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玉萦赵玄祐的其他类型小说《玉萦赵玄祐写的小说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由网络作家“归宴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宝钏被压制了许久,听到此再也按捺不住,跳起来猛推了玉萦一把:“贱人,你居然敢假传夫人的命令,还说不想勾引世子!”崔夷初没搭理宝钏,只看向那两个婆子:“是这么回事吗?”“周妈妈是这么骂玉萦的。”两个婆子看向被宝钏推倒在一旁的玉萦,又想起她在世子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按说她做出这样的狐媚子样该立刻禀明夫人,可想到被世子送去官府的周妈妈,和玉萦那两句意味深长的话,两人心里还是有些想法。毕竟,玉萦说的话大差不差的,夫人查不出什么问题,没必要说玉萦在世子跟前装模作样的事。世子看起来对玉萦有那么点意思,难保以后玉萦不会得势。侯府毕竟姓赵,世子能为了玉萦把周妈妈送官,打杀她们又算得了什么,且不要在今日出这风头了。“说下去。”崔夷初面无表情道。“...
《玉萦赵玄祐写的小说替嫁给清冷世子后,娇软婢女要翻身》精彩片段
宝钏被压制了许久,听到此再也按捺不住,跳起来猛推了玉萦一把:“贱人,你居然敢假传夫人的命令,还说不想勾引世子!”
崔夷初没搭理宝钏,只看向那两个婆子:“是这么回事吗?”
“周妈妈是这么骂玉萦的。”
两个婆子看向被宝钏推倒在一旁的玉萦,又想起她在世子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按说她做出这样的狐媚子样该立刻禀明夫人,可想到被世子送去官府的周妈妈,和玉萦那两句意味深长的话,两人心里还是有些想法。
毕竟,玉萦说的话大差不差的,夫人查不出什么问题,没必要说玉萦在世子跟前装模作样的事。
世子看起来对玉萦有那么点意思,难保以后玉萦不会得势。
侯府毕竟姓赵,世子能为了玉萦把周妈妈送官,打杀她们又算得了什么,且不要在今日出这风头了。
“说下去。”崔夷初面无表情道。
“周妈妈跟玉萦吵闹起来后,惊动了世子,世子也没问什么事,二话不说把宋管家喊过来了,说是周妈妈吞了公中银两,要送官。”
“知道了,你们俩先下去吧。”
“是。”两个婆子松了口气,飞快地退了出去。
正屋里只剩下玉萦和崔夷初主仆三人。
见崔夷初没有处置玉萦,宝钏心急如焚,想说话,却又被宝珠使眼色,只能忍住。
“玉萦,你好大的胆子。”崔夷初不轻不重地说。
“夫人……奴婢……周妈妈的事跟奴婢没有关系啊。”玉萦装出胆战心惊的模样,捂着胸口说,“真是元青让奴婢搬花的,奴婢一时情急才说是夫人的意思,求夫人恕罪。”
她的话也在理。
宋管家能拿出周妈妈私吞银子的人证物证,显然不是今天才查的,周妈妈追着玉萦去了泓晖堂,只是恰好撞到赵玄祐的刀口上去罢了。
崔夷初正要开口,守在外头的丫鬟匆匆在廊下通传。
“夫人,世子来了。”
回得这样快?
兴国公府的公子哥儿们出去宴饮,不到宵禁是不会回府的。
崔夷初暗自腹诽着,心情莫名烦躁。
瞥了玉萦一眼,旁边的宝珠会意,将玉萦从地上拉了起来。
“去侧室。”
玉萦是从榻上赶过来的,穿着寝衣不说,连发髻都没梳,这般模样撞上赵玄祐根本解释不清楚。
无需宝珠推搡,玉萦自个儿快步往侧室走去。
后脚刚进侧室,赵玄祐的前脚就跨了进来。
“夫人。”
崔夷初闻声堆砌了笑意,盈盈朝他走去,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笑问:“世子在安宁侯府用过膳了?”
“他们府里的厨子手艺不怎么地,没吃饱。”
叶莫琀他们想让赵玄祐一起出去听曲,赵玄祐着实提不起兴趣,酒菜也没用几口便赶着回府了。
崔夷初领着他往暖阁走去,边走边笑道:“可巧我还没吃,世子陪我再用些吧。回来的时候,娘给我许多山珍,正好尝鲜。”
赵玄祐颔首。
比起去听那些庸脂俗粉的靡靡之音,在府中吃些山珍的确更好。
听她说起兴国公府的事,遂问起崔夷初今日回娘家的事:“岳父岳母身体如何?”
