹苓愣愣懵住,方才她与表哥在府里幽会,才想着到门口拦叶婉宁一会儿,凭她想破脑袋,都没料到叶婉宁是来赶她走的。
至于玉佩,她一直贴身带着,叶婉宁怎会知道?
只是还没理清思路,连着几块石子砸在身上,这下是真疼得掉眼泪,许竹苓红着眼眶摇头,“不是这......”
“那又是哪样呢?”叶婉宁打断许竹苓的话,到了这个地步,她不会再给许竹苓喘息的机会,“城南的说书先生诋毁叶家,我也派人查了,是你给的好处。我是真想不明白,我何时对不起你呢?”
一声质问,带了上辈子的怨气,让许竹苓的脸色白了又白。
许竹苓非常后悔,若知道叶婉宁是来找事,她应该把人带进去,有表哥在,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可当着那么多人,她被搜出玉佩,名声是彻底毁了。
“误会,都是误会!”许竹苓忍着痛,跪着上前,哭得梨花带雨,不管怎样,绝对不能当众承认自己对表哥的心思。
她这番模样,倒是引来男人的心疼,“许姑娘面相端正,我不信她会做出这种事,肯定是有误会。叶大姑娘可别血口喷人,污蔑姑娘家清白,可是要遭报应的!”
“报应吗?”
没等叶婉宁开口反驳,远处传来一声冷哼。
众人回头,瞧见镇抚司的谢泊淮骑马而来。
镇抚司受命于天子,有先斩后奏之权,是京城里最不能得罪的人。
谢泊淮身形高大,墨色的眼尾轻轻上挑,看不出神色,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叶婉宁身上,“叶大姑娘,许久不见了。”
叶婉宁暗道不好,虽然不知自己何时得罪过谢泊淮,但谢泊淮曾当众说过她有眼无珠。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像谢泊淮这种大忙人,应该只是打个招呼,不会多管她的闲事。
只是她才行礼应了一声,便看到谢泊淮跳下马背,径直朝她走来,“方才听了一嘴,我倒是没想到,天下眼瞎心黑的人如此之多。”谢泊淮停在台阶下,转身看向帮许竹苓说话的人,“既然这位兄台心疼许姑娘,不如你把人接家去?”
他敛去笑意,深色官服压迫感十足,叫人脖颈微凉。
这可是一位,杀人不眨眼,凶名远扬的主。
“为什么?”
周钰不明白,他到底输在哪里。
叶婉宁怎么知道绝子药的?
他明明只和许竹苓说了,但许竹苓绝对不可能和叶婉宁说。
他想出人头地,有什么错?
周钰喝不下水,只是一遍遍地问为什么。
周母看得心慌,守在周钰身边掉眼泪,结果房主来了,让他们立刻搬走。
“凭什么?我们可是交了租金的!”周母拿出骂街的架势,堵在门口,不肯让人进来。
房主丢出银子,“租金还你们就是,你儿子惹皇上不快,我可不敢留你们。你要不走,我就动手了。”
“我看你们谁敢?”周母张开手,但她养尊处优几年,哪里是一群男人的对手,那些人把他们的东西丢到街上,还把周钰给抬了出来,周母大叫没天理,“谁来帮帮我们啊,老天爷,你这是不给我们留活路啊!”
周钰以前是翰林老爷,附近居民看到他,都会给他行礼问好。现在他却像乞丐一样被丢出来,谁不高兴了,都能朝他吐口唾沫。
而这时,许竹苓正好带着儿子赶到,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那些黑心的,看你表哥没了官职,就要把我们赶走。”周母放声大哭,到了这会,也不怕家丑外扬了。
听周钰丢了官职,许竹苓像被雷劈了一样,“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许竹苓不理解。
为了表哥的婚事,她离开时,闹都没闹。想着等表哥站稳脚跟,她还有机会回来。
结果表哥没了官职?
