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意晚司遇的其他类型小说《惹她干嘛?她可是丧门星!秦意晚司遇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温婉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意晚继承天衍之术多年,什么大风大浪妖魔鬼怪没见过,这一刻却被眼前的男狐狸精弄得有些吃不消。她面无表情:“小遇真棒。”司遇很好敷衍,这样么得感情的一句足以让他笑眯眯地和旁人分享。恰巧这时,管家徐成阳过来提醒:“傅少,宋少来了,说是看望三爷。”徐成阳口中的傅少宋少指的是司遇的发小,傅家的长孙傅墨和宋氏总裁宋礼。京圈里有名的浪荡纨绔。三人关系从小就很要好。司老爷子点点头:“带司遇去见见他们吧。”司遇却巴巴地看了眼秦意晚,坚持:“姐姐,鸦鸦,一起。”秦意晚慢吞吞地看他一眼,本想拒绝。然而对上司遇期待的目光,最终只咽下原本想说的话,点点头。两人一鸦一道而行,去了小花园。傅墨和宋礼已经在石桌旁等着了。“傅少,宋少,这是秦小姐,三爷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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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晚继承天衍之术多年,什么大风大浪妖魔鬼怪没见过,这一刻却被眼前的男狐狸精弄得有些吃不消。
她面无表情:“小遇真棒。”
司遇很好敷衍,这样么得感情的一句足以让他笑眯眯地和旁人分享。
恰巧这时,管家徐成阳过来提醒:“傅少,宋少来了,说是看望三爷。”
徐成阳口中的傅少宋少指的是司遇的发小,傅家的长孙傅墨和宋氏总裁宋礼。
京圈里有名的浪荡纨绔。
三人关系从小就很要好。
司老爷子点点头:“带司遇去见见他们吧。”
司遇却巴巴地看了眼秦意晚,坚持:“姐姐,鸦鸦,一起。”
秦意晚慢吞吞地看他一眼,本想拒绝。
然而对上司遇期待的目光,最终只咽下原本想说的话,点点头。
两人一鸦一道而行,去了小花园。
傅墨和宋礼已经在石桌旁等着了。
“傅少,宋少,这是秦小姐,三爷的未婚妻。”
管家介绍完,二人都神色古怪地打量着秦意晚。
这就是秦家丢到乡下的千金?
这模样漂亮是漂亮,可是这气场,怎么这么像他们三哥呢?
秦意晚瞥了眼二人,却忽地嗤笑一声。
“秦小姐笑什么?”
傅墨有些疑惑。
秦意晚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笑两个倒霉鬼。”
一旁的乌鸦也嘎嘎看笑话:“倒霉鬼!”
倒霉鬼?
傅墨和宋礼二人面面相觑。
宋礼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也不恼,只问:“秦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二人最近运势不佳,恐有血光之灾,严重点,可能损失惨重。”
秦意晚目光落在二人身上,随口解释。
尤其是傅墨。
他的运势似乎变动了,如果不快点化解,恐怕重则家破人亡。
然而,没等秦意晚提醒,傅墨似笑非笑道:“秦小姐下一句是不是,我可以重金帮你们二位化解。”
秦意晚没否认。
她确实需要钱。
“一张符一百万,我帮你们解决,包售后。”
听她狮子大开口,傅墨嗤笑出声:“小姐姐,你哄得了司爷爷,我们可不信你那套,更不会当你的冤大头。”
一百万不多。
可买一张破符纸,她是当他们疯了吗?
再想到最近流传的有关秦意晚的那些传闻,傅墨眸光微闪。
到底是乡下丫头,可不老实。
他得帮三哥盯着,不能让这婚事就这么定下。
然而,他心心念念的三哥却鼓起脸颊,一脸不高兴地瞪他。
“坏!
欺负姐姐!”
就连乌鸦也露出鄙夷的模样,像看个傻子似的盯着傅墨和宋礼。
傅墨:??
他不当冤大头还有错了?
怎么一个说他坏,一个把他当傻子?
一旁的宋礼忍不住笑了,对秦意晚若有所思道:“秦小姐,你这只鸟有点意思,有名字吗?”
“有。”
秦意晚看了眼张牙舞爪的红眼乌鸦,随口道,“它的名字叫丹吉洛。”
宋礼目光闪烁。
Dangelo,信使。
这名字,挺有趣。
他倒觉得,这个秦大小姐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
“刚才秦小姐提到的符纸还卖吗?”
秦意晚顿了下,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卖。”
宋礼递给她一张卡,笑容温润:“那就来一张。”
交易完成,秦意晚心情一瞬间好了许多。
她需要很多钱。
从前在乡下,她运势不佳,能力有限,赚的钱很少。
如今看来,回京城也有回京城的好处。
“这只是转运符,且一次性,不过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我承诺包售后。”
秦意晚提醒,“任何奇怪的事,都可以来找我。”
宋礼只是笑笑,他其实也不大信。
只是看三哥面子,一百万,为三哥花这个钱,值。
正说着,不远处的傅墨和司遇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
司遇眼睛很亮,脸上还带着几分羞涩。
而后,他朝秦意晚小跑过去。
秦意晚还没反应过来,司遇已经蹲下来。
他揪着秦意晚的衣角,眨巴眨巴眼睛,薄唇微动。
“姐姐,姐姐,小遇摔倒了,要姐姐抱抱才起来......”秦意晚:“......”男人五官精致,脸颊棱角分明,漆黑的眼眸此刻却透着无辜。
撒娇的模样,反差感分明。
秦意晚磨刀霍霍向食魂兽的心更浓了些。
偏偏司遇殷切地盯着她,大有她不抱,他就撒泼打滚不起来的打算。
秦意晚硬着头皮抱了下身形高大的巨婴,艰难开口:“乖,起来吧。”
一旁的傅墨却已经录下来,拍着大腿狂笑。
二人看够了热闹,便离开了。
踏出司家后,宋礼睨了傅墨一眼:“你教的?”
“嗯哼。”
傅墨不否认,一脸得意道,“平日里可见不到三哥这一面,等三哥恢复了,他一定不想见到黑历史,到时候就会把这小骗子赶出去!”