“爹娘身子都还硬朗着,世子送的那块和田玉佛,他们都很喜欢。”
早上崔夷初出门前,赵玄祐命人从库房搬了一尊玉佛出来,让她带回公府。
“侯府里收藏了不少玉器,得空请岳父岳母过来赏鉴。”
“爹娘听了一定欢喜。”
自打赵玄祐回京后,他每夜都歇在流芳馆。
之前也有一次晚归,丫鬟都说自己睡下了,他依旧摸黑进来。
今晚为何……
见崔夷初愁眉不展,宝珠低声劝道:“反正夫人今晚不打算让玉萦陪侍,世子歇在泓晖堂更好。”
崔夷初微微摇头。
娘已经嘱咐过她,既然赵玄祐见过了玉萦,绝不能再让玉萦去侍奉他。
昨夜是来不及安排,今晚她却是想好了说辞。
原想着等他过来,便以偶染风寒之名,自请歇在厢房去,但现在,赵玄祐竟然没有过来。
宝钏端了安神汤上前:“夫人别思虑过重,早些歇息吧。”
“自从周妈妈被拿下之后,”崔夷初捂着胸口,低声叹道,“我这心总是悬着,感觉哪里不妥当。”
“周妈妈是陪着夫人嫁到侯府的,这后宅都是她替夫人打理着,眼下她没了,夫人失了左膀右臂,一时不习惯罢了。”
崔夷初叹了口气:“你们知道的,我想保她,可世子逼得那样急,倘若让衙门审下去,定会给公府惹出事端。”
“公爷和夫人也是迫不得已的。”
宝珠和宝钏并不喜欢周妈妈,毕竟,有周妈妈在,她们两个大丫鬟总是被压一头。
但兔死狐悲,都是做下人的,知道周妈妈在牢里被公府灭了口,不免心有戚戚。
周妈妈可是公府的老人,服侍了那么多年,还落得如此下场,倘若有朝一日她们遭了难,下场不会比周妈妈好。
崔夷初目聪耳明,看着两个丫鬟的表情,多少猜到她们的心思。
她心中自是不屑的。
仆婢原本就是为主子使唤的工具,靠主子活,为主子死,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过,她眼下刚失去了周妈妈,更需要宝钏和宝珠忠心为自己办事。
“可不是迫不得已么?谁知世子会这样对我……眼下周妈妈没了,她的家人公府自会照拂,爹正在衙门捞人,等着没事了,再给些银钱让他把酒楼继续开下去。”
“公爷真是菩萨心肠。”
“周妈妈地下有知,也能安心上路了。”
听着两个大丫鬟的话,崔夷初秀眉一挑,点了点头:“世子如今对我已有不满,看样子府里的确该抬人了。”
“夫人说的是玉萦?”宝钏着急问,她最厌烦玉萦那狐狸精,若真抬举了,地位可不就压过她了吗?
崔夷初白了她一眼。
宝珠倒是明白崔夷初心意的:“哪里轮得到她?平王府赐下来的那个凤棠还没安置。”
“夫人如何安置凤棠?”
“能怎么办,抬为妾室。”
凤棠是王府送过来的人,抬个妾室才是给王爷面子。
赵玄祐莫名对她有所不满,让凤棠出来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也是好的。
左右是个舞姬,再能闹腾也越不过自己去。
宝珠想了想:“凤棠这边倒是好办,只是玉萦日日借着养花之名往泓晖堂跑,此事,夫人不得不防。”
之前一直在关心周妈妈被世子拿下之事,可除了此事之外,玉萦跑去泓晖堂也是一件大事。
宝珠怎么想,都觉得是玉萦有意为之。
听到这里,崔夷初神情淡淡,“原就是个贱货,想勾引世子也是自然。何况还有我许她的通房之位,她才敢那般大胆行事。”
宝钏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夫人,那要不要即刻把她……”
宝钏认为,玉萦已然犯了崔夷初的大忌,必死无疑。
可她话没说完,却被崔夷初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她心里一慌,莫非夫人还不打算杀了玉萦?
话说到这份上,玉萦岂能退缩,只能勾住他的脖子。
帐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待到云散雨收,玉萦有气无力道:“世子可要说话算话。”
“还想着这些事呢?”赵玄祐沉沉打了个哈欠,“明早再说吧。”
辛苦了半宿,谈不上累,睡意却浓了。
原想着抱着怀中娇躯就此睡去,谁知她还要说事情。
“世子反悔了?”