许竹苓把这辈子的希望,都寄托在表哥身上,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受不了刺激,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枫哥儿看到母亲晕倒,哇哇大哭。
一时间,更多人看热闹了。
最后周母哭哑了嗓子,见没一个人帮忙,才带着一家子,找了一处破房子歇歇。因为他们去客栈,客栈也不收他们。
目前周家便是这么个情况,叶婉宁很满意现在这个结果,周钰最想封侯拜相,她便彻底绝了周钰的希望。
周钰的事暂且放一放,叶明岳的婚期到了。
一大早,叶明岳便去姜家迎亲,叶婉宁带着妹妹们在新房等着。
等新娘子到了,叶婉宁帮忙挡着看热闹的人,待新人行过礼后,才端着热茶给姜姒。
“前头在吃席,二嫂嫂也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要等的时间还长着呢。”
姜姒说不合规矩。
“规矩是死的,眼下没有旁人在,谁也不知道。自个儿过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叶婉宁语音轻柔,“二嫂嫂不用太拘谨,叶家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你也是知道的,二哥哥更不是个守旧的人。”
姜姒自然知道夫君为人,拿起一块糕点,小口小口地含着,“谢谢你,婉宁。”
“咱们是一家人,不用与我可是。”叶婉宁安顿好姜姒,才去外边见客。
有了姜家这门姻亲,来贺喜的人多了不少,叶婉宁和大嫂忙活一整日,直至天黑,才能回去休息。
而新房里,叶明岳被人扶着进了屋,掀起盖头时,看到姜姒红成苹果的脸颊,眼底的笑意到达最深。
“夫……夫君醉了?”
“没有醉,我不装醉,金自观那些臭小子,哪里肯放过我。我可聪明了,应付他们小意思。”
姜姒抿嘴笑了,“是,夫君聪明着。”
叶明岳不大好意思看姜姒,坐下喝了两杯茶,两个人隔了一些距离,这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姜姒起身卸了珠钗,一边道,“我出嫁前,母亲再三叮嘱我,让我往后督促夫君上进,远离损友。不过我听婉宁妹妹说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夫君能否与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嫁给叶明岳之前,姜姒便知道叶明岳是个不爱读书的。
夫妻过日子,最重要的是互通心意,若是两人想走的不是一条路,往后的日子难过好。
“我的朋友自然都好,他们只是不会读书,又不曾做伤天害理的事。”叶明岳道。
姜姒想了想,确实是,“对以后,夫君有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叶明岳以为姜姒是来劝自己读书的,苦着脸道,“岳丈大人说给我请了名师,我……”
他说不下去了,能和他岳丈交好的,必定是一样的老夫子。
大哥说已经答应了,他正愁这个事。
“夫君若是不愿意,我可以和父亲说。”姜姒并不在意这个了,“日子是你我在过,如何过,怎么过得自在,得以我们的意思为主。我不求大富大贵,只选家人和睦,日子顺遂。”
“真的吗?”叶明岳的眼睛瞬间亮了,“我是真不愿意读书,官场上有我大哥就行,何必再加一个我。我与你说实话吧……”
他说了最近做生意的事,眉飞色舞地和姜姒描述,只一眼,姜姒便知道这是叶明岳的心愿。
母亲和她说,这门婚事未必是最好的,但日子是自己经营。既然选择嫁给叶明岳,就不要在意虚的,她没有公婆孝敬,下边的小姑子都好说话,已经省去不少麻烦。
他们这一聊,便到了深夜。
直到外边的嬷嬷看不下去,敲门提醒要不要水,叶明岳才红了脸,瞬间哑口。
姜姒咬着牙,想了想,还是主动上前,“我替夫君更衣吧。”
红鸾帐下,身影翻滚,都是新人初尝情事,磕磕绊绊地到结束。
屋外姜家的婆子和丫鬟,听到偶尔的喘息声,这才松了口气。原以为姑爷会不满意,现在看来,还是不错的。