一箭双雕。
他才不会任由这小骗子招摇撞骗。
宋礼扯了扯唇,一脸怜悯:“三哥知道了,怎么对秦小姐怎么样,我不清楚,你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无所谓,那个小骗子也别想好,三哥最讨厌女人碰他了。
她啊,就等着被三哥赶出司家吧......”傅墨话音刚落,刚朝车边走去,忽地从天边飞来几只鸟。
鸟屎精准地落在傅墨的脑袋上,宋礼却毫发无伤。
傅墨摸了摸黏糊糊的一团,不可置信:“这是......鸟、鸟屎?
还他妈三坨?”
宋礼离他远了些,却忽然想到秦意晚说起的运势问题。
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没有出事,是不是证明秦意晚那张符真的有用?
而,与此同时。
书房内。
司老爷子看到管家送过来的文件,脸色一片阴沉,他重重地拍在书桌上,怒骂道:“一个多亿!
这个败家女!”
他让管家特意调查过,司雪听朋友的话,投资的那家店,亏损严重,还因为购买器械,以至于现在仍有负债!
一旁的管家想到路上秦意坚持换一条路,僵在了原地。
难不成,秦小姐真有什么神通?
竟然连司雪小姐的事都知道一清二楚!
诡异红气,是怨灵!
秦意晚面色瞬间变得凝重。
这二十几年来,秦家对她不闻不问,唯有林音会时不时派人送些生活用品和生活费接济她。
虽然没有亲自露面,但逢年过节从无缺席。
整个秦家,甚至连她的亲生母亲都唯恐避她不及。
只有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姨给了她一点温暖。
思索着,秦意晚抬步跟着进了房间。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林音照顾过她,这个怨灵,她会解决。
“你怎么也进来了?”
林琳眼里闪过一丝抗拒。
以秦意晚这命格,林音本来就莫名生病,万一冲撞到怎么办?
“这是......小晚?”
躺在病床上的林音目光落到了秦意晚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出落得这么标致,跟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很像。”
在林音端详秦意晚的同时,秦意晚也在观察着对方。
房间内灯光柔和,林音脸色苍白无力,长发散落在枕头上,眼睑下透着青紫。
全然是一副力不从心的疲态。
而在她身上的是一道模糊的血色婴儿身影,红色诡气像是丝线缠绕在林音身上。
但奇怪的是,这怨灵貌似没有要伤害林音的意思。
但一直缠着林音,会伤到她的阳气。
轻则生病,重则折寿。
“我有话想跟你说。”
秦意晚干脆利落。
但一旁的林琳却忍不住皱起眉:“我不是说了,你小姨身体状况不太好,不要打扰吗?”
“姐,不打扰的。”
林音柔声开口,随后询问秦意晚,“小晚想跟我说什么?”
秦意晚没有回答,转而看向林琳。
显而易见是在让林琳离开房间。
林琳顿时觉得好笑,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
见林琳不为所动,林音出言给了个台阶:“姐,我想跟小晚单独聊聊天,你先出去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琳只好转身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余两人,秦意晚开门见山询问道:“你是不是经常感觉四肢沉重,精神很差,甚至还会幻听?”
闻言,林音面露惊异:“小晚,你怎么知道?”
“有怨灵缠上你了,看样子像是意外流产的婴儿。”
秦意晚顿了顿,拿出一张三角符,“这几天先把这个随身戴着,可缓解幻听症状。”
看着秦意晚递来的三角符,林音愣了愣。
喝了那么多中药都不见得有效。
这符......真的有用吗?
林音也不忍心驳了秦意晚的好意,只好收下。
“你好好休息,这三天我都在,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找我。”
说完,秦意晚离开林音的房间。
刚踏出房门,发现林琳正站在门口等待。
“有事?”
“你跟你小姨都聊了什么?”
林琳眼神略带几分警惕。
秦意晚想了想,还是将林音的情况告知林琳,“她被怨灵缠了。”
“你怎么知道她被怨灵缠了?”
林琳并不相信秦意晚的说辞。
真是觉得秦意晚真是满嘴谎话。
“我是天衍传人,这些小门小道自然看得出来。”
秦意晚无意跟林琳周旋。
看出林琳的排斥,秦意晚补了一句:“我回秦家是来找东西的,找到了,我自然会离开。”
“找东西?”
林琳顿觉不解。
秦意晚一满月就被送去了乡下,怎么可能会有东西在秦家?
在她看来,不过是想留下的借口而已。
林琳也没拆穿,只是点了点头,随即抬步进了林音的房间。
秦意晚并没有回客房,而是走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双手结印。
一个金色的“卐”字出现在半空中,往前飞旋。
秦意晚则跟着方向,走到秦家的后花园。
刚进入后花园,便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牵引力。
难道这就是感受到心头血的征兆?
秦意晚观察四周,在走到一棵偌大的凤凰树下时,牵引力极其强烈。
难道那块白玉被埋在这棵凤凰树下了?
秦意晚伸出手,刚想触碰凤凰树,佣人的声音在她身后突然响起。
“大小姐,可以吃饭了。”
闻言,秦意晚只好收回手。
至少已经找到位置了,也不急于一时。
“带路吧。”
跟着佣人来到饭厅,秦意晚目光落到了正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的司遇。
男人身形修长,散发出一种沉稳迷人的气质。
他微微倾身,手肘撑着桌子,十指交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开口的时候,倒是挺赏心悦目的。
秦意晚走近饭桌。
听见脚步声,司遇转过头来。
在看见秦意晚的时候,他双眸一点一点发出亮光:“姐姐,坐小遇旁边!”
坐在另一头的秦霜霜忍不住嗤笑出声:“果然是个傻子。”
秦意晚轻飘飘瞥了秦霜霜一眼,见她印堂已经不是发黑,而是泛着血气时,她勾唇冷笑。
“秦霜霜,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见秦霜霜面露疑惑,秦意晚不紧不慢道:“这几天小心一点,恐怕会倒血霉。”
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的吊灯“嘭”的砸了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秦霜霜身后。
但凡有一厘米的误差,砸到的就不是地板,而是秦霜霜。
秦霜霜后背顿然一阵发凉,嘴唇都白了几分:“秦意晚,你少诅咒我!”
“想化解,我可以帮你。”
许是心虚,秦霜霜咬了咬牙,还是问了出口:“你怎么帮我?”