当然了。
玉萦腹诽,要不是为了说这事,她犯得着这么累吗?
想归想,态度却是乖巧娇俏的。
“夫人想怎么发落她?”
总算把话茬到这里,玉萦松了口气,缓声把自己的真心话讲了出来:“人都来了侯府,不如抬为姨娘。”
“没那个必要。”
听出赵玄祐对那舞姬真没什么兴致,玉萦不意外,依旧孜孜不倦地劝道:“若是之前听说要添这么个人,我自是不乐意,只是世子都应下了,何苦让王爷心里不悦呢?”
她这话说得妥当,既表明了身为正室的介意,又打着为夫君考虑的招牌,的确令赵玄祐难以拒绝。
“真要抬姨娘?”
“当然了,不过世子得答应我一个请求。”
这会儿安静下来,能听见屋外雨势又缠绵了起来,红纱软帐里,赵玄祐食髓知味地抱着美人,此情此景,她说什么都会应下。
“好。”
“我还没说呢,”玉萦没想到他应得这般痛快,忍不住起身往上窜了点,亲了他一口,“到世子离京之前,都不许碰她。”
原来是说这个,赵玄祐“嗯”了一声,“随你。”
玉萦正暗自得意,谁知赵玄祐竟坐了起来。
不等她问,赵玄祐已命人打水。
也是,这一夜过分荒唐,别说两人身上腻得慌,便是床褥也都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怕被拆穿,玉萦拿出主子的派头补了一句:“点个蜡烛放在角落里就是,省得晃眼睛。”
宝珠原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听到玉萦这话才算镇定下来,一边唤小丫鬟帮忙端水,一边点了支白蜡烛放在角落里。
烛光昏黄暗淡,能够行动,却又看得不分明。
“下去。”待温水呈上来,赵玄祐便将人都撵了出去。
玉萦知道他想做什么,索性自个儿舀水冲洗起来。
每晚被崔夷初送进来之前,玉萦早就洗刷干净了,夜里无须洗得那么仔细。
侧室里那烛光微弱得很,玉萦背对着赵玄祐站着,昏黄的微光照在她身上,身姿线条愈发柔和绰约,赵玄祐起先淡了的兴致又窜了起来。
“洗那么急作甚?”赵玄祐从身后将她搂住。
玉萦手中的葫芦瓢落到浴桶里,双手扶着浴桶边站着。
服侍了他两世,还是头回遇到这种场面。
“世子不是困了吗?今晚早些歇着吧。”
玉萦反手去推,他那身板如一堵墙似的,哪里推得动?
—
宝钏重新铺了床,正欲出门,听到侧室那边又传来玉萦的低呼声。
世子可真是好精力。
这么没完没了的,也难怪夫人吃味,宝钏撇了撇嘴,退出去关上门,却见崔夷初站在身后。
她身上还穿着寝衣,只在外头搭了件披风。
“夫人。”她低呼一声,关切道,“外头风大雨大的,当心着凉。”
“无妨。”
“正屋这边无事,夫人安心去睡,”宝珠上前扶崔夷初回厢房,回头给了小丫鬟一个眼色,示意她在这边服侍着。
流芳馆里里外外都是从公府带来的人,全是靠得住的自己人。
进了厢房,宝珠问:“世子回府后夫人就一直满面愁云,到底是烦心什么?”
崔夷初没有说话。
“为着王府送的那个舞姬吗?”
崔夷初摇了摇头:“区区一个舞姬,还能爬到我的头上去?”
“那夫人在担心玉萦这边?”宝珠轻轻替她揉着肩膀,低声劝道,“那舞姬或许靠着平王殿下的面子能有立足之地,玉萦一个毫无根基的丫鬟,哪里能对夫人构成威胁?夫人实在无需多虑。”
“玉萦她是对我做不了什么,可我的一切计划都太依赖玉萦了。若是世子这趟回府,她没能怀孕,难道就这么由着她一宿一宿的伺候下去?”
“夫人是怕夜长梦多,玉萦替代夫人的事迟早穿帮?”
“当然。”
宝珠道:“奴婢瞧着玉萦挺机灵的,刚才世子突然起意要冲洗沐浴,还是她反应快,让奴婢在角落里点一支蜡烛。”
“他们在沐浴?”崔夷初眸意渐冷,难怪刚才站在廊下的时候听到了水声。
只是一转念她便想到了什么。
“不是给玉萦喝了安神药吗?她怎地如此清醒?”