次日去请安时,小夫妻迟了点,姜姒心里着急,姜家规矩重,结果她头一日便起迟了。尽管叶明岳说没关系,她还是拉着叶明岳一路疾走。
等他们到的时候,祖母都坐好了,姜姒越发不好意思。
叶老夫人看着孙子成家,娶的还是书香门第人家的姑娘,别提多高兴,小夫妻迟就迟一点,她笑着给了见面礼,“祖母没有别的指望,只要你们和和睦睦,往后有商有量,恩爱到白头就行。”
姜姒害羞地接过封包,叶明岳则是大大方方地说了好。
接着,姜姒给大哥大嫂敬茶,又给了弟弟妹妹们礼物,才算结束。
叶婉玉急着找姜姒玩,但被叶婉宁拉住,“你还真是小孩心性,这两日别去打扰二哥二嫂。”
“行吧行吧,我知道啦。”叶婉玉转而去找叶婉华说话。
叶家气氛轻松,一家人坐在一块,有说有笑,就是成姨娘看到叶明岳成婚了,又担忧起叶婉玉来。
只是成姨娘一开口,就被叶婉玉堵了回去,“姨娘着什么急,大姐姐还没定下呢。”她没别的意思,按照规矩,也该大姐姐先出嫁,再是她。
结果刚说完,屋内静了下来,叶老夫人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还是叶婉宁自己出来打圆场,“好的缘分总会迟一点,说不定老天爷给我准备了一门极好的亲事。今日天气好,不如我们去园子里吧?”
叶婉玉立马说了好,叶婉宁挽住妹妹们到园子坐下。
不过茶还没上来,管事的来找林氏,说昭云郡主死了,死在京郊,被人大卸八块,手里紧紧握着谢指挥使的令牌。
谢泊淮是真带人去了惠王府,镇府司办事,还那么打眼,不由让人好奇,是不是惠王出了什么事,才惊动镇府司那么多人。
连惠王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一开始去找谢泊淮,谢泊淮只说等惠王妃回来就知道了。
等惠王妃回来后,惠王气到胸闷,对着昭云便是一耳光,“你个孽障,我不是说了,让你消停一点。你为什么屡次不听?”
昭云郡主脸颊瞬间有了个巴掌印,脑袋嗡嗡响,惠王妃看得心疼,“是他谢泊淮小心眼,今日本没什么大事,王爷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你知不知道这孽障这么说,王府会得罪多少人?慈母多败儿,你再宠溺她,坏了我的好事,我就上折子休了你!”惠王是真的生气了,之前还想着管教昭云,这一次连管都不想管。
昭云郡主被打懵了,趴在母亲怀里哭,却没等来一句安慰。
惠王妃知道事情多严重,等惠王走后,才叹气,“你这次糊涂啊,谢泊淮非要处置你,我和你父王也保不住你了。”
“可是母妃,我到底哪里错了?”
听女儿还不知道错,惠王妃彻底失望了,她不是只有女儿,她还有儿子要在意,还有整个王府以后的前程。如果王府被女儿牵连,她的荣华富贵也到头了。
在这一刻,惠王妃最后的疼爱之心也没了,她只想着如何妥善处理后续的事。
此时惠王见到了谢泊淮,“本王会把昭云送出京城清修,等她婚事说定后,再接她回来备嫁,保证她不会再来纠缠你。”
“上一回,王爷就保证过了。”谢泊淮不吃这套。
“那你想怎么样?”惠王好歹是个王爷,被一个臣子拿捏威胁,心中实在愤怒。
谢泊淮没答,反问道,“不是下官要如何,而是王爷想以后如何?”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谁会不知道惠王的野心?
近来惠王倍感压力,若是谢泊淮再使绊子,惠王真要应付不过来。
谢泊淮不肯松口,惠王只能狠心道,“清修不行,送去尼姑庵苦修,这总可以了吧?”堂堂郡主被送到尼姑庵,说出去都要丢死人了,但他顾及不到那么多,一个女儿而已,再宠爱也只能放弃了。
“城外的静水庵僻静,就送那里去吧,让郡主好好学学规矩。下官恩怨分明,还请王爷记住今天说的话,别再让下官抓到把柄了。”
静水庵的日子,是出了名的清苦,时常会有世家送寡妇或者坏了名声的姑娘去,只要昭云在静水庵一天,惠王府的名声就难好起来。
但谢泊淮已经说了地方,惠王不想再纠缠,同意了谢泊淮的提议。
等惠王妃过来听到静水庵三个字,腿软差点摔倒,“王爷,怎么可以是静水庵?”