“一千万,一张符。”
秦霜霜听言,原本略微苍白的脸浮现出讥讽。
果然是乡下来的,眼里只有钱,贪得无厌。
一张符也敢收一千万,真以为她是什么冤大头?
“我还真就要看看会有什么血霉了。”
秦霜霜不以为然。
就在这时,林琳带着林音来到饭厅。
两人落座,一旁的佣人开始布菜。
就在佣人走到秦霜霜身后,准备将汤放到桌上时......一个步伐不稳,整锅汤瞬间洒出一半。
“哗啦——”撒出的汤汁全数落到了秦霜霜身上。
秦霜霜顿时尖叫出声,皮肤被烫得溃烂,冒出血珠。
“你怎么端汤的?”
秦霜霜痛得面目狰狞。
她抬起头,恰好对上了秦意晚仿佛看好戏的眼神。
“没有不要你,我有事要办,你先回车里。”
秦意晚耐着性子解释,语气诱哄。
但司遇却固执摇头,双手紧紧环住秦意晚纤细的腰肢:“不走不走,要姐姐陪......”看着这一幕,秦霜霜缓过神来,眼中的诧异转为不屑。
原来是个傻子!
虽然她没见过司少,但传言中司少雷厉风行,眼前这个傻子肯定不是。
“姐姐,就算司少没有陪你一起来,你也不能随便找个人滥竽充数吧?”
秦霜霜不屑开口,脸上是满满的蔑视,“就算找,起码也该找一个正常人,怎么找了个......傻子?”
听言,秦意晚不禁皱起眉头,心里下意识的反驳。
他不是傻子。
只是五魂被啃食,才会是稚子姿态。
抱着秦意晚的司遇在此时松开了手。
他冷冷地盯着秦霜霜,薄唇轻启:“我不是傻子!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傻子!”
这冰凉的眼神莫名带了种威慑感,让秦霜霜后背一僵。
一个傻子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但,下一秒。
秦霜霜忍不住嗤笑出声,无视了司遇:“要是司少知道姐姐擅自找了个傻子代替他,恐怕会被退婚吧?”
林琳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失望。
的确,秦意晚这举动离经叛道。
新婚回门,没有丈夫陪同也就算了,她竟然擅自找了别人代替。
还找了个脑子有问题的,这不是同时侮辱了司、秦两家吗?
看着这张与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脸,心中对秦意晚最后一丝期待也磨灭了。
除了这张脸,没有其余地方跟她相似。
反倒是与她没有血缘关系的秦霜霜性格跟她相像。
秦意晚蹙了蹙眉,懒得浪费时间解释:“他就是司遇,不相信大可去问司家。”
说完,秦意晚看向一旁的佣人:“带我去客房。”
佣人一愣,下意识的看向林琳。
林琳则皱起眉。
秦意晚这是要在秦家住下来?
她本想拒绝,眼神在触及那个傻子身上时,神色微顿。
他脖子上戴着的是......“你要在秦家待多久?”
林琳改了口。
“三天。”
没有确切的位置,仅靠感应,一时半会也找不回白玉。
但以她的能力,最久不会超过三天。
“带她去客房吧。”
林琳摆了摆手,不过是三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见秦意晚准备住下来,秦霜霜咬了咬唇:“秦意晚,你不该是回司家吗?”
秦意晚顿住脚步,眼底闪过一抹不耐。
“秦霜霜,你这几天睡觉是不是觉得诡异发冷,并且一直做噩梦,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不少小伤口?”
被这么一问,秦霜霜愣了一下。
这件事情,她谁也没告诉,秦意晚怎么会知道?
秦霜霜突然后背冒起凉意:“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坏事做得多了,是要还的。”
语毕,秦意晚抬步跟上佣人的步伐。
司遇瞟了秦霜霜一眼,快步上前拉住了秦意晚的衣角。
秦霜霜愣在原地。
刚刚秦意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还的?
是在恐吓她吧?
秦霜霜只当秦意晚是在装神弄鬼,她转头看向林琳:“妈妈,那个人真的是司少吗?”
“不清楚,但我刚刚看到他身上戴着司家的玉佩了。”
否则她也不会同意秦意晚住下来。
玉佩上刻着清晰的“司三”两个字。
虽然没有仔细观察,但也能看得出来玉佩质感通透,色泽温润,质地如羊脂般细腻,边缘处圆润光滑。
明显是块价格不菲的上等玉佩。
秦意晚在乡下长大,不可能买得起。
听见这话,秦霜霜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她面色白了白,但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得意。
但就算他是司少又怎样,还不是个傻子?
怪不得会选择秦意晚。
以司家的权势地位,要不是司遇成了傻子,怎么可能看得上秦意晚?
这么一想,秦霜霜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嘴角扬起一抹笑:“难怪司家会看上秦意晚,原来是因为司遇成了个傻子!”
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前途?
秦意晚也就只配一辈子寄人篱下!
......二楼。
佣人将两人送到客房门口后便溜之大吉。
秦意晚打开房间门,司遇直接跟了进来。
许是秦意晚冷着一张脸,司遇委屈巴巴的捏起秦意晚的衣角:“姐姐,小遇不是故意的,小遇只是害怕姐姐抛下我不管。”
说完,司遇垂下脑袋。
要是有耳朵,此时必然是耷拉着的。
长了张惊为天人的脸,再配上委屈的模样,令人不忍责怪。
“没怪你。”
秦意晚抬手在男人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白玉越早找到越好,但她现在对秦家一无所知。
得先去把路摸熟。
“你先在房间里待着,这次不许乱跑,听见了?”
司遇乖巧点头,秦意晚这才转身走出房间。
刚踏出房门,秦意晚敏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秦家怎么会有亡灵之气?
她蹙起黛眉,扫视着周围,果然看见空气中飘着一缕黑红两色交织的气息。
黑红色?
这亡灵道行不浅!
秦意晚忽然很好奇,抓到这条亡灵剁碎之后喂给丹吉洛,会需要多久才能消化。
她抬步顺着亡灵之气的方向,在一个房间前停下。
尽管房间门是关闭着的,但亡灵之气还是透过门缝溢了出来。
秦意晚本想敲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要做什么?”
闻言,秦意晚回过身。
只见林琳手里端着一碗中药,正忌惮的盯着她看。
身为天衍之人,驱魔斩鬼是她的责任。
虽然对秦家没什么好感,但这亡灵要是不及时处理,早晚会成祸害。
“谁在这个房间里?”