“世子才从外头回来,想是急的,他们俩这大半宿都没睡。”
崔夷初还是觉得不对劲:“给她服药不就是为了怎么都能睡着吗?”
“若是夫人担心,明儿我再加重药量。”
崔夷初微微颔首,眸色一沉:“去廊下守着,早些叫她出来。”
玉萦今晚没吃催情药,喝了安神药却一直没睡着,意味着她是头脑清醒地陪在赵玄祐身边。
危险,实在太危险了。
“奴婢知道了。”
宝珠正要退下,崔夷初忽而又出了声:“等等。”
“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叫崔荣这会儿回一趟兴国公府,跟娘说我等天亮了我要回家一趟,叫她别外出。”
“是。”
宝珠见她神情凝重,不敢耽搁,即刻出去传话了。
天还没亮时,宝珠把玉萦扶了出来,径直带到了崔夷初的厢房。
看着玉萦眼皮子打架的模样,崔夷初稍稍安心。
“很困?”
玉萦点头,“今晚都没怎么睡。”
“世子可跟你说什么了?”
玉萦被她一问,仿佛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世子说王爷赐了一个舞姬。”
哼,这么重要的事,果然是对这贱人说了。
崔夷初的脸色阴晴不定:“你怎么答的?”
“奴婢困得厉害,眼皮子一直打架,世子说什么就应了什么。”玉萦服了几回药,虽都吐出来,却分得清楚催眠药和催情药的味道,知道昨晚宝珠给的是催眠药,推说自己很困。
想到崔夷初后面还可能跟赵玄祐提及此事,便朝崔夷初跪了下去,“奴婢有罪,请夫人恕罪。”
“你何罪之有?”
看着崔夷初和宝珠都紧紧盯着自己,玉萦垂下眼眸。
“世子说那舞姬想王爷赐的,不能拂了王爷的面子,有意抬为姨娘,问奴婢怎么想。”玉萦越说越结巴,“奴婢想着夫人一向宽厚,也说要给世子添人,那舞姬既是王爷赐的,世子又收了,若是拒绝恐怕会惹世子不喜。那会儿世子一直问,奴婢不敢不说话,只好应了下来,请夫人恕罪。”
走出内务府,远远地还能看见赵玄祐的背影。
宫女道:“没想到这位世子看着比京城里其他公侯之家的公子强许多。”
“可不是么?原本以为崔夷初走投无路,只能嫁个大几岁的粗鄙武夫,谁知竟是这样的人。”
宜安公主是天之骄女,惯素眼高于顶,遇到赵玄祐,亦不禁起了波澜。
俊逸出尘,文武兼修,不卑不亢,气度斐然,还深得父皇喜欢,一回京就升官不说,还安排在中书省这样机要衙门当差,显然有重用提拔之意。
她至今没指婚,便是一直没有相中的人选。
若早知靖远侯世子是这样的人物……
“真是便宜那贱人了。”
宫女见她生气,小声道:“她是拣了天大的便宜,靖远侯世子可是倒了大霉。”
宜安公主无奈点了点头,又横了宫女一眼,轻蔑道:“母后说了,此事休要再提,仔细你的脑袋。”
“奴婢知罪。”
*
马车辘辘,赵玄祐倚窗而坐,看着窗外的街市,心绪颇不宁静。
最初从叶莫琀那里听说说宫中有不利于崔夷初的流言时,他并未在意。
崔夷初品貌俱佳,高贵清雅,惹人非议在情理之中。
但她在宫中是宜安公主的伴读,即便有流言,宜安公主应是最了解她的为人吗?怎么会对她那般轻蔑态度?
夫人平常固然有些冷淡疏离,但夜里卸下一切防备后的她温柔可心,任谁都不会不喜欢她。
宜安公主既与她相识多年,怎会不知道她的性情?
那日叶莫琀的原话是,皇后不喜崔夷初,不仅不让她嫁入皇家,还不让她继续做公主伴读。
当时他以为,这一定是空穴来风,但与宜安公主言谈过后,以公主对崔夷初的态度,显然传言并非虚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夫人被皇后和公主视为眼中钉?
赵玄祐在战场上从未有过犹豫,此时却举棋不定。
有心回府向崔夷初问个明白,又觉得因为旁人的态度去问,会损伤夫妻情分。
想到两人在锦帐中的浓情蜜意,赵玄祐终归不忍。
思忖再三,他终归压下了这个念头。
马车停在侯府前,他还没进门,便见宋管家匆匆而来。
“何事?”