“昭云不去,你想去?”惠王现在看惠王妃也不顺眼了,若是惠王妃好好教养女儿,也不至于有今天的事。
一听这话,惠王妃就知道她在王府的日子难了,她是主母,夫君的宠爱并不是最重要的。尊重才最重要。可惠王直接说出这种话,说明对她开始厌烦。
她不敢多说一句不好,默默地让人收拾东西。
而谢泊淮出惠王府时,谢令仪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他停在马车边上,声音冷冷,“谢令仪,你的心思歪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远远地嫁了,要么永远养在谢家的庄子里。”
“三叔,我……”
“或者你想死,我也可以帮你。”谢泊淮不想听谢令仪的任何一句解释,打断谢令仪的话,转身上了马。
马车里谢令仪再也忍不住,咬着牙哭了起来,她是谢家嫡女,就是当王妃都可以的家世。本来前途一片大好,会有能干夫君,过些年封个诰命,成为人人都羡慕的京城贵妇。
但是现在,不管是远嫁,还是去庄子里,都等于断了谢令仪的前程。
有谢泊淮的插手,给她找的人家,必定平凡没本事,说不定还要靠她嫁妆过日子。可在庄子里一辈子,她宁愿去死!
谢令仪哭着回了家,本想去找母亲和祖母帮忙说亲,结果发现正院热闹得很,她大堂哥跪在院子里,背上全是鞭痕,大伯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大堂哥去妓院,被三叔抓回来了。重点是,这一路上,大堂哥只穿了一条裤衩。
谢仲渊刚打完孙子出气,得知孙女又惹事,差点又晕过去。
惠王和惠王妃要送昭云郡主去静水庵,他们憋了一肚子气,自然不会让谢令仪好过,特意派了女官过来传话,“王爷说了,谢二姑娘品行不端,实在不配称之为大家闺秀,若是谢家不能好好管教,便和郡主一块送去静水庵。”
谢家人听到这话,震惊过后,看向谢令仪的目光,各有不同。
大房对此是没有意见,谢二夫人在病中没过来,谢二爷还在官府里没回来。
谢老爷子说不用让二房夫妇过来商量,得知小儿子给了提议,直接道,“云南的慕家是生意人家,令仪就嫁到慕家去吧。”
“祖父,慕家是生意人家,于科举没有可能,孙女嫁过去,岂不是折辱了谢家门楣?”谢令仪不愿意。
谢泊淮冷笑道,“你今日得罪惠王府,就对谢家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嫁到生意人家,换一户吧,清贫一点的人家,才适合你。”
“祖父!”谢令仪跪在地上磕头,但在谢老爷子眼中,谢令仪已经是弃子,并不重要了,随便想了户人家,让人把谢令仪拖下去关着。
至于谢允恩,没跪多久便晕倒了,谢大夫人哭求请个大夫。到底是孙子,谢老爷子让人把谢允恩抬到祠堂去,再让人请大夫。
等这些人都走了,谢老爷子才看着谢泊淮,“现在你满意了?好好的一个家,被你折腾成这样,你就高兴了吗?”
“父亲搞错了,是你如意了吗?”谢泊淮起身走到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大部分光,面对谢仲渊,他的脸是暗的,“如果不是你去查我,谢令仪就不知道我的事。我更不会撞见谢允恩在万花楼,我奉劝你一句,儿子不行,就别指望儿子了,趁着还能动,再生两个吧。”
特意顿了顿,谢泊淮讥讽道,“毕竟你啊,不是最爱强迫别人吗?”