从秦意晚口中听出几分关心,林琳眼神复杂,到底还是放软了语气。
“你的小姨,林音。”
林琳解释完,微微一顿,又补了一句,“她身体不太好,别打扰到她。”
语毕,林琳打开房间门。
秦意晚视线探进房间内,只见整个房间萦绕着红色的诡异气体。
“坏了,这不是亡灵,而是......”
秦意晚默了默,这男人未免也太不稳定了。
不过比起真正的司遇,秦意晚莫名觉得还是稚子模样的司遇更为顺眼。
然而,秦意晚还没回答,身前的“巨婴”直接将她拥入怀中。
“小遇也抱抱姐姐。”
秦意晚浑身一僵,但司遇这懵懂无邪的模样,让人不忍推开。
向来十分排斥外人接近的秦意晚并未发现自己不抗拒司遇的靠近。
感受到司遇身上的温度,秦意晚心底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情愫。
“好了,放开我吧。”
男人全身都靠在自己身上,秦意晚有些站不稳脚。
司遇依依不舍的松开了秦意晚,他目光落在了秦意晚娇嫩的绯唇上。
鬼使神差般,司遇抬起手,指尖戳了戳秦意晚的嘴唇。
秦意晚在脑海中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她面露疑惑,抓住了司遇的手指:“你要做什么?”
“之前在电视里看见两个人会用嘴唇打架,他们说这是喜欢的表现。”
司遇双眸闪烁着懵懂的光芒,“小遇喜欢姐姐,想跟姐姐的嘴唇打架。”
秦意晚:“......”这货智商跟六岁小孩没什么区别,懂什么是喜欢吗?
此时,楼下。
“司少出了车祸,变成傻子了?”
林琳面色一惊,瞪大了眼眶。
所以,秦意晚没有说谎。
她带回来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司家三少!
想到林音吃饭时说的话,林琳表情变得古怪。
她对秦意晚太苛刻了?
还不是因为秦意晚张口就来,胡说八道吗?
口口声声说什么“血霉”、“怨灵”,让她要怎么去信任?
一个满嘴谎话的人,就算说了真话,也依旧不值得信任。
“是啊,车祸伤了脑子,昏迷了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结果成了傻子,智商跟五六岁的小孩没什么区别。”
手机开了免提,司雪的声音从扬声器透出:“司遇出事后,司家找了很多医生,都没把他治好。”
“不过琳琳,你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件事?”
身为闺中好友,林琳自然是不打算隐瞒司雪:“秦意晚今天回门,司少陪她一起来了。”
“我一开始没认出来,还以为秦意晚胡乱找了个男人代替司少,没想到......”一听秦意晚回了秦家,司雪的语气中多了几丝兴奋:“秦意晚在秦家?
她回去多久?”
想到上次在司家的事,司雪气得狠咬牙。
乌鸦嘴诅咒她,害她损失了巨款,还被司老爷子骂了一通。
这笔账,她必须要找秦意晚亲自算!
“三天。”
闻言,司雪当即决定明天就去一趟秦家:“琳琳,有什么事明天我找你说,我还在忙,就先不聊了。”
“好。”
通话结束后,林琳眼神晦涩。
想到司老爷子在接回秦意晚前一天派人来秦家知会过,表示秦意晚的八字是至阴命格,和司遇的至阳命格六合,林琳心中了然。
豪门世家中,信风水玄学的人不少。
自古以来阴阳对立,怎么可能会是六合?
分明是相冲的!
林琳面色一变,心中恍然大悟。
司家这是医学行不通,剑走偏锋试玄学了,想利用秦意晚的“至阴命格”为痴傻了的司少冲喜!
怪不得权势滔天的司家会选择秦意晚。
当年她还想过让秦霜霜跟司遇联姻......现在看来,秦霜霜琴棋书画样样全能,配得上更好的。
而司遇那个傻子......秦意晚也算是高嫁了。
......楼上,房间内。
秦意晚费了一番功夫,总算劝服司遇,嘴唇打架是需要“你情我愿”的。
见司遇可怜兮兮的坐在沙发上,秦意晚无奈扶额。
用着成年男性的外表耍小朋友性子,这合理吗?
违和感未免也太强了。
正当两人僵持着时,房间外响起敲门声。
“叩叩叩——”秦意晚眸光瞥向门口,动身将门打开。
见门口站着的人,是半身都缠着纱布的秦霜霜,秦意晚后退一步,顺势顺便将门关上。
现在的秦霜霜浑身萦绕着黑红气体,靠近她的人都得倒霉。
虽然她除外,但倒霉蛋还是得离远点的。
秦意晚的动作令门口的秦霜霜面色一僵。
她这是什么意思?
见房间门即将关上,秦霜霜出声阻止了秦意晚的动作,“秦意晚,我有话跟你说。”
见秦意晚并没有想停下关门动作的意思,秦霜霜表情有一瞬的扭曲,她伸手抵住门:“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司家为什么会选中你吗?”
话音落地,秦霜霜明显感觉到门上的抗力消失了,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还以为有多清高,也不过如此。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意晚懒得在秦霜霜身上浪费时间。
“嫁给了个傻子,装什么高高在上?”
秦霜霜不屑冷笑,“你还不知道吧,原本要跟司三爷联姻的人,是我!”
“所以呢?”
秦意晚反问道。
看这蠢货耀武扬威的样子,怕是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
“要不是司家想找个人冲喜,你以为就你,也配嫁给司三爷?”
秦霜霜抬了抬下巴,“实话告诉你,秦家早就扬言秦氏只有我这一个千金。”
“父亲在国外出差,要是他知道你回来,肯定会派人把你送走,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识相点就自己离开,别赖在秦家。”
闻言,秦意晚面上没有半丝表情。
秦霜霜的话并没有对她造成影响,司家找她冲喜的事,她早就知情。
不只是司家,她同样有所图。
至于秦家的位置......她不稀罕。
“说完了?”
秦意晚挑挑眉,欣赏着秦霜霜脸上缠着的纱布,“怎么,伤口不疼了?”
“你!”
秦霜霜一着急,好不容易愈合了部分的伤口再度裂开,鲜血一下子浸湿纱布。
“要不是你这个灾星回来,我怎么可能会倒霉?”