“刚才官府那边来人了,说是周妈妈死在牢里了。”
死了?
周妈妈私吞的银子数目虽大,但罪不至死。
“怎么死的?”
宋管家迟疑片刻,缓声道:“说是先前兴国公府派人去牢里探望过,知府想着公府是爷的亲家,便把周妈妈的死记了个畏罪自杀。”
赵玄祐立即想起昨晚她劝自己给周妈妈灭口的事。
“夫人早上派人出门了吗?”
“崔荣一大早就去过流芳馆,尔后就套车出府了。”
崔荣是崔夷初的陪房,有自己的马车,平常帮崔夷初跑腿不需要经过公府的应允,不过马厩和门房都属于前院,崔荣走动,宋管家这边也能留意到。
是她让公府去下手的吗?
赵玄祐眸色微冷。
或许,夫人真的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事。
他一言不发,重新上了马车,命马夫前往安宁侯府。
叶莫琀最好呼朋唤友,见赵玄祐来了,没留意他的神色,又喊了几个朋友。
因着赵玄祐今日获封了四品京官,又在中书省这样的衙门,他帮他庆贺一番,遂包了一条画舫游湖,请了京城最有名的歌姬来唱曲,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赵玄祐坐在花丛中,始终心不在焉。
“世子。”院子里的丫鬟高声行礼。
来不及让玉萦出去了!
崔夷初朝宝钏使了个眼色,宝钏会意,拉着玉萦就往旁边的书房走去。
刚绕过屏风,房门便被推开。
“夫人。”
靖远侯府世子赵玄祐姿容俊秀,凤目飞星,年纪轻轻便备受帝王信重,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
看到崔夷初,他的眸光稍稍柔和一些。
“门关着,还以为你没起。”
崔夷初心怀鬼胎,垂眸轻轻扶额:“昨儿没睡好,身上乏得厉害,眼睛觉得刺眼就让丫鬟把门关了。”
昨晚……赵玄祐当然也没怎么休息,见自家夫人如此娇羞,他略一抿唇在她身旁落座。
玉萦站在屏风后,依照宝钏的吩咐拿着鸡毛掸子擦拭着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听着外头的声音,稍稍挪动位置,从屏风的缝隙中朝外看去。
赵玄祐此刻并非武将打扮,一袭鸦青色锦衫颇为修身,勾勒出颀长英挺的身形,少了在外行军时的威仪肃冷,多了几分清隽风姿。
当然,再怎么穿着常服,他的气质比起京城养尊处优的皇亲贵胄亦是迥然不同,征战沙场多年,他的眉眼中早已凝练出了酽冷的气势,随意一瞥便能震慑宵小。
因此他一到,刚才演技精湛、口若悬河的周妈妈等人噤若寒蝉,缩头缩脑,只有崔夷初还保持着镇定。
“世子不是去拜访平王吗?怎么回得这样快?”崔夷初柔声问。
平王幼时跟着侯爷习武,一直与侯府关系亲近,昨儿赵玄祐一回京,王府便派人传话,要赵玄祐今日过去。
“走到半路上遇到王府侍卫,说太后不大舒服,王爷进宫侍疾了。”
玉萦隔着屏风看着这男人,指尖微微颤抖着。
她与赵玄祐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存在,两人却有肌肤之亲,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要冲出去吗?向赵玄祐说明一切,告诉他昨晚是自己陪他风流?
当然不行,玉萦苦笑。
周遭都是崔夷初的人,她指认崔夷初偷梁换柱,定会被她们反诬是自己爬床,被扣上疯癫之名乱棍打死。
更何况,就算赵玄祐信了自己是被灌药送上榻的,区区一个丫鬟,堂堂世子睡了就睡了,怎么会为了她去惩治世子夫人?
要报仇,必须步步为营,积蓄力量。
只见崔夷初巧笑倩兮,素日里对着下人们冷淡的脸上多了些柔婉:“世子早膳吃得匆忙,要让厨房重新做了送来?”