放下这句话,谢泊淮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谢老爷子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逆子,真是个混蛋!”他气谢泊淮翅膀硬了不听话,更气老大老二没本事还糊涂。
他是越想越完蛋,真的晕了过去。
谢泊淮半点愧疚都没,今日的事不用几日便会人尽皆知,到时候流言揣测太可怕,他让书砚放出消息,“就说昭云郡主神志不清,才会胡乱打人。”
“小的明白。”书砚心中感叹,主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青山不敢在屋里待着,跟着书砚出了屋子,不解追问,“你不是说三爷对叶大姑娘有心,既然有心,干嘛不直接去提亲,反正老爷管不了三爷?”
“我劝你少说话,最好把嘴巴封起来,若是这话被三爷听到,你等着去守边疆吧。”书砚对着青山直摇头,主子越是看重的人,越不想让对方到谢家这个泥潭来。他主子啊,是天底下最难得的好人。
书砚走了,青山问不出个答案,心里憋着难受,奈何想破脑袋都没个头绪,只能坐在台阶上皱眉苦想。
直到主子从屋里出来,他才跟上,“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谢泊淮看了青山一眼,青山立马捂住嘴。
糟糕,他忘记书砚的交代少说话了。看主子没说话,青山默默松了一口气,跟着主子到了一家胭脂铺子后院,他正奇怪主子翻墙来这里做什么时,看到了叶家二爷。
“这事,你不要与旁人说。”叶明岳道。
“你给二嫂嫂打头面,是给她撑面子,好事为何不能说?”叶婉宁不太懂。
叶明岳把银票仔细收好,“外边人爱做面子,我是不在乎这个事。祖母说得对,人生没有后悔药,若是答应了婚事,便要认真对待人家。这门亲事,姜家肯定担忧着,我打头面只是想姜家和姜姑娘放心点。事已至此,日子还是要好好过。”
要说喜欢,暂且谈不上,但叶明岳发现人还是要多相处,多接触后,便会发现不一样。
说着,叶明岳突然叹气,“你是不知道啊,这段时间,姜家兄弟看到我,就拷问我功课。我真是头都大了,一个个恨不得亲自看着我读书,害我去铺子的时间都少了。”
他是真不爱读书,功名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吸引力。大哥哥为了叶家不得不在官场努力,他不喜欢官场的处事,倒不如做擅长的事。
“你不打算走科举入仕的路,旁的人倒是不打紧,二嫂嫂那还是要说清楚。姜家比咱们家更看重读书,二嫂嫂两个兄弟都在朝中为官,更别说还一个爱直言上谏的姜御史。”叶婉宁道。
“知道了,我的事算不上什么。我看妹妹你,对你自己的事,反而不上心。”叶明岳早就发现了,家中安排大妹妹相看,大妹妹会答应,但次次都是淡淡的。
叶婉宁轻声叹气,“和你说句心里话,我对婚嫁之事,确实没了兴趣。”
“都怪周钰那个王八蛋,是他害你寒了心。你别想着天下男人都一样,好男人也有的,祖母最担心你的婚事,要是一直拖着,她老人家该着急上火了。”叶明岳看时候不早,又说了几句才离开。
成亲吗?