“哦?
那你怎么不从你身上找原因,比如......你以前的家。”
秦意晚弯起唇角,笑容莫测。
闻言,秦霜霜脸色白了白。
秦意晚从小在乡村里长大,怎么会知道她的事情?
“什么以前的家?
你在胡说什么?”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对上秦意晚冰冷且似乎无所不知的眼神,秦霜霜的眼神沉了沉。
难不成秦意晚真的知道些什么?
但一个从小到大都在乡下的村姑,怎么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那些痕迹她早就派人处理干净了,秦意晚无权无势,不可能查得到!
这么一想,秦霜霜悬着的心放了放:“少诓我,我早就跟原来的家没联系了,还能做什么?”
“需要我来提醒你?”
秦意晚的眼神冷了几分。
看来这个秦霜霜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当年我被秦家送走的事,你难道毫不知情?”
被送走的事情?
秦霜霜脸色僵了僵,心跳漏了一拍。
当年秦家请来的那位大师,并不是真正的大师,而是......可事成之后,她就派人把他们送走了。
秦意晚那时候才几岁,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件事是策划的?
难不成,秦意晚那什么“天衍之人”......不是虚名?
她真的有真本事,所以才算到了当年的事?
“你还知道些什么?”
秦霜霜脸色铁青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秦意晚最好知道的事情不多,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
“秦霜霜,别怪我没提醒你,收起你那些心思。”
秦意晚瞥了眼秦霜霜身后已经隐隐成型了的灵体:“犯了命案不解决,是嫌命太长吗?”
秦霜霜自己作死可以,她不会拦着。
但林音也在秦家,会被秦霜霜影响。
看在林音曾经给过她温暖的份上,秦意晚还是开口劝了秦霜霜一句。
一听见“命案”两个字,秦霜霜脑海中闪过些许画面,脸色骤然阴沉。
看来秦意晚知道的事情,比她想的还要多。
秦意晚,不能留!
见秦霜霜身上的血气颜色又有所加深,秦意晚冷嗤一声:“再作恶,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语毕,秦意晚“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吃了闭门羹,秦霜霜表情难堪。
自从成了秦家的养女,她可以说是被娇宠着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秦意晚,这是你自找的!”
如果秦意晚识趣一点滚出秦家,她或许可以放她一马。
但现在......秦霜霜冷着一张脸,嘴角勾起一抹狠辣。
解决完秦霜霜,秦意晚走回房间内。
见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消失,秦意晚拧起黛眉。
人呢?
刚才不是还在这里吗?
秦意晚眉宇间生出一抹烦闷,她果然还是很讨厌小孩子。
就在秦意晚准备找人时......“咔嚓!”
浴室门传来门把手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水雾气从浴室内涌出,弥漫了整个房间。
一抹身影从中走出,男人穿着睡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露出锁骨和精致的肌肉。
秦意晚瞳孔一缩,立即移开眼神。
原来是去洗澡了。
但这睡袍是怎么回事,穿得这么邋遢的。
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连衣服都穿不明白吧?
秦意晚心中默念着非礼勿视,身为天衍之人,她一心修行,不可近男色。
“姐姐,你怎么了?”
司遇抬步靠近秦意晚。
像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司遇握住秦意晚的肩膀,将她身子抵在了墙上。
“姐姐,你的耳朵红了。”
秦意晚神色有些不自然,怀疑是真正的司遇在装傻。
但对上司遇这无辜又懵懂的眼神,秦意晚有些汗颜。
是傻子本人没错。
但这动作......该不会又是看了什么电视学来的吧?
两人距离靠得很近,完美的肌肉近在咫尺。
男人刚洗完澡,身上泛着一股清冽的香味。
秦意晚咳了咳嗽,将男人往后轻推:“我没事,你先把衣服穿好。”
“小遇的衣服不是穿好了吗?”
司遇小声嘟囔了一句。
秦意晚:“......”他管这叫穿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勾引她。
想到司遇现在的智商跟六岁儿童没区别,秦意晚叹了口气。
“真是欠了你的。”
秦意晚抬起手,帮司遇整理好睡袍,重新系好腰带,并顺手打了个蝴蝶结。
“好了。”
秦意晚拍了拍手,抬步走向浴室。
在进入浴室时,秦意晚回头叮嘱道:“乖乖待在房间里。”
见司遇乖巧点头,秦意晚这才放心走进浴室。
片刻后,秦意晚洗漱完毕。
她踏出浴室,发现司遇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呼吸平稳。
显然是睡着了。
秦意晚抬步走近眼前这个成年身稚子心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男人的长相惊为天人,俊逸非凡。
明明是透着凌厉的五官,但现在睡着了,倒是多了几分乖巧。
看着司遇身上萦绕着的金色气息,秦意晚眼神晃了晃。
她煞气过重,命格独特,事事不顺。
而拥有天命庇护的司遇诸事皆宜,百无禁忌,福泽深厚。
二者相辅相成,才得以成就对方。
看来在改变命格之前,她跟司遇是分不开的了。
正当秦意晚思索时,原本睡着了的男人突地睁开了眼睛。
见秦意晚在他眼前,司遇面露欣喜:“姐姐?
你洗完澡啦?”
未等秦意晚回答,司遇一把捞住秦意晚的腰肢,将她往床上带。
“我困了,姐姐陪我一起睡。”
秦意晚身形一僵,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手臂,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司遇的头埋在她肩膀上,头发刺得她有些发痒。
均匀的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秦意晚浑身一阵不习惯。
可偏偏又推不开这像是八爪鱼一样缠着她的“巨婴”。
无奈之下,秦意晚只好选择忍耐。
一个心性如儿童的男人,想来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半夜。
秦意晚卸下防备,进入梦乡。
身后抱着她熟睡的男人猛然睁开眼睛。
墨色的眸子在黑暗的环境中闪过一抹冷厉。
此时此刻,司遇已经确定了,他缺失了很多段记忆。
但清醒的时间区间貌似变短了。
司遇目光落在面前的女人身上,发现他的手竟然揽在她腰间上,面色顿时一紧。
他竟然抱着这个女人?
而且看姿势,貌似是......他主动的?
秦意晚点点头,漫不经心道:“不过您放心,不过是财运有损,丢个一两亿,再有点小小的血光之灾。”
一两个亿!
