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相继离世后,江慕白和哥哥江慕天就都搬了出去,很少再回来。
没有主人住的房子,哪怕有家政负责打理,也还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冷清荒芜感。
江慕白走进别墅大门,仿佛又看到小时候的自己。
他的父母是一对从校服到婚纱的恩爱夫妻。
因此当妈妈意外去世后,爸爸伤心得几度昏厥,需要靠打营养针活下去。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撑过去,在三个月后就追着妈妈去了。
江慕白和哥哥江慕天从小在这栋房子里长大,处处都是一家四口的回忆。
睹物思人,物是人非。
江慕天很快就搬了出去。
没多久,江慕白因为工作繁忙也搬走了。
江慕白看着客厅里爸爸妈妈的巨幅婚纱照。
照片上妈妈笑得温柔又可爱,爸爸低头看着她,眼神隽永深刻。
一眼就知道,他正看着他最深爱的人。
他轻轻叫了一声:“爸爸,妈妈。”
他很快就要去找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看见他,会不会生气,还是会为他难过。
他睡了一觉,梦里没有爸爸妈妈,只有程幼鱼决绝离去的背影。
他怎么追也追不上。
江慕白醒来后,胡乱吃了点饭,吃了很多很多药。
天气不错,他在花园里将昨晚打包好的东西全部烧掉,一点不剩。
至于烧不掉的......
他出了一趟门,以最快的速度全部卖掉,钱捐给了资助贫困山区女童走出大山的慈善机构。
没有发病,江慕白试着又联系了他的双胞胎哥哥江慕天。
对方接通了。
江慕白轻声叫道:“哥,你以后......可不可以只爱程幼鱼?”
江慕天嗤笑着:“你还真是个痴情种子呢!她当着你的面给你戴绿帽子,你来劝我爱她?我爱她,你算什么,我们俩的爱情保安吗?江慕白,到底是我脑子出问题了还是你有病?”
江慕白不在意他后面一句话,恳求道:“至少,至少不要再伤害她,爱没有错。”
江慕天沉默一瞬,哈哈大笑道:“我看你真是不可救药了!爱没有错,你以为你在演狗血偶像剧?”
江慕白还想再劝,他不耐烦地说:“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不知道我很讨厌你?你跟我说这些只会适得其反!”
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慕白听着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许久,才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他知道哥哥劈腿的时候,就去劝过他,被他狠狠嘲笑了一番赶走了。
后来程幼鱼跟哥哥分手,哭得那么伤心,他也去劝过哥哥回心转意。
每一次都被冷嘲热讽。
或许,他早该认清现实。
他想照顾他们,可其实谁也不需要他多嘴。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江慕白回家后,对着爸爸妈妈的照片喃喃自语:“哥哥的事业做得很好,很多人爱他,小鱼......幼鱼她也根本不爱我,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爸爸妈妈,我可能......有点多余。”
熟悉的疼痛袭来,江慕白又发病了,痛得弯下腰缩成一只难看的虾米。
他的脑子里却还想着,既然是多余的,要走了,就不要再留下碍眼的东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