叶婉宁长眉轻抬,还是罢了,人活一辈子,最不该强求自己。
在叶明岳的头面送到姜家后,姜姒的嫁妆如流水一般抬到叶家,看得林氏几个惊叹不已。
林氏私下找叶婉宁商量,是不是该再添一些聘礼,叶婉宁说不用了,“当年爹娘在的时候,给大嫂你的聘礼也是差不多,二哥哥更小,不好越过大房的去。姜家给的嫁妆多,说明姜家看重这门婚事。大嫂嫂不用有压力,咱们家已经给足诚意。”
林氏没想到小姑子还考虑到自己的感受,“还是婉宁你想得通透,等二弟妹进门,就有人一起帮我一起替你觅良婿。”
说到这个,林氏突然想到一件事,“我母亲邀我去隆玉公主的马球会,我已经问过婉玉了,她很愿意去。你也一块去吧,我记得你是会打马球的。你要是不去,二妹妹她们肯定不好意思去。”
在林氏的再三央求下,叶婉宁才点了头。
隆玉公主回京城后,隔三岔五地摆宴,朝中对此没人敢说什么,毕竟是隆玉公主和亲乌苏,才换来边境十几年的太平。而隆玉公主似乎是想把过去吃的苦都补回来,日子过得十分奢靡,时常还能有新鲜乐子,一时间,隆玉公主的宴席风靡了整个京城。
叶婉玉和叶婉华年纪小点,想去看热闹是正常,叶婉宁只当陪妹妹们去。
出发那日,林氏仔细交代,“马球场人多,难免有不认识的人,切记不要乱跑乱撞,在人多的地方待着。”她总有应酬交际,照顾不到小姑子们的时候。
“大嫂嫂这话我记下了,除了我爱玩,大姐姐和三妹妹都是安静的人,我肯定不给你惹麻烦。”叶婉玉一脸期待,她早就听说隆玉公主的宴席有意思,今日能亲自去见见,不枉她期待许久。
几乎半个京城的达官贵族都来了,叶婉宁刚下马车,便看到谢令仪。
叶婉玉拉过姐姐的手,“咱们别搭理她。”
“叶婉宁,你真是好本事。”谢令仪却不打算放过叶婉宁姐妹,径直走了过来,“你竟然能让我三叔帮你落选,我还以为我三叔看上什么样的国色天香,原来不过如此。”
叶婉宁心中一咯噔,谢令仪怎么知道这事?
但她不能显露出来,“谢姑娘,你也是大家族的姑娘,怎么好胡乱说话。我们落选,都是有原因的。谁人不想飞黄腾达,你不想吗?”
谢令仪当然想,她做梦都想嫁到皇家,好让大房和三叔仰着头看她。但三叔破坏了她的婚事,害她成为笑话,那日她去看祖父,无意中听到这个事,今日就是特意要给叶婉宁难堪。
“叶婉宁,你身为大家闺秀,却和我三叔私下往来,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谢令仪越说越大声,就想吸引别人过来,“还是说,不是你,是你两个妹妹?”
“谢姑娘!”林氏怒了,“你再这样污蔑我妹妹们,我倒要去问问你家长辈,到底怎么教养女儿的?”
此时姜夫人和钱夫人看到这边动静,一块过来问怎么回事,林氏还是不想闹大,“和谢姑娘随便说了几句话,谢姑娘,你说是吧?”
谢令仪抿着嘴,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不想错过,但她大伯母也过来了,挡在了她身前,“原来是钱夫人,我好久没见到你了,瞧你气色越发好了。”
面对谢大夫人,钱夫人同样笑着回话,她们有说有笑,也就把之前的气氛盖过去。
过了会,谢大夫人带走了谢令仪,到了没人地方,才黑着脸道,“我不管你刚刚和叶家人说什么,但你是谢家姑娘,你母亲今日没来,你就跟着我吧,别丢了谢家姑娘的名声,知道了吗?”
谢令仪不太甘愿地应了一声好,面对大伯母,她没了气焰,只好另做打算。
另一边,姜夫人出于关心,问林氏刚刚怎么了,林氏心里慌得很,但面上只能说没什么。
同样担忧的,还有叶婉宁。
谢泊淮办事,怎么会让谢令仪知道?
与此同时,在一辆马车后的丫鬟,看着叶家人走远后,飞快地跑去找主子。
“你没听错?”昭云郡主被关了数日,是她母妃替她保证,父王才让她出来。
彩雀用力点头,“千真万确,奴婢回去给您拿手帕时,亲耳听谢姑娘说的,您可以找谢姑娘来确认。她是谢家人,她听到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原来从最开始,我就盯错了人,好一个叶家姐妹,一群狐狸精!你去找谢令仪,让她立马来见我!”昭云郡主刚说完,边上嬷嬷小声提醒,“郡主,王妃可是交代了的,您可不能再惹事。”
昭云郡主没好气道,“我做什么了吗?我只是找谢令仪确定一下,嬷嬷年纪大了,还是多喝茶,少说话!”