司老爷子心痛得滴血。
这个败家女!
司雪却不信,气急道:“爸!
你怎么能信一个骗子的话!
她明明就是胡说八道,搞得神神叨叨的,在这招摇撞骗!”
“不信的话,您可以查查司小姐最近的投资痕迹,必定有所获。”
司雪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她忽地想起前段时间有个香港阔太,拉她一起投资的那家美容店。
她的确砸了一个多亿。
不可能!
那家店明明是赚钱的!
这个秦意晚是故意诅咒她!
“爸,你不信我,还要信这个乡下丫头,满嘴胡说八道?
我再蠢,还能败了一个亿?”
“闭嘴。”
司老爷子懒得再理这个蠢货,不耐烦道,“你都结婚了,别没事往家里跑,司家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司雪不甘心,死死盯着秦意晚。
林琳都说了,这丫头是丧门星,她怎么可能让她嫁进来!
司老爷子瞪她:“不走,等着我让别人抬你走?”
司雪这才愤愤离开。
司老爷子却暗暗记下,晚点让管家去查投资的事,更多的注意还是放在了司遇的事情上。
“小遇他的病......”秦意晚看了眼已经和乌鸦玩得上头的司遇,心里已有决断。
“他的魂魄被食魂兽啃噬,想让他恢复正常,需要找回被啃噬的部分。”
至于怎么找回?
秦意晚眯着眼。
食魂兽智商不高,本能受进食的欲望支配。
因此,钓出来不难。
只要钓出来,她有本事让它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是夜。
司遇一整天跟在秦意晚身边,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终于玩累了睡了过去。
秦意晚点燃催魂香,利用锁魂袋里的魂魄勾引食魂兽。
十分钟后。
一道鬼祟的阴影果不其然出现在了门外。
“香......”食魂兽流着口水,丑陋的脸上满是贪婪。
它的虚影闪烁,刚要踏进司遇房门内,下一秒,秦意晚就一道锁魂绳丢过去。
食魂兽当然不知道钓鱼执法的含义。
它只是对到嘴的美味没了不满。
盛怒之下,它龇牙咧嘴对着秦意晚,张口来了一句。
“女人,你放开我,信不信我让那群人类陪葬。”
“呵,你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该死的小妖精!”
......还挺霸总的一只食魂兽。
秦意晚嘴角微微抽动,随后,她不耐烦道:“少说废话。
司遇的五魄,交出来。”
食魂兽智商不高,可格外护食。
更何况,司遇的五魄太香了。
它当然不肯。
“你休想,属于我的东西,我早晚要夺回来。”
“天凉了,人类的五魄该让我进食了。”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本事不大,口气不小。”
秦意晚没耐心听它bb,她眯着眼,下一秒逼近食魂兽。
直接用脚将食魂兽踹翻在地上。
随后,她徒手扯开食魂兽,将食魂兽一分为二,掏出被它吞噬的属于司遇的五魄。
食魂兽尖叫加怒骂,秦意晚烦了,干脆将它剁成碎片了喂给乌鸦。
乌鸦嫌弃地别过头,却在秦意晚的眼神下,还是乖乖吃了下去。
和秦意晚讲理?
它到现在都记得不久前,厉鬼被秦意晚剁碎时还哭着骂:“你都不如鬼讲理。”
讲得通的都死了,讲不通的都学乖了。
找到司遇的魄后,秦意晚将五魄重新粘合。
床上。
司遇沉睡着,妖孽的五官此刻看上去安静清冷,禁欲淡漠,十分高岭之花。
只是,想到这男人白天一口一个姐姐。
秦意晚忽地顿了下,她的指腹不自觉地抚摸男人的眉眼。
师父曾说,她煞气过重,命格独特,事事不顺。
但,司遇和她相反。
这人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又福泽深厚,有天命庇佑。
只是命星偏移,唯独她的煞气能稳固。
因此二者相辅相成,才能成就对方。
她原以为,司遇必定是无忧无虑,事事顺遂的成功人士,这样的人必定温和爱笑。
可不成想,他成了小傻子。
司遇。
她突然有些好奇,她这位未婚夫真实的性格是什么样。
然而,第二天。
司遇却依旧没恢复正常。
秦意晚这一晚却难得好眠。
自从她被送到乡下,接触天衍之术时间越久,噩梦的次数就越来越频繁。
梦中,血流成河,白骨累累。
她身上遍体鳞伤,却有无数亡魂撕咬,异兽吞食,精怪讥笑。
然而,这一晚。
梦里,却只有风铃作响,水天一色,水上男人身影模糊,轻笑着看向她。
秦意晚难得一夜好眠。
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
她下楼时,司遇眼睛一亮,就朝秦意晚飞奔过去。
“姐姐,我拼的。”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十分悦耳。
明明是天真之态,懵懂不知事。
可听上去,却像是撩拨撒娇。
秦意晚身体一僵。
世界真是疯了。
187的男人,顶着这张脸,和她撒娇。
这就是师父说的,和司遇在一起,她会时来运转,改变命格?
真是见了鬼了。
司老爷子见到这一幕,却有些担忧。
“小意,司遇他怎么还是这副样子,五魄依旧没找回来吗?”
秦意晚探出天衍之气检查了下,随后解释道:“五魄粘合需要时间,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您不必太担心。”
想到昨晚的那只食魂兽,她的眼底却掠过一丝异样。
食魂兽。
这种小祸害一般都出现在坟地墓场,它们不喜欢活人。
因此,家宅里很少见。
尤其是秦家,这样的兴旺之家。
所以,那只食魂兽恐怕是有人设计为之......她正想着,一旁的司遇见秦意晚不理他,有些委屈,伸出手指扯了扯秦意晚的衣角。
眼睛里写满了:“要姐姐夸夸。”
司雪眼神满是惊讶。
秦意晚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不成,秦意晚真的没有在空口说白话?
转念一想,她投资的事情虽然没有闹得沸沸扬扬。
但只要有心调查,也不难查到。
秦意晚无权无势,没有调查的权限,但司遇可不同。
要是这个傻子愿意为秦意晚出钱出力,秦意晚想查到她投资的信息,轻而易举。
“这些要是想调查,分分钟能查到。”
司雪不屑冷嗤,慌张消失无踪,“你说的这些可不足够让我相信你。”
秦意晚扯了扯嘴角,发现司雪跟秦霜霜有着一个共同点。
都是同样的不见黄河不死心。
“你是开车来的吧?