“不必。”
赵玄祐行军打仗时,在风餐露宿的时候多了,食物于他不过填饱肚子而已,并不像京城贵族那般讲究。
崔夷初一时无言,赵玄祐望见她眼圈黑青,知她昨夜也没休息好。
他尚不知伴他纵情快活的女子并非眼前之人,想到自己昨夜太过蛮狠,不禁道:“你若是累着了,再去睡一会儿。侯府里就祖母和你我,无须太过拘泥于俗礼。”
崔夷初是养在金楼玉阙里的公府嫡女,家族繁盛,人丁兴旺,与三代单传的平远侯府不一样,人多嘴杂,规矩森严。
“祖母一向宽和,我在侯府从不拘束的。”
听到她的回答,赵玄祐微微颔首,颇为赞赏地看向她。
崔夷初姿容出众,还擅长书画,才貌双全备受赞誉,十岁的时候便被选为公主伴读,出入宫廷。
到了议亲的年纪,登门提亲的人更是踏破了门槛。
赵玄祐是侯府世子,与崔夷初原是门当户对。
只不过赵玄祐自幼在军中长大,甚少留在京中,婚前与崔夷初并未见过,是侯府老太君托人牵线说媒,才促成了这一件婚事。
当初新婚的时候不算愉快,这回归家一番耳鬓厮磨后,两人的嫌隙尽消,自是令他满意。
“我既不用出门,咱们一块儿给祖母问安,陪她老人家用膳。”
“世子,”崔夷初垂眸,有些为难道,“我实在乏得慌,容色也不堪,不好叫祖母看笑话。今日……”
她眼圈黑青,一看昨夜就没睡好。
赵玄祐明白她脸皮薄,低声问:“你身上疼吗?要用药吗?”
对上赵玄祐那双泓邃的眼睛,听着他的温声问话,崔夷初莫名不舒服。
昨晚,他应该是相当满意的。
她故作娇羞地别过脸去,点了点头:“刚沐浴过,丫鬟正要帮我上药呢。”
“那你歇着,我晚点再过来。”
“多谢世子。”崔夷初莞尔,在心底松了口气。
她是京城第一美人,气质清冷,娇柔清雅,笑起来盈盈动人。
目送着赵玄祐出了院子,崔夷初的秀眉一抬,顿时变了脸:“带她出来。”
丫鬟们配合默契,宝珠关上门守在门外,宝珠则把站在屏风后假装打扫的玉萦领了出来。
“先前说的那些,可都记下了?”崔夷初端起香茶啜了一口,语气明显比之前冷了些。
玉萦躲在屏风后听清楚了两人的话,当然明白她不高兴什么。
赵玄祐问起昨夜的事,语气明显温柔了一点,自是惹得崔夷初醋性大发。
她低眉顺眼道:“奴婢记下了。”
崔夷初见她如此顺从,脸色稍微和缓了点,又道:“听宝珠说,你卖身为奴,是因为娘亲病重?”
玉萦自幼与娘亲相依为命,家里有两间房屋、半亩薄田,日子清贫却恬淡。
可惜三年前娘亲进山采药自山崖摔落,从此昏迷不醒。
卖了房、卖了田,依旧不够给娘看病,无奈之下,玉萦只能卖身为奴。
听到她提到娘亲,想到前世娘亲无人照料孤苦而亡的惨状,玉萦的恨意再度翻涌,眸光暗淡下来:“是。”
“她如今在何处?”
前世崔夷初说出此事时,玉萦只当娘亲有救了,谁知对方以此为饵,只等着她这条肥鱼上钩。
“奴婢的娘亲住在云水庵的善堂里,全靠着尼姑们喂口粥活命。”
崔夷初说得颇为体贴:“这般沉疴,想来寻常大夫无法医治。玉萦,只要你办好了这件差事,我会派人给娘请名医看诊。”
“真的?”玉萦装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对着崔夷初感恩戴德,“谢世子夫人救命之恩。”
见玉萦这么容易就信了自己的话,崔夷初一边鄙夷一边得意,缓了缓,她继续道:“我一向赏罚分明的,只要你办事妥当,绝不会亏待你。”
宝珠见时机差不多了,便道:“还没听懂?如今你爬床,若是夫人抬举了,旁人只会有样学样,你先侍奉世子,只要你办事得力,夫人当然会抬举你做通房,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快谢恩吧。”
“真的?”玉萦受宠若惊地看向崔夷初。
她摇着宫扇,微微颔首。
公府家教甚严,自幼母亲便教导她如何管教仆婢。
仆婢们低贱愚笨,但又靠他们做事,因此要恩威并施,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儿。
所以这次对付玉萦,先捉奸在床以性命威胁,再许以通房和救母,根本不怕她不听话。
“夫人宽宏大量,不追究奴婢醉酒失德,还肯抬举奴婢,奴婢这辈子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崔夷初正想打发玉萦下去,却见玉萦跪了下来。
“夫人,奴婢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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