嬷嬷深知郡主脾气,不敢再劝,默默退出营帐,她得去找王妃提个醒。
云芝去睡了,屋内只有叶婉宁一人。
重生后,她有了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会半夜闯进叶家的,必定不是善茬,她挪到门后,一点点拉动门栓时,屏风后踉踉跄跄出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啪嗒。”
门开了,叶婉宁想都没想地转身要跑,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谢......”
没等叶婉宁说完,谢泊淮把人拉到身后,拔剑挡住细作的进攻,又随手把门关上。
细作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却还在顽强抵抗。
谢泊淮原是要抓活口的,看到细作冲着叶婉宁去,一剑捅进细作的胸膛。
刹那间,鲜血溅了一地,叶婉宁白色的裙摆也多了些红点,她惊得靠住门,连呼吸都忘了。
死人了,还是谢泊淮动的手。
叶婉宁不是头一回看到杀人,但再多的经历,也难以在这会平静。
“谢......谢大人,您这......这是?”
她强装镇定,深呼吸时,胸前随之起伏,忘了自己只穿了里衣。
谢泊淮微微皱眉,“抓个细作,不曾想到了叶大姑娘这里。”扛起尸首到窗边,又停下,“今晚惊扰了姑娘,来日再还姑娘一份人情。”
叶婉宁想说不用了,她恨不得这件事没人知道,谢泊淮抓的细作,肯定事关重大。她一个姑娘家,大半夜被两个男人闯进闺房,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可谢泊淮来得快,去得也快。
过了好一会儿,叶婉宁才平复心情,喊来云芝一起清洗地面。
云芝得知谢大人刚在姑娘屋里杀了人,后怕不已,“这个谢大人太可怕了,不愧是活阎王。还好姑娘没事,但这事,他会帮忙瞒着吗?”
想到谢泊淮临走留的话,叶婉宁长叹一声,“应该会吧。”
“往后奴婢还是睡外间守着您,这细作也是该死,哪里不能躲,偏偏躲您闺房来。”越说,云芝越生气,看主子的里衣脏了,心中默默祈祷谢大人别往外说。
这一晚,叶婉宁睡得很不踏实。
她梦到谢泊淮带兵出征,最后站在尸山上,尽管满身是血,还不肯放下手中的剑。在他头顶,盘旋着一群秃鹫,迫不及待地想分食那些尸体,扑面而来的压抑让她醒来时,大口地喘气。
云芝端着茶进来,“姑娘可是梦魇了?”
“没什么,我缓一缓便好了。”叶婉宁喝完半盏茶,气才顺一些。
叶家的家务,都是叶婉宁的大嫂林氏在打理,林氏性子偏柔,好在叶家人口不多,管理起来还算简单。
去给祖母请安时,叶婉宁正好遇到林氏带着女儿萱姐儿过来,萱姐儿才三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看到叶婉宁便笑。
“快让大姑姑抱抱,看看萱姐儿有没有瘦了。”叶婉宁抱起侄女,一同进了祖母的正屋。
祖母还在梳洗,叶婉宁同林氏一块坐着,林氏笑着说起叶婉宁陪嫁的事。
“虽说母亲都给妹妹你安排好了,但周钰今时不同往日,我与你大哥哥商量了,从我们房里再给你拿八百两当陪嫁。”林氏说话温柔,人也是笑盈盈的,这八百两是她从陪嫁里拿的。家中妹妹人都不错,特别是婉宁,在她管家时帮了不少忙,她想帮帮这个小姑子。
叶婉宁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大哥不过是从六品的小官,这些年贴补家中已经够多了,她哪里能用大嫂的陪嫁银子,“大哥大嫂的心意我领了,母亲给的陪嫁已经够我用了,周郎不是那种市侩的人,这八百两银子,我不能要。”
“我与你大哥都说好......”