今天回去的路上,你会遭遇一场小车祸。”
秦意晚幽幽望着司雪,语气笃定,“医院诊断会是轻伤,养一周就好了。”
听到这里,司雪刚缓和的脸色一下子又铁青了。
她本想斥责秦意晚诅咒她,然而下一秒秦意晚却又开了口:“如果应验了,那就说明我的话是真的。”
见秦意晚神色坦荡,司雪不禁内心挣扎。
秦意晚这样子,不像是在撒谎。
难不成真的会如秦意晚所说,发生车祸吗?
司雪眼神复杂的瞟了秦意晚一眼:“我信你一次,把王太处理了。”
要是一路上什么事都没发生,她一定会回来找秦意晚算账!
不仅如此,她还要把秦意晚赶出司家!
司雪深深看了秦意晚一眼,转身匆忙离开秦家。
看着司雪背影萦绕着的黑气,秦意晚眼里闪过一丝兴致。
虽然破钱消了部分血光之灾,但以这黑气的浓郁程度,司雪等会遭遇的车祸恐怕不小。
并且怪异的是,这黑气貌似是愈发浓郁。
秦意晚蹙起黛眉,看来司雪口中的“王太”不简单。
只可惜,她不是不求回报帮助别人的性子。
侧眸看了眼同样盯着司雪背影的司遇,秦意晚开口道:“别看了,吃饭吧。”
此时,秦家别墅外。
司雪回到轿车内,驱车前往投资的店铺。
她手指握紧方向盘,想到秦意晚说的话,心绪复杂。
就在这时,一只流浪猫横穿马路。
司雪瞳孔一缩,本能的猛打方向试图避开。
然而下一秒。
明明是干燥的沥青路,司雪却明显感受到车轮打滑,车身剧烈摇晃,轮胎也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滋滋——”司雪脸色发白,方向盘却像是失灵一般,整辆车子不受控制的撞在铁柱上。
“嘭!”
前车盖顿时被碰撞得变了型,破碎的玻璃直直刺进司雪的肩膀。
一阵剧痛传遍司雪全身,额头和肩膀处鲜血直流。
她呼吸急促,胸腔剧烈起伏,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司雪神色一紧,恐惧席卷整个大脑。
竟然真的如秦意晚所说,出了车祸......同一时刻,秦家。
林琳和秦霜霜一同走进饭厅,见饭桌上没有司雪的影子,不禁面露疑惑。
刚刚司雪不是还坐在沙发上,她不过是上楼喊了秦霜霜吃饭的功夫,司雪就不见踪影了?
“王妈,司雪呢?”
林琳开口询问一旁的佣人。
被提名的王妈面色一怔,她看了看林琳,又看了看秦意晚,欲言又止。
见状,林琳目光顿时落在了秦意晚身上。
“你又做了什么?”
怎么感觉秦意晚回来一趟,整个秦家都乱套了。
林琳忍不住拧起眉头,心中愈发确定秦意晚天煞孤星的命格会影响到周围的人。
“没什么,提点了她几句而已。”
秦意晚平静回答。
听见这话,林琳不禁冷笑出声。
司雪是什么人?
司家的千金,见多识广,怎么可能会需要秦意晚来提点?
恐怕是说了什么话把司雪气走了。
林琳眼神中带有明显的不耐,“既然回来了,那就安分一点。”
“姐姐不是回来找东西吗?
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是没找到么?”
秦霜霜故作疑惑,一脸无辜的开口。
“找到了,但暂时还取不出来。”
原本打算把白玉拿回来,就离开秦家。
但......秦意晚抬眸看了眼脸色明显病态的林音,改变了主意。
把林音身上的怨灵处理掉再离开秦家也不迟。
至于秦霜霜......秦霜霜自己想作死,她不会拦。
“找到了怎么会取不出来?”
林琳并不相信秦意晚的说辞,认为秦意晚是在拖延时间,“在什么地方,我派人帮你取。”
有免费的劳动力,秦意晚自然是不会拒绝。
“那就多谢秦夫人了。”
听到这一句“秦夫人”,林琳脸色沉了沉。
说到底也是她的女儿,称呼这么生疏是没把她当母亲吗?
果然是在乡下待久了,连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林琳正欲开口让秦意晚拿了东西就回司家时,秦意晚轻飘飘道:“但恐怕要让秦夫人失望了。”
“处理完小姨身上的怨灵,我会自己离开秦家,麻烦秦夫人多等几天。”
一听秦意晚又开始胡言乱语,林琳彻底没了耐心。
“秦意晚,你口口声声说什么怨灵,我怎么没看到?”
林琳眼神冰冷,语气透着讽刺,“想留下来就直说,没必要扯这种荒谬的谎言。”
见林琳不信,秦意晚也不在乎。
她没必要对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释。
于是,秦意晚直接无视了林琳,看向林音出言询问:“小姨,昨晚还有做噩梦吗?”
林音微微一愣,回忆了一会后,摇了摇头:“没有了,谢谢小晚的符。”
她也很惊奇,原本之前每个晚上都会做噩梦。
并且还会感觉到有重物压在她的心口和腹部。
但就在昨晚,这些感觉通通消失了。
她睡得格外安稳,林音眼底闪过复杂。
喝了这么久的药都不见效果,结果刚收下秦意晚给的符,顿时就有了好转。
难道真的是秦意晚的符起了作用吗?
一旁的秦霜霜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牙齿咬着唇肉。
昨晚跟秦意晚聊完之后,她回房间后背就开始凉嗖嗖的。
甚至还感觉到身后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她,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小姨,什么符呀?
我可以看一看吗?”
“咳咳,那块玉具体在什么地方,还得靠你自己去寻,不过你命格特殊,能够感应到心头血,找起来也不会太困难。”
“知道了。”
秦意晚淡声回应完,收起天衍之气,投影随之消失。
她的东西没有放在别处的道理,何况还是存有心头血的玉。
秦意晚当即决定去一趟秦家。
刚打开房间门,地板上蹲着一抹身影。
许是听见开门声,“身影”抬起头,眼巴巴地望向秦意晚。
顶着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却露出这般人畜无害的表情,极具反差感。
秦意晚动作一顿,蹙起黛眉:“你在这做什么?”