“我知道你们心疼我,但日子是要自己经营的。咱们是一家人,不说客套话,家中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这次我出嫁,大嫂给我八百两,以后二哥和妹妹们成婚,大嫂还有吗?”叶婉宁放下萱姐儿,拉着嫂嫂的手,“而且你们也清楚周家情况,带太多陪嫁,又要让人说周郎吃软饭了。”
家中兄妹多,林氏能拿出一份八百两,已经是凑了又凑,再拿不出其他的了。
她是想着,与夫君一母同胞的只有大妹妹,就算她多给一点,也是正常。
听婉宁为她着想,林氏心中难受,他们叶家也曾风光过,到底是她不善经营,没有法子让钱生钱,日子才越过越艰难。
两人说话间,叶婉玉姐妹几个来了,林氏不好再说陪嫁的事,大家一块用了早膳,叶明岳神秘兮兮地拉着叶婉宁出门去。
“我找了几个兄弟,把周钰用林家月钱的事说了出去,他不是自诩清高么,每月都去书局临摹字帖送人,今日我特意安排了人,妹妹待会准备看好戏就好。”叶明岳笑嘻嘻挑眉,很是期待。
叶婉宁戴了头纱,跟着哥哥到书局雅间,没过多久,听到楼下传来笑声。
透过木窗缝隙,她看到周钰刚坐下,便有几人围了过去,有两个叶婉宁曾见过,都是她二哥哥的好友,大哥哥口中的纨绔。
“周翰林好雅兴,每月都来临帖送人,还是你命好,有林家这种岳家。”
周钰不解抬头。
“诶,我听说你从到京城起,林家就给你月钱,难怪你从不缺银子花。我可太羡慕你了,林大姑娘貌美如花,又能拿钱补贴周家,这种未婚妻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他们这里说话大声,引来了其他好奇的人围观。
众人都知道周钰曾借住林家,也知道林家一直帮扶周钰,但不清楚具体怎么帮,给了多少钱。
眼下周钰成了状元郎,是京城里的风光人物,谈到他与林家的密事,大家都想听个乐子。
周钰顿时面颊如火,平日里他想立个读书人的矜贵人设,对外都是一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态度,现在当众被说拿林家月钱过日子,不就是说他吃软饭么?
“金兄哪里听来的胡话,林家是对我有恩情,但读书考取功名,还得自个努力才行。”这话是说,他有今日,主要还是靠自己。
金自观几个都是世人眼中不务正业的纨绔,时常被拿来与周钰比较,今日能让周钰难堪,谁也不肯放过机会。特别是金自观,他父亲与周钰是同僚,每每对着他,都是摇头叹气,拿周钰来贬低他。
“周翰林说得没错,不过你吃林家的,住林家的,要是没有林家,你既不能拜得名师,还得为生计头疼,总要花去不少心思。你别生气啊,我这是羡慕你,也想有吃软饭的机会呢。”金自观呵呵笑了起来。
有些事,大家心里清楚,但不会当着面说,这是给人留面子。像金自观说得那么直接,明显是找茬。
但众人都有八卦心思,想听金自观说更多,同时觉得金自观有辱斯文,果真是个纨绔。
周钰放下脸来,“金自观,你是何意?”
“淡定,我一个没功名的纨绔,不过是嘴碎了点,能有什么意思?”金自观达到目的,转身就走,“大家都散了吧,我们可没周翰林有本事,围着他又学不来他的本事。我爹可是放了话,就算我饿死,也不许我贪女人的钱财。”
“金自观!”周钰从面颊红到脖颈,尽管店小二打圆场让他别计较,可那么多人都听到他拿林家月钱,如何堵得住众人的嘴?
待是待不下去了,周钰只能端着他读书人的傲骨,留下一句“罢了,我不与这种纨绔计较。”,咬着牙走了。
二楼的叶明岳看得爽快,乐呵呵地和妹妹邀功,“我这兄弟会说吧?你看周钰那脸色,比猴屁股还要红!我保证,不出两日,就让这事传遍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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