“在等姐姐......要抱抱!”
司遇张开双臂,眼神无辜。
像是个找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孩,让人不忍拒绝。
秦意晚嘴角抽了抽,这货是抱上瘾了吗?
想到收了司老爷子五百万,秦意晚只好再次硬着头皮,轻轻抱了抱眼前的巨婴。
“好了,起来吧。”
司遇乖巧起身,高大的身形和秦意晚形成了体型差。
他捏住秦意晚的衣角摇了摇:“姐姐,陪小遇玩。”
“今天陪不了你。”
秦意晚刚拒绝,看见司遇眼里泛起的委屈,艰难地生硬安慰:“姐姐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
“出去?
我要跟姐姐一起出去!”
司遇直接抱住了秦意晚的手臂,大有种秦意晚不答应他就不放开的意思。
对视了几秒,秦意晚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下颚。
“你跟着我就好,其余的什么都不许做。”
“嗯嗯!
我都听姐姐的!”
得知司遇要跟秦意晚一起回秦家,司老爷子自然是不会反对,直接派车将两人送过去。
......片刻后,秦家。
门口浇花的佣人看见司家的车,火急火燎跑进客厅。
“夫人,小姐,司家的车来了!”
话音落地,沙发上的两抹身影齐齐回头。
其中,打扮贵气十足的秦夫人林琳皱起眉头:“司家?”
该不会是带司少带秦意晚来回门了吧?
“司家的人来了?”
林琳身边穿着高定裙子,长相清纯的秦二小姐秦霜霜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妒忌。
两人正准备迎接,就听见脚步声传来,视线顿时落到了来者身上。
在看见只有秦意晚一人时,两人神色变得古怪。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林琳皱着眉,不满开口,“司少没陪你一起?”
一个人回门,这要是传出去,秦家的颜面往哪放?
原本她就觉得秦意晚是个祸害,刚出生就连累秦家丢了几个大项目,自己还重病一场。
现在见她连司遇的心都拴不住,更是觉得无用,仅剩的一点耐心消失无踪。
她做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就是收养了秦霜霜,盖过了生下秦意晚的这个污点。
也不知道司家怎么会看得上这个丧门星!
“姐姐一个人回家,该不会是被司家赶出来了吧?”
秦霜霜轻笑了声,眼里尽是鄙夷:“秦家可不会要一个弃妇,姐姐不如还是回乡下吧,山村生活比京城更适合你。”
“至于司家,我来替姐姐周旋就好了。”
“就凭你?”
秦意晚忍不住冷笑。
这秦霜霜印堂黑得透出一丝血气,显然是没少做坏事,再这样下去连命都保不住,还想跟司家周旋?
就司家那错综复杂的情况,连自己都需要时间弄清楚。
秦霜霜听得明白吗?
“秦意晚,你什么意思?”
秦霜霜面色瞬间涨红,“我不行,难道你可以?”
一个没见识的村姑竟然敢看不起她?
林琳也是面露不悦,更加不想承认这桀骜不驯的人是她的女儿。
果然是煞星,要不是司家,她也不会默认秦意晚回京城。
“霜霜温婉端庄,大方得体,比你更适合嫁去司家。”
“所以呢?
司家要她吗?”
这句话直接让林琳后面的话哽在喉咙。
被娇宠着长大的秦霜霜第一次被这样语言羞辱,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牙尖嘴利,逞嘴上功夫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司家赶回来了?”
“司家不要你,秦家也不会要你,山村就是你这辈子该待的地方!”
秦霜霜越说,印堂处的血气越重。
甚至血气蔓延缠绕到了秦家其他人的身上。
看来不出七天......秦家要倒大霉了。
秦意晚忍不住笑出声。
秦霜霜比她更担得起“祸害”这个名头。
“你笑什么?”
秦霜霜咬牙切齿,却不得不端着那名媛礼数。
“笑有些人短命不自知。”
听见这话,林琳不禁皱起眉头。
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教养的?
难道她是对秦家把她送去乡下有怨言?
当初秦家找人算出秦意晚天煞孤星,克父克母,她不相信。
结果刚把秦意晚送走,身体就离奇的好转了。
相较之下,霜霜不仅旺秦家,还温柔明事理。
当初收养了霜霜之后,秦氏的项目接连不断,一路水涨船高。
到现在,秦家依然繁荣昌盛,福运满满。
思及此,林琳眼神复杂。
而一旁的秦霜霜闻言,面色闪过狰狞,气冲冲的走到秦意晚面:“你个没教养的乡下土包子!
你说谁短......”话未说完,秦霜霜就看见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正朝她们走来。
她动作顿住,心跳瞬间漏了半拍,一时之间移不开眼神。
男人气质冰冷矜贵,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俊眉秀目,鼻梁高挺,墨色的丹凤眼狭长深邃。
“司......司少?”
秦霜霜顿时忘了生气。
林琳也是心中一惊,没想到司遇竟然会突然出现。
“你怎么来了?”
秦意晚板起脸,语气带有几分轻责,“我不是让你在车里等我吗?”
在路上,她就跟司遇约法三章。
只许跟着,不许插手。
进入秦家之前,她哄着司遇在车里乖乖待着等她。
明明答应了,怎么还自己跑出来?
而这犹如老师训斥学生的一幕,秦霜霜看傻了眼。
秦意晚居然敢用这种态度跟司少说话?
可看司少的表情,竟然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才多久,他们的感情就这么好了?
秦霜霜眼底闪过嫉妒,手指紧攥。
不过是个乡巴佬村姑,凭什么山鸡变凤凰。
她也配得到司家三少的青睐?
然而,司遇眼神在触及秦意晚时,一双丹凤眼湿漉漉的,天真无邪。
他抓住秦意晚的衣角,像是生怕被秦意晚丢下:“姐姐,小遇会乖乖听话,你别不要小遇......”见状,秦霜霜面露诧异,像是宕机了一般愣在原地。
就连见多识广的林琳,也是错愕地缩了缩瞳孔。
这......是那位生性冷淡,对女人不假辞色的司家三少?
可他的言行举止分明像个孩童!
难不成是......这位司家大少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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